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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训
翌日,江湛早早地起身,临走前他来到阮轻轻的床前,只见小姑娘皱着眉,紧闭着双眼,眼圈泛起了青黑,昨夜似乎睡得不好,睡得并不开心。
他转身出了门,对着徐良道,
“叫他们都小声些,不必叫醒少夫人。”
徐良低头应道:“是。”
江湛来到集雅阁后不久,丁影手中拿着一方锦盒放在江湛案头。
江湛从堆积如山的公文之中抬起头,问道:“这是什么?”
“少夫人的玉佩,断了坠绳。”
江湛撂下笔道,“送到金缕轩,找手艺精湛的绣娘编织一条。”
丁影想了一下,“这样工期会长一些。”
江湛伸手摸了摸那锦盒,“无妨。”
丁影低头拿起那锦盒应道,“是!”
.......
日上三竿,阮轻轻才堪堪醒来,昨夜生了一夜的闷气,到后半夜才入睡。
如今顶着两个大黑眼圈醒来,阮轻轻觉得困倦不已。见太阳正大,想必一定是错过了起床的时辰。
阮轻轻心中略有些慌乱,自己依旧这个时辰起身,这叫老夫人知道,势必又会叫她去谈规矩。
她朝门外大喊,“紫玉,翠墨。”
紫玉翠墨在偏间应声而来,看到阮轻轻顶着黑眼圈坐在床上,似是十分愠怒。
小姐的起床气又来了...
“为什么不叫我?”
紫玉与翠墨对视一眼,翠墨小心道:“少主走的时候吩咐过,不让叫你。”
一提江湛,阮轻轻气不打一处来。
“他不让叫,你们就不叫,他是你们主子,还是我是你们主子!”
紫玉耐心道:“少主看小姐似乎没睡好,便想着让你多睡一会儿。”
阮轻轻听此,心不知怎地就软了下来,怒气消解了大半。
“梳洗吧。”
紫玉翠墨见阮轻轻稍稍缓和的颜色,上前为阮轻轻梳洗。待阮轻轻梳洗完毕后,二人见阮轻轻有些闷闷的,便引着阮轻轻在檀园内走动,看看花草。
江湛身为江家少主,所居住檀园面积极大,园中栽种的奇花异草亭台楼阁不在少数,可谓是五步一景,十步一轩。
阮轻轻一行在花园中散着步,走到一处假山后,只听到假山内,吵吵嚷嚷。
翠墨刚要驱散,却被紫玉拉了回来。只听道,
“她一个新进了门的新妇便敢在江家睡到日上三竿?视江家家法如虚设,真给百年世家抹黑。”
一旁有其他侍女附和道:“就是,从未见过像她这般能睡的,连拜堂都睡。”
“江家连小姐生病未能按家规作息,都要被罚跪祠堂。她便能够说睡就睡,说起就起。阮家可真有能耐,能教养出这么一个惫懒的小姐,还商贾世家呢,我看是懒散世家吧。”
阮轻轻的指甲深深地嵌握在手里,她掐着掌心,从假山后走出,走到那正嚼舌根的侍女后。
冷声道:“你叫什么?”
一行侍女回过身,见阮轻轻正在身后冷着脸看着众人,皆都慌乱跪下行礼,那侍女回道:“奴婢...奴婢...燕草。”
“哦,你叫燕草。”阮轻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啪”的一声,巴掌声清脆响亮,打在碧草的脸上,瞬间留了红红的掌印。
众人惊呼。
“少夫人!”
“小姐!”
阮轻轻冷冷地说道:“这一巴掌是我替阮家打你的,你说我,可以,说阮家,不行。”
燕草从未想到,向来好脾气的少夫人会如此疾言怒色。
她慌忙跪下道歉:“奴婢知错。”
阮轻轻愠怒地盯着跪下得燕草,“紫玉,江家家规,私自议论主上,该当何罚?”
紫玉上前道:“鞭二十,发卖。”
阮轻轻拿起绢帕擦擦手掌,“听清楚了吗?再有下次,那就按家法处置吧。”
她可不是任人欺负的小羊羔...
翠墨见此趁机道:“你们可听清楚少夫人的话?若是再妄自议论主子,必当严惩!”
一众侍女皆都伏地而跪道:“奴婢不敢,定不会有下次。”
阮轻轻游园的兴致被搅,慵懒地朝紫玉道:“回去吧。”
阮轻轻一行走后,那燕草起身,捂着被打得脸,颇有些不甘地看着阮轻轻离去的背影。
随后低着头快速地向自己的厢房走去,却未仔细瞧见对方的来人。
若不是对方闪躲了一下险些便要撞上,燕草身形一个踉跄刚要发火,待看清对方,瞬间慌了脸色,敛身行礼道:“少主?”
江湛负手看着燕草,问道:“怎么了?”
燕草见江湛似对她有关心之意,再想着阮轻轻给她那重重的巴掌,一时间登高枝的心思爬上心头,仗着自己平日里颇有几分姿色,才能够从外院调到江湛的檀园来。
一双眼变了颜色,哭得梨花带雨分外动人,边哭边说道:“少夫人今日似心情不佳,奴婢一不小心冲撞了少夫人,少夫人便打了奴婢。”
她悄悄看着江湛的脸色,想在那里找到一丝的怜悯之情。
只见江湛一直负着手,并未往前挪动半分,一直淡淡地看着她。
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一听此,燕草的心如同疯长的杂草一般,满心想的都是自己若能得宠,将阮轻轻踩在脚下的模样,她大胆地抬起含泪的眼,望向江湛,
柔声道:“奴婢燕草。”
“嗯。”江湛并未多看她一眼,负手挪动脚步。
燕草心中正悸动起来低着头羞红着脸,想到少主该如何安慰自己一番。
正寻思着,江湛却直直走过燕草身边。
只留下燕草呆愣在原地眼角含泪的捂着脸,不知所措。她回过头,欲寻觅着那俊美的身姿,只见自家少主早已不知所踪。
.........
阮轻轻回到自己的卧间,刚刚被那燕草气倒,连午膳也未用。紫玉与翠墨不停地在旁安慰,可她依旧闷闷不乐。
正生着气,徐管家在门口外道:“少夫人,老夫人有请。”
三人一听,这老夫人怎么在这个时候召见,难不成是她懒睡还打人的事情传开了?
阮轻轻叫紫玉翠墨给她换了装,便随着徐良出去。
刚到了门口,看到一位小丫头在门口等,见阮轻轻带着紫玉翠墨,便说道:“老夫人命令,少夫人需独自前去,不可带侍女随从。”
此话一出,紫玉翠墨面面相觑,仿佛阮轻轻去闯龙潭虎穴,若是没了自己帮衬,这可怎么是好。
阮轻轻对着紫玉翠墨道:“放心吧,你们好好看家,我自会好好地回来,只是去见祖母而已。”
阮轻轻深吸一口气,随着那位小侍女踏出檀园的大门。
她不能够再给阮家丢人了。
阮轻轻跟着那小侍女从檀园一路走向睦元堂。小侍女不发一语,只顾着低头走路,阮轻轻心里则是思虑着该如何应对江老夫人。
穿过一个花园,阮轻轻竟未能够跟上那小侍女,迷了路。偌大的江府后花园,并未有什么人,阮轻轻却怎么也绕不出去。
正踩着碎步寻着路,终于看到一个人影,身姿挺拔而高大。一身白色锦衣,颇有些风流韵味。
她小心地问道:“不知这位公子,可否为我指个路?”
那身影转过,“啪”的一声,一把折扇应声收拢。
江澜颇为轻浮地看了一眼阮轻轻,躬身施礼道:“大嫂。”
阮轻轻见此内心腹诽,自己怎么碰上这个家伙。上一次就觉得这个二公子轻浮浪荡,如今在这没什么人的后花园,若发生什么她可真有嘴都说不清了。
江澜对着阮轻轻温润一笑,“不知大嫂要去何处。”
阮轻轻故意看向别处,做寻觅状,“不知祖母的睦元堂怎样走。”
江澜道:“我为大嫂引路。”
一听此,阮轻轻赶忙摇头摆手,“不不不,你告诉我路,我自己走便可,不劳二公子费心。”
江澜见此上前对着阮轻轻笑道:“大嫂似乎视我为洪水猛兽一般?”
阮轻轻略往后退一步,尴尬一笑:“哪有的事,只不过你我为叔嫂,需保持距离,方才得体。”
江澜听此打开折扇轻轻摇动,“若说是拘礼,大嫂不是在咱们江家最不在乎礼节之人么?”
阮轻轻心道,怪自己成日惫懒不拘礼节,这下被这二公子抓着不放。
这可怎生是好?
她笑笑,“若是二公子不愿意指路,那轻轻自己另寻别处,就此告辞。”
她慌不择路,转身循着路便要走。
江澜听此,身形一闪,来到阮轻轻面前,向前靠近一步,一把折扇指向她的身后,“大嫂,路在那边。”
阮轻轻看着逼近的江澜,心下大慌,这江澜果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她速往后退着,与江澜保持距离,却感到脚下一滑。
许是踩到了某颗光滑的鹅卵石子,阮轻轻重心不稳,眼看就要直直地躺下。
那一瞬间,阮轻轻内心只想着一句。
千万别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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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轻轻:又是被迫营业的一天,我太难了,我要睡觉觉,睡觉觉。
江湛:惹我媳妇生气,等着吧。
江澜:我扶还是不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