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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
“哎哎！这位同学！”传达室的大爷裹着个军大衣探出头来，冲栗瑶招了招手，“你男朋友在这儿等你呢，赶快把人领走吧！”
话说完大爷还叹了口气，这女娃娃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就找了这么个脑子不太灵光的男朋友呢？要他说，还不如他把自家侄子介绍给她呢，侄子虽然长得没里边儿那个傻的俊，可最起码这脑子正常是个人精啊！
栗瑶指了指自己鼻子，跟大爷确认了一遍：“我？”
她哪儿有男朋友啊？
该不会是于逸飞那个蠢货又来找她麻烦了吧？
大爷点了点头：“就是你，快来快来！”
栗瑶作为校园女神栗霏的对照组，多少也算是学校的名人，这会儿正是下课时间，校门口人流量大得很。
她和大爷之间说得话很快就被其他人听了去，有几个极其八卦的人不住小声议论——
“哎哟喂，栗瑶都有男朋友了，凭什么我还没有？”
“嘁，就她那种只有一张票连脸蛋儿的草包，能找着什么好男人？没见人家躲在传达室都不敢出来露面吗？”
“传下去，栗瑶交往了一个又老又丑的男朋友……”
栗瑶：这破书的剧情就该让你们改！
她摇了摇头，提起十二分警惕进了传达室，然后就看见传达室里供暖的“小太阳”旁边蹲了个人。
男人一头蓬乱软和的短发，即便穿着厚厚的白色羽绒服也还是显得很瘦，“小太阳”散出来的黄色暖光落在他的侧脸上，像是给他笼了一层圣光，显得他特别纯净温柔。
当然，如果忽略他不停对手指的动作的话。
听见动静，男人转过头，笑得比“小太阳”还灿烂：“嘻～姐姐！”
栗瑶扶额，堂堂秦家大少在传达室跟小可怜儿一样对手指，怕是说出去都没人信吧？
传达室的大爷也尴尬了，现在的年轻人可真会玩儿，这男的看上去可比小姑娘大，叫姐姐也太肉麻了吧？
他侄子那木头疙瘩铁定是没戏咯！
“没事儿我就走了。”栗瑶自认为跟秦骁没什么可聊的，木着脸跟大爷打了声招呼，转身就走。
他们姓秦的人简直阴魂不散，中午秦管家，这会儿是秦骁，这俩人简直像是上赶着要把她给拖进剧情漩涡里的推手。
这时候秦骁站起身，三步并两步地追在后面。
栗瑶一心想把秦骁给甩掉，特意走得很快，秦骁身子弱，没追几步就开始又咳又喘，好不可怜。
栗瑶趁着绿灯最后一秒跑过了马路，本以为这样秦骁就跟不上来了，谁知这厮根本就是个疯子，看着红灯还要往过跑，也不看车，委屈巴巴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
“嘀——”
“嘶嘶——”
鸣笛声刹车声接连响起，栗瑶一扭头，就看见几辆原本正常过十字路口的车被迫停了下来，有的自己甚至摇下了车窗咒骂。
也就在这时，栗瑶余光一扫，瞥到一辆来不及刹车的货车径直向离路肩只有几步距离的秦骁撞去。
“秦骁！”她拿出了在末世时的高超体能，冲过去使巧劲儿猛地将人往里带。
这么一番操作下来，两人确实没有太大损伤，只是秦骁整个人被甩得撞在了路边的树干上，好巧不巧撞到的又是左肩。
因为惯性，栗瑶也跟秦骁撞在了一处，只不过她的运动神经比一般人要发达许多，她一手穿过秦骁颈侧撑住了树干，另一手在他胸前稍稍借了下力就稳住了身形，这才没让秦骁被两面夹击。
她扭过头去看那辆横冲直撞的货车，发现那辆车已经直接驶离现场了，心里难免觉得奇怪。
毕竟还没出车祸，不涉及肇事，一般司机遇见这种不遵守交通规则差点儿惹出大麻烦的路人，就算不当场破口大骂，也会忍不住念叨几句吧？
就在栗瑶思考刚才那辆车是不是蓄意冲撞的时候，秦骁伸手揪了揪她的棉服。
她回过头就看见秦骁委屈瘪嘴：“肩膀，疼。”
栗瑶快烦死了，现在秦骁在她眼里简直就是个作精熊孩子，差点儿出大事儿了他还敢委屈？！
“秦骁！你命不想要了也别死我跟前碍眼！”
栗瑶已经很久没出现过这种恼怒暴躁的情绪了。
末世的丧尸不把人命当回事儿，人类自己也不把人命当回事儿，踏着同伴的尸身保全自己的大有人在。
在那种环境下长期生存，还能保有人性就已经算得上是件困难的事。
在生死存亡面前，人类不再需要其他的情绪，他们只需要在死亡面前战胜恐惧，在生的面前肆意贪婪。
栗瑶一度认为自己也已经是没有感情的怪物了，她也曾凉薄冷漠地看着同伴惨死，看着他们的血肉被分食……
想到这里，她红了眼，举起拳头朝秦骁挥了过去。
生于和平的年代，怎么能跟曾经那些人一样漠视生命！
她这拳头终究是没能落下去，面前的男人被吓得打了个哆嗦，随后一只大手捏住了她的手腕。
冷淡平稳的男声响起：“又是你？”
秦骁皱着眉，他刚恢复意识，就察觉原本就骨裂的左肩膀又出问题了，但迎面砸下的拳头不容他多想。
确保自己的鼻子不会被揍塌之后，他深吸了两口气，逐渐站直身体，嫌弃地拍了拍白色羽绒服上沾染的灰尘。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他的耳尖微微泛红，脸颊也有些发热。
栗瑶晃了晃脑袋，重新冷静下来。
“抱歉。”她往后撤了一步，跟秦骁拉开了一步距离，“刚才差点出了车祸，那辆货车像是故意要撞上你的，车牌号‘海H2180’，你最好多留意一下。”
“多谢。”
秦骁矜贵地点了下他高傲的脑壳，眼神从栗瑶脸上扫过又瞬间移走，摸了摸衣兜想给管家打电话喊车来接，却发现自己又没带手机。
栗瑶轻嗤一声，把自己的手机抛给他，然后看着这个与之前在传达室对手指时判若两人的男人，她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想：“之前发生的事，还记得吗？”
秦骁眉头拧得更紧。
他什么都不记得。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门，为什么要出门。
栗瑶见他果然一头雾水，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秦骁，你有没有想过自己还有其他人格？”
但栗瑶有些不解，秦骁的另一个人格像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却好似跟自己很熟，而在这之前，自己和秦骁分明没有什么联系才对。
秦骁倒是认真把栗瑶这话给听进去了，用栗瑶的手机联系到秦管家后，十分钟就回到了医院，然后预约了心理医生跟精神科的全套检查。
因为之前他每次意识苏醒的时候都在栗瑶附近，所以他怀疑是她有问题，所以才让秦管家帮他去查栗瑶。
可查出的结果也没什么特别的，栗瑶只是个从小父母去世，这些年受尽都是一家欺负的小可怜儿，唯一可能有疑点的就是她最近这段时间开始反抗了，动不动就抡拳头的性格也跟听说中的弱小可怜不大一样。
但这些都与自己够不成交集。
而如果自己有多重人格，那最近自己动不动就失去记忆的怪事就都可以解释了。
第二天，秦管家又去了栗家，又带去了大包小包的谢礼，其中不乏某知名设计师品牌的高定礼盒，看得张淑云眼睛都快红得出血了。
栗振行觉得秦家这简直是在打他的脸，可又不敢真的看着秦管家不让进，要是因为这点儿小事跟秦家结了怨，自己的日子才是真的不会好过了。
“多谢您昨天救了我家少爷啊。”管家抹了抹眼角，差点儿哭出来，“那该死的司机受人雇佣，根本就是想要少爷的命啊，可怜少爷才大病初愈……”
栗瑶绷着脸在旁边听着老头儿絮叨，实在没机会插话。
秦管家还在继续说：“本来少爷是要亲自登门感谢的，就是他最近一直休息不好，早上才将将睡着，只能等他身体好一些再……害，其实栗瑶小姐如果愿意，我想少爷也是很乐意您去医院看望他的，少爷他其实跟您年纪也相仿……”
栗瑶：“……”唐僧也没这么能念叨吧？
秦管家离开栗家的时候简直美滋滋，自己这回在栗瑶小姐面前给他刷了脸，回去可以去找夫人邀邀功了。
秦管家一走，栗振行一家强行装出来的和善嘴脸就瞬间崩盘了。
张淑云最沉不住气：“你怎么跟秦家勾搭上的？还劳烦人家秦管家三天两头跑来送礼，哪里有个小辈儿的样子？”
她话里的酸味儿都快要溢出来了，凭什么她女儿霏霏那么优秀，才只傍上了一个于家，而栗瑶这个贱人光凭一张脸就把秦家蛊惑了？！
栗瑶着实是懒得跟张淑云这种人计较，但她也不愿意让人觉得自己好欺负，于是还是“心平气和”地回了嘴：“大伯母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勾搭？我最多就是对秦大少有救命之恩而已，算不得什么，您要是想让我像堂姐勾搭于逸飞那样勾搭秦大少，那您就别想了，我可做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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