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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乱香烧
灼热的泪浸湿了绍赫的衣背,他缓缓的回过头,素来平和的神情被微妙的牵扯起来。他缓慢启唇,想说些什么却始终没说,画纱抬起头,望着他,泪眼闪烁的眼眸里都是对他情感的祈求。
他平和静谥的面容沁人心脾,嵌入她心底,使她迷乱在梦里,轻柔可闻的鼻息,柔软温润的薄唇,双眸轻合,欲迎还拒,婉转相就。感受到他一次一次轻咬舔吮着自己的唇瓣,炙热的舌尖倏然探入,温柔地缠绕缠弄她的舌。
她带着迷乱的意识想要更多,努力迎合着他的吻,但脑海里蓦然浮起他与那女子火热的画面。吻着吻着泪不住地涌出。此时,就算是怜悯也没关系了吧。
几日‘一厢情愿’的冷战下来,还是无法妥贴的收拾好我的‘那箱’离去,十五年的情感的累压早已陈积如山,岂是一朝一夕便可忘怀的。
她颤抖着试图扶起他搂在她腰上的手,带领着他膜拜她的身体,停在胸前,他的吻突然僵住,微湿的掌心握住她的手,轻柔地在她耳边吐着气。“你身体尚虚,以后吧。”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边,气息里的浅香燃起她奄奄欲灭的希望,以后。“此话当真?”带着重重的鼻音,她问道。
“应下你的事,我何时反悔过?”他眸光如水,不温不火道。
画纱颦眉深思,“是没有”他抬起手抚平她眉心的纠结,轻叹道“只怕你借时怨我都来不及啊!”
“你情我愿,我又岂会怨你!”凝望去他如墨黑眸,眸中沉溺着一抹迷雾,好似黑暗森林中万年不散之瘴,严实的包裹着世人无法望穿的诡艳,或是绚烂如奇葩或是死寂如深潭。任谁也说不表看不明,却又无力反抗无力自拔的沦陷在这一片漆黑的深潭之中。
舒服的泡完澡,这个澡把她整个月的烦恼全都泡没了,穿上绍赫给我留下的亵衣,这个袖子甩甩,这个裤子,太长了吧。穿好亵衣,她直接披上外衣,正准备走出屏风,说时迟那时快,双胞胎姐妹零空而降,她们怎么进来的?震惊之外也不忘要喊叫,紫衣的雪蓝见状毫不留情地往她肩背一劈,画纱颓然倒地,后事不知。
雪蓝与雪微是闻人泓的两个待女,之前被她用两把锁锁在茅屋房里,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出来的,但看来是来报仇的,其实她真只有锁她们,完全没有侵犯过她们。
此时,绍赫在隔壁的书房,他悠然地泯着楼兰进贡来的清茶,纤指磨擦着自己的薄唇,嘴边荡起深长的笑意。
突然屋内响起一记轻微的敲门声,绍赫柔声道“进来!”房门打开,从屋外进来一位黑衣女子,巾帕半掩着脸,步如轻风抱拳一揖道“公子,事情已办妥!”绍赫放下手里的茶盅,轻舒了一口气“恩,昨日让你查的那三人的身份,可有结果?”
女子抬头,眼波柔和“正如公子所料,只是归好还想知道,他们两位是为何而来?”绍赫的眼中泛着微微的水光,潋滟的双目美涣伦比,“时间到了,你自会知道,方才她是否已经被接走了?”
归好柔和的神情黯淡少许“归好把那两位侍女放出来,并一路尾随,亲眼看见她们接走了小姐。”话音一顿,归好再道“归好不解,为何公子要如此麻烦,若是公子心有余悸不如让归好为公子代劳!”
绍赫长身而立,欠了欠身“错了,归好,我如若不如此,她又怎会忠心于我,十五年的千依百顺也该让她略微的尝尝什么叫求不得之苦了。而泓堪我大用,若他实在终情于画儿,不费兵足使可将其收为已用。”归好心头一震,微偏过头看了看那张清宁幽深的脸容,仿佛乌云盖月,又仿佛深不见深的迷瘴,凉薄又疲惫。
热光打在她的脸上,幽幽地睁开双眼,小虾特写的脑袋在她面前放大,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撅着嘴巴“小姐,你醒了!”画纱危身坐起,左肩一阵酸痛“我,那两个人呢?”小虾嘟着嘴巴喃道“小姐,你先穿好衣服先!”她蓦然想起昨夜我还没穿好衣服就被她们俩给打晕了,掀起被子颦眉,缓缓开口“这衣服可是你帮我穿的?” 小虾板着脸“小姐,闻人公子抱你回来的时候你只有亵衣,小姐昨日你去哪儿了?”
“什么,你说谁抱我回来的?闻人泓?”她脸色煞白,惊叫道。
“小姐,你昨日还是一身的亵衣被闻人公子抱回来的呢!小姐你是不是变心了!虽然小虾承认,闻人公子的确风华俊貌,只是,大公子要是闻得此事会如何做想。”小虾紧抿着嘴,颦眉。
“他会在乎么?”茫然片刻,下床着衣。
小虾瞪了我一眼。“当然,女儿家清白何等要紧。”
“小虾,你太不了解他了,在他眼皮底下也能被劫走,若没有他的准允,闻人泓势必办不到!”画纱从容不迫地洗脸梳妆,悠悠道。
小虾蹙眉不语,她莞尔笑道“你愁什么,我不是清清白白地在你面前么?”
“昨日闻人公子送小姐回来,三小姐与漪房姐姐都在,只怕落下话柄!”
她嗤笑声来“唉!我的名声已经够臭了,无所谓了,何况都是自家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吧!”
“小姐,你不要这么…”小虾话还没说完,屋外响起阵阵鼓声 “咚咚咚…”
“这是干嘛!我们出去看看!”她和小虾一起来到庭院,牧之郈正击鼓而立,旁边笑靥深深的林妹妹正如碧蝶般摆动着双翅翩翩起舞,而一旁闻声赶来的小帅,堆笑着脸也融入其中,高音唱起那调也找不找的曲子,却清脆如山间和风吹来清新凉爽的小调,又如大漠里的驼铃、孤烟、流沙的混曲,更像西藏文明里那古老梵文在雅尔河彼岸的沉吟,婉转相就,犹如天簌,轻哼着早已遗失的曲调。
不知不觉中,围观的人不由多了起来,呈现半迷航状态,大家都被这小帅的曲子折服了,被林妹妹绝妙的舞姿倾倒了,何况男子,就连我,都渐渐地沉入了,她翩翩起舞美丽的犹如凡尘不染的凌波仙子,清水芙蓉,美目盼,柳腰轻,柔荑纤纤辗转飘逸,阅她几遍者,争似天上仙,逍遥烟浪谁羁绊。无奈天阶,早已催班转。却驾彩鸾,芙蓉斜盼。愿年年,陪此宴。
曲终,鼓息,舞毕。
看着可谓是倾城的歌舞,画纱怀疑,这些都是什么人呐?绝对不是凡人,这两人当初入学时便过份引人侧目,还有那两个人。她寻思着望去,那男子清秀不减当日怀里依旧半倚着那个红发美人,美人眼里则半玩味地凝笑着,玩顾四周,没有人会欣赏完这么绝美的歌舞还如此不屑,如果有,那势必在此等才情之上。
看她轻蔑的表情就像一只骄傲的孔雀。男子身衣的衣裳款子也不是汉朝服饰的款子,走近侧瞥,没错,细看之下裹边之处还有金线绣的莲花,华贵的金莲,此人的家世肯定非同小可,说不定是像什么大宛国王子,楼兰国的皇帝呢!
她的想像力果真丰富的狠,只不过,这些不得了的人物到底来这儿干什么呢,果真为了牧之郈那个痴儿给他们授学不成,那还不越授越痴。不由嗤笑出声,一股寒气从头窜到心脾流至脚尖,他深如子夜的眸瞳正凝视着她,七公傲然三分睥睨,她不禁倒吸了一口气,心里一阵寒颤。这德行没搞错吧,你看我作甚?我只不过是偷看了你的衣料一眼,不至于杀我灭口吧?
吞了吞口水,她涩涩地回转过头,倏然一双丰满的双峰倏然出现在她眼前,是谁?缓缓地抬起头,两湾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是林妹妹的脸子,“有事儿么?”因为距离太近,她怔怔地退三步道。
古朵塞俯下身,仔细地瞧着她的脸,水灵灵地大眼睛略带诧异的瞪大,好似看外星人一样“怎么了,我的脸上有什么脏东西?”画纱一边用手胡乱地摸着脸一边挡住她前顷的胸脯,外国人就是发育的好,看自己这圆桶子的身段,怎么养还是光长腰不长胸。
“你叫什么?”她眼珠一转,媚态千万。
“画沙,夏候画沙,你呢!”她会心一笑,上前一步“我叫古朵塞,你可记清!”她蹩脚的汉语有些生涩却很会找调,说起来像唱歌一样好听的狠。
画纱磨蹭着后退,“记清了!你好!”有礼貌地向她出手,她纤巧的柔荑温柔的覆上,片刻,甜甜笑道“刚才我跳的不好么,为什么不要看我?那个男人有我长得好看么?”画纱微愣在那里,她抿嘴轻笑,眼里静澈如清明的湖泊,娇艳的面颊泛起醉人的红,她再整理了一下两个人的距离,“当然是古朵塞好看些!”
她热情地把画纱拉到怀里,柔搓着她的头发“我也是这么想的!”画纱被强贴在她的双峰之上,受不了,老外无论什么时候都这么热情。
庭院中的牧之郈复手而手,眼睛速扫了庭院里的人,“明日起,开授课程一季。寅时鸣鼓而起,尔等勿必在鸣鼓之前梳洗好来此院集合。”
他若有似无地缕了缕面颊的几缕碎发道“胆敢违纪者,院规处置。”此时的牧之郈好似换了副皮囊,昨晚憨厚‘热情’的劲不翼而飞,严谨之余不乏灵气,范儿是摆的挺足,就是不知道功力如何!
眼皮一动,对上斜对面俊俏妖潋的闻人大公子,哟,竟白她一眼。画纱瞪眼威胁,撕咧着嘴迅速白回他,心道,天理难容啊,你不爽个鸟啊?老娘昨日被你轻薄都没有找你兴师问罪,竟敢先给我脸子看,老娘虽说自新正在改良中,不代表老娘是个善类,任你为之了。
一次两次尚可以装个睁眼瞎,你的那些行径我就当啥也没看见,我就吃了这黄莲也不为过呀,但千万别以这我好惹。这还没完,那一只手就把她搭进怀里,她微笑的挣扎着抬起头,“古朵塞,你们那儿的人是不是都这么热情啊?”热情的快把她溶化了。古朵塞偏扭过头,对上她那双清澈透明的绿眼睛,甜甜一笑,好似画纱刚才的话对她是大大的褒奖。“我在锦书里看见你们汉朝人对此极是喜爱,两两成团,很是亲密友爱。”
锦书?抱成团?亲密友爱?“古朵塞,先放开好么,友爱是表现在这里的,不必时时抱在一起!”画纱用手指着她的心脏位置,她惊喜地按住她的手“是在这里,你怎么会知道?”摸上去软软的,柔柔的,轻按下去还很有弹性。我又不是男人,干嘛按着我摸你那儿啊,整个人被贴在她的身上,左右动不得,身边的小虾见状,竟然吃吃地在一旁发笑。
画纱小心地调整角度,那边小帅缠着漪房聊得好生火热,闻人泓对着杏嫣眉来眼去,暗送秋波,杏嫣赤红着脸,羞涩回顾,杏嫣莫不是看上了这他了,那双眼里是画纱从未见过的一池春水的娇艳,她的睫毛一合一翕间如蝶儿游弋,闻人泓则束身而立,只是几声轻笑浅涡嫣然呈露,可谓是秀色无边颠倒众生呐。确是一对天造地设的壁人呐。
啧,怕就怕这个花花公子他若是在外边儿拈花惹草,娶个十个八个的回来,那还了得。就杏嫣那柔成面粉搓成团的性子,还不得被活活给气死。这是个严肃的问题,“噢—”画纱捂着头一阵痛呼,“古朵塞你打我干嘛?”古朵塞轻鼙起眉,嗔怒地一把将她推地老远“在我怀里想别人,滚!”
话毕一排黄金长队横在画纱面前,好似她对她做了什么一样,画纱委曲地扭过头,心道我又不是你男人,我在你怀里想想别人怎么了,再说是你强抱我在你怀里的,当真是六月天,老外的脸说变就变,林妹妹的脾气还真是怪的发黄!
小虾上前来扶我,“小姐,你又对人家做什么了,看把人家气的?”
我对她做什么?我也想知道了,“刚才明明是她推了我一把,我什么也没做。”我愤懑地弹了弹衣衫,恶狠狠地瞪回那黄金长枪队。斗不过就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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