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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地
翌日清晨,阮轻轻许是因为昨夜心里生着气,遂醒得很早。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眼上还带着浅浅的泪痕,原本一张精致小脸因为生气睡了一夜憔悴了不少,眼窝凹陷下去,还泛着乌青。
紫玉听到阮轻轻起身的动静,带着翠墨端水进了屋。
看到阮轻轻呆呆地坐在妆奁前,紫玉道:“小姐怎么醒得这样早,不在睡会吗?”
阮轻轻对着紫玉摇摇头,“不睡了。”
许是因为哭过的缘故,嗓音有些沙哑。惊得翠墨赶紧倒了一杯润喉的参茶递到阮轻轻面前,阮轻轻喝下几口才觉得好一些。
两人给阮轻轻梳洗过后,带阮轻轻用早,全程皆不见江湛的身影。
尽管阮轻轻心里稍微有些疑惑他的去向,可面上却仍旧冷着脸,不提关于他的任何,一个清冷傲娇的大少爷,怎配得到她的关注。
紫玉翠墨见阮轻轻独自一人,无声进食。两人相视一眼,翠墨使了一个颜色,紫玉却摇摇头。
两人皆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提关于江湛任何消息,怕阮轻轻听此再动怒,若是连早膳也不吃,岂不是更糟糕?
用过早,阮轻轻看着妆奁前的一摞未抄写完的家规,颇为无奈地额叹口气,“紫玉,替我磨墨。”
紫玉道:“今早,老夫人屋里遣人来递话,叫小姐不用在抄写家规了,用过早与少主一同去睦元堂拜见老夫人。”
阮轻轻撂下笔,“什么?”
让她和江湛一同去睦元堂?
开什么玩笑,她可还和江湛置着气呢,怎么可能和他一同去。
阮轻轻无奈地向后仰躺在椅上,无语地望着头顶房梁。
脑中思绪如乱麻一样混乱,不知去还是不去。
正思索着,徐良来敲了门,紫玉去了门口,徐良对她耳语几句,又匆匆离去。
紫玉来到阮轻轻面前道:“老夫人那边,许是知道昨夜小姐与少主吵架的事情,如今把小姐与少主一同叫去,怕是想要规训,叫小姐去时小心应对些。”
阮轻轻叹一口气,任命一般无奈地问道:“江湛在哪里?”
紫玉与翠墨对视一笑,翠墨道:“少主这会怕是正在书房,昨夜少主回集思阁批了一夜公文,天亮才回檀园,怕打扰小姐睡觉便宿在了书房中。”
阮轻轻有些不耐烦,“翠墨我只是问你江湛在哪里,你话怎么这么多。”
翠墨支支吾吾的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一想到又要见到江湛,昨夜两人吵架的情形历历在目,现在又不得不去找他,颇有些尴尬。
阮轻轻低垂着眸色道:“我去找他,你们不许跟来。”
紫玉翠墨听此,皆都屈膝施礼道:“是。”
阮轻轻起身理了理裙摆与发丝,确定自己仪容没有凌乱,才走出卧间。
来到江湛的书房,她举起玉手,敲了敲门。等了许久,并无人来应,便自顾自地推门而入。
一入眼帘江湛的书房,是极为宽敞干净的。里面的家具与陈设皆是造价不菲之物。
小到茶壶玉器,大道书桌卧榻,陈列极为讲究与规矩,透着一种压抑的沉闷,就像是江湛这个人一般,太过于严肃。
阮轻轻往内间走了几步,看到了一整面墙的书架,书架旁皆用一块金丝楠木雕了上好的雕花,来做装饰,看上去甚是精美,阮轻轻轻抚了一下上面的浮雕,从她多年雕玉的手艺看去,能做此件物品的人工艺水平定是不一般的。
书架上面琳琳总总规规矩矩地摆满了书籍与精美摆件,摆件大大小小皆为不同的玉器与玉雕。
其中却有一格玉雕阮轻轻看上去极为眼熟,走近一看。
竟是自己前不久拍出的云中月!
阮轻轻不信一般靠近了仔细地查看着。
这真的是云中月?
或许只是巧合,怎么就会这么巧,自己的藏品被江湛拍下来?
可这明明就是自己亲手雕的云中月。
阮轻轻的手不自觉地抚上那尊自己为救阮家生意危机曾经千刀万凿的天价藏品。
对了!
自己的每件藏品下面不是都会嵌上自己的别号吗?
她轻轻地拿起那尊云中月,翻看底座的一方不起眼的角落,伸手轻抚果然有自己的别号,卧云二字。
“江仲宁,你干...”弘思深一脚跨进书房,刚对江湛说了半句,才发现里面竟站着一个娇滴滴的美人,难道这就是他新娶的少夫人?
阮轻轻被惊了一跳,险些将自己手中的玉雕打落。
吓的弘思深赶紧道:“这可是江湛的宝贝,少夫人还是轻着点。”
阮轻轻自顾自的拿着,“我知道这是宝贝。”
弘思深问道:“你知道这是谁雕的吗?”
“知道啊,我雕的!”她不以为意。
弘思深尬笑一声,开玩笑也不是这么开的:“少夫人莫开玩笑。”
阮轻轻满不在意的笑一声。
弘思深道:“既然江湛不在这,那我去别处看看。”
阮轻轻抱着那云中月点点头。
又仔细端详一阵,听到背后想响起说话声。
“放回去!”
一道清冷的声音,不带有任何温度的在书房中响起,声音不大,却叫人觉得如冷风刮过一般。
阮轻轻周身一惊,险些将手中的云中月坠落。
“没有人告诉你,未经允许擅自动别人的东西,是不规矩的行为?”
阮轻轻将那尊云中月放好,那是自己的藏品,如同自己孩子一般,久未和自己的孩子见面,自然觉得亲切了些。
可惜,好心情都被江湛的出现一扫而光。
她转过身,看着江湛一身玄衣,负手向他走来。对,他就是这样,总是要把一切永远都握在手中才对。
但是,不,她偏不,她才不要被他握在手里。
阮轻轻冷冷地看向江湛:“少主今日脾气好大,竟叫我觉得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江湛轻嗤:“你本来不该碰它!”
阮轻轻又道:“既然我进了江家门,何故连把玩一只玉器的权利都没有?”
江湛此时因这两句话被气到脸色有些泛白,双手紧握,
“其他都可,就那只不行!”
阮轻轻轻声一笑,“早知江少主如此真面目,还不如嫁给一只狗,还能对主人爱重些。”
江湛冷道:“阮轻轻,你别不知好歹。”
阮轻轻看着周围轩窗点着头道,“我偏就不知好歹了,怎么,对着你江大少还不如对一只狗动心,怎么了?”
江湛此时已经气急,狠狠地看向阮轻轻,
“好,记住你说的话,谁先动心,谁是狗!”
阮轻轻并未有丝毫畏惧江湛,直直地看着他。
“好啊,谁先动心,谁是狗!!!哼!!!”说着,她对江湛,伸出舌头,做了一个大大鬼脸,转身夺门而去。
留下江湛一脸蒙地站在原地。
吵架可以做鬼脸的吗???
他不知道的是,阮轻轻从小到大,每次和人吵架都要做一个鬼脸再跑出去,只是这么多年,这个毛病一直没改。
遂每次和别人吵完架,只要做这个鬼脸,对方说什么也都不忍在和她吵下去。
阮轻轻被气到手心里的帕子被扭做一团,江湛你才不识好歹。大踏步地朝江婉琴的睦元堂走去,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又走错了路。
待自己反应过来时,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处在何处。
只见这处院内,阁楼高耸,草木葳蕤,却有些清冷寂寥之感。越走越觉得有些瘆得慌。
阮轻轻放慢了脚步,环视了周围,除了草木与树木,便是白墙灰瓦。
一阵风过,高耸的柏木发出沙沙的响声,颇为冷清。
再向前走几步,便看到一个古旧的阁楼,看上去颇为宏壮。阮轻轻觉得,若是这阁楼刚落成之时,一定是身份显贵之人才可入住。
她抬首看了看楼上的匾额,上面的字有些斑驳,写着,慎思楼。
她嘴里小声嘟囔着,“慎思楼...”
“何人在此?”一道颇为沙哑的声音传来。
吓了阮轻轻一跳,她左右寻觅着声音的出处。
看了一圈,皆不见人影。
随后,她缓缓转向身后,只见一脸上长满青色胎记的老翁,手拿着扫把,站在阮轻轻的身后。
阮轻轻在心底惊呼一声,若不是白日当中,她定会吓出声音。
她慌忙行礼,嗓音因惧怕有些颤巍,“江家长孙儿媳,误入此地,还请见谅。”
那老翁听此,不急不慢地说道:“原来是少夫人。”
随后,他恭敬行了一礼。
阮轻轻看上去皆与那江老夫人所要求的礼制一般无二,江家还真是绝,连一个扫地的老翁都是一样的规矩人。
那老翁道:“此处乃是江家禁地,少夫人还是速速离去吧。”
禁地?
这江家怎么还有禁地,这么神秘...
阮轻轻尽管再好奇,也不敢再多问什么,“我想去睦元堂,走失了路,才误入此地,还请老伯指个路。”
老翁并未多说,只道:“往前走,第一个岔路,左转,一直走便到了。”
阮轻轻敛眉低手,朝那老伯施礼道谢,走出了方才那古旧的院落。
一路上她伸手抚着慌乱跳着的心脏,刚才与江湛吵架的怒气,全都被这古楼的阴森与恐惧所占。
正向前走着,便看到江湛出现在前方的石子路上似乎在寻着什么,看她走来便定在那处。阮轻轻觉得手下的心脏,瞬间被安抚下来。
她凭心而论,若是闯江家禁地与和江湛走在一起,那还是后者更好一些。
她低着头无语地朝江湛走去,并未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吐露半个字,跟在江湛身后,一前一后的进了睦元堂。
江湛还未到睦元堂门口之时,冷冷的看着阮轻轻压着嗓音说了一句,
“若是不想惹麻烦,那就配合我。”
阮轻轻刚在心中寻思,配合?
???
怎么配合?
正在思量着,她一直手便落在的江湛的手中,被牵着走进了堂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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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江湛:我忙着给自己挖坑,差不多要准备跳了。
轻轻:吵架真烦,还要让我天天吵,人家明明很想睡觉嘛。
作者:我想的都是怎么甜甜甜,吵架硬凹啊,写的好痛苦,这一对操碎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