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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我一向都是无心于学□□是向往自由自在的飞翔,将我困在死板的课堂无疑是对我年青生命的一种摧残。在上课时,我总是瞪在双眼死盯着黑板,然后任由我的思绪肆意飞舞。我想,我如此丰富的想象力可能就是由此陪养出来的吧!我凭借着我的小聪明玩弄着每一场考试,而每次居然都能让我轻而意举蒙混过关,为此我更加猖狂,直到最后的那次惨败。
我是在文化宫补习班认识芬芳的,我们同是被刷下来再补习的人。在我的回忆中,在文化宫补习的那一年几乎是我这一生中最快乐的一年。在那一年,我们毫无顾忌地逃学,成帮结伙的一起嘻笑打闹,有时还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我敢肯定,那一年,我的行为都是自然而发,没有半分矫情作做,更无如今的虚假。那一年,我从未忧虑过将来,也从未缅怀过过去,过着有一天便是一天的日子,思想单纯到尤其如一个婴孩。
我是在芬芳的相册里看到阿奔的照片的,照片中的他很自然的站立着,身子略为倾斜,手垂放在身体的两侧,脸上挂着一种玩世不恭的笑容。不知为何,我总感觉照片中的那对星眸仿佛在凝视着我,让我心慌意乱。
我问芬芳:“这人是谁?”
“他叫欧阳奔,是石勇的铁哥们!”
我知道石勇是芬芳众多追求者中的一个,对芬芳可以说是一片痴心,可是芬芳却把他和其它追求者列为一路,同样地玩弄他。我虽替石勇抱不平,却也没有替他申辩。
补习班的日子至今仍是颇为怀念,我们的教室在文化宫的五楼,下面一至四楼都是娱乐场所。因只是一间小小的私立学校,老师从不会过问学生什么,也根本不可能似正规学校那样来要求学生,所以我们的日子份外自由。
记得那是初秋的午后,太阳依然炙热火辣,教室里所有的窗户都打开着,却不见有一丝的风吹进来。这样的天气最能令人昏昏欲睡,我将书本竖立在前面,正打算睡觉,芬芳却推了我一下,随即递了一张纸条给我。
“刘刚生日,一起过去庆祝一下。”
我抬头望向教室门外,看见石勇和聂波两人在外面探头探脑,挤眉弄眼。
我和芬芳坚持上完了第一堂课,认为已是给足了老师面子,便离开了教室,在一楼的乒乓球室找到了他们。
石勇和聂波见我们进来,丢下乒乓球拍:“走,他们都等急了!”
我们四个人挤在一辆摩托车上,石勇开着车,摩托车横冲直撞飞驰过大街,拐进一条胡同,刘刚的家,便在这条胡同的底端。
这是一座私人的三层式楼房,在那个年代,私人有楼房的并不算多,大部分的人都是住公家分配的房子,刘刚的家,在那时也算是一个小康家庭。
我是第一次去刘刚家,芬芳的那些朋友中,我只见过石勇和聂波。
我们一走进去,就听见有人在里面欢呼:“女孩子来了就好办事,这种事本来就该是女孩子做的。”
屋内已有两个少年和一个少女,桌子上堆满了花花绿绿一大堆地彩纸。
芬芳忙着替我介绍,她指着那个头发乱糟糟,嘴上还留有胡须的少年对我说:“这个是刘刚。”我向他点点头:“你好!我是飘飘,祝你生日快乐!”
另一个皮肤黑黑的男孩没等芬芳介绍便抢着说:“我叫齐柏实,柏树的柏,实在的实,不是齐白石!”
芬芳笑着插嘴:“叫他黑皮就可以了,免得误认为他是大画家!”
“好你个臭苍蝇,可不可少在女孩子面前说我的坏话,以后我若是娶不到老婆,就先剁了你!”
芬芳推了我一下:“你看你看,你多受欢迎,有人已经对你一见钟情,为了你还要剁了我!”
我暗捏了一把芬芳,这种在陌生人面前的下流玩笑,真让我搁不下脸。
刘刚似乎体会到我的尴尬,插言说:“芬芳、小婷、飘飘,你们三人先把这些彩纸剪好,我们几个先去清理场地!”
他拉着黑皮、石勇和聂波三个出去了。
那个叫小婷的女孩告诉我们,她妈妈是街道幼儿园的老师,他们借了幼儿园的课室,准备闹上一个晚上。后来我才搞清楚,她妈妈便是刘刚的妈妈,她和刘刚是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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