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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平台赐见
袁天赦见老爷宫中回来,神采焕发,喜气洋洋,猜想一定朝见顺利,新主高兴才是这样:“老爷,新沏的乌龙茶。”趁机奉上并以试探口吻说:“老爷,宫中情况怎么样?有否见到皇上?”
“朝中魏忠贤奸党恶形显著的都清理干净,或杀或降官,剩下些小虫小豕也都销声匿迹,再不敢掀风作浪。朝中又由东林正派人物掌权,如你知道的我恩师韩广、大学士钱龙锡,还有李标、刘鸿训、周道登等人。朝中气氛清明,吏治蒸蒸日上,我看中兴是有望了。”脸中露出笑容,随手呷了口茶。“稍息,我还要修封家书,向母亲老夫人请安,并说已安抵京师了。”
“今天皇上接见怎么样?”天赦见老爷谈兴很浓,态度温和,就大胆发问。
“皇上嘛?年轻有为,天纵神武,尧舜之主重现。我刚叩见,皇上就垂询复辽之事以及平辽策略。”
我直奏:“以我目前之兵力,只能凭城固守,稍有机会可乘机用奇出战致胜,若形势有利,可暂与达虏构和,休养国力,徐图平辽。总之是臣昔日之陈策,守为正著,战为奇著,和为旁著。当时,众大臣,辅臣都在则。”
其实,崇祯帝心情急躁,他不耐烦详听袁崇焕的陈奏,也没听进去,只想听袁崇焕什么时候能平定辽事。
袁天赦递了把扇子过去,顺便询问:“皇上对老爷的话,有否赞同?”袁轻摇扇子,看了一眼天赦,说:“皇上圣明的,他不询问详细,只问我何时能平复全辽,消灭达虏。皇上是只问成功,真是垂拱而治的英主。我见皇上为平辽事,夙夜乾惕,废寝忘食,感动得噙泪此时缩口不言,内心若在翻滚。须臾,我接着说:“五年可复。”此句话是我未加思索,脱口而出,出口就难收复改口了。
“皇上可满意?”天赦张大眼睛期待着。
皇上听后龙心大悦。从龙椅上站起:“袁卿平身。五年复辽,即是方略。果然如此,朕不吝封侯赏赍,卿子孙也受福萌。”
从这里知道,崇祯帝没有审时度势,只急于求成,用焦躁心理责成臣下。决不是个英明圣主。
袁崇焕想起当时情况,当时崇祯帝出殿更衣。他冷静下来,头脑清醒了。心想我未曾详细核算过,怎能凭空想出五年期限来呢。他举首见各位大人脸上,都有不同的表情,是诧异是困惑、是惶恐。益增加了他刚才果敢疏略懊悔之情。崇祯重新出现,他乃当着众臣之面,重新下跪,说臣还有启奏。“说,”帝颜色温和,准奏。
“五年复辽是易事,但须吏部用人、兵部指挥、户部措饷、言路持论,俱不从中掣肘,但责成臣成功即可。”
帝聆后,略一思索后,一一答允。他又奏:“以臣之力制辽有余,调众口不足。一出国门便成万里隔堵,忌能妒功颇有人在,即不以权力掣臣,也能以意见乱臣谋。”
帝起立倾听,半响,说:“卿不必疑虑,朕自有主张。并赐尚方宝剑、酒馔。”
这些都是他脑中一闪而逝的当时情景。
他对天赦说:“有皇上作主,我就放心了。”
“是呀,皇上作了保,哪还有什么困难!”
袁崇焕叹了声气说:“当时我也是这么想,谁知当我出朝至午门,钱龙锡、许誉卿等大人来问:五年期是否早有成算?
“老爷怎么回复呀?”
我如实说:“皇上期望殷切,所以用五年期安慰圣上宸衷。他们听了以后,责怪我孟浪,不谨慎言语,万一圣上按期责问如何卸责。转思话已出口,悔也无用。反正有五年之久,努力去作,事在人为,谁说没有希望呢。”
他只能这样暗自安慰自己了。
果敢疏略是他秉性,昔年陈子壮在舟中分别时,已告诫过他;孙承宗任上,他以监军擅斩小校,也被训诫过。遇有大事要静思,岂能急躁用事,随心所欲。他想起陈、孙的教诲,在悔恨自己今后作事,一定要静思谨慎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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