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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逼问
【一室沉默,阳光越过窗棂,风过,扬起细小的微尘。】
眼见得那青灰色的身影渐渐远离至再也不见,灵薇才勾了勾唇角,“胡二公子,不知可是看够了?”
胡城的眸闪了闪,收回视线,看向身边的二人,“看够如何?看不够又如何?”
灵薇很好心的说:“如果阁下看不够,那你就继续看吧,虽然人已经走远了;如果你看够了,那么……”
胡城一笑,眸底清明一片,“我们谈谈,如何?”
灵薇淡淡一笑,“正有此意。”
听着那人失了笑意的嗓音,司夜眨了下不甚清晰的双眸,想要说些什么,却在下一刻,缓缓闭上了眼,陷入那无边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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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后。
和熙的阳光照在树上,几只小鸟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吵闹着,却不知为何,一阵阴风带枯叶卷过,冻得众鸟打了个寒噤。
直愣愣站了片刻,众鸟四散纷飞:吱吱吱——果然南方也快过冬了呀吱吱吱——
清晨偶得的宁静,在下一刻,被气势汹汹的“呯”的甩门声击碎——
“姓胡的!你对他做了什么!?”
无疑,这个在人家地盘上还敢吼人吼得这般嚣张的,就是灵薇了。
只是,她做什么这么火大?
关于这个问题,大家看下去就知道了——
在雄赳赳气昂昂地一脚踹开某人的房门,并之后,却在看清房里的情形后,惊讶地挑高了柳叶眉,“呀?你在换衣服啊?”
可不是么,看上去稍显空旷的房里,正对着门的地方,胡城正赤着一大片雪白的光洁肌肤,手里握着解开的里衣带,脸上尽是尴尬,不知是该继续脱还是重新穿上。
看来灵薇来得真不是时候,怎么闯进来时就刚好撞上人家美男换衣呢?
无需怀疑,灵薇大小姐的确是“不小心撞上”这一幕的。她哪里知道,不过才卯时(相当于现在的5~7点),胡府的二公子就已经起身?这些富贵人家的大少爷们,平日里不是该到日上三竿才起的么?
原先,她还以为早些过来,可以揪着睡得迷迷糊糊的他,好好审问一番的呢。
照现在的情况看来,很显然,她的计划是落空了。
不过没关系,灵薇大小姐不是一个轻易言弃的人。只见她跨前一步,眯了眯眼,说:“胡二公子,你若是打算这么跟在下谈话,那我就不耽误时间,开始了。”
“慢!”胡城急道,“等我一下!马上好!”笑话,他要是就这么衣衫不整地跟这个人共处一室,莫说男女有别,就是两个男子,都是种绝对的忌讳。
“我只等一刻,若是超过后果自负。”在他走向衣橱之时,灵薇耐心缺缺地开口,眉头皱的更紧了。
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胡城转回头,瞪她:“你不回避一下?”
“需要么?”
“不需要么?”他怎么不知道,外面人的思想啥时候变得那么开放了?
灵薇想了想,忽然以拳击掌,“你是说那个啊?”接下来,她像挥苍蝇似的拨拨手,说了一句绝对无心,但却一刀插进胡城心窝的话——
“就凭你那白斩鸡身材,我会看上你才怪。”
“……”算你狠。
话虽如此,灵薇还是很正人君子善解人意地转身,留给他自由呼吸的空间,此时恰巧瞧见桌上放置着一壶茶水。
于是,她一边等待胡城火速穿戴,一边就一杯一杯心烦地喝着茶。直到他走出来,她灌下了大半壶。
胡城走到她身边,提了提那个茶壶,感觉到它所剩无几的重量,不由扫了她一眼,挑了挑眉,“你都是这么喝水的?”简直比水缸还要再水缸。
“别再跟我乱扯。”灵薇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老实交代,你到底对司夜做了什么?”
胡城一脸无辜,“我哪有?”
灵薇挑眉,“你没有?”
他很正人君子地答道:“我好歹也算是商场四家之一胡府的二少,像是那种会暗地里耍阴谋玩诡计的小人么?”
灵薇端详他须臾,道:“我看很像。”
胡城气结。
他索性就认了:“你认定是我就是我了吧。”反正也没差。
灵薇瞪他。
一室沉默,阳光越过窗棂,风过,扬起细小的微尘。
谈判结果如何呢?
看到半个时辰之后,灵薇大小姐气冲冲地飞出胡府,奔向居住的来福客栈,我们就知道了。
来福客栈。
一身缁衣的司夜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就像是初坠人间的仙子。
也许这比喻并不是多合适,无奈此时,灵大小姐仅想到它了。
灵薇看着床上的面容沉静的睡美人,柳叶眉紧蹙许久,终究还是敛下长睫,轻轻叹了口气。
司夜啊司夜,你怎么那么会惹麻烦呢?
此时,门口传来脚步声,停在门前,然后是一阵沉稳的敲门声:“客官,您在吗?小的是来送茶水的。”
“进来。”灵薇头也不回地应道。
“是。”小二推门进来,将手里端着的盘子放在桌上,然后站在离她七八步的地方,垂手问道:“客官可还有别的吩咐?”
“其他的倒没有,”灵薇微微侧头,还没待小二看清她的动作,她的手指已经扣紧在了他的脖颈动脉处,唇角缓缓勾起一丝笑,“就是想问一下,阁下是谁人派来的?他命你来做什么?”
小二逃躲不及,被她一击得胜,额头冒出了冷汗,勉强笑道:“客官在说什么话呀,小的可是一句也听不懂……”
接下来,却半个字也吐不出了。
灵薇收紧手指,冷笑,“你是要自己说呢,还是等我在你身上捣鼓几下,你再来招?”不待他回答,她就自顾自地研究起来,“我知道的刑罚不少呢,倒是很久没用了,难得一回像摆出来耍弄几下,你可别不捧场,太早晕过去了啊。”
什么意思?可怜的小二,还没法想象,一个细皮嫩肉的公子哥儿,能知悉几门酷刑?
哪料,灵薇接下来的话,逼的他胃里翻腾,直想彻底晕死。
啊,灵薇说了啥呢?居然把人吓成这样?
“剥皮怎么样?由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分开皮肤跟肌肉,像蝴蝶展翅一样的撕开来……嗯,不好,太难看了。”
在小二拼命点头的时候,她眼睛一亮,“要不插针吧?只需要用针插手指甲缝,既省力,速度也快,而且工具还好找,不过据说好像是战场上对付俘虏的方法,只要把人埋一半在土里,就可以开始插了。那疼痛啊~~~”
那小二惊恐地瞪大眼,开始用力地摇头。
“不要啊?也是,估计几针下去,你就得叫得鬼哭狼嚎了,要是吵到人就不好了。那就听你的,换一种吧。”
还没等小二缓过气来,笑得一脸天真无邪的灵薇又笑眯眯地提议:“是了,凌迟怎么样?这就不用我介绍了吧?你应该知道吧?”
恐惧终于不堪承载,从眼里溢出,小二用力挣扎,企图睁开灵薇的钳制,逃得远远的。
凌迟他是知道的。
炎刃大陆上最残忍的刑罚。
从脚开始割,以千为单位计算,每日三百刀,最多是割三千刀。在此过程中,还不准犯人解脱,须得割完与其罪行相应彰的刀数,才让犯人断气。
只是至今,尚且没有人试过三千刀。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刚刚想到这点,灵薇的声音就冒了出来,“看你这副鬼样是相知甚深了。”她笑眯眯地将他拉近,琥珀色的瞳孔里闪着诡异的光,“要不要试一试割三千刀的滋味?”
小二胆寒欲裂,只觉原先,这个他以为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转身,变成了阴间地狱爬上来的恶魔,嗜血如命!
俗话说:人的心理承受能力都是有限的。
超过这一条底线,任何人都会面临一个结果——
而再怎么说,小二终究还算得是正常人,于是,他华丽丽地——晕了。
可悲的是,他的领子,还揪在人家灵薇大小姐的纤纤玉手里呢。
怎么说,特别小鸡肚肠的灵薇大小姐,也不可能让打扰到她想事情的人过得这么轻松,你说是不?
三两下摇醒人,灵薇凑过去,依旧是那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呀,你醒啦?”
小二本还有些迷茫,盯了灵薇几秒,忽然回忆起什么,土黄色的脸瞬时惨白一片,喉咙里断断续续地挤出几个字:“好……汉……饶……命……”
灵薇的笑一僵。
这人也太不会说话了……
说出来只怕各位看官们不信,其实灵薇大小姐小时候的愿望,不是当天下第一女侠,而是天下第一女人。
别看只有一字之差,其本质可是相去了十万八千里。
只是后来变故太多,这个愿望才被无期限地搁浅。
所以,小二这一句“好汉”,听起来是挺威风的,要换在别人身上,估计会销魂自得地放了他。
可惜的是,他遇上的是不按常规出牌的灵薇。
“好汉”二字,无疑是在灵薇的痛处撒了把盐。
她阴森森地咧嘴一笑,“依我看,你似乎蛮想以身试法啊~~~”
“不不不我从没这么想过求求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小二涕泪横飞,若非此时他的衣襟被灵薇扯在手里,只怕他早已抱着灵薇的腿忏悔了。
灵薇黑线:她有那么可怕么?
(插播一则投票:来,举手表决一下,灵薇大小姐恐怖不?
估计百分之九十都通过。
剩下那一部分,八成是口吐白沫早早晕菜了吧。)
心里虽然犯着嘀咕,在表面上,灵薇还是一派上司探看下级式的和蔼可亲的笑容,“饶了你也行,只要你说出——是谁派你来的?”
“……”小二迟疑——说还是不说?不说,难保眼前人不会将“他”的威胁付诸现实;可是一旦说了,那个人……
晃神之际,灵薇皮笑肉不笑地捏了捏他的小脖子,“说是不说?”
“我说我说!”小二急了,连声道。
灵薇放开钳制,让开几步,“谁?”
小二垂着头低声说了几个字,隔了许久,不察灵薇有何动作,不由好奇地撩起一边的眼帘,却见那人收了不慎泄露出来的心情,恶狠狠地瞪他,“你还不走?”站在这里嫌命长了,等着她改变主意呢?
呃?
这样就算完了?
小二呆了呆,见灵薇的神情不似说笑,赶忙退出房间,疑惑犹存——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可以面不改色地说着令人不寒而栗的话,也可以在恐吓一番之后,继续笑嘻嘻地放走可能对她有威胁的人物……
看不透,看不透啊……
然而,一回想起那人诡异的琥珀色双眸,小二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提气几个跳跃,飞也似的逃远了。
房里,灵薇呆呆看着自己的手心,很久,很久,都不曾移开视线。
直到明显的杀气从四面八方而来,她才猛然惊醒!
回身,是胡城笑眯的狐狸脸——
“花落兄,过门既是客,也不请小生一杯清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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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关于这章,大家要有心理准备,最好别在看这章的时候吃饭喝水……
看标题就知道了:“逼问”啊“逼问”,所谓“逼问”,有生理的和心理的,这回用的就是心理的言语了……话说古代的刑罚还真是xuexing啊……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看过就忘,那就绝对不会有啥负担……
佛祖保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