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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万圣节之夜发生的种种，我、斯内普、邓布利多都很有默契地没有提起，不管是四楼禁区的事情，还是医疗翼的事情。
说实话，我有点惊讶。
医疗翼的事就可以先不提了，那种由各种玩笑与各种混乱所组成的情景，现在已经被我完全地忽略掉了。
问题是，我在人前的说辞表示，我是【一个人】在【走廊上】发现了【被巨怪蹂躏过的】奇洛——彻头彻尾的谎言。
按照我的猜测，斯内普向邓布利多报告之后，邓布利多应该马上找我谈话才对。而结果却是，任何事都没有发生，就像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一样。
惊讶归惊讶，我当然不会自个儿跑到校长办公室说些什么，反正我也乐得清净。
于是日子还是照样过。
我每天在霍格沃茨到处闲逛，邓校长神龙见首不见尾，麦主任严厉而公平地对待每一个学生，教授们一如既往地平稳，斯内普还是那么喜欢扣格兰芬多的分数，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在熬过了一周的由斯内普代课教师主上的，比魔药课更恐怖黑魔法防御术之后，终于迎回了他们“温和”的奇洛教授。
万圣节的第二天，格兰芬多的三个小朋友倒是主动来找我“交代问题”了。
通过他们三个稍显混乱、又想藏着掖着点儿什么又藏掖不住的描述，我总结出的故事梗概就是：
赫敏依旧被罗恩没脑子的言论气到，只不过没达到被气哭的程度。她看到我从万圣节晚会上离席，没过多久也往医疗翼跑去找我，想要倾吐一下不快。
赫敏前脚刚走，奇洛后脚就进来报告巨怪袭击。哈利和罗恩以为赫敏是被罗恩在晚饭时说的什么气着了，于是当时就跑出来找她并在半路上找到她。
然后，他们三个就在四楼遇到了巨怪——自从我来霍格沃茨那天开始，医疗翼就从原本的二楼搬到了四楼。
听完他们的“冒险”，我产生了以下想法：
一，罗恩你这辈子还能说出更多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吗？
二，有些事该发生总会发生，比如三个一年级小巫师干掉一头成年巨怪的主角模式传奇故事。
关于他们三个对于四楼禁区的了解，以及对斯内普同学被咬的内幕猜测，三个人没有从言语中透露半分，想了一下我也就明白了。
他们三个本该发现禁区里有狗的那一次夜游被我拦下了，斯内普被咬这件事也因为我的在场，三个小孩貌似根本就没发现。
所以，由于缺少合适的线索来串联，他们对斯内普的印象也就并没有从“阴险毒舌爱找人麻烦油腻腻的老蝙蝠”上升到“阴险毒舌爱找人麻烦油腻腻的校园反派”的地步。
我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是过了几天，我再次确定什么叫做“该发生的总会发生”。
哈利的魁地奇首战时，作为校医的我并没有坐在看台上，而是在下方的场边，以防出现什么意外事故。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比赛永远是充满着暴力美学的，不管经过多少年都一样，非常缺乏看点。好在今年格兰芬多多了一个“一年级的”、“救世主男孩的”找球手，关注度貌似上升了一个档次。
但是在比赛中途，哈利的扫帚还是失控起来，在空中晃来晃去，想要把哈利甩下去。
我站起身来，向看台的教师席上扫去、
奇洛和他家主子还真是一对儿记吃不记打的货！
刚从医疗翼出来才几天，就敢接着在爷面前唱这种大戏，我看我真就应该让你们品味一下司马迁同志的痛苦，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切片癖”……
诶？
由于我和看台的距离的比较远，看得不太清楚，所以我不是很确定，袍子起火的那个人难道是……奇洛？
伴随着看台的骚动，哈利同学终于回到了扫帚上，然后抓住，也许应该说是吞下，金飞贼——
比赛结束。
我非常想搞明白，赫敏到底是出于个什么心理才去烧奇洛的袍子，难道是因为他们发现了真正在诅咒哈利的人是奇洛？
但是我又不能直接问。
就算我和格兰芬多三人组的关系再好，我也属于教师阶层。正常来讲，没有学生会和老师说，自己是如何怀疑另外一个老师对学生意图不轨，并且，把那个老师的袍子当圣诞节焰火给点了的。
尤其是在这两个老师“看起来”关系还挺不错的情况下。
于是，我只能选择“跟踪尾随听墙角”这种比较不道德的手法。
结果……
“今天的事情一定是斯内普捣的鬼，幸亏最终哈利没事……但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把奇洛的袍子烧了。”
“因为菲尼克斯说过……”
“菲尼克斯？他说过什么吗？”
罗恩干得好！我也想问这个问题，这关我什么事啊！
赫敏不好意思地用古怪生硬的语调说了一句中文，“‘柿子要拣软的捏’。”
“那是什么意思？”哈利很茫然。
“就是说，做事要懂得选择方法，不能明知不敌对方还要去硬碰，应该适当地迂回。”赫敏一本正经地解释，“我认为在当时的情况下，我直接去阻止斯内普很可能会造成反效果。所以我不得已只能选择烧掉奇洛教授的袍子，造成骚乱，让斯内普不能集中精力施咒。当然，结果证明，我的做法是正确的，虽然可能有点对不起奇洛教授。”
……
能把这样一句带有恶霸性质的话，解释得如此正义感十足充满为人处事的哲学，并且深刻地影响到了他人，我果然是个天才！啊哈哈哈哈……
我到底是在得意个什么劲儿啊！
所以，就是这样，尽管出了点小问题，剧情还是磕磕绊绊地发展了下去，直到某一天，我的又一次夜巡。
我在经过走廊的时候，猛然看到旁边放着一个镜子，于是我停下脚步，上前想要整理一下自己。
然后，镜中出现了一位穿着桃红色长袍的白胡子老头问我：
“孩子，你看到了什么？”
我一边将有些乱的长发重新束好，一边回答：“我的黑眼圈，还有，校长你今天的配色真是不错，非常有基伯龙牧马队的感觉。我爱这个球队，怎么说我也是个法国人。”
邓校长的表情瞬间僵化：“孩子，你的梦想……”
比之前看到我和斯内普“滚床单”时候的表情，还要尴尬。
“我的梦想怎么了……”
我突然反应过来，这个时间、走廊上的镜子、邓校长、梦想，所有这些加在一起，只有一个解释……
我抬头看了一眼镜子上方的花纹，果然是厄里斯魔镜！
他大爷的中国神兽！
想明白这一点，我不禁为自己的迟钝爆出一句国骂。
我尴尬地笑笑：“刚才那是失误，等我重新看一下……”
我转身轻轻地抚摸着魔镜，将自己的灵魂慢慢渗透到灵魂灰层之外。刚才就是因为灰层的阻隔，厄里斯魔镜才没能看透我的内心，和当年的分院帽一样。
事实上，我比邓布利多还要期待这个答案。
我从上辈子就在想，如果我能站在厄里斯魔镜之前，如果我能看清自己心中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会不会过得更积极向上一些……
当我睁开眼睛时，我发现镜子里只有我一个人。
……
在你眼中爷就是这么自私一人吗！
就在我打算让这个破镜子见识见识我的毒舌功力时，镜子里的景象突然慢慢开始出现了变化。
我看到我坐在堆积如山的珠宝古董之中，用金砖摆麻将……不，是建长城。于是，原来我是个财迷，而且偏爱俗到不能再俗的金子。
画面一转，我看到我的身边围满了美人，有男有女，各种花色各种口味一应俱全。于是，原来我是个后宫向色狼，而且男女不忌。
接着，我看到我踩在地球上向着遥远的宇宙一挥手：“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于是，原来我不仅是个想称霸全宇宙的野心家，而且还喜欢cos莱因哈特。
镜中景象的变幻开始加快。
我捧着诺贝尔奖的证书……
我站在独栋别墅的院子里洗车，身旁有个妹子，还有个孩子……
上辈子的爸妈坐在一起看电视，死党坐在一起喝酒，爷爷奶奶叫着“菲尼小宝贝”扑过来，艾尔伯特比尔他们露出一脸受不了我的表情……
到最后，所有画面只是一闪而过，什么都看不清，我几乎觉得自己的眼睛已经变成蚊香眼了。
就在我以为我快要被闪晕了的时候，“咔嚓嘣”的一声，镜子，碎掉了，碎得只剩下一地玻璃碴子了……
“这个……”我干笑了两声，“我没碰它，它是自己碎的。真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破坏孩子们的梦想的。”
邓布利多愣了一会儿，长叹了口气：“孩子，明天晚上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我想我们得谈一谈了。”
说完，邓布利多转身就走。他的脊背不再挺拔，还只是一百三十岁的人，背影似乎已经有了微微的佝偻。
我在晶莹的泪光中，看到邓布利多那瘦弱的，桃红色长袍，亮黄色睡帽的背影。
诶！我不知何时，才能还清破坏学校公物的赔款！【注】
我在邓布利多背后大喊一声：“校长，请你看在每个月发给我的微薄薪水的面子上，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想钱债肉偿啊！”
邓布利多脚步一滑，继续步履蹒跚地前行着，前行着，直到消失在那一片黑暗之中……
第二天晚上，我准时坐在了邓校长的对面。
“校长，我已经准备好，需要我赔偿多少钱，您说吧！”我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孩子，厄里斯魔镜的珍贵性你不可能会不知道。所以，你不需要以‘金钱赔偿’这样的方式来搪塞我这个老人的。”
……我把你放魔法石的容器给毁了，所以你就是打定主意想把我往闯关的那堆烂事儿里面扯是吧！
我的脸一垮：“难道真的要我卖肉还吗？我的肉大概还没有猪肉值钱，卖了也赔不起的。”
“也许我们还有其它的解决方式。”
“是什么？让我拿出同等珍贵的魔法物品吗？您应该知道我家里没有什么底蕴，……”
正在我和邓校长扯皮打太极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口袋里和卡拉斯签订契约用的罗盘发出警示。
我立时站起身来：“对不起，借窗户用一下。”
在邓校长茫然的目光中，我推开校长室的窗户，果然一个巨大的黑色身影向这边冲过来。
我正要闪到一边，卡拉斯稳稳地停在了我的肩头上。
卡拉斯前几天就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今天居然跑到校长室来找我，而且，居然没玩惯常的“飞扑”。
卡拉斯今天反常得很严重啊……
这样想着的我，在卡拉斯的示意下，拆下它腿上绑的信件。
信封上没有任何字，只在封口的地方有一个火印——一张面具，赫米特家族的家纹。
我没有在乎自己现在是在校长室，缓慢地拆开信封，读完信，拍了拍卡拉斯：“辛苦你了。”
卡拉斯用头蹭了蹭我。
“我想关于赔偿的事情，我们起码要一周之后才能继续商谈了，因为，我要请至少一周的假。”
“孩子，你总是在想办法拒绝，这一次，我可不会如此轻易就让你转移话题的。要知道，厄里斯魔镜还有一些……其他用途。所以至少，我希望你有一个合适的理由，请假。”
“我爷爷去世了，我要回去奔丧。这个理由，校长觉得，还足够合适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
“这没什么。那么，我现在已经得到假期了吗？”
“当然，当然……”
“那么，晚安，校长先生。”
我从头到尾地微笑下来。
因为除此之外，我不知道我应该做出怎样的表情……
“亲爱的菲尼克斯：
非常高兴可爱的卡拉斯愿意替我把这封信送到你手里，他一定累坏了吧？
那么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你爷爷和别人私奔了。
就在昨天，他选择将梅林作为他终身的伴侣，并且背叛了与我之间【生死与共】的誓言，彻底地将我抛弃了。
我就知道这个当初能带着我私奔的老家伙，早晚也会和别人跑了的！
我现在非常愤怒，如果你愿意回法国来安慰一下受到伤害的奶奶，那我就太高兴。
来自现在很想烧掉鲁克老东西的新居的洛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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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出自朱自清，《背影》，现在的初中语文课本上应该还会有吧？
呃……
貌似没啥可说的……
对了
说我不会【温柔细腻严肃认真】的同学，你等着吧！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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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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