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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本魔12
顷鲤到了动乱之处,当地魔主设酒席迎他,酒宴上,一侍女弯腰为顷鲤斟酒,
顷鲤抬眼,见那侍女身形眉眼竟与琉殷有几分相似
那侍女偷偷看了顷鲤一眼,见他看向自己,急忙低下头,后又含羞带怯地瞄了他一眼。
那眼神让顷鲤不由想起琉殷,也不知她如今在做什么,是不是早把他忘于脑后,又出去招惹烂桃花了,思及此顷鲤眉心跳了跳,不由地烦躁起来。
“尊主小心!”那侍女大惊道。
挟着魔气的暗器向他袭来,顷鲤本可以躲开,但那侍女飞快朝他扑来,硬生生挡下那暗器。
顷鲤冷眼看着血流不止的侍女
他向来不在意他人死活,但目光触及那侍女惶然恋慕的神色,脆弱细长的脖颈,
竟与某个野小孩又多似了两分,
顷鲤顿了片刻,将人拖到自己身后
“银岚!你在做什么?!”魔主惊怒道。
若不是她,魔尊今日就能命丧于此,到时候整个魔族还不是他说了算?
他千挑万选选出了这个最可能得顷鲤青睐的人,却不想到了这一刻,她竟要站到顷鲤身后?!
果然这些娇滴滴的臭娘们最不可信!他就不该听军师的屁话!
但是此时悔恨已晚,魔主颤抖着看宫殿的地板被血一寸寸覆盖,朝顷鲤袭去的魔族一个个身首异处,一个头颅咕噜噜滚到魔主脚下,张着惊恐的双眼瞪着他
若顷鲤不死,那丧命的必定是他!
魔主在生死之间起了鱼死网破之心,发了狠冲向顷鲤。
整个宫殿被浓重的血腥气笼罩,周围高耸的古木上落满叫声嘶哑的乌鸦,就连那天边月都晕上了层诡异的猩红色。
琉殷坐在房顶琉璃瓦上,听着不远处传来的惨叫,缓缓咧开嘴角,
待声音稍平静些后,琉殷往那渗血的殿门瞥了一眼,似猫一般跃着房脊悄无声息地离开。
顷鲤留了好些时日才返回,表面上是为了处理魔族动乱,实际上的原因只有他知道,
在他不在的时间里,琉殷作为魔族的第一当家人,可以说将魔族上下整顿一新,换了半血
顷鲤虽说为魔尊,听命于他的人却多是畏于他的武力,他也懒得与下属磨叽,能者上位便是,
这便给了琉殷可乘之机,
她向来不爱玩什么掌权者的游戏,但到了需要一些特殊权利的时候,
她挖人可不会手软
枔彩不由再一次感叹,这哪是什么小白花,顷鲤也是被蒙了眼,将白毛的狐狸错认成了无害的雪兔,
“哦?在骂我呢?”
娇软的声音自耳边响起,轻得像湖风略过,但落在枔彩耳中不亚于平地惊雷,唬得他差点跳起来,
“主上!”
经过这几天血的教训,枔彩在琉殷面前再生不出一点反骨,就算想逃又有什么用?反正都会被琉殷逮回来,他可受够那生不如死的滋味了!
乖孩子有糖吃,他还要闹什么?
反正看起来琉殷的目标也是搞顷鲤,他做好她身边的一条狗,到时候说不定她一个高兴就帮他圆了梦。
枔彩想着想着不由得又开始走神,接收到琉殷轻飘飘的一个眼神瞬间惊回过神来,
琉殷也不恼他的神游,走到摇椅前,往后一靠,双腿叠起,说不出的悠闲,
“听说你有要事要报,说来我听听。”
“遵主上命。”
琉殷支着脸颊,听枔彩有条不紊地讲着,视线扫过他那张瑰丽女相的脸,
若是放在之前,拿他做傀儡也是不错的,可惜了,她现在有了更好的选择。
“你说顷鲤带回来一个跟我有些像的姑娘?”
这一切都在琉殷的预想中,心中无波无澜,甚至有些犯困,昨晚跟几个长老打马吊,玩得有点嗨,还赚了个金钵满盆,不过看他们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穷,她难得发了善心,给一人拨了一块小银锭。
琉殷的心不在焉在枔彩看来像是落寞,
难道他的新主子对顷鲤还有情?!
也是,风流俊朗的男子温柔起来,有谁抵挡得住呢?只可惜两人像是从前有什么大愁怨,郎情妾意也挡不过生杀恩怨,
枔彩再次偷偷抬头,座上的少女桃腮粉面,眉似微蹙,像承了什么脆弱心事。
琉殷接到了枔彩的眼神,诡异地沉默了片刻,
“你要再用那莫名其妙的同情眼神看我,今天就把你眼珠子剜下来。”
枔彩立马低下头,毫不怀疑她威胁的真实性。
……
顷鲤回来那日,琉殷还备了洗尘宴,
瞧,她多给他脸
过去时,魔主宴他,回来时轮到她设宴,
那魔主的殿里溅足了半墙血,不知道这一次,她最爱的琉璃屏风会沾上多少,
许是一星也沾不上,
毕竟她表现得那么乖,哥哥向来宠她,当遂了她的愿才是。
顷鲤到了门口,那侍女怯生生站在他身后,
他看着那装点着鎏金银贝却依旧漆黑幽暗的门口,不知这几日分别,他捡来的那个小孩怎么样了?有没有被人欺负排挤?会不会有一点想起他?
当顷鲤看到那黑发红眸的少女拎着软纱烟罗裙似一只红带袖蝶向他奔来,笑盈盈地说着哥哥欢迎回家,
他皱褶腐烂多年的心忽然缠上了绵软的绷带,嗜血混乱的欲望沉寂了下来,
怪物在那一瞬间意识到了他也能有归处,
家,多美好的字眼,那个娇气柔软易折的女孩守着他回来,扑向他似乳燕归巢。
顷鲤接住琉殷,脚步微晃,向后趔趄了半步,琉殷歪头对着他道,“哥哥怎么连我都抱不动了?”
“这怎么能怪哥哥呢,我们的小公主这几天是不是贪嘴了?”
“哥哥你是不是内涵我胖了?!”
琉殷说着遮起眼噫噫呜呜地假哭,“哥哥不爱我了,哥哥嫌弃我了。”
顷鲤无奈地看着怀里娇滴滴的小作精,好言好语地哄着,
琉殷闹了小一会儿也不闹了,越过顷鲤的肩看向他身后的侍女,
“咦,哥哥,你怎么还沾了桃花来?”
“什么桃花,我有你这么个小祖宗就够了。”温柔的嗓音溺死人不偿命,“不过她救了我一次,哥哥也不好放她不管,只得将她带回来了。”
“哥哥,你瞧着可不像知恩图报的人呐。”明明是调侃的语气,但当顷鲤对上琉殷沉着血色的眼眸,心中忽然觉得有些怪异,
莫不是小姑娘吃醋了?
琉殷又瞥了那侍女一眼,拉着顷鲤往内走去,
“算啦,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哥哥,你快来看看我给你办的洗尘宴,你不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心思。”
少女亲昵地牵着他邀功,又将这几日发生的事絮絮叨叨地说来,顷鲤柔声应着,拈去勾在她乌发里的剪秋罗瓣。
宴上,十数个舞娘腰手执法器,踩着音乐跳十六天魔舞,
顷鲤嘴角微抽,“你倒是会享受。”
“怎么,哥哥不喜欢?”
他自然是欣赏美人的,不然殿内为何多是些或娇或媚的侍从,但这性质和与琉殷一起看美人能一样吗?!
“不喜欢。”顷鲤沉声道。
他可怕琉殷的性取向出现问题。
“咦,不喜欢吗?”
琉殷有些失望,向着那领舞的舞女道,“小芹,你来给魔尊斟杯酒。”
那舞女顺从地走来,弯腰提起酒壶斟了一盏,白纱金红裙后的春色若隐若现,
顷鲤察觉到身旁琉殷的视线黑了脸,抬手压住酒壶,“好了,你下去吧。”
琉殷看顷鲤迟迟不动酒盏,伸出小指去勾金樽的底,
顷鲤一把按住她的手,“怎么了?”
“我看哥哥不喝嘛,小芹都还没来得及给我倒酒。”
顷鲤端起酒盏一饮而尽,“小孩子家家喝什么酒?”
“哥哥说的是。”
却见琉殷不气不恼,软软趴在桌上侧着脸看他,眼角眉梢带着笑,
温顺的,无害的
那怪异的感觉愈来愈烈,顷鲤忽然觉得意识开始混沌,
他死死捏着酒盏,看着眼前笑得天真的女孩,
“你做了什么?!”
下药这种小伎俩本不会瞒过他,但那叛乱的魔主自爆,拼了个鱼死网破,他虽能不死,但到底是受了重伤,
再加之他从未想过琉殷会害他,对她没有一丝提防,却没想到向来精明的他会栽在个小女孩手上。
“哥哥你别生气。”琉殷依旧是人畜无害的模样,丝毫不见心虚,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顷鲤药物的作用下视野也模糊了起来,看不清眼前人的表情,只听得耳边如铃的细语声道,
“殷儿不会害你的,因为殷儿呀,最喜欢哥哥了……”
沾了毒的情话自檀口吐出,分不清哪句真哪句假,娇娇软软的毒蛇饶有兴致地逗弄着残喘的猎物。
顷鲤失去了意识
“小芹。”
舞女跪在琉殷脚边,俯在她膝上,墨发下露出一截雪白脖颈,
“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吧?”
“是,魔尊大人。”
好了,亲爱的哥哥
现在该轮到我豢养你了~
牢内
玄铁扣住顷鲤的手腕,琉殷缓缓转动钥匙,直到清脆的落锁声传来,
钥匙被随意地往后抛去,枔彩手忙脚乱地接住
“对了,顷鲤带回来的那女子呢?”
“回主上,属下给她找了间偏僻屋子,叫人看着她,等主上命令。”
“倒也不用看着她,给她口吃的,别叫她死了就是。”琉殷慢条斯理拆着顷鲤的衣领,那手法熟练得像是惯犯,
枔彩嘴角微抽,回想起他被发现身份的那天
琉殷将鬼牌从顷鲤颈上取下,缠绕在腕间,小巧的令牌是泛着若有若无的橙色暖光,
“哎呀。”
枔彩看见少女轻抿着殷红的唇,露出了少见的苦恼神情,
“糟糕了,居然是烧了生命线认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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