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长灵——玄武堂

　　悼长灵离开了，李樊文还站在桥上，看着月亮的影子，思索着悼长灵的那些话。
　　“李公子这么晚了，还有这好兴致在此赏月？十三少可在环绣山庄正等着您呢。”说话的是阳月。
　　“这么晚了，一个女子，不觉得危险么？”李樊文没有看他，还是看着河里的月亮。
　　“我本是青楼女子，现在是十三少的女人，这苏州城，我想应该没有人敢对我怎样吧。”
　　“这我倒忘了，不知阳月姑娘是刚好走到这里，还是专程来找在下的？”
　　“都是。”
　　“如果是专程来找在下的，不是有何事？”
　　“不知公子现在可想喝酒？”
　　“你住的地方不是从来没有酒么？”
　　“这里不是我住的地方，所以有酒。”
　　“既然有酒，去哪就请阳月姑娘带路吧。”
　　这里是街的一个后巷，只有一间房子亮着灯。
　　阳月推开了门，里面没有人。
　　“这是谁住的地方？”
　　“我。”
　　“你不住在环绣山庄？”
　　“不住。”
　　“为什么?”
　　“这个问题应该去问十三少。”阳月看着李樊文笑了笑，好像知道李樊文和十三少的那些事情一样。
　　“这里的酒有什么不同？”
　　“李公子一试便知。”李樊文喝了一杯阳月给他倒的酒。
　　“这不是酒。”李樊文觉得这不是酒。
　　“是酒，只是没有你平时喝的那些酒烈。”李樊文又喝了几杯，果然是酒，而且是好酒。
　　“阳月姑娘不光只是为了请我喝酒吧？”
　　“喝酒还不够么？李公子还想要什么？”李樊文看着阳月，心里想着，这个女人到底是个怎么的女人？为什么在他迷惑的时候，总能遇到她，遇到这个在他心里，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的女人？
　　“李公子，为什么这么看我。”
　　“如果你不是个沦落青楼的女子，也许会嫁个很好的人家吧。”
　　“即使我没有沦为青楼女子，也不会嫁到好人家。”
　　“阳姑娘以前住在哪里？”
　　“京城。”
　　“阳姑娘也是京城人士？”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为何会沦落到扬州？”阳月没有回答，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阳姑娘也喝酒，为何住所找不到酒。”
　　“我喝酒，但我不喜欢酒。明天十三少要去游湖，李公子要去么？”
　　“游湖？”李樊文想了一下，“都有谁？”
　　“十三少，李公子，还有我。”
　　“三个人？！”
　　“难道李公子只想和十三少去？”阳月这次有说种了李樊文心里想的，李樊文看着她，她真是个聪慧而可怕的女人，因为她把男人的心思看的太透了。
　　游湖的这天，从一早就起了很大的雾。但三个人的心情都很高兴。
　　十三少高兴，是因为他可以和李樊文一起。
　　李樊文高兴，是因为他可以看到这个可爱的男人。
　　阳月高兴，但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高兴。
　　上了船，十三少就缠着李樊文坐下了。虽然阳月也在船上，但十三少并不介意，在十三少的眼里，她不过是他从扬州青楼买来的女人罢了。
　　李樊文搂着十三少，他也不介意阳月看着他们，因为他心里知道，像阳月这样的女人，这样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是该看的，什么是不该看的。
　　阳月并没有看他们，只是看着湖面。
　　“月，能给我们弹首曲子么？”十三少躺着李樊文的怀里，对阳月说。
　　“十三少想听哪支？”
　　“就弹那支吧。”
　　阳月双手抚琴，顿时船上回荡起了那首李樊文并不陌生的曲子，是那首好像在诉说着什么的曲子。
　　“你也喜欢这首曲子么？”李樊文问十三少。
　　“李大哥也听过？”
　　“嗯，在扬州听过，每次听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嗯，总觉得这个曲子好像在诉说着什么，就像李大哥那晚弹的曲子一样。”

《悼长灵——玄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