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我捏的纸片人

作者:墨浅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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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38 章


      自那一夜后,宁初的身体每逢愈下,宁傅两家的婚事再无人提及,宁府进进出出的太医数不胜数,人人都道是宁家大小姐身体堪忧,所以傅家才取消了这桩临门一脚的婚事。

      有人怜悯,有人叹息,但随着新帝登基,战火四起,这桩婚事渐渐被人遗忘了。

      春去秋来,宁初沉睡的时间越发长了。

      “咳咳咳、咳咳咳...”窒息的咳嗽让宁初从睡梦中睁开了双眸,房间内堆满了人群,父母、三个兄长,还有她那可爱的小侄子。

      看着至亲的人,宁初扯出抹虚弱的笑容,“你们怎么来了?”

      “感觉怎么样了?”江氏坐在床沿上,详装淡定地拿过她手中的帕子,将那一抹艳红盖住,递给了一旁的又晴,柔声道,“要不要起来吃些东西。”

      “好。”宁初不想她们担心,强忍着喉咙的腥味,点着头。

      又玉当即呈来了粥递到江氏手中,宁初在她的喂食下,面前将一小碗粥喝完了,“娘亲,哥哥嫂嫂们,让你们担心了。”

      尽管江氏她们竭力隐瞒着,宁初仍能感受到这具身体的生命力在一点点消失。

      江氏眼眶微红,她偏头忍了忍,将泪水咽了回去,笑着和宁初说话,“只要我的初初好好的,娘亲做什么都愿意。”

      “娘亲。”宁初蹭了蹭她的掌心,依恋又狠心道,“女儿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江氏点了点头,含笑道,“你睡吧,我们不吵你了。”转身之际,江氏擦拭着眼角,带着兄嫂们退了出去。

      房门关上,宁初猛地吐出了口鲜血。

      “小...”

      “别声张。”宁初低声喝着又晴两人。

      又玉连忙端来了温水递给宁初。

      宁初漱了漱口,又喝了杯水才压下了喉咙的痒意,“处理干净了,别让娘亲她们知道。”

      “是小姐。”又晴两人忧心忡忡地收拾着房间,又熏了香才驱散满室的腥味。

      “梁院令,小女的病情如何?”宁致远沉声问道。

      梁院令朝着他摇头,“尽人事听天命吧。”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宁景安红了眼眶。

      梁院令摇了摇头,“五脏六腑衰败,纵使神医在世,也难以挽救。”

      “丹参呢?服用丹参,可否缓解一二?”宁淮安想到这昧药,急促地询问着。

      梁院令道,“宁小姐服用丹参已经有段时间了,这药性对她的作用不大了。”

      “那就说还是有用的对吗?”宁泽安急切问话,“还是有用的对吗?梁院令。”

      梁院令看着一双双渴求的双眸,说不出泼冷水的话,“聊胜于无。”

      宁泽安恍若抓住了根救命稻草,“好,我这就让人大量寻找丹参,我这就去。”宁泽安转身就走。

      宋氏看着丈夫的神色,十分不放心,朝着众人福了福身,追了过去。

      宁淮安稍微冷静一些,他问道,“梁院令,我们还能做些什么?”

      “尽量多陪陪宁小姐,满足她的要求吧。”梁院令婉转地提醒着。

      宁淮安喉咙一紧,说不出话了。

      容氏安抚地扶着他的胳膊,无声地安慰着。

      宁致远开口打发着儿子,“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别杵在这里了,都回去吧。”

      宁景安和宁淮安面面相视,朝着父母拱手,“儿子告退。”

      三人心情沉重地退出了正厅,待人走远了,宁致远才开口问道,“梁院令,小女、小女还有多久?”

      “快则半月,慢则一月。”此话一落,江氏捂着嘴哭了出来。

      梁院令沉默地住了嘴。

      宁致远叹了口气,朝梁院令拱手,“劳烦了,宁管家,送梁院令回府。”

      “下官告退。”梁笙拱手就走。

      江氏扑在宁致远怀里,泣不成声,“夫君,初初、初初,我们的女儿,呜呜呜...”

      宁致远拍了拍江氏后背,无声地安抚着,“初初她...我们是留不住了。”

      宁致远心中弥漫着悲伤,面上却不能流露出脆弱,因为他还有妻子,有儿子有家族的重担背负在身上。

      “我的初初、我的初初为什么要遭遇这些,若早知道...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说什么我都不愿和傅家结这门亲事。”

      “都过去的事情了,别再初初面前提及,免得再伤她心。”宁致远的声音沉了两分,如今的傅文渊已经是正二品的镇军大将军,又是雍国公府的掌权人,宁致远心头纵使再不满,在这动荡的朝局里,也不能对他动手。

      宁致远按捺着心思,安抚着妻子,“夫人,这段时间就多陪陪初初吧。”

      江氏无声地点着头。

      转眼又过了十天,宁初难得清醒了一会儿,睁眼就看见江氏靠在一旁打着瞌睡。

      许是心有感应,江氏猛地睁开了眼睛,恍惚地叫着人,“初初。”

      “娘亲醒了。”宁初苍白的脸色扬着淡淡的笑意,抬手抚了江氏落在一旁的发丝,她的眼底有着淡淡的青印,“娘亲,别守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娘亲不累。”江氏柔和地笑了笑,“初初刚睡醒,渴不渴?娘亲给你倒点水。”说罢就要起身去倒水。

      宁初一把拉住了江氏,低低地叹了口气,“娘亲,对不起,是女儿不孝,劳累了您。”

      话刚落下,江氏眼眶的泪抑制不住地涌了出来,“你这傻孩子,又说傻话了,我是你娘亲,为你操心是应该的,莫要再胡思乱想了。”江氏又哭又笑地拉着宁初的手,“娘亲喜欢为你操心,操一辈子的心都不怕的,初初,我的女儿,你一定会好好的。”

      江氏一把揽住了宁初,痛哭了一会儿。

      宁初拍了拍江氏后背,待人平复了些,才捏着帕子擦拭着江氏的眼角,目光柔和地看向她的小腹,眼底透着丝微光,“娘亲别哭,身子要紧,孩子也会不高兴的。”

      “孩、孩子?什么孩子?”江氏莫名其妙地看着宁初。

      宁初眉眼柔光地摸了摸江氏的小腹,“这里,有个小宝宝。”

      江氏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着自家的小腹,满眼的不可置信,“你、你说真的?”

      宁初轻柔地笑着,目光柔和地落在江氏的腹部上,笃定地点着头,“是个女孩,娘亲,她会替我爱你的。”

      “女孩。”江氏看着宁初,像是明白了什么,抑制不住地低头垂泪,“女孩...”

      “母亲,怎么哭了?”宁淮安焦急地走了进来,看了看宁初,又看了看江氏,满眼的疼惜,“怎么了吗?母亲!”

      江氏摇了摇头没说话。

      宁初笑着道,“娘亲是高兴,大哥,娘亲有喜了。”

      “有、有喜?”宁淮安愣在了原地。

      容映云道,“刚好二弟妹也在,让她帮忙把把脉。”

      宋氏探手上前搭脉,半息的时间就收回了手,朝着众人点头,“确实有喜了,刚好一个月。”说罢宋慧贞奇怪地看了宁初一眼。

      这个月份的喜脉纵使是她,也堪堪能把出来,小妹是如何知晓的?

      宁淮安夫妻二人小心翼翼地扶着江氏,宁淮安道,“母亲,您身子要紧,小妹这边我和映云会照看好的,您先回去歇息一下,别累着了。”

      江氏看着宁初,没应声。

      宁初抬手擦了擦江氏的眼角,哄着话,“娘亲,回去吧。”

      “好。”江氏哄着眼点头,“娘亲听你的。”

      宁初笑着和一旁的宁淮安道,“大哥大嫂,送娘亲回去吧。”

      “好。”

      待人离开,宋慧贞看着宁初欲言又止。

      “小姐,三公子和贵人来了。”

      “贵人?”宋慧贞疑惑地看向门口。

      “请进来吧。”宁初吩咐着。

      宋慧贞看见那道明黄色的锦袍时,瞳孔微缩,双膝跪下,“臣妇叩见陛下。”

      “都下去吧。”李承徽对上宁初那双明亮的双眼,轻声道,“朕与宁县君说会儿话。”

      “臣/臣妇告退。”

      李承徽落坐在宁初跟前,看着面前这个身形消瘦,面无血色的女人,与记忆中那个活泼勇敢,巧言善辩的宁初判若两人。

      “才一年多不见,怎么就消瘦成这个样子了。”李承徽有些感慨。

      宁初淡淡地笑了笑,“让陛下见笑了。”

      李承徽眼底闪着微弱的光,主动提出,“宁初,你若还想嫁与傅文渊,朕可以帮你。”

      宁初抬眸看进了李承徽眼里,那里深不可测的旋涡,可宁初知道她笔下的李承徽是个谋略过人,家国重于一切的帝皇。

      所以他这么说必然有自己的目的,甚至是什么宁初也能猜出一二。

      宁初垂眸道,“我与阿渊...就这样吧。”

      李承徽突然道,“王氏死了,难产而亡,只留下个皇长子。”王氏是先帝赐婚的嫡亲,她生下的孩子理应是嫡长子,可李承徽偏偏用了皇长子,说明他从心底就不认可这位皇后。

      “陛下想说什么?”宁初看着他。

      李承徽双眸静静地看着宁初,轻声暖语道,“朕问过住持大师了,你天生凤命,理应为后。”李承徽又道,“当日若非意外,你本就该是朕的皇后。”

      宁初双手交叠在腹前,嘴角淡淡地抿着,“宁初薄柳之躯,不敢攀附皇家。”

      “宁初。”李承徽的声音不轻不重,却透露着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你不愿意?”

      “不愿意。”宁初抬眸直视着他的双眼。

      “你可知...”

      “我知!”宁初没有半分迟疑,“陛下明白的,我比你更清楚我拒绝的是什么。”

      李承徽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良久未语。

      “朕是帝皇。”李承徽眼底的柔情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帝皇的威严和冷淡,“必须考虑天下万民,宁初,这个世界战乱频生,百姓苦不堪言。朕以为自己就算做不来垂青万古的明君,可至少也能让燕国子民安居乐意的。”

      李承徽话锋一转,语气沉重地说道,“可事与愿违,朕的子民正在饱受战火的侵扰,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所以宁初...今天朕以一国之君的身份恳求你,恳请你救救他们。”

      宁初黑白透亮的眸子看着李承徽,一字一句地说道,“陛下勤政爱民,励精图治,日后定会是万民敬仰的明君。”

      李承徽神色动容地唤道,“宁初。”

      “陛下会如愿的。”宁初笃定地看着他,“一定会如愿的。”

      李承徽静默地看着宁初,良久才张口道,“朕承诺你,只要朕在一天,必保宁家、傅家荣华富贵,长盛不衰。”

      宁初双手叠起,朝着李承徽行了大礼,“臣女谢主隆恩。”

      李承徽复杂的眸光落在宁初的发顶上,眼角闪过抹水光,“宁初,保重!”

      “臣女恭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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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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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中娇》
    苏洛瑶命好,生来富贵顺遂,
    乱世之中身份阶级模糊,有钱的才是大爷,
    官家千金在她面前也得笑脸相迎;
    世族子弟在她跟前也得伏低做小;
    皇亲贵胄在她地盘上也得礼让三分;
    许是苏洛瑶的小日子过得太舒畅了,老天爷看不过去让她遭殃,落入了匪寇手里。
    为保小命,苏洛瑶不得不色/诱那个一起遭殃的小奴隶,只求保全性命。
    “小姐,你是我的。”暗哑的声音在耳边抵死缠绕。
    苏洛瑶冷冷一笑,逃离后反手就把人推进了死地之中。
    却没想到那小奴隶竟然命大,苟延残喘了下来,还成了赫赫有名的镇国公;
    当地位转换,主导权颠覆,苏洛瑶又该如何绝地翻身?
    傅昌黎:“小姐,你逃不掉的。”
    “逃”这个字从来不在苏洛瑶的生命中,既然非要纠缠不休,那就看鹿死谁手?

    骄奢矜贵大小姐VS腹黑病态小奴隶
    ——————————文案已截图于2023/5/30
    《女配不做白月光后》
    纪婉宁穿越了
    她不仅成了书里的女配,还是个见证爱情的白月光,
    对于一个没房没车没存款的打工人来说,能摇身一变成了吃穿不愁的官家千金。
    这是什么神仙工作啊!不就是苟剧情,给男女主的爱情事业添砖加瓦吗?
    没问题,纪婉宁表示自己苟得起,正当她兢兢业业表演时,旁边怎么多了位吃瓜群众?
    侯府公子多病弱,剧情一开他就出现;最可怕的是,只要他出现,纪婉宁就能抽离剧情。
    这种一看不是反派就是男二的人物,这大腿抱还是不抱呢?
    傅言浩眸眼微眯,语气警惕地盯着她,“纪婉宁,你是想做侯夫人吗?”
    纪婉宁狂甩脑袋,手脚拒绝,“不不不...兄弟你误会了,我只是个吃瓜群众。”
    “兄弟?”傅言浩的语气逐渐危险了起来,“晚了...”
    救命啊!这仁兄好像是个神经病...
    没心没肺穿越女vs厌世腹黑小侯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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