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之夜]Fate/Choice

　　——两个世界的人，真得可以交流么？
　　——阿尔托莉亚，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和你相处了。
　　、
　　“哟，怎么跑这里来了？让人家好找呢……”
　　有点重低音感觉的低沉男声并不算难听，但是如果是这种很男人的声音搭配上女性的说话语气还有自称，那就真得是很恐怖的听觉摧残了。
　　这不，原本正趴在我怀里睡的好好的小白，猛的一个激灵，直接从我小憩的楼顶跳下去逃难了。
　　小白你这个没有同伴爱的家伙，我算是记住你了！
　　我黑线的看着正以光速逃蹿的小白的背影，扶住了额头做了次深呼吸后，才转头看向了正从屋檐边上探出来的那颗脑袋：“有什么事么？杰兰妮。”
　　“啊，是王在找你。”
　　杰兰特叹了一口气，“王妃殿下，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像您这样连我都能以平常心对待的人，每次都会和王吵成那样子……”
　　“大概是因为我和亚瑟他，都不是会为了对方而改变自己生活理念的人。”
　　感觉的出来他是真心在为我和阿尔托莉亚之间的相处状况而担心，所以我也只能笑了笑，“所以争吵是必然的。不用太担心了。”
　　“啊啊……真是的，为什么王妃殿下不是男性呢！真是讨厌呢！”
　　杰兰特鼓着嘴半嗔半怨的看着我道，“如果桂薇殿下是男性的话，人家会很乐意追随您的呢。”
　　“的确，真是件很遗憾的事情呢，”
　　我不是很在意地耸了下肩膀，站起了身，“不过既然你现在选择的人是亚瑟，那么就不要做出让自己感到后悔的事情。知道么？”
　　“讨厌啦！人家可是很喜欢桂薇殿下还有亚瑟陛下呐，绝对不会做什么坏事的。”
　　摇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取出来的小手绢，杰兰特一脸哀怨的看着我，“桂薇殿下就会欺负人家，人家不依啦！”
　　“……”
　　我默默的扭过了头，好不容易才把对着某人狠踹一脚，直接把他从屋顶踹下去为民除害的想法给压制了下去，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后才转向了他，“那个，我说……”
　　“嗯？什么？”
　　“你脸上的妆……睫毛掉下来了。”
　　“什么？！”
　　瞬间高了八度的声音，杰兰特立刻扭头从怀里掏出了一面铜镜照了照，“竟然是真的啊！讨厌！人家竟然妆容不整的和桂薇殿下说了那么久的话！人家不活了！”
　　“啊……喂？！”
　　本来还想告诉他说，那假睫毛不粘会比较好看，结果我的话还没说完，那边杰兰特就已经以绝对不会逊色于一开始小白逃离的速度离开了我的视线——看样子应该是去补妆了。
　　真是的，竟然对自己的仪表这么注意……杰兰特这个家伙，应该生成女孩子才对吧？
　　——你怎么不说你比较另类？
　　啊？
　　——还啊？你也是女性吧？我怎么没看过你对自己的外表表示注意过？
　　那啥啥的……像我这种天生丽质，就不需要太过注意后天打理吧？
　　——……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对你厚颜无耻的程度有了新的认知罢了。
　　凸=.=|||
　　叹了一口气后，我从屋顶翻了下来，决定去一趟会议室，看看阿尔托莉亚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她在梅林不在这里的情况下，不得不派人过来找我。

　　========================我是切换场景的分隔线=======================

　　“所以说？”
　　挑了挑眉头，我单手环胸等待着某人的下文。
　　“所以说？”
　　眨了眨眼，阿尔托莉亚侧过头看着我，一脸疑惑的表情重复着我的话。
　　“……真是的，果然不能对你多做期待。”
　　扶住了额头，我很干脆的把话挑明，“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自己真实的想法。对于你的那位母亲——依格妮(Igraine)夫人，你是怎么想的？”
　　“她是我的母亲。”
　　阿尔托莉亚撇开了头，看着屋子的角落道，“即使对于我来说，她没有尽一天身为母亲的义务，也一样是我的母亲。”
　　“既然已经有这种想法了，那你还在犹豫些什么啊？”
　　我翻了个白眼。
　　真是的，这种事情阿尔托莉亚不是应该去找她的保父梅林商量么？把我扯进来做什么？
　　“很多人都在反对。”
　　阿尔托莉亚苦笑了一下，第一次正面对上了我的视线，碧色的眼中写满了尴尬还有苦涩，“桂薇，我知道等事情闹到现在这种地步才来找你有些太迟……可是，还是希望你能帮我。”
　　“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冷哼了一声，我反坐在了椅子上，“当初在格勒尼河口的战役结束之后，我就提醒过你要先处理好一切和你身世有关的事情，结果你不同意，还说什么‘成为王需要的是意志而非血统’。现在吃到苦头了才想到我么？”
　　虽然阿尔托莉亚的那句话也不算错，可惜的是她的身世还有现在的这个时代，注定了那种发言不过只是空谈罢了。
　　梅林也是一样，竟然就由着阿尔托莉亚的性子不做处理，一直拖到了现在。
　　现在被人抓住了她“私生子”的痛脚不放，简直就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活该”。
　　“桂薇……”
　　白皙的面容浮上了一层红晕，阿尔托莉亚苦笑了一下，“现在能帮我的，也只有你了。”
　　“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来找我？然后等我说出我的方法，你又因为你那所谓的‘骑士精神’而反对我的意见，最后再次大吵一架继续冷战？”
　　我挑了挑眉，“亚瑟，每次都是这样的循环你不累我都嫌累。”
　　“……”
　　阿尔托莉亚沉默了下来——很显然，她应该也是想到了同样的状况。
　　我没有再出声。
　　自从在格勒尼河口，因为决堤放水的事情和阿尔托莉亚大吵过一次后，我和她就一直都处于冷战期，平时连话都很少说。
　　就像我和杰兰特说的那样，我和阿尔托莉亚都有各自的坚持，因为理念的不同，所以，像为了对方而改变的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过去有梅林帮忙从中调停，我和她的矛盾，都还处于那种可以压制的状态——不过我和她彼此都很清楚，那种矛盾，迟早都会有爆发的一天。
　　“我以王之荣誉起誓。”
　　很久之后，阿尔托莉亚深吸了一口气后开口，“只要桂薇你的意见言之有用，我绝对不会提出任何的反驳意见。”
　　“这可是你说的。”
　　“嗯。”
　　虽然阿尔托莉亚的脸色算不上好，不过看她的神色，大概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于是我取过了她放置在桌上的那几份厚厚的文件资料，翻看了一下后开口：“要解决这个问题其实方法很简单。既然做不到合理的解释，那么，只要把问题的源头给清楚掉就可以了。”
　　“问题的源头现在有三个。”
　　阿尔托莉亚看了我一眼，“我自身，我的母亲还有……对于我的身世紧抓不放的那些人。”
　　“没错。”
　　我看着她，“作为王的你是不能动的。而相信如果我说要清除掉你的母亲，估计就算你对此立下了誓言，也绝对不会答应吧？唔……甚至很有可能会阳奉阴违的口头答应背地里放水——就像当初的格勒尼河口战役一样。”
　　“……”
　　涨红了一张脸，阿尔托莉亚似乎想反驳些什么，不过最后还是黯然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看来是说中了……
　　这孩子怎么都过了那么久还没学会“掩饰”啊？心理有什么想法，光是从表情上，就可以判断出来了。
　　“所以，我的建议就是……从清理掉那些人开始入手。”
　　吐出了一口气，我将资料摊开放在了桌子上，“从现在手上的资料可以判断出来，现在执着于你身份的人，是以路特王为首的十二王势力。不过相对来说，现在只所以这些势力抱成就一团，完全是因为他们有一个主心骨。只要能把这个主心骨去掉，那么剩下的那些人，就不足为惧了。”
　　“路特王？”
　　阿尔托莉亚倒抽了一口冷气，“可是……”
　　“又怎么了么？”
　　我真不明白这家伙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明明都已经放弃了直接杀掉依格妮夫人好来个死无对证，这个最佳方法了不是么？
　　“路特王，不是……不是……”
　　露出了为难的神色，阿尔托莉亚看着我道，“路特王，不是高文他们的……父亲么？”
　　“亚瑟！”
　　几乎是在瞬间就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的我，此刻只觉得胃痛，“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啊！”
　　“但是……”
　　“但是你个头啊但是！”
　　我气急败坏地直接翻了个白眼，“就算他们要追究起来那也是我要处理的事情，你的同情心泛滥也请给我找对地方再用！不然我真的不介意直接把你头敲开来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唔……”
　　阿尔托莉亚扭过了头默不作声了。
　　“真是的……”
　　吼完之后我也算是冷静了下来，按住了抽疼的额角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既然你不乐意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过来不是想和你吵架的。”
　　“那个……我没说我……不同意……”
　　就在我转身的时候，阿尔托莉亚的声音从我身后传了过来。
　　“没说不同意？不要说笑了亚瑟。”
　　我转过头，冷冷的看着她，“如果你同意的话，就不会说出那种话了。顾虑高文他们？一个人如果不愿意去做一件事情的话，总是能找到相当多的理由的。”
　　“桂薇……”
　　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阿尔托莉亚露出了不知所措的神色，“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是一位贯彻着骑士精神的仁义的王，可是我不是。”
　　我嗤笑了一声，此刻只觉得兴致索然，“算了，现在，像这种琐事你就不要去管了，全部交给我来处理。你要做的，就是在即将开始的巴萨河（River.Bassas）战役中取得胜利——我想，这对于你来说，应该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吧？”
　　“嗯，的确是。”
　　应该是看出来了我不想再在这件事情上多说些什么，阿尔托莉亚顺着我的语气转移了话题，“和前几次的战役相比，这次的难度小了许多。”
　　“阴谋诡计并非你擅长的事情，而同样的，战争也并非我所擅长的事情。所以……”
　　重新背过了身去，我低声道，“希望我们彼此之间不要相互干涉。可以么？”
　　我知道我的那些计策难等大雅之堂，但是谁都无法否认，那些全是行之有效的东西——只是以阿尔托莉亚的性格，要她全盘接受真得不比登天还难。
　　“啊……我知道了。”
　　身后，阿尔托莉亚的声音低低地传了过来，停顿了片刻之后才又道，“桂薇……你自己……小心一点。”
　　“……你以为你是在和谁说话？”
　　撇了撇嘴，我咕哝着，“知道了，最多我答应你，如非必要，否则我尽量不动用那些非常手段，可以了么？”
　　背后再也没有声音了。
　　而我则是翻了个白眼，大步走出了会议室。
　　梅林现在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为了现在局势上的安定，是绝对不能出现高层不合的这种情况的。
　　所以我只能尽量在不触及到我底线的情况下退让，从中求取一个平衡——当然了，相信阿尔托莉亚也是明白的，所以才会默许了我方才的那个提议。
　　真是的，为什么我要做这种事情啊！
　　——所谓“能者多劳”，更何况阿尔托莉亚的那种性格又是你最不会相处的类型，所以……
　　所以？
　　——你就认命吧少女！
　　去你的认命啊掀桌！
　　“桂……王妃殿下！”
　　刚走了没两步，迎面就看到了麦兰格特正匆匆向我这个方向走过来。
　　“出什么事了么？”
　　发现麦兰格特的脸色不是很好，停下了脚步后我示意行礼的他起身，“你看起来状况不是很好的样子。”
　　“有侍从前来回报，说之前带队前往巴萨河驻守的麦尔斯（Miles）骑士被人杀死了。”
　　“！”
　　我愣了一下，随即追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当初不是在行动前叮嘱过他们说，不要随便引起争端的么？杀死麦尔斯的人是谁？在什么地方？”
　　“具体的原因不清楚，只知道对方的位置应该是在塞利顿森林外围，那是前往巴萨河的必经之路。”（天音：不要告诉我说大家不知道塞利顿森林是什么地方，我会吐血的。提示：忘记的人请去看本卷第六章《逢魔时》。）
　　“我去看看好了。”
　　就在我思索着那个人会不会是敌对势力的时候，阿尔托莉亚已经从会议里走了出来。
　　“陛下日安。”
　　麦兰格特立刻准备下跪行礼，不过阿尔托莉亚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多礼，然后看向了我，“麦尔斯的战斗力一向不错，能战胜他的人其武力可想而知。我想看看能不能收服他为我们所用——毕竟，现在正是用人之际。”
　　想想麦尔斯平时的性格，我大概可以确定事情百分之百是他的错。
　　如果只是因为矛盾而引发起的战斗的话，那个人倒是个可用之材，而且以阿尔托莉亚那种正统的骑士性格，相信成功率一定不错。
　　“……算了，随便你了。”

《[命运之夜]Fate/Samsara》
我的Fate系列的吉尔伽美什篇，喜欢金闪闪这个傲娇王的可以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