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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拔刀相助
【谁叫他碰上的,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灵薇,和举世无双的司夜呢?】
“住手!”
一声怒吼横空出世,效果不错地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呃?你问我为什么要特别强调是“所有人”?这个嘛,那个啥,人家灵薇和司夜在人家地头蛇的门口叫叫嚷嚷N久,虽说是身为素来胆小怕事的百姓,可是别忘了,人家老百姓们的力量是最强大的,他们可是散播杀人不见血的流言八卦一类的主导者啊,哪个不是爱凑热闹的主?正所谓,“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过了这村就没这店”、“有钱的捧个钱场有人的捧个人场”……呃,咳咳,扯远了。。。
总之,基于如此类推的等等一系列理由,该镇的诸位小老百姓本着一颗纯善的心,尽力发挥着勤俭节约不要钱的戏码不看白不看的朴素心理,非常心安理得地关注着这出难得可见的戏码上演下去。
好啦,观众介绍完,咱们再把镜头转回现场。
灵薇循声望去,是一位手持纸扇轻摇的男子,而且是一看就知道这人很风流倜傥的那种。在他身后还跟着两名绿衣小厮,气势凌人,方才的喝声便是左边那个发出的。
她甚觉趣味地挑了挑眉,笑容顿时带了抹邪气,“是你叫的住手?”
左边的绿衣小厮丝毫没有察觉不对劲,头发一甩,那神情跟守门小厮简直是如出一辙,同样都拽到姥姥家去了,“没错!我家公子说了——”
“慢。”有人存心来找茬,灵薇非但不发怒,反而笑得愈发灿烂,看的司夜直心惊,暗暗扯了扯灵薇的袖子,她却不理会,笑眯眯地截下绿衣小厮的话头,道:“在下有个疑问,不知能否先行请教一下阁下?”
被人一句“阁下”哄得心花怒放,绿衣小厮即时把追究的念头抛到了九霄云外,大大方方(自作主张)道:“问吧!”
“你家公子是什么人?”
绿衣小厮鼻子都快仰到天上去了:“自是大名鼎鼎的胡府大公子。”
“是么?”
“当然。”
灵薇装模作样地学着手一拱,笑道:“王公子——”
“……”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安静得连根绣花针落地都能听见。
灵薇掩嘴呵呵笑了几声,摇手道:“八好意苏,一不小心叫错了,只因胡公子您实在是太像在下的一名友人了。”
全场继续诡异地寂静中……
“但是在下想,胡公子大人有大量,应该不会在意这等小事吧?”
“当然……不会。”胡大公子的声音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不知何时已经摆脱钳制的司夜皱了皱眉,上前一步,站到与灵薇同排的位置,道:“胡公子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大家也看见了,一切既然是误会,便都散了罢。”
惹祸精扫他一眼,难得没有砸场。
不过她不砸不代表别人不砸,“你们是什么人,我家公子都尚未开口,你急着打发我们作甚?”
某只阴阳怪气地道:“是哦,你家公子都尚未开口,你一个做奴才的,又抢话作甚?”几年不见,这胡府的人啊,真是越来越欠管教了。
绿衣小厮听出了她的潜意思,小心肝一颤一寒,用眼角瞄了眼脸色不太好看的主子,咽了咽口水,“公子……”
胡大公子终于发表讲话了,“胡夫,退下。”
此话一出,绿衣小厮顿时像猫儿见了主人狗儿见了电棍一般,当下噤声不语,垂首立于他身后。
胡大公子满意地点点头,风度翩翩地向二人一拱手,神情间全无方的愠怒,反而含笑道:“在下胡府胡璧,管教不严,让二位见笑了。”
灵薇瞟他一眼,凉凉地说道:“不敢,怎敢劳烦大名鼎鼎的胡府大公子纡尊降贵,拉低身份来同我们道歉?”
“这位公子且勿动气,在下只是路过,偶然看见阁下(调戏美人)这一幕,便断章取义了,贸然出手相救,却不想二位竟是认识的。”不过,仔细一看,这两人并不似自己想的那般不亲密啊。
好一个断章取义,灵薇冷笑。
正值双方对峙不下的时候,打圆场的人出声了:“好了,灵薇,别跟人家叫劲,他们也是一番好意。”
灵薇无所谓地耸耸肩,细眉一挑:“好意啊~”她可瞧不见对方有什么好意呢。
司夜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拐了拐灵薇的手肘,附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刚刚还没玩够?”旁人没有察觉出来,可不代表跟她相处了二分之一个年的司夜听不懂,只要将灵薇对头一个绿衣小厮发问的每句话的头个字连接起来,很容易就能拼出一句话——
你是王八蛋……
至于那所谓的“八好意苏”估计不是因为夹了句方言,而是为了凑足整句话……
灵薇吐吐舌头,耸耸肩,安静了。
司夜甚是无奈,不过灵薇这边暂时算是冷静了,另一边他就得开劝了。他转过身朝那胡公子作了个揖,“多谢胡公子美意。只是……阁下实在是误会了,这位——”他扫了灵薇一眼,那眼神中隐藏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狡黠,“其实是在下的……家弟。”
“啊?!”别怀疑,这一声发出者不仅是胡府四人,还有在场的众多观众,当中还包括灵薇。
相信所有人心里都有疑问:家弟?!这两人……怎么看也凑不到一块去啊……
灵大小姐一听,怒了,明明是她比他大,怎么说也应该是她当哥哥吧?为什么仅是一瞬间的功夫她就矮了他一辈?
胡璧此时倒反应过来了,“原来这位……是令弟。”尾音上扬,显然不是多相信司夜这话。
司夜眼睛也不眨,神态正直得完全看不出是在编织谎话,“是的,家弟是家中的宝,家人非常疼爱她,是以也甚少束缚她,任她自由发展,好在她常日里也是得理饶人的。此番若不是受了不合理的刺激,也不会这般。如有冒犯之处,还请胡兄见谅。”
司夜此话,一则表明灵薇这个“家弟”在家里地位高,二则以灵薇的“得理饶人”暗讽胡府小厮的无理,进而指责胡府待人不逊。三则退让一步,给胡璧留了脸面,毕竟若尽是指责,对方的脸色会相当不好看。
他没有全部说开,不过是个聪明人的,都听得出那话外之音。
灵薇颇觉意外地扫他一眼,原来这小鬼,也不是她所想的那么的不通人情世故嘛。不过……该掐的还是得掐,这小鬼,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说她恃宠而骄!
司夜的后腰被灵薇狠掐,疼得他内心直吸冷气,怎奈众目睽睽之下,他还得保持着兄长的威仪,那扭曲感,半分都不能显露出来。
对于司夜之言,胡璧心下通明,但也不恼。毕竟是大家公子,该有的涵养他终是有的。而且,这两人……很有趣啊。
他刚刚,分明就听见那白衣“兄长”低低称那蓝衫“弟弟”为——灵薇。
灵薇?家弟?
他可从未听说,七岭阁主事之一的灵薇,还有别的亲人啊。
而如今,两人之间的互动尽入他之眼。
呵,有趣。
他“啪”的一声展开纸扇,一缕典雅的檀香悄悄散出。他悠哉悠哉地摇着扇子,道:“茫茫人海,你我能够相逢亦是有缘,如若两位愿意,不如随在下到胡府一坐,赏赏菊谈谈心,也不枉此番相遇啊。”
灵薇和司夜暂停了暗地里的相互抗衡,对视一眼,听得汗颜——这个人,莫非全然不懂得矜持羞耻为何物么?
胡璧似是没有看见两人满脑袋瓜的大汗,笑得眉眼弯弯似狐狸,“想必二位也是打从外地来的,不知可曾游历过本地的名胜古迹啊?”
灵薇和司夜对望一眼,谨慎地摇了摇头。
胡璧乐了,两人神情动作一模一样,要说他们之间没甚特殊关系他都不信了。他摇了摇手中檀香淡淡的纸扇,“既是如此,不如暂且到寒舍小住几日,待赏菊宴之后,再由我领着二位,观览观览小镇的风土人情——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被点到名的“二位”努力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肌肉,以免一不小心面抽搐过度导致面瘫吓坏了四周观望的百姓,那就不好了。
现现现在是什么情况?明明上一刻他们还在和他的随侍小厮干嘴皮子架呢,怎么下一刻他就热情无比地邀请他们去他家住宿?更别提那厢某人还一口咬死胡璧不懂调教下人不明事理不分青红皂白就赶着来充英雄当好汉……
而以上的长篇大论的最终结论就是——
这这这……这人也太自来熟了吧?
如果胡璧知道他俩心中是这么想的话,估计会在啼笑皆非之余无语非常——这两人什么思维啊……正常人一般关注的重点,不应该是他无端端招待他们到胡府,是不是有啥阴谋在里面么?
当然,他当然不知道他们的想法。
身为雄霸小镇的胡府大公子胡璧费了这么多口舌,无非是想要用后事向世人证明一个古往今来通用的道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不过,他这个革命目标,伟大而艰难啊……
谁叫他碰上的,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灵薇,和举世无双的司夜呢?
微微带点凉薄的檀香飘逝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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