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鹫皇
鹫皇
鹫皇在酉曦国!这个讯息在我脑海里不停地盘旋,他为何会来酉曦国,为何又要让我知道,他目的何在?想要我去找他,或……真对我有情,呵呵,多虑了。不过我倒是真想见见这位愿意用“二州五城”迎娶我的鹫皇,不,得让他等等。
我看了眼鹫国使臣离去的方向,笑着对太子妃说道“惜弱,今天就这样,我们明日再逛花园,好么?”太子妃福身说道:“阿姐有事要做,惜弱不打扰阿姐了。”我微笑点头,待太子妃离去,便向养心殿走去。
路过碧湖时,见宫人在喂锦鲤,甚是有趣,便命宫人退下。看着锦鲤争相恐后地抢夺着食物,心里有些凄凉:人有的时候不也是如此么,只要有利益都会蜂拥而上,头破血流,至死方休……
两仪殿内,皇叔正与使者对弈,太子在一旁看着,我静静地走过去,站在太子身侧,轻声问道:“谁赢了?”可能太子专注于棋局,突然听见我的声音下了一跳,压低声音说道:“父皇暂赢四子。”
皇叔的棋艺可谓是天下无双,而我怎么都学不会,也看不懂,甚觉无聊。
“阿罗,你手上拿的是什么?”皇叔没有看我,专注于棋盘之上,太子和王昌闻言都看向我,我手中正把玩着一个紫檀木盒。
我道:“回皇叔,是鹫皇送给儿臣的礼物。”
“哦,鹫皇送的?”皇叔说道。“让朕瞧瞧鹫皇送的什么宝贝。”
我缓步走向皇叔,将盒子递给皇叔,皇叔接过盒子,将其打开……我一直在观察着王昌,一如之前的招牌微笑,在皇叔打开盒子的那瞬间,王昌的笑容中竟多出了一味淡然。
“怎么是个空盒子?”皇叔问道。我从皇叔手中拿过盒子,赌气说道:“儿臣也想知道为什么是个空盒子,刚听说使者在这儿,就赶过来问问使者,怎么是个空盒子?”王昌惶恐地从席位走下,拜道:“我皇只命臣下将这个盒子亲手送与殿下,可为何是个空盒子,臣下就不知。不过,臣下听宫里人说,这个盒子是我皇亲手雕刻。”
亲手雕刻?!我吃惊地看着王昌,真的是鹫皇亲手所刻么?王昌似看出了我的疑问,说道:“臣下也是道听途说,是否真是我皇亲手所刻,两国联姻之后,殿下可亲口问我皇。”
我笑道:“若有这样的机会,本宫定会问。”
“死棋,”太子在旁说道:“使者你输了!”我闻声看向棋盘,皇叔所执的白子占据大半棋盘,王昌拜道:“陛下棋艺高超,臣下受教!”一番攀谈之后,便离开了两仪殿。
太子与我同路,太子问道:“阿姐,鹫皇当真只送给阿姐一个空盒?”我说道:“自然只有一个空盒,我为何要说谎?”见太子还有所怀疑,生气地说道:“哼,当时打开盒子,发现什么也没有,你可知阿姐有多生气?!”
太子见我有些动气,笑道:“阿姐莫气,再怎么说那个盒子也是鹫皇亲手所刻。”
“谁知道究竟是不是他亲手刻的。”
太子见此不再与我讨论盒子,我俩默默回各自寝宫。
自收到鹫皇礼物起,又过数日。鹫国使者已不再像最初那般,每日询问礼部官员有关两国联姻之事,而是听从了礼部的安排,在京都周围游玩,仿若忘了有联姻之事。
大臣们见使者不再提起,就都装糊涂。而我也还未去见鹫皇,也隐约觉得鹫国之所以没有再提起联姻之事,其因在我。
烦躁,近日我莫名的烦躁,本应得到的回信,现在什么也没有,思考过各种状况都被自己一一否定,不能再等下去了。
是夜,我一身侍卫打扮站在驿馆门前,低头思量着若见者鹫皇应怎样应对,或者说心里还是有些不想进去。
正思量着,只听一声音在头顶轻声说道:“殿下,夜里风大,还是进屋吧。”我抬头看着台阶上的人——王昌,我明明有易容,他怎么看出是我?王昌笑道:“殿下再怎么易容也无法掩盖本身的气质。殿下,请。”
是么,无法掩盖的气质,那我还易容做什么?我撕下脸上的伪装,说道:“请使者带路。”
驿馆平日是由专门的人员看守,鹫国使者来朝之后,皇叔派京畿营护卫使者安全,而我到驿馆的消息相信皇叔很快就会知道,管他的,迟早都要走这一步。
王昌将我引至大厅,说道:“殿下在此等候,臣下命人给殿下做些吃的。”我微笑颔首,看着王昌退下,我将跨刀解下放在桌上,打量着室内的装潢。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现在才知道这句话是说的殿下。”
我回头看着内室,声音是从里面发出,拿上跨刀走近内室。一男子身着粗布麻衣,面对我站立着,王昌说的对,那种气质是无法掩盖的,我福身说道:“酉曦国公主研罗见过鹫皇陛下。”
鹫皇走至我身边,扶起我说道:“殿下多礼。朕早就想一睹酉曦国第一公主芳容,今日一见,真人比传闻更美。”
我笑道:“鹫皇过奖。鹫皇冒险到我国想必不止为了一睹研罗芳容吧。”鹫皇说道:“目的,公主应当明白。”
想亲自劝服我支持联姻么?我问道:“理由,我要两国联姻的理由。”鹫皇笑了笑,说道:“为了两国的百姓,我俩必须成亲。”我皱眉,疑惑地看着他,鹫皇接着说道:“鹫国与酉曦国本就是一体,‘分’了这么久现在是时候‘合’,朕必须要承认,鹫国没有酉曦国富饶,朕还必须先将自家整顿好才行……”
我打断他,问道:“陛下既然知道,为何还将‘两州五城’做聘礼?”
鹫皇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说道:“殿下是在说笑么?殿下本身的价值远远超过‘两州五城’,这也是你皇叔如此迟疑的原因吧。”
我愣住了,我的价值么,除了公主亲卫队,我什么都没有啊,一切都是皇叔的,将来会是太子的。
我淡淡地说道:“鹫皇抬举研罗了,研罗远抵不上‘两州五城’的价值,我也只是在酉曦国有存在的意义,一旦离开,我就什么都不是。”
鹫皇说道:“公主说的没错,在酉曦国公主才有存在的意义,可那只是第一公主存在的意义,而不是倪研罗存在的意义。”
我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皱眉看着他,等待着他说下去,鹫皇见我如此笑了笑,走到软榻旁,舒适地靠着,闭着眼说道:“殿下可否想过,若此时坐在龙椅上的是你的父亲明太子,酉曦国会是怎样的境况,殿下又是怎样的境况?”
若是我父亲做皇帝?我不解的看着鹫皇,他怎会有此一问,这个问题我从未想过,或者说我知道想了也是白想,我说道:“我不知道酉曦国会是怎样的境况,但我知道,无论谁做皇帝,我都会是酉曦国的第一公主。”
鹫皇呵呵一笑,说道:“殿下的地位是不会变,可是意义确变了。”
我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鹫皇,我离他是如此的近,近到可以杀他,我相信以我的功夫,杀他没有问题,可我为何迟迟不动手呢。
屋里静得出奇,鹫皇闭着眼舒适地靠在软榻上,我左手紧紧地握着跨刀,心里反复想着他的那句话:意义变了,是啊,若当今圣上是父亲,我这个公主的意义就不一样了,那样我就可以将父亲的治世之理传承下去,可现在呢,不能么?太子会是皇位的继承人,而我到时只是酉曦国的长公主。或者我可以让酉曦国的格局改变,只是,只是……
“殿下,”王昌在外说道,“臣下为殿下准备好夜宵了。”
鹫皇也同时睁开了眼,看着我,我轻呼一口气,问道:“陛下真要将‘两州五城’作为聘礼?”
鹫皇闻言,起身走至我身边,郑重地说道:“朕说过,值得用‘两州五城’迎娶公主到鹫国。”
“可陛下也说过,鹫国没有酉曦国富饶,研罗还是那句话,研罗的价值比不上‘两州五城’。”我看着近在咫尺的鹫皇,看着他的眼睛,什么也没有,像极了平静的湖面,可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平静下有着澎湃,我接着说道:“所以,请陛下收回用‘两州五城’迎娶研罗的话。”
有那么一瞬间,鹫皇瞳孔细微收缩,我感觉到了从鹫皇身上散发出的戾气,很淡,很淡,可我觉察到了。他正要开口,我忙说道:“研罗不要任何聘礼,只愿与陛下携手共看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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