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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十六
薛越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现在当然也不会突然学会。印在男人唇上的吻越来越放肆,灵巧的舌在男人薄唇上轻轻舔舐着,就在薛越准备撬开男人紧闭的双唇长驱直入时,脖子根部传来的一阵刺痛让他不得不停了下来。
“呀。。。”薛越眼角瞟了瞟掐住自己脖子的五指,满是遗憾的低叹了一声,“差一点呢~~~”
闷油瓶脸上还有淡淡的泪痕,像是没听到薛越说的话,他径自收回掐住他的手,站起来直走向躺在病床上的薛齐。
薛越想什么似的沉默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病床上的男人没有醒来的意思,闷油瓶站在床边,死死的盯着床上一动不动的老人,试图从老人满是皱纹的脸上看出曾经同伴的影子来。
记忆中的画面停在了他和程强被裘德考抓去的那一天,后面的日子他宁愿不要记起。。。记忆中的薛齐该是在云顶天宫的时候就失踪了,那么现在躺在床上的薛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没有变异。。。
“老头子经常做恶梦,”薛越走到闷油瓶旁边,突然开口说道:“而且每次做的恶梦内容都一样——他梦到自己被一群禁婆和海猴子包围,他们用手撕烂他的躯体,用牙齿咬碎他的骨头。。。在梦的最后,他看清了那些捧着他血肉的怪物的脸。。。十三张脸,正是他曾经的十三个伙伴。”
“。。。。。。薛齐。。。在云顶天宫发生了什么?”
“你猜不到?”薛越恶趣味的笑着反问。
“。。。”闷油瓶握紧了拳,盯着床上尸体般的老人没有说话。
“不用怀疑,你的猜测是正确的——老头子在云顶天宫找到了尸石的解药,然后。。。独吞。”薛越将手环抱在胸前,似笑非笑的继续道:“其实在一开始他就在在陪葬的贡品里找到了文献中提到的‘尸虫’。。。其实就是长的像虫子的一种矿石。但矿石很少,并不足以让所有人都恢复。。。所以他瞒着你们,找到时机就偷偷离队逃了出去。。。”
“他带着矿石,一个人逃出去了?”闷油瓶的眼睛里只剩下冰冷,利刃一般的视线直射向床上没有知觉的老人。
“是这样吧。。。”薛越话音刚落,身边的男人就一拳打向了床上的老人。。。
(空白和谐)拳头砸在了枕头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凹洞。。。沉睡的老人却是分毫未损。
薛越挑了挑眉,可惜的叹了口气:“我以为你会打下去呢~”这样也省得以后他亲自动手。。。
“13个人。。。阿宁为了她弟弟,背叛我们。。。霍玲变成了禁婆。。。廖驰,李穆,李新,罗升。。。死在了云顶天宫。。。程强死在了研究所。。。文锦。。。张。。郢。。。还有谁呢?剩下的还有谁呢?”闷油瓶额角的青筋抽搐着,忍耐着打爆老人的头的冲动,“为什么要找我们?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这样。。。我们的逃亡。。。他们的死。。。只是一个笑话。。。”
“他想要赎罪。”薛越冷眼看床上的老人,“或者说,是人死之前的一个忏悔。他希望得到你们的原谅——这也是他开给下一个继承者的条件。”
“原谅。。。?”闷油瓶像听不懂这两个字一样重复了一遍,冷笑一声快步离去。
“你最好不要走~”薛越在后面叫住他,“怎么说呢~~~我是不想为难你拉,可是老头子开出这种条件也只能勉强一下你了。”
闷油瓶最终还是停下——当然不是因为薛越说的话,而是门口两名保镖的枪口都对准了他。
“对美人我一向都是很温柔的,起灵你不要让我破例哦~”薛越暗暗威胁道。
“。。。”闷油瓶没有说话,就在薛越打算走过来拉回他时,他突然转身冲了过来快速的扑向薛越。
“!”薛越没有防备,一下子被扑倒在地,但长在世家的他多少也学过一些武术,登时抓住闷油瓶的手要反击,却不想闷油瓶抱住他就往旁边滚去!
‘砰砰砰’几声,两人原来躺的地方被三枚子弹击中,看的薛越出了一身冷汗——要是刚才不是闷油瓶扑到他,此时两人说不定都成马蜂窝了!
看来他的保镖里混进了奸细。。。薛越眯了眯眼,想着他们会是谁派来的?
是大哥?还是二哥?——不管是谁,他都不会让那个主谋者好过。。。
不到三秒的时间,两人已经从地上爬起并躲到了病床后面,枪声在室内不断响起,竟然有数枪直接打到了床上!
病床上的老人中了数枪,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就咽了气,血从伤口流出,然后了白色的床单和被子,滴落在两人身边。
薛越看到血竟然没有任何悲痛的表情,只是自顾自的伸手在床底下摸索着早已准备好的手枪。
闷油瓶看着满床的血,一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开心?泄愤?都不是,有的只是绝望和悲伤。。。连给他恨得人都夺走了,在这个世上,他还能为了什么而活下去呢?
‘你要是消失,至少我会发现’——脑中突然响起某个人的声音,让闷油瓶沉寂的心脏猛的跳动了一下。
“会用枪吧?”薛岳没有看出闷油瓶的异样,他把抢递给闷油瓶,“被自己人设计了,我真失败呢~~”
闷油瓶接过枪熟练的上膛,引来薛越一声‘酷~’的感叹。
“等会他们肯定会进来,我先冲出去吸引他们视线,你看准机会开火先干掉一个,还有一个我会近身解决。解决他们后我们马上离开,这个医院的人估计都被换掉了,再慢点我们就死定啦~”虽然事关他们生死,薛越却没有一点紧张的感觉,反而像是孩子在游戏前的兴奋不已。
“。。。”闷油瓶看向床,“他呢?”
“老头子中了那么多枪,肯定挂啦~唉,你幸运了,我不用勉强你去原谅谁了~我可就麻烦了,他们肯定会说老头子是我派人干掉的。。。真是多事之秋啊~”薛越抱怨道,口气轻松的让人寒心。
闷油瓶看向薛越:“。。。你真的这么想?”
“不然呢?”薛越耸耸肩,“我们这些大家世就是这么无情,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哪里可能会有亲情呢?。。。好啦,别这样看着我了,不怕我爱上你啊~动手吧!”话刚说完他人已经窜了出去,边快速奔跑边扫射着敌人。
闷油瓶也很快反应过来,在薛越冲出去的那一刻就站了起来开枪扫向房间里另外两人,两个保镖都被射中但却没有伤到要害,其中一个按开通讯器试图逃出房间去联络其他人。
“Shit!他们有枪!——”那人只来得及冲通讯器里喊一句话就被追上来的薛越一脚中后脑,轰然倒地。
薛越捡起通讯器,悠闲的放到耳边道:“我们不仅有枪,还有刺客和炸药,另外去我手下的侦查能力相当不错,所以我劝你现在告诉我你是谁在哪里省得我去找那么麻烦~”
“。。。”通讯器那边的人沉默了一会,然后和旁边的人小声说了什么,接着通讯器就被送到了另一个人手上。
在他们移交通讯器的时间,闷油瓶搞定另外一个保镖也走了过来,两人快速向医院的逃生口奔去。
薛越拿着通讯器大半天没听到有人回答,正觉的无趣想扔掉它的时候,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男声:“薛越?”
“是~想好要告诉我你是谁了?”薛越笑的嚣张,连冷淡如闷油瓶都不禁无语的多看了他几眼。
但薛越的笑没有维持太久,讲了两句后他的脸色阴沉下来,然后假笑两声留了一句“那麻烦您老招待好他们了~”就把通讯器扔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薛越拉着闷油瓶加快了脚步向医院后面的报刊亭跑去,等两人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普通人的衣服,直到两人坐上薛越一早停在街道的车上都没有人跟上来。
开车的自然是薛越,他一言不发,也没了刚开始的轻佻不拘,直到车飞奔出市区后他才开口:“刚才在病房里,还有一件事我没有跟你说。。。”犹豫了一下,他才继续说道:“老头子拿回来的‘尸虫’,并没有用完。。。”
出乎薛越意料的,闷油瓶并没有表现出惊讶或者高兴,反而是问:“那些人是谁派来的?”
“你不想要‘尸虫’吗?”薛越追问道。
“。。。如果能给我,你就不会现在才说了。”
“一开始我是这么打算的啦。。。真的!”怕闷油瓶不信似的强调了一遍,“老头子的遗愿里有把那东西送给幸存者这一条,不过现在。。。你知道刚才的杀手是谁派来的吗?”
闷油瓶听出来薛越语气的不寻常,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隐隐约约的觉得要失去什么。。。几年前与那人分离的那种心痛,似乎又开始发作了。。。
“是裘德考。他知道了老头子有‘尸虫’的事,想趁我游西湖的时候把老头子绑走来换尸虫的,可就那么巧我碰上了你,还那么巧就赶回了医院,老头子是绑不走了。。。”深吸一口气,薛越才有勇气说下去:“所以。。。他绑走了我的客人。。。”
“吴。。。邪。。。?”闷油瓶喃喃念出这个名字,感觉到胸口更痛了。。。
“是。。。还有另外两个。。。我很抱歉。。。该死的裘德考,用我拿来威胁你的人来威胁我,真他(空白)妈的。。。”薛越也懒得去维持风度了,低声咒骂起来,却没发现旁边闷油瓶额头上渗出的冷汗。
不要,不要再失去。。。不要。。。再留他一个人。。。
(为什么闷油瓶第一个想到被绑的是吴邪而不是黑眼镜呢?因为此时瓶子还不知道眼镜就是张郢,他还是认为张郢早就死了或者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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