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靡

　　（90）
　　在苏安阴晴不定的表情里，左亦把□□带回了家，她指着苏安对□□说，“这是我姐姐，人特别好。”
　　又指着□□对苏安说，“姐，这是我男朋友。”洋溢着一脸幸福，苏安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看了□□一眼，这男孩并没有什么可取之处，长相一般，瘦瘦弱弱的个子不高，打扮中规中矩，可不惹人讨厌，看起来就是邻家男孩的样子，一副好脾气。
　　苏安扯扯嘴角，算是打过招呼，周子川显得很拘谨，看苏安的眼神有些不安，可始终牵着左亦的手。
　　左亦拉着□□一头扎进了房里，中间吵着肚子饿，苏安做了两样家常菜，饭桌上左亦一直给周子川夹菜，饭碗里堆成小山包，苏安看得不是滋味，嘴里的饭菜味如嚼蜡，吃得很少就推托回房间。
　　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好笑事，左亦笑得声音很大，苏安打开电脑里的音乐，把声音调大。
　　□□走的时候说，“姐姐，再见。”
　　苏安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这是在叫自己，只好硬着头皮说：“有空常来玩。”
　　左亦亲了亲□□的脸，声音吧嗒吧嗒的作响，苏安想装聋作哑都难，送走□□，回头笑容可掬的说，“你觉得小川怎么样？”
　　“是个老实孩子。”
　　“以后我会常带他回来，你也知道我们都是穷学生，出去约会费用不低，你不会不高兴吧？”左亦挽住苏安的胳膊，脸贴在她的肩膀，呼吸打在脸上，明明是撒娇的口气，听起来却刺耳，苏安的笑看上去连牵强都算不上。
　　“不会。”苏安的声音很平稳，没有太过起伏，只是眼睛里有些浑浊，左亦被苏安看得心虚，偏过头转身离开。
　　左亦真的开始常常带□□回来，窝在沙发里看电视，打电动，吃着苏安削的水果盘看着租来的碟片，那日他们看到一个老片，张国荣演的霸王别姬，镜头里程蝶衣对师哥说：“就让我跟你唱一辈子戏吧，我说的是一辈子，差一年，一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
　　左亦指着屏幕对□□说：“你看，对段小楼而言，戏就戏，怎么演都是假的，程蝶衣演得在逼真也不是虞姬，他的一片深情注定是被辜负的。”而苏安站在□□的身后，左亦的目光刺辣辣的迎了上去。
　　□□的脸不自然的暗淡下去，他拿起一块切好的苹果放进嘴里，慢慢的嚼着。
　　苏安有时也会撞见他们互相拥抱着亲吻，她总会消无声息的走开，他们的一切，她看在眼里，感到难堪。
　　左亦不知道苏安开始学会抽烟，是她常抽的牌子，两块五一包，烟丝很辣，抽起来很冲，常常逼出苏安大把泪水，渐渐她抽烟的姿势开始娴熟，不在被呛的剧烈咳嗽。
　　□□开始留宿，他睡在左亦的房间，夜晚总是有呻吟声泄过来，苏安会吃大把的安眠药，不然她会整夜失眠。
　　也许是长期依赖药物的作用，苏安已经失去免疫力，那天凌晨便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隔壁的房间很安静，看不到窗外的月亮，视线也是模糊的，苏安感到口渴，走出房间倒了杯凉水一饮而尽，清醒不少，却是一点睡意也没有。
　　左亦从房间出来时苏安正在抽烟，“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抽烟了？”左亦穿着睡衣倚在墙上问，她是被尿意憋醒起夜的。
　　苏安也不搭话，把手里的烟递过去，左亦抽了两口就掐掉了，左亦回房睡时，苏安还在抽烟，等房门完全关上时，苏安熄了手里的烟。
　　打开房间的灯，漆黑的夜一下过分明亮左亦微微眯了下眼睛，才适应这亮度，□□睡得很熟，嘴角微微嘟起，有着孩子气。
　　□□是左亦的校友，已经记不清是哪门课上，公共教师已经坐满人，左亦身旁是有个空位置的，只是放了她的衣物，有人过来询问，她都说是有人了。当□□一脸愁容的踌躇着是否要出去时，左亦叫住他：“同学，这里有位置。”周围刚被拒绝的人，眼睛就齐刷刷的瞪了过来，左亦懒得理会，只是收了衣服，让□□坐。
　　人就是这么奇妙，以前从不注意的人，就算每天见面也不会有所察觉，聊了两句才发现两人已经共上一门课有一学期，一来二往，便渐渐熟稔起来。
　　□□是个GAY，当左亦要求□□当她男朋友时，他就交代了实情，左亦说□□你真是太对我的胃口，你只要装我男朋友就好。
　　□□问为什么，左亦只字不提原由，只说陪我演一场戏就好，你又没有损失。□□留宿的日子，左亦总是让他晃动着床铺，她则坐在角落里大声叫着，偶尔也让□□配合着呻吟几声。
　　左亦叫累了会躺在床上问身边的□□，你为什么喜欢男人？
　　□□会认真的想一想，然后无辜的说，没有原因，喜欢就是喜欢，他没办法成为直人，也欺骗不了自己。
　　□□感到左亦做得过分时，也会说上两句，“我看得出，苏安喜欢你，你不喜欢拒绝就好，没必要这么伤害她，她挺可怜的。”
　　左亦会翻身跨坐在□□的腰上，呵斥他闭嘴，说你懂个屁。
　　□□眼神顿一顿，信誓旦旦的说，左亦，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其实你是喜欢她的。
　　左亦就狠狠的扇过一巴掌说放你妈的狗屁，我才不是你们这些变态佬。
　　□□摸摸发烫的脸说左亦你太不识好歹了，谁爱上你，谁就倒霉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