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牌

　　阿如和李静言在赵天来的住处与两位老人一直聊到戌时初刻，才因为天色已晚，而赵天来这里又没有合适的住处，所以阿如和静言只好一起回阿如的花舫。

　　夏日夜风清凉，李静言牵扯着阿如柔若无骨的小手，走在村野小路上，只觉得内心说不出的甜蜜安宁。因为天色不早，此时乡下地方，除了他们一盏孤灯于乡间缓缓前行，再无半个人影。一路行来，除了蛙鸣虫叫，只有阿如一直在兴奋地讲着刚才赵天来所说的皇家饮食，每每说到兴起之处，阿如便手舞足蹈地冲静言说什么“以后也要开一家大大的酒楼”“做出世人都喜欢的美食，让大家都尝尝皇宫内庭的美味”。李静言看着阿如有些傻气的样子，忍不住抿嘴微笑，却不想打断她。

　　“静言哥哥，你说，明天咱们去你爷爷那儿，我给他带点什么东西好？咱们这样空着手去，总不太好！”眼看着到了河岸码头，阿如这才冲静言问起明天的安排。

　　静言想了想说道：“你自己想送他什么东西？”

　　阿如道：“我船上也没带什么好东西，有一瓶茅台的酒还上得台面，不如送给你爷爷可好？至于赵爷爷，我想送他几包各种海外带回来的调料，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喜欢？”

　　李静言听了笑道：“你已有主意，准备就是了。其实东西不在多少，唯心意耳。”说着，他抬头看看画舫上已经点了灯火，便拉着阿如往码头方向走去，一边走，他一边说道：“明天咱们下午就起身回京城吧，你哥哥在京城里等你，一定着急的！”

　　阿如却轻轻拉住静言的袖子，小声嘀咕道：“静言哥哥，一会回了船上，你又张罗着梳洗就寝，也不理我！难道你好几天没看见我，就不想我？”

　　李静言一听阿如的话，忍不住低头看看阿如，只见朗朗月光之下的阿如越发的美丽，她面如芙蓉，目若含情，此时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盯着自己，娇羞之中，却似有说不完的话挂在她一点红唇之间。

　　静言一手提着灯笼，一手又拉住阿如的小手，小声道：“小傻瓜，我怎么会不想你！一早从京师赶来，我就是为早点见到你！此时一路行来，清风明月之中，只有你我二人，其中美妙，言语难述。阿如，你可曾想我？”

　　阿如一听静言的话，低头一笑，接着却立刻仰着小脸，冲静言说道：“我当然想你了！不然我怎么会急急忙忙从清因师傅那离开！还不是为了想早点见你？”

　　李静言听了阿如的话，高兴地轻轻揽过阿如，小声在她耳边说道：“你这小鬼精灵，让我怎么疼你都不够！”

　　阿如一听，立刻仰头看着静言，小声说道：“静言哥哥，你想不想像上次那样认真的亲我？我很想哦！”说完，就嘟着小嘴冲着李静言亲了过来。

　　李静言看着阿如的样子，忍不住失笑道：“说你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吧，你这个时候让人哭笑不得；说你是个不懂事的，偏偏大事小事，你都一清二楚！你……”阿如却不等他再说什么，已经用唇堵住他的嘴，不再让他说出半个字。

　　阿如主动的亲吻青涩而稚气，不像是恋人般的爱抚，倒有些孩子气的占有。李静言本来还想轻轻推开阿如，和她再说几句话，可是当他碰到阿如濡湿的唇舌时，就像被下了咒似的，不由自主地探寻着阿如，追索着她陷入沉沉的亲蜜之间。

　　一吻倾情，当阿如和静言分开的时候，阿如竟然看着静言，一句话也不说，大大的黑眼睛里满是娇美，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靠在静言的身上。静言却觉得自己身上有些不自在，他紧绷着身体不敢有一点行动，几乎是咬着牙冲阿如小声说道：“你这小妖精，何时才能答应与我成亲？早晚有一天，你静言哥哥我要被你活活折磨死的！”

　　阿如却一笑，一步跃出李静言的怀抱，笑着冲静言问道：“静言哥哥，为什么你和那些绣像小说里面的人一样，只说我折磨你了？我又没有让你那样，你为什么那样？”

　　静言一听就愣了，他奇怪地问道：“那样？哪样？你竟然知道我是怎么样的？”

　　阿如一撇嘴，回头径自往码头上走，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娘早就告诉我了！你们男人的事情我都知道一些。我娘说，在这个世道里，我们女人一点地位也没有！若是不能好好掌握你们这些坏男人的心思，怎么能乱中保个平安！所以从十四岁开始，我家每年都有两堂自然科学课堂！”说着，她回头看看李静言，笑着说道：“为了这个，我还偷偷看了不少绣像小说呢，光是《太平广记》里的《小玉传》《无双传》我就看了几遍，更不用说那些番邦外国流传的小说故事。所以你现在想什么，我倒还能猜的出来！”说完，阿如得意地扭头向船台走去。

　　李静言看着阿如摇头晃脑的背影，只觉得哭笑不得。这个丫头根本不在乎世俗礼教之规，她自己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更奇的是阿如的母亲，这位老夫人竟然教与阿如这样的少女阴阳中和之道，还让她看那些传记小说。难道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阿如才会像现在这样天真有趣，却又见识广博？

　　阿如见静言呆呆站在原地，回头冲他叫道：“静言哥哥，快走吧，小心一会树精花妖们看上你，拉着你进她们的洞府！”说着，她嘻嘻笑着又复前行去了。静言看看皎洁月色下，阿如纤秀的背影，摇头苦笑，也跟着阿如回到船上。

　　回到船上，阿如与静言分别梳洗就寝。不知道为什么，今晚李静言躺在床上，却满子都想着阿如月下的笑容和那深长的亲吻，等他好不容易进入了梦乡，偏又在梦里与阿如痴缠半宿，早上起床的时候，褥子倒湿了一块，弄得他也不好意思与侍女交待什么，急忙拉着阿如去找赵天来和李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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