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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1 章
随身物品里，还有一块萤石碎片。
掌心裂痕蔓延的蓝绿晶体因未知的撞击变得残缺，有了足够割开人/体组织的尖锐，稍不注意就会在手上划出细小的血痕。
卡斯托尔盯着这个他应该知道、但他什么都不记得的被他填在随身物品栏带进来的灵摆碎片，空白的面部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只是突然间，他握紧那块宝石碎片，将尖锐的一端，对准左手掌心划下。
猩红液体迸发涌出。
而卡斯托尔就好像无知无觉，面无表情地握起左手，将手心红色之物捏碎，任其滴落。
是……痛觉。
还有熟悉。
就好像这画面他曾经见过，在更为疼痛的过去。
这样想着，卡斯托尔拿起试验台上的低腐蚀性酸性液体，将左手鲜血甩落后，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对痛感的畏惧。就像任何一场普通实验，右手精准的将腐蚀液体缓缓倒落在左手还在往外渗血珠的伤口上。
剧烈地、灼烧地撕扯感从手心绵延全身，一点点啃食着卡斯托尔的痛觉神经。
“更为疼痛的过去”，这样会想起来更多吗？
“你在做什么？！”原本还在研究那两本书的夏油杰握住卡斯托尔还在倾倒的右手。
一开始他并不知道卡斯托尔想干什么，还以为他是有什么发现才做出这种举动。因为液体腐蚀细胞组织发出细微“刺啦”声，夏油杰才后知后觉察觉到队友突如其来的自/残行为，不赞同地制止对方的动作。
“嗯？”卡斯托尔回神，看着新队友惊恐的表情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轻轻拨开夏油杰的手，卡斯托尔拿起试验台上一叠大概是特地给他准备好的实验数据，递给夏油杰的同时指着上面的一串数据说：“这里有个痛觉解析的对照组数据，看这个……这是我们‘同类’的数据，正常且健康的数据——无痛觉。我看了几份都是一样的。”
【由此可以推测，我们所在的这个种群是无痛感的。我刚刚在测试我的身体和他们是否一样。】
夏油杰对这个说法将信将疑。
就算是测试痛觉，捏一下就够了为什么要划一刀，还往上泼腐蚀性物质。
不过出于不熟悉和本身谨慎的性格，夏油杰没有提出这点疑问，跳过这个话题拿来试验台另一端的医药箱：“还是先处理一下伤口吧。”
——这里包扎外伤的药品和工具都很齐全，或许是因为这里的人没有痛觉很容易不小心伤到自己？
卡斯托尔打断夏油杰的动作：【你点‘医学’或者‘急救’了吗？】
还没搞清楚游戏规则的夏油杰停下准备包扎的手：【只点了‘急救’。】
卡斯托尔接过他手上的工具：【我自己来吧。】
【你进行‘医疗’或‘急救’动作，将自动进行数值判定，会有失败的可能性。我这两项数值比较高，成功率较高，你受伤了也可以来找我治疗。】
【卡斯托尔-急救：90/23，成功。】
伤口随着卡斯托尔的动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初，很快就结痂，几分钟内脱落，只留下一道浅淡的粉痕。
“这个效果……”过于迅速的恢复速度让夏油杰有些惊讶。
卡斯托尔面不改色地忽悠：【这里的人身体素质是这样的，再加上好的骰数会加快恢复速度。】
夏油杰点头，没纠结这个：“这样吗……”
“书我看完了。”夏油杰把书递回：“我根据我现实中见过的人猜测了一下。”
【日记本应该是阿米特的，根据里面拼贴的内容，我猜阿米特或许和我现实里的后辈七海很相似。那凯布利有可能就是他的同届好友。】
【我觉得里面写的‘他想起来……’‘梦境里……’，可能就是他们真正的，过去的记忆。】大概是觉得自己这个凭直觉得到的猜测有些随意，夏油杰连忙补充：【我来的时候你不是说能把悟捞回去嘛。我就猜七海他们是不是也来自别的世界，被困在这里，被抹去了过去记忆。】
总是被调查员往奇怪方向猜剧本的星守：……
为什么你们咒术师都能用合理的思路猜出离谱的答案？不愧是五条悟唯一的挚友，脑回路都差不多的。
但没有上帝视角的卡斯托尔没法直接否认夏油杰的猜测。青年低头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看似随口地问：【那本埃及神话你有什么猜测吗？】
夏油杰还真有想法：【不知道哪个世界被困在这里的悟和那个荷鲁斯的交换日记？内容上看起来，那个荷鲁斯对悟挺有好感。】
星守：……不愧是挚友。
脑回路完全同步。
“嗯。”无法反驳的卡斯托尔选择换个话题：“你要去见见阿米特吗？涅菲尔图姆说他一般在一层图书馆，这个时间点……”
两人抬头看了眼时间。
“快到他的‘下班时间’了。”
而涅菲尔图姆特地提醒过，不要下班时间去打扰阿米特。
虽然还没见到人，不过这个鲜明的特点——夏油杰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第六感推测。
果然是七海建人吧。
来不及去找其他人，夏油杰就近跟着卡斯托尔先去见了见原本管理研究所的塞赫美特——和家入硝子很像。
说实话，看见这样朝气蓬勃的硝子的第一眼，夏油杰觉得有被惊艳到。
现实里硝子因为独特的才能，被那堆老橘子困于一隅，不得随意外出。同窗中唯一的女孩子那一年年被磨去的少年棱角，还有日渐收敛郁郁不放的情绪，心思远比五条悟细腻的夏油杰是有察觉到的。
但他毫无办法。
他连阻止天内理子、灰原雄的死亡都做不到。
他连“家人”都守护不了。
最后只是在一条自己都知道没有未来的道路上闭着眼睛走到死，还要悟亲手杀了自己。
糟糕得要死。
但他醒来的时候，硝子告诉他，老橘子们因为信了个普通人办的邪/教全部自/杀了。
就这两天发生的事，甚至那个普通人女孩子才了解咒术相关不到半个月。顺带一提，野生咒灵也不知道被那个女孩子动了什么手脚，因为不知名原因聚集到涩谷后全部消失。
讲道理，他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以为连自己复活都是个梦，一个荒诞不需要逻辑的梦。
他当年也搞了个邪/教，怎么没见老橘子都来信教，还信到慷慨赴死？
不过也因为这些高层都自己把自己玩完了，现在急需五条悟回去处理咒术界的一堆烂摊子——咒术最强，御三家之一，五条家家主，现存最有话语权的特级咒术师。
没有比五条悟更有资格当咒术领头人的人选了。
再加上现世局势混乱，整个咒术界都急着推出一个强势代表人去和其他组织争取利益，难得意见一致全力推举五条悟上台。
可这个关键节点，五条悟居然翻车把自己灵魂搞丢了。
醒来后真的觉得一切都像是在做梦的夏油杰沉默了。他生前费心费力，又是搞教派又是发动百鬼夜行，想要争取的咒术界革/命，居然就这样阴差阳错因为一个诡异的原因达成了最好的结果——虽然五条悟掉链子了。
算了，先想办法把悟捞回去。至于拯救世界……至少为了那个没有烂橘子的咒术界，他也得拼一把。
说起来，没有那些拦着硝子，不让她出门的咒术界高层。她是不是会像塞赫美特这样……
夏油杰远远看着一身红袍，手持长杖动作凶猛，正在狩猎有小山高实验体还一打三的狮女神，可疑且微妙地后退半步。
嗯，不愧是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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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看淡一切主动求死后死了又莫名其妙活了，还被硝子拜托来救五条悟和帮助卡斯托尔拯救世界，但仍然很懵逼的杰哥，听着硝子给他快速过了一遍最近发生的大事件。
杰哥：我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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