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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萧晓
“今天就到这里,下课”宛枫林将粉笔随意丢进粉笔盒里,拍拍手准备走人。
“啊,宛老师等等,我有点不懂”熟悉的声音拖住了宛枫林的脚。
这孩子为什么就这么“好学”呢?宛枫林不解地看着奔来的萧晓。
“恩?说来听听”宛枫林面色淡淡,不像某些个性十足的老师昂首就走,也不像某些亲切可人的老师笑容满面。
“呵呵,我不太能理解‘生态效度’这个概念”萧晓抓抓头,不好意思地说,同时眼睛不时地瞟向宛枫林。
“书上有,你翻到24页”宛枫林不太高兴:摆明了没听课,还这么明目张胆地跑过来问我。
“宛老师你能不能举个例子呢?”萧晓脸皮却是蛮厚实地,面色不改地堵人。
“我让你在实验室里唱首歌,比起让你自己KTV里唱一首歌,你认为会不会一样?”
萧晓抓耳挠腮,想了想,拍拍胸脯“应该不一样,如果老师也在实验室的话,那我一定超常发挥”
“咳咳,明白就好,实验状态并不完全等同于自然环境中的状态,研究结果能在多大程度上代表事件在自然环境中的真实状态,就是生态效度”宛枫林说完,看萧晓呆愣愣地看着他,“如果这样你都不懂,那本学期你都不用再来问我问题了,你的这项权利被剥夺了”
“呵呵,我懂,我只是觉得宛老师讲解的时候特别有味道,所以就多看了几下”萧晓一脸正气地说。宛枫林却听得嘴角抽搐:他这算不算调戏?居然被自己的学生调戏了,还是个男生!哼,别栽在我手上,期末若是不小心考了个59,千万别怨别人。
“宛老师怎么皱着眉头?”刚进办公室小张就看宛枫林眉毛皱成麻花状了。“学生上课不听话?”
宛枫林不做声,只点了个头就坐自己办公桌上去了。
“你知不知道萧晓这个人?”宛枫林不经意地问。
“萧晓?好像是三一班的学生,我带过他们两门课,所以还算记得”小张勉强回忆起来。
“他下课不问你问题吗?”宛枫林沉思。
“切,这年头的学生下课了比老师跑得快多了,我也就点名册和考试卷上见过他名字,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小张道“对了,你怎么问起他来了?”
宛枫林皱眉再皱眉:难道他只是针对自己,为什么我的课他每节课都要问他问题,上课还学人家小学生视线不离老师。
“没什么,随便问问,了解下学生情况”宛枫林站起来,决定去档案室查查他档案。
“枫林晚,枫林晚”呼叫N遍
“你在不在?在不在?”呼叫X遍
德州界面刚打开,那边就有消息提示,打开,千篇一律是小小。
明显不在,居然还能锲而不舍地发这么多条过来,宛枫林被冷到了,看都不看,赶紧关了。
接着开□□,刚刚登陆好,那边就有头像在跳动,他的人品没这么好吧?如果小小有他的Q号,他绝对会二话不说直接关□□。
点开来,是个陌生人,网名叫笑笑,这个名字真中性。
“宛老师,你在不在?在不在?”呃,又是这个“在不在”重复N遍,如果你是前面的称呼变成了宛老师,他一定会认为小小用非人手段追来了。
“你是谁?”看称呼不是同事就是学生,他一般不留私人联系方式给学生,那八成应该是同事。
“我是萧晓,我还有个几个问题不懂”怒,居然问问题问到家里来了。宛枫林全然不顾教师风度,火速回了一句“我不是他本人”
“啊,那宛老师哪儿去了?”锲而不舍。
哼,不就是胡悠么?“洗澡去了”其实也不算胡悠,宛枫林有时候也是这个点洗澡的。
“那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狂怒,居然逮着谁问谁。
“呵呵,我是个文盲,只上了幼儿班,应该没办法回答你的问题”宛枫林好像送他一个字“滚”。。。
“哦,这个问题很简单的,刚好适合幼儿园的小朋友回答”该君居然语重心长,想必此时定然是摆出一副“我不会歧视你的”的样子。“你是男人还是女人?”
“你猜啊”宛枫林冷笑一声,啪地把笔记本给合上了。
萧晓,小小,笑笑,该死,莫不是一个人?都有年糕的本质,八婆的潜质,并且喜欢开口就问人男的女的。哼,分明就是一个人。难怪上次,小小知道他说的明天有课,是要备课的意思。原来,还真是只人妖。
“宛老师,宛老师”声音回肠荡气,绵绵不绝。宛枫林:无视之。
“亲爱的宛老师,亲爱的宛老师,亲爱的——”宛枫林:虽然全校只有我一个姓宛的老师,但这并不妨碍我无视之。
“老师,你不能不负责啊!”轰隆一声,宛枫林脑袋炸开了,一众学生一样地看着他们。
“同学,屎可以乱拉,话不能瞎讲”某老师路过,语重心长,强忍笑意地拍拍萧晓的肩。
“呵呵,老师,随地大小便是要罚款的”萧晓呵呵笑着,看宛枫林停下来,激动地抱着课本跑上前。
某老师默然。
“你倒说说看,我怎么不负责了?若是能说出来,期末让你及格还加一分,若是说不出来也没关系,毕竟是学生,年少不懂事,我也不会太计较,期末就让你及格减一分”宛枫林脸色已经难看了。
“你是我老师,当然要对我的功课负责了,我刚刚一时情急,就省了点。。。”萧晓同学斟酌,如果重修还是你上的话,那也无妨。不过,听说另一个上这么课的老师又丑又变态,不能冒这个风险。
“说——”一贯淡定的宛枫林居然有咬人的冲动。
“啊,马上要上课了,宛老师放学后等我吧”铃声响起,萧晓自然而然,不含半分愧疚地吩咐。
“同学,你好像在做梦”宛枫林逐字逐句、咬字清晰,随后黑着脸走了。
“老师,老师”如此重复N遍。
我靠,这世上居然有这么呱噪的男人。不说脏字已经不足以表达宛枫林出离愤怒的现状。
晚上做梦,宛枫林吓出一声冷汗。
梦中场景回放:
无边的草地,上面开着零星的野花,风柔和地吹着,吹在人身上痒痒的,想要笑出来。宛枫林躺在草地上,嘴里嚼着草根,汁液苦中带甜,有青草的芳香。一群麻雀飞起,又落在草地上,偶尔有鸟鸣伴奏。一切恬静而美好。
忽然,一个庞然大物出现,伴随着粗狂的魔音。
“宛老师,宛老师”。。。。。。
“宛老师,你在哪里啊?”。。。。。。宛枫林顽强地躺着,忍住了暴走地冲动。
“宛老师,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为什么”。。。。。。哗啦,血溅三尺,梦中的宛枫林内伤过重,血溅当场。
“为什么我喊破喉咙了你还不肯出来见我,是不是因为我是萧夏的弟弟”喊声撕心裂肺。在这喊声中,宛枫林惊坐起来。
吐血的时候没有醒来,却硬是被“萧夏”两字给逼了出来。
他查过萧晓的档案,在看到亲人那栏时,萧夏两个字刺痛了宛枫林的眼。不得不承认,他最近越来越反感萧晓,很大程度上来自于那份档案上,那两个字。
这个世界,巧合得不真实。
难怪萧晓会一次次问他“能不能接受男人”“是男人还是女人”的问题,他对他们的事情根本是烂熟于心。
哥哥糟践完了,弟弟也想试试?宛枫林冷笑着,直到那股冷气传达到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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