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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根深种
西陵山的冬日最为寒冷。陈年积雪经久不化,年年恒固如新,恰好缜密地堆嵌于螺宫砖瓦之上,闪烁耀眼,如同给这最高处的建筑披上一层天然的银衣。今日偏又下起了雪,风且刮且停,整个西陵都沉浸于皑皑之境。我立于窗前,心头略有些烦闷,正思忖间,远远地,我瞧见那身影出现在朝向西陵的必经之地,姿态清逸。
我披上鹤氅,出门去迎。那身影只消一会儿便行到了宫门口,见我候于门前,微微一笑,俯身一拜:“西陵公主。多日未见,别来无恙?”
“拓跋大哥,不必拘礼。”我将他扶起,却不敢直视他明亮的眼神,只将头低了一低,淡淡道,“妹子一切安好。一年多没见,大哥倒是愈发精神了。”
他面带微笑,语意真挚一如往日:“这一年多来,我却时时挂念你,便是寝食也难心安。今日得见妹子风姿更甚往昔,心头十分欢喜。”他笑吟吟地正想握住我的手,我下意识的一避,躲开了。他微怔,下一刻却仿佛不甚在意,只是道:“外面风大,我们进屋好说话。”
* * *
屏退了所有侍女,螺宫中便仅剩下我与他两人。我坐于榻上,捧起茶杯抿了一口,定了定神,才直视他道:“大哥此来,可是有事相求?”
“我只是来看你。”他站起身来,来回度了几步,笑容似乎变为了苦笑:“妹子,乱军肆虐已久,将士征战连年,我本脱不开身,得亏蚩尤力顶狂澜,我才可得空前来与你一聚……时间这样紧。”仿佛按捺不住的焦急,他走近几步,一把攥住我的手,我惊呼一声,险些打翻茶碗。他盯着我的眼睛,脸上笑容也无,一字字道:“螺儿,我的心意,难道你还不了解?”
手心温度如此炽热,我一时挣脱不开,心里大急,“大哥,快快放手,这里有观澜镜,可让母后瞧见此处光景……倘若母后正在窥探……”
他哈哈一笑,放开了手。
“大哥的心意,妹子并非一无所知……”我侧过头去,手缩入袖笼中,暗地揉着被弄痛的手腕,“只是……”
“只是西陵公主早已心系他人?”
“不!是……是妹子自觉配不上大哥。”
“妹子你……”
“大哥且听我说。大哥英雄盖世,宛如天神,自幼便让我崇拜至极。能伴于大哥身侧十年,这十年回忆起来竟似不敢相信……妹子年幼无知,犯过诸多错事,全凭大哥做主,妹子得以童年无忧,遂至成年……”
“只是妹子生性愚钝,留置大哥身边,徒增祸事。若非母后将我接回,只怕大哥功业难成。”
“那日走时本想拜别大哥,却于寻梦崖见得大哥与雨师国主鸳鸯双栖……妹子不敢相扰,母后催促,只得匆忙行路……却是未曾与大哥招呼了,并非罔顾兄妹之情。”
“只愿大哥寻得亲密爱侣,也便了却妹子的一番心愿……妹子心里,是十分念着大哥的,此生无以为报,惟有每日祈福,祝祷大哥凡事皆顺遂……”
说着不由落下泪来,我急忙转过头去,不愿被他看见。
“螺儿。我与雨师并非如你所想。”他叹了口气,扳过我身子,将泪悉数擦干,目光灼灼地盯着我,道:“拓跋心中惟有螺儿一人,螺儿可信?”
他见我不说话,索性一把将我揽在怀里。“螺儿可以不信拓跋,但不可不信拓跋的心。这心只为螺儿一人而跳,会为螺儿一举一动痛苦焦虑,开心愉悦。”
“若螺儿不信,我便将这心挖出来……”
“大哥!”我泪眼朦胧的抬头看他,伸手捂住他的嘴,一面点头道:“大哥说的,螺儿都信……”
“好妹子。”他一面紧紧揽着我,喃喃道:“我这便要准备向白帝求亲……求他将你赐婚于我。”
我泣道:“大哥,螺儿对你早已是情根深种,不能自拔了!”
“这些年大哥一直征战,却是冷落你了。”他一面抚摸我的头发,安慰着我,眼中却弥漫起情欲的模样来。
正自浓情蜜意间,宫外忽传:“西王母到!”
我大惊失色,慌忙挣开他的怀抱,就见母后站在宫门口,脸色如冰雪。
我被她目光所慑,低头走过去请安:“母后……”
她却不理我,径直向拓跋走去,叱道:“拓跋思野,你好大的胆子!天家公主岂容你碰触!”
拓跋笑吟吟地道:“王母说笑了。我与螺儿兄妹情深,自幼嬉戏,尚无大碍,如今数年未逢,一时兄妹叙旧,并无不妥。”
“更何况……以王母之聪慧,何曾料不到我与螺儿早盟定三生?如此兴师动众前来,莫非认为拓跋小子功业未成,配不得西王母之女、西陵公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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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本人不会更新太勤,因为要考试。
写该文的原因……恩,是做了个非常绮丽的梦境。
不由跳出来要记一比。
上帝保佑俺不要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