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社]德云令

作者:秋兮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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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那么回事


      本来喜气洋洋的日子,特意挑选了吉日吉时开张,被宋名达这么一搅和到成了不吉日不吉时了。牌匾被砸了以后,这生意也没办法做了,郭德纲干脆让徒弟们把门给关上,自己呢!则在屋子里生闷气,徒弟们一个个的站在门外,大气不敢出一声,也不敢离开,此时他们没有一个人敢推开那扇门进去,哪怕是栾云平也不敢。

      于谦坐在他的房门口抽了两口大烟,把烟斗里的烟灰倒干净,扶着膝盖站起来,站在他老搭档的门前,一脚踹开了门,吓了众人一跳,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门又给关上了。

      郭德纲正坐在床上一言不发,他的神情不似怒,不似悲,到似无奈更多。

      于谦慢慢地走过去,静静地坐在他的身边,也不看他,背对着他,两个人非常有默契的在同一时刻叹了口气,又同一时刻的看向对方,然后又同一时刻的笑了。

      笑中有无奈也有可笑。

      于谦握住郭德纲的膝盖,捏了一捏,膝盖上有少许的肉还有生硬的骨头。

      “老家伙,你灰心了吗?”他问他。

      郭德纲摇摇头,语气坚定的回答他,“没有。”

      于谦看得见他眼中的火,这团火在他刚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就看见了,这么多年来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无论被什么样的人打击,又无论遭遇什么样的事情,艰难险阻重重万,都无法浇灭他心中的这团火,哪怕被人从天津赶了出来,他依旧带着他们到北京重新开始,可是……,以为会是一个新的开始,却没想到是一个新的打击。

      郭德纲说,“我早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遭,应该有这么一遭的,是我抱得乐观的想法,没有想到这么一层,以为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北京不会有人认识我们,我们就可以抛开过往重新开始。可是我忘记了,过往哪有那么容易抛开,龌龊的人又哪是那么容易甩开的呢!他们就像一条吸血虫不把你吸干他们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太强的人总会造人嫉妒,因为你太强所以档了某些人的路,挡了别人前进的路,他们自然要把你这块挡路石给挖开,不择手段的挖开你。”

      “我挡他们的路?这大路朝天开,我想往哪里走就往哪里走,我往想往东走就往东走,我想往西走就往西走,他们若是害怕被我挡了路,何必跟我走一条路呢!”

      “你想他们何必跟你走一条路,他们何尝又不是在想你何必跟他们走一条路呢!你不跟他们走一条路,他们也犯不着每天挖空心思的整你,你也犯不着挖空心思的防着他们想他们怎么整你了。”

      “那合着是我的错喽。”

      “错的是他们。”于谦说,“同在一条路上走,谁有本事谁就走在前面,自己被人甩在了后面却要怪走在前面的人,这种是种病态的心里。”

      “我以为师哥你是打算要训我呢!”

      “我犯不着训你,这件事上我比谁都懂你的无奈和忍让。”郭德纲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张开了手掌,于谦很快就懂得了他的意思,他把手放上去,两双略有些苍老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于谦继续说,“是他们过于咄咄逼人了。”

      “师哥,你说我都退到这一步了,他们怎么还不放过我,他们还想让我怎么样,怎么退。”

      “那你还退吗?”于谦问他。

      “不退。”郭德纲语气坚定,眼神中的那团火瞬间变成熊熊烈火,燃烧起了他的斗志,这种斗志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年轻的时候被其他师兄欺负,他从没放弃,被其他师兄弟联合打压孤立,他也没有放弃,他就是要那些人看看他身上的才华是他们这些人所没有的,是他们这些人望尘莫及的,因为斗,才有了现如今的郭德纲,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斗志越来越没有了,渐渐地沉了下去,正因为没有了斗志所以他才会有了走出天津的想法,现如今想来当初做这个决定就是他娘的一个错,但是错了那就错下去,既然来了北京,他就不可能在往后退,他身后没有退路,就算有他也一定给他挥刀斩断了。“我不可能再往后退,没有一而再再而三往后退的道理,我倒是要看看他们能阻我到什么地步,我也要让他们看看,我郭德纲能在北京走到什么地步。”

      于谦哈哈大笑,“果然,果然你还是当初我认识的那个郭德纲,这才像样。我刚刚进来看你那个样子还以为你被人大歇菜了呢!”

      “歇菜怎么可能,该歇菜的也是他们。”

      说着两人哈哈大笑。

      外面的人听到屋子里人的笑声,所有人疑惑的趴到门上听,想要听听大爷跟师父到底说啥了能说笑了,而且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两个既然还能笑得出来。

      笑不出来,难道要哭出来吗?

      难道不应该哭吗?

      烧饼气不过,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现在又听到他们的两个笑声,更是火上加火,火冒三丈。他气的直接踢翻旁边岳云鹏一大早跟孙越两个人辛辛苦苦砍好的柴火堆,柴火散落一地。“什么玩意儿,他们怎么还笑得出来,怎么还笑得出来,被人欺负成这样了还笑得出来,我们从天津一路被人欺负到北京,还要继续被人压着欺负吗?还有他们是怎么回事,有完没完了啊!我们都到北京来了,离他们天津远着呢!他们还要赶过来,有完没完了。”烧饼撸起袖子继续扯着嗓子骂,这次曹鹤阳没有阻止他,“要我说,今天就该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把他们全部都打出去,我看他们还敢不敢再来闹事了,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啊!”

      “你可真有本事。”房门打开了,郭德纲和于谦两人同时出来,两个人在屋内正在谈心,话说到一半听到外面一阵骚动,再听到烧饼骂人的声音,他二人知道烧饼那暴脾气上来了。郭德纲没好气的说着烧饼,“说你是莽撞人,你还真当自己是个莽撞人了,你这五大三粗的样子是没几个人能打得过你,可是你看看你的这些师弟们,尤其是你小辫儿和小孟这两个细胳膊细腿的万一被人打伤了周九良和杨九郎两个人不得把你按在地上打。”

      烧饼不以为然的说,“他们两个人打不过我。”

      “怎么你还真想跟你这两个师弟动手。”

      “不是,师父,我是……”烧饼话不着调,急得跺脚,“我不是要想跟他们两个动手,再说了我要是动了九良别说小孟要揍我,我那搭档就得先打死我了。”

      曹鹤阳在旁边附和一句,“你也知道。”

      烧饼被他瞪的吧唧吧唧两下嘴,咽了咽口水,说,“师父,我只是觉得太憋屈了。”

      郭德纲拍了拍烧饼厚实的肩旁,“我知道,我也知道今天大家都很憋屈,从天津出来你们心里就憋屈。尤其是小孟,跟着我到北京来媳妇都跑了。”

      孟鹤堂苦笑道,“师父,这没什么,每个人都选择的权利,她既然不愿意那我也不能强求她,再说了这么些年来她跟着我确实吃了不少的苦头,她不愿意再吃苦,我也能理解,而且我们是和离,和平离开,对彼此没有怨言,我也没有怨言跟着师父您。”

      “所以啊!你们都没有怨言的跟着我,那么自然我也不会让你们受了委屈。师徒如父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们大多都是无父无母的孩子然后来到了我的身边做了我的徒弟,既然如此那么我就是你们的父亲,自作为这个家庭的大家长我自然是不能让你们,让我的孩子们受了委屈。”转而对栾云平说,“小栾,你出去去找个好点的木匠,再去打个匾出来,咱们再挑个吉日吉时把这块匾挂上去,这次谁要是再敢捣乱,老子带头第一个跟他干架。”

      众弟子们逐笑颜开,心中的郁气一瞬之间散开,所有人围在郭德纲和于谦二人的四周,你一言我一语。

      烧饼说,“您老人家这老胳膊老腿的还是别第一个上了,我担心您还没上就被人打散架了,我们照顾您还来不及呢!”

      郭德纲直接给他一脚,将他踹得远远的,还连说三个“去去去,信不信要是真的打起来你还不一定有我狠呢!”

      说相声的跟人吵架能动嘴的绝不动手,但能动手的绝不动嘴。

      宋名达那边一直派人盯着郭德纲这边的举动,他们的人看到栾云平出来去了一家木匠铺子,一打听知道他们要做牌匾就知道今日之事并没有给郭德纲他们带来什么威慑力,做牌匾意味着他们还要在挑个时候开张。当然宋名达根本没想过通过今天这么一件事就威慑到郭德纲,如果这么事情就能威慑到郭德纲那么他就不是郭德纲了。张宏卓花了四年的时间才把郭德纲从天津赶了出来,可见这人的忍耐力和毅力,要想将这个人彻底打压的到谷底,只有持续性的不断的打压,他就不信失去一切,他还能在这北京城呆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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