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别怕我在

作者:墨砚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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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高氏扶起怀中抱着剑的儿子。看着眼前情景一时自己也分不清哪些是叛徒哪些是护卫。但她清楚一件事情,相公已经不再了。她要保住儿子,保住上官家唯一的血脉。
      高氏和儿子跌跌撞撞的穿过厮杀的人群,来到自家后院的一间废弃的柴房,在扒开一堆杂物之后,高氏的眼前出现了一条密道,在生下儿子那一年相公向自己讲述了这条逃生之路。李氏和儿子进入密道,走了好久之后他们看到了出口。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走出密道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早已冰封的燕河,而后他们看到了一个身影。
      “夫人,少爷,属下在此恭候多时了。”说话的正是上官家的大总管杨玉超。
      高氏:“杨总管,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属下知道夫人会带着少爷从这里逃生啊。”说这话时杨玉超的脸上挂着一丝阴笑。
      “原来是你背叛老爷,发动了叛乱。”高氏用眼睛狠狠地瞪着杨玉超说道。
      杨玉超:“夫人真是聪明,那就赶紧把“仙羊望月”交出来吧。”
      “你休想。”说完高氏手脚并用的缠住了杨玉超的右腿。对儿子喊一声:“墨儿,快走。”
      上官墨砚先是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一手握着剑,一手扯下腰间的玉佩攥在手里,跑向燕河冰封的河面,冰面光滑他刚跑几步就摔倒在了河面上。后又迅速的站了起来,继续向河对岸跑去。
      杨玉超气急败坏的拔出剑刺向高氏的后背,连刺数剑后高氏气绝身亡,但抱在杨玉超腿上的手却怎么也掰不下来。杨玉超愤恨的看着冰面上那个一步一滑的小小身影。随手从身上掏出一枚暗器射向上官墨砚。冰面太滑迫使上官墨砚摔倒,反而让他恰巧躲过了暗器。上官墨砚从冰面爬起来,看到一枚四角形暗器在越过自己的头顶后,在冰面上滑出好远。
      在那个漆黑的夜里冲天的大火在燕中大地上燃烧了好久,上官家的府邸在大火中付之一炬。
      因为事情发生在庚午年的腊月,所以后来人们把这件事称之为“庚午之乱”。
      整个天地间静极了,上官墨砚在冰面上站起、摔倒、摔倒、站起,从黎明走到正午,又从正午走到午后,他终于成功的横穿了燕河看到了岸边。岸边冰层较薄,上官墨砚一失足掉到了水里,索性岸边的水不深,他从水中挣扎着爬了出来。此时正值冬日的黄昏,天边吐出一片红色的晚霞,夕阳从地平线低低地投射着残照。暮色中河岸上处处皆是衰草。
      天,暗了下来,天空变成了一抹沉黑,如同一张黑色的巨网笼罩着四际,也笼罩着上官墨砚的整个世界。上官墨砚浑身冷极了。他用尽仅存的一点力气点起了一堆篝火。火苗映照在他的身上。这个11岁的少年,双手紧紧的握着一柄黑色的宝剑,双目呆呆的地盯着眼前的篝火。
      午夜十分天空飘起了雪花,上官墨砚又冷又饿想寻找一个地方躲避风雪。在黑夜中他漫无目的地走着。他来到了一大片竹林前,看到竹林深处有数间房屋,屋内有摇曳的烛光。上官墨砚心中大为欢喜,于是向那抹亮光走去。走到园舍门前,上官墨砚精疲力尽体力不支一下子昏倒在了雪中。
      李氏虽然身怀有孕,但仍具备习武之人敏锐的听觉。她听到了门外的声响,于是唤醒了身边的侍女春絮。
      李氏:“门外好像有声响,去看一下怎么回事。”
      春絮:“是。夫人。”
      春絮披上外衣,来至院门。看到了昏倒在雪中的上官墨砚。春絮见状急忙的跑回屋内对李氏说道:“夫人,有一个10来岁的男孩子昏倒在了院门前。”
      李氏:“这样的冷天一定冻坏了,赶快把他扶到屋里来吧。”
      春絮为床上的少年切脉。李氏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年,也许是因为生性善良,也许是因为自己也即将成为母亲。李氏的脸上表现出了满脸的怜惜,轻轻地为少年盖上了棉被。
      李氏:“这孩子没事吧?”
      春絮:“夫人放心,他只是疲劳过度,又受了些风寒。等我去厨房烧碗姜汤,给这个孩子喝了。他就会没事了。”
      李氏:“没事就好。那你赶快去煮姜汤吧。”
      “是!”春絮离开去了厨房。
      (燕河边上)
      杨玉超:“禀告主人,上官圣夫妇已经身亡了。上官家的少爷逃到了燕北。我已经派人去暗中跟踪查访了。”
      黑袍人:“找到人了吗?”
      杨玉超:“刚刚,探子来报,人已经找到了。被一位妇人救了。”
      黑袍人:“查到了,为什么还不动手?”
      杨玉超:“因为我们也得知了那个妇人的身份。她是木子天庄二庄主林简书的夫人。所以属下没敢轻举妄动。不过好像她并不知道那孩子是谁。”
      黑袍人:“什么?你是说那孩子逃到了竹林居。”
      杨玉超:“主人怎么知道那个地方叫竹林居?”
      黑袍人:“我当然知道,真是缘分啊。一定要拿到“仙羊望月”,听清楚了吗。”
      杨玉超:“是!属下明白。”
      黑袍人:“回来!顺便看看那位二夫人,分娩了没有,如果生的是女孩儿,把那个孩子也给我抱回来。记住一定不要伤了二夫人。”
      杨玉超:“是!属下立刻去办。”
      黑袍人:“回来!”
      杨玉超止住脚步:“主人还有什么吩咐?”
      黑袍人:“我和你一起去。”
      (竹林居)
      次日清晨,风雪已停,阳光甚好。睡在床上的少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床藏青色的被子,床前挂着藕荷色的幔帐。他坐起身来,首先他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腰间,他的手一下子就触碰到到了自己那块带有些许凉意的玉佩。忽又想起什么,急切的掀开眼前的幔帐。他看到屋内有一张圆形餐桌,四把圆凳围在周围,而桌上放着一柄剑,黑色的。他下床来到桌边,把剑握在了手里。这时屋门被打开了。
      李氏走在前面,春絮跟在身后,手中端着一只餐盘。看到眼前的少年,李氏开口说道:“孩子你醒了。”
      看到来人,上官墨砚一下子把剑抱在了怀中,整个身体也退到了墙边。眼神中透漏出一丝慌乱。
      李氏:“孩子,你不要紧张,昨夜你昏倒在了院门口。现在已经没事了。你饿了吧,要不要吃点东西。”说话间李氏坐了下来,春絮也已经把餐盘放在了桌上。
      上官墨砚缓步走到桌前,坐在了李氏对面。仍把剑抱在怀里,上官墨砚把剑搂的特别紧,好像怕人抢走一样。
      李氏:“这剑是你的?”
      上官墨砚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李氏看穿上官墨砚的心思,面带微笑的说道:“那你先把剑放在桌上,然后好好吃饭,在这里不会有人来抢你的剑。”
      于是上官墨砚把剑放在桌上手能触及的地方,开始吃饭。饭毕,李氏对上官墨砚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上官墨砚只是望着李氏没有作答。
      李氏又问答:“你几岁了?家在哪里?”
      上官墨砚仍旧没有出声。
      春絮:“夫人,这个小孩儿不会是个哑巴吧。从他醒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上官墨砚瞥了春絮一眼。起身来到李氏身侧,跪了下来,开口说道:“多谢夫人救我。”
      李氏:“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快起来吧。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了吗?”
      “我叫···我叫···”上官墨砚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明白自己叫什么。
      李氏:“好了,不想说就算了。等你休息好了就回家吧。”说着就和春絮走出了屋门。
      春絮:“夫人 ,您看这孩子···”
      李氏:“看穿戴,像是个富贵人家的孩子。但神情有些慌张,像是经历了什么事情。不管怎样等他休息好了,给他准备一些干粮,让他回家去吧。他的父母肯定急坏了。”
      春絮:“夫人,您心地真善良。我扶您在院中散散步吧,您临盆的日子就是这两天了,多活动一下等您生产的时候会少些痛苦。”
      春絮扶着李氏在院中悠闲的散着步。突然李氏皱起了眉头,双手抚摸腹部,面露痛苦之色。
      春絮:“夫人,您怎么了?”
      李氏:“好像要生了。快扶我回屋。”
      上官墨砚听到李氏和春絮的话,从西厢房走了出来,帮春絮把李氏扶到了屋内。
      春絮握着李氏的手说道:“夫人,有春絮在您不用担心。”
      李氏:“赶快通知夫君。”
      春絮:“好,我这就去发信号。”春絮拿着信号烟火来到院中,发出了信号。回到屋内春絮看到少年正在用毛巾帮李氏擦额头上的汗水。心里忽然觉得这个少年还挺仁义的。来到李氏床前,对床边的少年说道:“这里的事情我来做,你去厨房帮忙烧些热水吧。”上官墨砚应了一声,起身去烧热水。
      上官墨砚大少爷出身,对厨房事物很是生疏。捣鼓了半天才烧好了一盆热水。他端着水盆来到了门前。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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