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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馆
“我记不得昨晚发生什么了...”任去行头还疼着。只记得醒来的时候,自己在李衡的怀里,其余的竟是都不记得了。
李衡还摸摸他的头,笑得很阴险:“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府中公子。”
任去行愣愣的,并不记得昨日发生了什么,难道李衡真的对他做了那种事?可是身上并没有疼痛的异样,任去行根本没有那种经验,也不懂那些事。
一时竟不知道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看着孟德,只觉额头疼疼的,一摸,已经结痂了。
孟德上前,抱住任去行:“去行公子...”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任去行忽然抬起头,“组织的话我一直记着...”
“去行公子,事情已经发生了。其实换一个角度想,若是能取得秦王的信任,想见邕王殿下何其简单?”孟德握紧任去行的手,道,“如今我们只能让秦王放松警惕,趁早见到邕王。”
任去行抱着自己膝盖,心下只觉难过,他现在是真正地讨厌李衡了!
“公子,我们做这行的千万不能意气用事!若公子能在秦王这里取得信任,成为秦王的得力助手,那么邕王殿下自然会看到公子。”孟德拍拍任去行的手,“反正我们现在左右哪也去不了,也把这当做一次任务得了!”
任去行很快便理解到了,他知道是这个道理,可心里就像堵了一堵墙。
孟德应声,忙为任去行梳洗,还说要为任去行做好吃的,说自己做菜拿手。两人梳洗完毕,房门外便传来一声:“去行公子,鸢儿可以进来吗?”
任去行看向门外,孟德忙回:“沈姑娘进来便是。”沈鸢踏入,身后还跟着一群丫鬟,她笑:“去行公子,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主子了,今早王爷走的时候吩咐过了,以后公子就是我的主子。”
任去行低眉,不由攥紧手袖:“那以后还请鸢儿姑娘多担待。”
“公子收拾好了,鸢儿带公子去看看房间。”在这之前,任去行和孟德都在昏暗的小黑屋里待着,沈鸢这么说,那么从今日起,就会换房子了。
待任去行整理好,沈鸢便带着任去行去了另外一个房间,此房有个独院。宽敞漂亮。
“这里是清风苑。”沈鸢介绍,“这间院子位置很好,每日都有阳光,以后公子便住在这里吧。有事吩咐鸢儿便好。”
鸢儿说完笑笑,拍拍去行的肩膀,随即叫来几个女使,让他们伺候好任去行,“这间院子今早已经打扫了,公子尽管住便是,王爷特地吩咐过的呢。”
任去行便在这里住下,让人收拾了下,便坐在桌前练字,他本是不会写字的,但这都是他的搭档教他的。想起他的搭档,想起如今自己已不再干净,去行竟是心口一疼。
他垂下眼眸,在纸上写着,落下个沿字。只要这次任务完成,他就是自由身,他一定要完成,这样……就可以回去告诉他的搭档了。邕王和秦王是兄弟,那么接近秦王,在一定程度上也能认识邕王。任去行努力让自己通畅。
想着想着,一待便到了夜。秦王如期回来,回来便直奔来去行的院子。去行在院子里,正在荡秋千。
见着李衡,想起昨日之事,去行还是有些紧张,所以只是干站着,不知道说什么。
李衡见他如此,抬起他的下巴,眼睛微眯:“怎么不说话?”
任去行不语。李衡一笑,将人抱坐在秋千上。
“你身上总有股独特的香味,本王闻了觉得很安心。”李衡看着他,“本王很是喜欢。”
任去行还是不说话,李衡便抬起他的下巴,认真地端详着他。
任去行眼神闪躲。李衡哈哈大笑:“我怎觉得,你有些怕本王?也对,不怕本王的人才是奇怪。”
“并没有这回事...”去行说。
“此话当真?”李衡端详着他,“以后你身份便不一般了,若是可以,本王赏你个王妃当当?”
任去行瞪大了眼:“...不可!”
李衡从他眼里看出害怕,这才抓紧他手:“你还说不怕我,你看你,半点伪装都不会,害怕都快写在脸上了!”
“我...”任去行一时语塞,心中害怕李衡折磨他,李衡瞧着他,松开他。
“不过本王就是喜欢。”李衡强调,“去行公子,本王越发觉得你有意思,越发不想杀你了,罢了,本王先回房了,晚点见。”
任去行捏紧衣袖,李衡走了他才四处看看。这院子很漂亮,往外看去,晴光大好,环视院子,见院子里的人都在各自忙各自的,这才心情好了些。
任去行心中很想出去逛逛,这几日不是跟着秦王,就是在秦王身边,这东州什么模样,他倒是还未真正领略。
不领略一下这盛国风景,如何思考对策呢?
任去行去问了下人,说能不能出去逛逛。小侍从去问了下王爷,得到允许后才奔来。
“王爷说可以,公子,我们来给你收拾收拾。”很快,有人来为任去行打扮。任去行很想拒绝,但也推脱不掉,不出多时,任去行便打扮好了,他问那小侍:“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做丹二,公子这样称呼小的便行。”丹二回道。
“丹二,能不能把孟德叔也叫上?”去行问。
“公子,王爷说了,孟德叔只能待在这清风苑,哪儿也不能去。去行公子要出去,也得小的们随行才行。”丹二忙说。
任去行有些泄气:“好吧...只是孟德叔就没有上街去玩的这个福气了。”几人来到盛京大街,盛京大街热闹非凡,来往人群络绎不绝。任去行到处逛逛,发现这里与大内并无两样,谁知道大内和这东州,竟也是两岸相隔呢。
这东州如今总共有十国,这盛国不过是其中之一,竟也繁华至此。他走走看看,忽听身后一阵马车声,丹二忙将任去行拉至一边:“公子,该是行礼。”
“为何?”任去行天天在那杀手堆里,根本不懂。
“见那马车标识,虽不知是何人,但绝对也是极为尊贵之人。”丹二说,看去果然发现,那马车招摇过市,用的是金色车帘,帘上一朵花纹,任去行并不识得那是什么花。
只见人群皆为之让开了路,都在两边行礼。直到那马车离去,街道上才恢复方才的热闹。“这排场竟如此大,看来除了两位王爷,这盛京城还有别的人物。”任去行恍然大悟。
“那可不是,这盛京城何其大,达官勋爵人家何其多。”丹二扶着去行,“公子,看看有什么喜欢的想买么?王爷说,公子看上什么都可以买。”
任去行视线便转移,走到摊边看到有一首饰小摊,正想解下自己腰间锦囊买东西,却发现腰间的锦囊不翼而飞了。
“我的锦囊不见了!”任去行反应过来。
“不见了?那是有小偷……”丹二也是很气,“光天化日之下,胆敢偷我们公子的东西,若是王爷知道了,不扒他两层皮下来!”
人群忽然骚动,只见前方,一女子冲破人群高喊着:“抓贼,有贼!”那女子身形极快,堪称是飞过人群,竟从人群中抓出一人来,狠狠摔在地上。
“把东西拿来!”女子一脚踩在贼子身上。
那贼子连连叫苦:“我不是,我没有,我没有拿啊姑娘!”
“你没有拿?”女子生气,“我方才明明看见你拿了前面一位小公子的东西!拿来,不然我把你交到官府上去!”
“姑娘饶命,姑娘饶命!”贼子似是也知道自己百口莫辩,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锦囊来,去行看去,那正是自己的锦囊。
那女子抢过锦囊,拍拍手:“来人,把他给我送到官府上去!”
“姑娘,你怎说话不算数!”贼子挣扎着,却还是被人抓起。
“跟你这种人,要怎么说话算数?”女子见贼子却拖走,则是拍拍手,目光穿过人群,放到任去行身上来。
女子一袭淡绿色衣裳,穿得干净清雅,瞅见任去行,她捏捏手中锦囊走来:“这位小公子,这是你的吧?”
“是我的,多谢姑娘。”任去行忙说,见女子未将锦囊递来,他想了想,还是没伸手去拿。
女子见他如此,笑道:“给你了,你生得还挺清秀的,我喜欢。”便伸手将锦囊扔到任去行怀里,“本姑娘叫做明竹,你呢?”
任去行在慌乱之中接过,拿着锦囊,开怀一笑:“姑娘此等仗义,去行也很喜欢……我叫做任去行。”
“任去行?这个名字倒是有意思。不过这盛京城里,我从未听说过任字姓,你是哪家的小公子?”明竹打量着任去行,一时竟是想不出来这究竟是何等人家的小公子。
任去行垂眸:“明竹姑娘,我是秦王府上的。”
“秦王?秦王府上哪里来的公子哥?”明竹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我……兴许是王爷还没有向外透露过。”任去行说,看明竹的穿着,衣着不凡,应当是哪家的小姐,任去行匆匆说完,便和明竹作别,他还一直在旁边问丹二。
“我这么说应该没有问题吧?”任去行问。
“王爷说了,公子只管说就是,他不碍事。”丹二回复。两人走着,任去行瞧见很多稀奇玩意儿,顺带买了几个,如今是李衡出钱,银两随便花。
走着走着,任去行东张西望,见前边热闹一片。便也带着丹二上前去凑热闹,见前面红楼屹立,外边一老鸨站着,手中手帕朝着门口的客人招摇:“各位客官,都可以来看看,我们今儿红袖姑娘献舞,红袖姑娘可是我们这里的头牌,新开的南风馆也有新来的,还没有侍奉过爷儿的哦~”
很快,任去行便被挤着,被围得水泄不通,只觉背后有一道巨大力道推着他,任去行抱着自己的锦囊差点要跌倒,忽然有人揽住他腰将他放好,带着他一道挤进了红楼里。去行在人群中慌乱抬头看去,只见明竹笑着看着他:“去行公子,一起逛逛?”
“明竹姑娘,这等地方……”任去行慌乱,明竹却揽住人,一并落在了红楼中央,好在中央厅内没什么人,明竹身姿矫健,带着任去行落地,“两位,要去哪个馆呀?”
有一红衣女子走来,瞧见任去行和明竹一男一女,竟也不吃惊。要是在大内,女子怎能出入这些场所?明竹搂紧任去行:“去南风馆。”说罢扔了一袋银两给了此人,此人便领着他们往里去。
任去行忙拉住明竹:“明竹姑娘,我从未来过这种地方,要不还是别去了吧……”
“哎,我们又不做什么,听听曲也是可以的。”明竹搭着任去行的肩,和人一起踏入南风馆里,只见里边的男子个个都很是貌美,一个赛一个的身段好,有在台上弹曲的,也有在旁边端茶的,任去行不由被吸引,来这里的,有女子,也有男子。
正有男子搂着男子,在旁边甜言蜜语。
任去行忽然想起李衡,错愕地低下头。他这副模样被明竹瞧见,明竹领他进包厢:“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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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南风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