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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赵雅亦步亦趋的跟在沈羽的身后,心中几经挣扎,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怕那人生气,从前更过分的事情都做过,却不觉自己有错。
空中飘起了细雨,沈羽踩着积水直接穿过了中堂,大厅里依旧是人来人往。她让小厮上了一壶酒,独自一人喝了起来。
「公子如此面相,却在此地虚度,不觉可惜吗?」
沈羽喝的有些朦胧,醉意间瞧见面前坐着一位老者,手上撑着卦布,上面写着算卦两字。
听不进他的胡言乱语,沈羽自顾自的喝着酒,身前的案几上,歪歪倒倒的摆满了空酒壶。管事知道她是公孙蓉的客人,也不去管她。
老者皱着眉摇摇头,「好自为之。」又放下一个东西,才起身离开。
感觉到那人走了,沈羽才抬起头,疑惑的拿起案几上的玉器仔细端详着,精致的玉面雕琢着螭纹,隐约间泛着淡淡的青光。她顿时一个激灵,许是认出了这玉,沈羽觉得脑袋清醒了不少,再环顾四周,哪里还有那老者的影子。
这不是自己刚穿过来时,身上佩戴的玉佩吗?
她还记得黄石公曾经说过,这玉是她身份的象征。后来自己走的匆忙,将它遗失在竹屋里,怎么会到老者的手上?
回想刚才老者的语气和身形,难道他是师父?
她被自己脑中忽然闪出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连忙摇晃着站起身追了出去。谁知她前脚还未踏出大堂,却见一个身影拦在她身前,
「你不能走。」
是赵雅。
沈羽不想理她,欲绕开,却不想又被拦下。
「你到底想怎样?」语气里尽是不耐。
「你……」赵雅头次见他面色不善,却依旧理直气壮道:「你欠债还未还清,怎么能放你走。」
沈羽不愿与她纠缠,把案几上的玉佩往她怀中一塞,「这个够了吧!」再趁她一个晃神,溜了出去。
赵雅握着手中的玉佩,紧紧咬着下唇,心中说不出的酸涩,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沈羽冲到大街上,张望了半天,哪里还看得到那老者的影子。熙熙攘攘的街道只剩下三五个摊贩,她漫无目的的四处晃悠,也不愿在再回飘香居,寄人篱下的日子总不是那么好过,她受够了赵雅那个女人三五不时的嘲弄。
在雨中站了半天,她才感觉到身上的潮意,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窜进一个摊子下躲雨。她用身上唯一仅剩的一个半两点了碗豆花,热乎乎的喝下肚才感觉到身上的温度回暖,之前的酒意也彻底清醒。沈羽坐在竹凳上,望着淅淅沥沥的雨滴发呆,懊恼自己当时怎么没有认出师父来。
不过能见到师父完好无损的出现,也算是件高兴的事情。
待雨停了,她才发现天色渐黑,难不成自己今晚要露宿街头。
古人就寝的时间颇早,这才到酉时,店家几乎都打烊歇业。恐怕除了夜夜笙箫的飘香居,她此刻还真难找到一个歇脚的地方。
沈羽不知坐在哪家大院的石阶上,酒后的困意加上一天的疲惫让她就这样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赵雅找到她的时候,竟一时认不出眼前这个有些落魄的男子就是之前那个英气非凡的张良。她解下自己的披肩搭在沈羽的身上,也不急着叫醒她。
细细打量着沈羽,赵雅也说不清这人究竟是哪里吸引自己。淡淡的眉角,让张良平添了几分柔弱,她雅记得义父曾说过,女子若是长了这样一双眉角,大底意味着红颜薄命。
好在那人不是女子。
「这块玉是姬氏一族的凭证,此人确实就是张良,小姐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真的喜欢他吗?」
蓉姨的话犹在耳边,赵雅却弄不清自己的心了。
沈羽睡在这硬硬的石阶上本不踏实,夜里凉气重,她一个哆嗦,人清醒了不少。睁开眼,便看到妖精若有所思的望着自己,看了看身上的披肩,心里暗笑,想不到她也有温柔的时候。
「笑什么笑,大半夜呆在这里,你想冻死啊!」赵雅没好气的冲她吼道。
沈羽刚想反驳,又见她眼中关切的神色,撇撇嘴,忍不住腹诽,算了,好女不跟女斗。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空荡荡的街头,雨后的夜空繁星点缀,沈羽还是第一次有闲情来欣赏古代的夜景。要是前面的美女换成学姐,那就更好了。
赵雅嫌她速度慢,转过身刚准备催促,却见那人直愣愣的盯着自己发呆,脸颊一热,虚张声势的喊道:「看什么看,还不快点。」
谁看你了。
沈羽摸摸鼻尖,她就想不通了明明长得跟妖精似的,怎么脾气这么火爆。
回到飘香居,公孙蓉早已命人准备好了姜茶为两人去去寒气。
「谢谢蓉姨。」沈羽捧着茶杯道谢,却发现公孙蓉看自己的目光透着一丝复杂。
莫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公孙蓉好说歹说终于劝赵雅前去歇息,才折返回来找她。
沈羽见她一脸严肃,心中不禁有些发憷,忍不住问道:「这么晚了,蓉姨还有什么事吗?」
公孙蓉也不慌着回答,而是从袖中掏出玉佩放在四方蹋上,「公子可识得此物?」
沈羽摇摇头,「师父说这是我身份的证明,但具体是何物却不得而知。」
「哦?」公孙蓉显然不相信她的话。
沈羽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道:「不瞒你说,我之前受过重伤,醒来之后便忘了自己是谁。」这是她之前想好的说辞,也不知公孙蓉信了几分,「莫非蓉姨见过此物?」
「呵呵,蓉姨我只不过一介山野村妇,怎会认得这么贵重的东西,不过沈公子还是将它收好,以后莫要轻易拿出来了。叫旁人看去,怕要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沈羽如何听不出公孙蓉话里有话,拿起那玉又打量了一圈,琢磨着,这玩意恐怕真没那么简单,随后又将它揣入怀里。
待公孙蓉离开,她又将玉佩拿出来把玩,自言自语道:「玉佩啊玉佩,你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淮阴地界,一辆马车徐徐而行,旁边骑在一匹高头骏马上的男子俯下身,对着车帘内的人,恭敬的说:「少爷,到了。」
一把折扇拨开车帘,然后探出半个身子,那车内男子约莫弱冠之龄,脸色有些过分的苍白,映着月光才带了一丝人气,细而狭长的浓眉微微上挑,鹰钩似的鼻尖给人一种阴邪之感。
「姐姐,让我看看那个张良到底长得如何,竟会让你乐不思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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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大家都是霸王党,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反正俺写文只图个兴趣,积分留言神马的都是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