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可欲

　　不能去探班，林舒凌又没给自己安排太多工作，除了和家人朋友小聚一下，其余的时间，都在闷不作声地独自呆着。她日常郁郁寡欢，依靠着一部手机维持着精神，仿佛这部手机就是她情感上最大的保险绳和安全带。一天要打两三个小时的电话，发数不清的消息，生怕一不小心与对面失去联系。

　　看到这样的林舒凌，杨玉也不安宁了。就像她之前提醒过林舒凌那样，在林舒凌全方位地压迫下，顾洛意似乎是要触底反弹了。但她也没有责备顾洛意，她觉得，这似乎也不是顾洛意的错。

　　不知为什么，她脑中闪过一个画面：再次见到顾洛意，可能就是在某人地床上。杨玉赶快摇了摇头。真希望现在舒凌身边能有一个可以与顾洛意媲美的人，若真的发生刚才想象到的事件，还能有人接住舒凌，别跌得太深。

　　眼下这次在台湾的商业活动，林舒凌遇到了邱梓欣。

　　邱梓欣在后台看到林舒凌，兴奋地说：“难得见了面，晚上一起吃饭吧。”

　　林舒凌本来是想要拒绝的，但她想了一下，顾洛意在外拍戏，又不让自己探班，自己要是不做出一点让她吃醋的事情，怎么证明自己在她心中还是第一位的重要呢！于是，她很爽快地答应道：“好啊，我晚上也没什么安排。”

　　邱梓欣：“太棒了，那我就订饭店啦。”

　　林舒凌：“嗯，你总是能找到好吃的，还不会发胖。”

　　“跟我走！”邱梓欣甩了甩头。

　　饭桌上，两个人说说笑笑，林舒凌积压在心中的惆怅也清淡了不少。友情总是可以治愈爱情的创伤。

　　“舒凌，那个。”邱梓欣抬了下下巴。

　　林舒凌：“哪个？”

　　“那个，视频，”邱梓欣小声说，“看了吗？”

　　“看了一点点。”林舒凌撅了撅嘴。

　　邱梓欣：“不喜欢？”

　　林舒凌：“不是。我是用她的手机看的，被她发现了，还说了我一通。”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邱梓欣似笑非笑地说。

　　林舒凌：“我的手机打不开啊……”

　　邱梓欣：“你没有网盘？”

　　林舒凌：“没有。”

　　邱梓欣：“那些视频都在顾洛意手机上呀？”

　　“嗯。”林舒凌像一条小金鱼一样鼓着嘴。

　　邱梓欣：“哈哈哈，舒凌呀，你可真是。”

　　林舒凌：“你还笑我，都怪你害我！”

　　邱梓欣：“等我再发你一些。”

　　林舒凌：“算了，不要啦，要是被发现，肯定又要被骂了。”

　　邱梓欣：“她骂你？”

　　林舒凌：“也不是骂，就是争执，嗯，争执。”

　　邱梓欣：“你也是够惨了。”

　　林舒凌：“这个话题我们就到此为止。这周末她就要回来了，三个月没见过面了，可不想让她不安心。”

　　邱梓欣：“你怎么没去探班呢？”

　　林舒凌满腔委屈地说：“她不让，导演也不让。”

　　邱梓欣：“导演谁啊？”

　　林舒凌：“闫晓宇，你认识吗？”

　　邱梓欣：“认识，但没说过话，闫晓宇这几年好像导了好几部片子了吧。”

　　林舒凌：“不晓得，但是我看她就是对她虎视眈眈。”

　　邱梓欣：“哈哈，一谈恋爱，都变得畏首畏尾了。”

　　林舒凌：“嗯，就是呢，好讨厌啊。”

　　邱梓欣：“活动结束，你什么安排啊？”

　　林舒凌：“打算回北京，等她。”

　　邱梓欣：“太好了。我也飞北京，一起。”

　　林舒凌：“好好，一起。”

　　吃吃喝喝，又抱怨了一通，林舒凌满意地回家了。睡觉前，又给顾洛意发了条消息，没想到，顾洛意发了视频过来。

　　林舒凌：“干嘛，我要睡了。”

　　顾洛意：“今天还好吗，晚上给你发视频你也没接。”

　　林舒凌：“我在和朋友吃饭，不方便。”

　　顾洛意：“谁呀？”

　　“我同学啊。”林舒凌本来想要告诉顾洛意她和邱梓欣一起的，好让顾洛意吃吃醋，临开口的时候突然犹豫了，如果此时顾洛意因为这件事和自己生气，那岂不是把顾洛意更近地推向了闫晓宇吗。她一下没有置气的勇气，只好谎称是和自己的同学。

　　顾洛意：“真的？”

　　林舒凌：“你又乱想！”

　　顾洛意：“我是怕有贼呀。”

　　林舒凌：“什么意思？”

　　顾洛意：“就是怕你被小偷盯上了。”

　　林舒凌：“怎么会，这边安保很到位的。”

　　顾洛意：“你是真不明白还是逗我玩呢？”

　　林舒凌：“什么嘛！”

　　顾洛意：“有句俗语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说的是我家的美少女太吸引人，好多人都想要抢去，我不在身边，那些有想法的人就有可能下手把你抢走。”

　　林舒凌：“讨厌！那你还不快回来？再不回来，我可真就被偷走了。”

　　顾洛意：“我可能还要再晚几天，这周不一定了，下周二三吧。”

　　林舒凌：“你不是说后天是最后一场戏吗？”

　　顾洛意：“闫晓宇让我跟她去一趟泰国，具体事情也没说，可能是电影制作这一块吧，还有舞台剧。她就是挺想让我了解一下的，我也挺想再多了解一些的，而且也不好拒绝……”

　　林舒凌：“我不要，你这周一定要回来，你都跟她呆了那么久了，我看她才是那个贼，记挂着你！”

　　顾洛意：“惦记。”

　　林舒凌：“你不要转移话题！你必须回来，不然我，不然……”

　　顾洛意：“干嘛”

　　林舒凌：“不然我们分手吧。”

　　顾洛意：“哎——！你怎么说这个，我只不过是晚几天就回去了。”

　　林舒凌：“我不要我不要！！没有跟你开玩笑，你这周末要是真不回来，我们就真的分手！没有商量，我一定说到做到！”

　　顾洛意：“别喊别喊，我知道了，我尽量好不好。”

　　林舒凌：“不好！什么电影制作，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就演戏就好啦！”

　　顾洛意：“这是深入学习呀。难道你不想让我多学些东西吗？”

　　林舒凌：“不想！你已经很优秀了，不需要再学习新东西了。”

　　顾洛意：“哎？这可不是你的人生信条。”

　　林舒凌：“我就是一直在学习，才知道学习的苦，现在我要做的就是不让你再受苦，就酱！”

　　顾洛意：“那你得让我跟闫晓宇好好商量一下吧。”

　　林舒凌：“这么大的事你都不提前跟我商量，反倒是要跟她商量！”

　　顾洛意：“你今晚上吃什么了，这么酸？”

　　林舒凌：“醋！我喝了一桶醋，你要是不回来，我就继续喝。”

　　顾洛意：“回回，别喝了别喝了……”

　　林舒凌：“我明晚飞北京，你直接回北京吧，我等你！”

　　顾洛意：“好，遵命！”

　　林舒凌带着点委屈地说：“明晚在飞机上，都没办法和你聊天了。”

　　顾洛意：“唉。你要好好休息，等我回去，我们可以聊通宵。”

　　林舒凌挂了电话，好不容易被邱梓欣平静下来的情绪又开始翻腾。

　　“去泰国，去睡觉吗！”林舒凌对着手机说，“贼惦记！”

　　顾洛意躺在床上平复了好长时间，她被林舒凌突然发脾气说分手给吓到了。即使以前再怎么有摩擦，两个人可是谁都没说过任何一次这两个字。

　　顾洛意翻了个身，她始终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拒绝闫晓宇泰国行的邀请，可是她又答应了林舒凌一定回去陪她。她心里还是很内疚，毕竟这次强制要求林舒凌离开本就自己不对，她那么敏感脆弱，不知道这次的事情给她的安全感造成多大的打击呢。

　　就在顾洛意闭着眼睛一边告诉自己赶快睡觉一边又不由自主地思考时，一条短信默默地进来了。

　　第二天早上刚打开手机，顾洛意就听到一声叮叮的短信铃声，但是她没有在意，就赶着去片场。最后这两天，几乎全是她和闫晓宇的对手戏，还是挺忙的。

　　中午休息时，顾洛意从倩倩手里拿来手机，想看看林舒凌有没有跟自己说什么。屏幕亮起，信息图标上一个醒目的红色1闯入了她的视线。她想起早上进来一条短信。可能是垃圾短信吧。顾洛意点开，想着清理一下。她先是扫了一眼短信内容，而后又低头仔细读了一遍。

　　“舒凌昨天晚饭的时候跟我说，因为我发给她的视频被你发现，你们吵了架，抱歉，你别误会——邱梓欣”

　　顾洛意又读了一遍这条短信，然后握着手机抬起头看向别处，回忆着昨晚上和林舒凌的对话。

　　“她跟我说和她同学在一起。”顾洛意转头看着倩倩。

　　倩倩：“啊？”

　　顾洛意低回头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别处，又说了一遍：“她跟我说和她同学在一起。”

　　倩倩：“洛姐。”

　　顾洛意：“她为什么不说实话？”

　　倩倩：“洛姐。”

　　顾洛意：“她到底干什么去了？”

　　闫晓宇叫顾洛意开工。被迫从思考中唤醒，顾洛意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把手机塞给倩倩。

　　手机刚刚交到倩倩手里，林舒凌就发来了消息。倩倩在后面叫住顾洛意，让她看一下消息。顾洛意没有接手机，心想：“这么轻易说分手，是有人，给她出主意了吧。”

　　顾洛意一脸严肃地跟倩倩说：“今天她的所有消息，电话都不要回不要听。”

　　倩倩这才稍微有些意识，顾洛意生气了。而且让倩倩没料到的是，哪怕收了工，顾洛意还在生气。倩倩安慰着说：“洛姐，明天就回家了，有什么话好好说。”

　　顾洛意盯着倩倩，眼睛像是在往外冒钉子，倩倩心脏一下提到嗓子眼。顾洛意挑了挑眉道：“明天你自己回去吧，我去泰国。”

　　倩倩看得出来，顾洛意这是在赌气，可是她又不敢说什么。

　　一整天都没收到顾洛意的回复，林舒凌心里着急坏了，但是她知道眼下这两天，顾洛意工作安排很满，咬着牙安慰自己她工作忙，要体谅她。可是第二天，就不是收不到回复这么简单了。林舒凌落地北京，回到家中，发现给顾洛意打电话不是关机，是无法接通，出现在脑中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顾洛意出国了。她赶快给倩倩打电话。倩倩支支吾吾地告诉她，顾洛意确实是和闫晓宇去泰国了。她好像是有点赌气，但自己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好像是因为一条短信。

　　醋意和气愤正浓的时候，杨玉打了个电话过来。

　　“玉姐。”林舒凌的声音还气鼓鼓的。

　　杨玉：“舒凌……你怎么了？”

　　林舒凌：“哦。唉！”

　　杨玉：“我隔着电话都感觉到你在生气了，你俩吵架了吗？”

　　林舒凌的情绪一下被激发出来：“你说，你说她是不是故意气我，我明明跟她说定了这周一定要回来，不许跟闫晓宇去泰国，她还是去了，现在电话也不回，信息也不回……”

　　杨玉：“她去泰国？为什么去泰国？”

　　林舒凌：“不知道，好像是电影制作上面的事情吧。”

　　杨玉：“真的？”

　　林舒凌：“难道是去度假吗？”

　　杨玉：“嗯……舒凌我马上到你家小区门口了，等下我。”

　　“啊？”还没等林舒凌问话，杨玉就挂了电话。

　　林舒凌被杨玉搞糊涂了，没想到玉姐也会这么在意顾洛意。毕竟有自己在，她一向对顾洛意的事情参与不多。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林舒凌的疑惑，她开门迎了杨玉。

　　杨玉还没进门就紧迫地问道：“舒凌，你说洛意去泰国了？你确定吗？”

　　林舒凌：“确定。”

　　杨玉：“只有她和闫晓宇吗？”

　　林舒凌：“反正她没有和我说还有别人。倩倩都没跟着。怎么了？玉姐你在怀疑什么吗？”

　　杨玉：“我在想，她会不会被带着去了些不该去的地方，见了些不该见的人，带回来些不该带回来的东西。”

　　杨玉的话让林舒凌脊梁骨一阵发凉，面色惊恐。呆了半晌，颤抖地抓住杨玉，道：“玉姐，会吗？她连命理都不相信的。”

　　杨玉：“怕的不是她相不相信，而是她根本没有判断的能力，糊里糊涂地就被……”

　　林舒凌没等杨玉说完话，慌忙拿起电话，又打了好几遍，又发视频又发语音，没有一点回应。

　　“玉姐……”林舒凌吓得脸色惨白，急得眼泪在眼圈直打转。

　　杨玉：“不要着急，有可能是我们想多了呢。”

　　林舒凌：“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不让我去探班，看来闫晓宇是早有打算的。我让阿冰给我订机票，现在就去泰国。”

　　杨玉：“舒凌，你冷静一点。”

　　林舒凌：“我怎么冷静啊！万一……”

　　杨玉：“不会的。你没发现洛意自带化险为夷体质吗。她遇到那么多很有可能跌落神坛的事情，但却没有一次真正威胁到她，你仔细想一想是不是。我们再联系一下，她落地一定会开机的。”

　　林舒凌坐在书房窗边的椅子上，不时地按亮手机，再看看坐在对面的杨玉，再看看窗外沉浸在夜色中的景物，恼怒完全被担心取代。

　　顾洛意落了地，趁着领行李的时候，赶快开机。刚一开机，嗖嗖嗖地进来好多语音，震得手发麻。

　　“完了。”顾洛意小声叨咕了一句。

　　“怎么了？”闫晓宇凑过来问道。

　　顾洛意：“我……”

　　闫晓宇：“家属找你？”

　　顾洛意听着林舒凌最近发过来的语音，语气紧张又不安。原本还赌气的她，一听到林舒凌颤抖的声音，也有些慌了。她赶快给林舒凌打了电话，林舒凌一秒就接了起来，什么都没说就开始呜呜地哭。

　　“出什么事了？别哭，跟我说……”

　　顾洛意问什么林舒凌都不回答，说什么都没用。电话那头，就是一个劲儿地哭，哭着重复着要顾洛意回来，马上回来。顾洛意彻底傻了，她自责是不是自己做得太过分了，没告诉她一声就跟别人跑到了国外。

　　顾洛意：“晓宇姐！”

　　闫晓宇：“怎么了？”

　　顾洛意：“晓宇姐，我，我还是回去吧。”

　　闫晓宇：“你别闹，都已经来了……”

　　顾洛意：“不行，我得回去，家里好像真出什么事了，她一直哭，也不说话，我实在是担心。对不起了，不能跟你一起……”

　　闫晓宇：“真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顾洛意：“肯定是有事……”

　　闫晓宇：“能是什么重大的事。要是真严重，还顾得上哭。她就是让你给惯的。”

　　顾洛意：“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回去。没有事最好，要是真有什么事，我又没在她身边，我……”

　　闫晓宇：“你别跟我解释了，回！”

　　闫晓宇拖着箱子往回走。

　　顾洛意：“晓宇姐你不用跟我回去。”

　　闫晓宇：“闭嘴！”

　　已经没有当天返回的机票了，顾洛意和闫晓宇买的是第二天凌晨三点的机票。两个人哪都没去，也不说话，就在候机大厅坐了将近一晚上，直到检票登机，坐到座位上，才算是缓了口气。

　　顾洛意内疚地小声说：“其实，你不用跟我回来，不是还有工作吗。”

　　闫晓宇看着顾洛意，对她勾了勾手指，顾洛意靠近了些，闫晓宇一把抓住顾洛意衣领，把她拉到自己面前。

　　“你干什么？”顾洛意挣了一下，闫晓宇非但没松手，反而又用力抓了一把。

　　顾洛意：“这可是飞机上，周围全是人。”

　　闫晓宇不理会顾洛意的警告，再次用力拽了拽，顾洛意上半身完全压在了闫晓宇的身上。闫晓宇轻轻向前封住顾洛意的嘴，开始肆无忌惮亲吻。

　　顾洛意胡乱搜寻身边，抓到个支撑点，把自己撑起来，挣脱了闫晓宇，满眼的愤怒。

　　闫晓宇：“你真以为你这是为爱牺牲吗？我好不容易让你放松心中的警惕，你就打算恢复原样？我那些精力都喂了狗了？”

　　顾洛意一下就没了脾气。

　　闫晓宇：“我想让你离开林舒凌。”

　　顾洛意不敢相信地看着闫晓宇。

　　闫晓宇：“我不是说让你俩分开，而是让你脱离她的监视。”

　　顾洛意：“她没有监视我。”

　　闫晓宇：“我听说只要你出来拍戏，她就会来探班，而且几乎是从头跟到尾。”

　　顾洛意：“毕竟我工作时间长，要是她不过来，我们一年也见不到几天。其实她也很辛苦，舒舒服服地在家呆着多好，何苦跟着我在酒店一住就是两三个月。”

　　闫晓宇：“你觉得这是好事？”

　　顾洛意：“对呀，有她在多少都会安全些。”

　　闫晓宇：“如果你是刚出道，她为了保护你不受欺负，我还能理解，但是你已经不算是新人了，业内对你的评价很好，你接触到的人也都不会对你有什么别样的企图，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顾洛意：“可是毕竟我俩是在谈恋爱，她要是不来，那不就成异地了吗。”

　　闫晓宇：“你看看你，一会说她保护你，一会又说你俩异地恋。这肯定都是她灌输给你的思想吧？让你觉得她是为你才牺牲了这么多。”

　　“你别这么说她……”顾洛意还没说完话，手机提示有消息进来。她和闫晓宇一同看了一眼顾洛意的手机，是林舒凌发来的语音。顾洛意刚要听，手机就被闫晓宇抢走了。

　　闫晓宇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顾洛意你就是个傻子！你还不明白吗？她探班，难道就是因为不愿意跟你分开太久？我告诉你，她是在告诉别人不要接近你！有她在，那些对你有好感的人就不敢靠近你，你也变得不敢和周围的人深交。她管你管得太严了，都影响到你正常与人交流了，甚至都影响到了你的表演。你以为她是在保护你，其实她是在看着你，是在阻碍你的发展。就像有些家长非要把孩子留在自己身边上大学一样。在你俩的关系中，她就是你的家长，牵制你前进的家长。如果我要是没发现，这些话不会有人跟你说。这个行业竞争得这么激烈，你的势头又这么猛，很多人巴不得你栽跟头，好让一让赛道。你看不清她的目的，是因为被感情蒙蔽了，现在我帮你把这层窗户纸捅破，让你看看，究竟她现在对你来说是爱还是害。你仔细回忆一下有她在和没她在的片场，你都是怎么样表现的！”

　　闫晓宇做了个深呼吸：“话说回来，也许你早就看清了她的目的，但假装不知道，心甘情愿配合她。”

　　闫晓宇说完，无奈地靠了下去，闭上眼睛，兀自地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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