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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8 章
明明只是带爱丽丝出来日常逛街，却遇上前所未有意外状况。
森鸥外看着面前两人逐渐紧张的气氛，想了想，像个普通的邻居大叔，出声调解这对剑拔弩张的养父子。
“先生，如果我没猜错，这位就是您之前提到的，您的养子？”
根据他们的交谈，还有眼前这好似世界末日的灾难，运转大脑迅速判断着当前局势的森鸥外尽可能地分析当前最优解。
首先，虽然那个和他同款白大褂却比他斯文败类的家伙，一看就对人类不怀好意需要警惕；但他的话应该是可信的，没有必要拿这种容易拆穿的设定来开玩笑，眼前非人类常识能理解也不可能做到的灰白景象也在佐证着他口中的“世界毁灭”。
从两人的对话可以得知，这场灾难会毁灭世界，两个选择只是毁灭早晚问题。目前在森鸥外已知人选中，只有那个青年有办法且有意愿挽回这个即将崩溃的世界。
这天空都快塌到横滨了，到欧洲出差的中原君远水救不了近火，更何况单纯只是武力天花板的重力使，未必能有什么办法解决这毫无头绪的场面。
啊，也不是毫无头绪……
森鸥外突然想到。
可能和太宰君他们梦中的经历有关？但他还没来得及从太宰嘴里翘出点什么……
不过，既然面前的青年是专门解决这种事件的专家，哪怕不能保证百分百成功，总也比他们这些一无所知的门外汉更合适最优解。青年有自己的个人欲望反而更加可靠，这种人会真正拼尽全力甚至赌上性命去完成任务，横滨不被灾难毁灭的可能性才会更多一分。
森鸥外不可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这天塌到横滨，既然这个青年有意愿也有能力去阻止这场灾难，那当然是让他去比较好。
反正不用牺牲自己的人才。在那个青年去冒险世界概率毁灭，不去世界肯定毁灭的前提下，森鸥外表面劝解，实则助推的插嘴：
“小孩子有任性的权利。更何况这位先生也不完全是为了自己，您也不必如此。”先驳回泽特尔那句可能打消卡斯托尔冒险意愿的话。
“虽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但这位先生是要去做阻止这场灾难、拯救世界的事吧？”然后把话题拉回来。“真是勇敢的孩子……”
“你要去吗？”泽特尔打断他。
虽然森鸥外对他来说没有卡斯托尔那么有趣，但这个会自娱自乐的萝莉控勉强也有点意思，于是泽特尔脸上的笑意只是不明显的淡了几分，也不需要对方同意，擅自点头：“嗯……这样也可以，那你也去吧。”
没想转眼就把拖自己下水的森鸥外话到嘴边突然卡住，假装出来的敦厚老实人笑脸一时间不受控制的僵硬：“……”
用极强的控制能力控制住表情不变，话在嘴里绕了几圈森鸥外才重新打好腹稿推拒。天知道他第一次碰见这场面，太宰都没让他体验过。
“这样重要的事让我一介普通人来，真是惶恐……”
“普通人。”
泽特尔看了眼被森鸥外牵着的女孩——这个中年萝莉控用自己异能捏出来玩角色扮演的金发幼女，没什么意思地扭头。虽然他现在这样拿两个马甲在别人面前飙戏好像也没好到哪去，但反正比这个抖m变态大叔要好！
至少他的马甲都是青春靓丽美少年！
泽特尔根本不关心森鸥外的想法，或者说，他的角色能给卡斯托尔的耐心都已经是不可能的奇迹。他再次向卡斯托尔确认，饶有趣味地一下一下敲击这个孩子本就因为失去唯一至亲，濒临崩溃的精神。
“真的可以吗？你知道我这个办法成功率不算高，而密斯卡托尼克未必没有其他办法解决现在的问题。”
“但是密大的办法……”
“小波肯定回不来。”
“你考虑好了吗？要如何选择？”
和泽特尔已经合作过一段时间的陀思安静呆着一边，不去打扰合作伙伴调教孩子。
不过他也很好奇那个孩子会怎么选。
要拿着整个世界为了自己的罪恶赌一局吗？还是乖乖等着同伴来帮自己收拾烂摊子？
泽特尔养的孩子也很有趣啊。
他似乎和弥赛亚都是出身那个什么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的……有点好奇，明明是个历史悠久，也很有趣的组织，死屋之鼠对他们的了解却只有单薄的表面一层。
“泽！特！尔！”
恨不能生啖其血肉的清亮女声由远及近，带着浓重的杀意和枪声一齐向黑肤男人后背袭来。
“离他远点！”
战争用飞机上绘制着密斯卡托尼克的校徽，红发红裙的女人扛着两架□□从下降的飞机上跳下，降落伞并未妨碍到她凶狠的动作，反而成为她的翅膀帮助她停滞在半空做出攻击。
“哎呀，这不是小贝拉吗？好久不见……嗯，好像也没多久。不过不重要！”泽特尔动作轻巧地往旁边跳了几步，躲开不单单是爱洛贝拉打来的子/弹，抬头看了眼女人背后飞机上同样跳下来的密大师生。
“来的人不算多，其他人还在找办法吗？”
泽特尔偏头：“来不及了吧？”
反正只是走个流程，懒得捏太多人的星守毫不心虚，控制着爱洛贝拉露出愤怒又无法反驳所以只能咬牙切齿的表情。
这个时候，天空发生变化到现在的时间，已经足够其他各方势力集结人手赶到这里观察情况。周围围起来的一圈人或者飞机监视器，看着灰白和色彩的分界线之内的静默画面，一时间，如此多的人群里，竟然只有机器发出悲凉的嗡鸣。
在那条还在不断向外推进的分界线以内，是掉落的树叶都被定格，人物静止不动，一切凝结成一张灰白老照片的万物死寂。分界线以外，是惊恐后退，却蓦然失声的人类；以及前来探查情况却被这无可名状画面惊惧于数百米外，一时间无法做出行动的各方部队。
更糟糕的是，分界线内不只是时间停止和万物灰白。在这之后短短数秒，那一切数秒前还鲜活的万物，就像泡影一样，无声的、突然的，像风化已久的画页，风一吹，就变成了一堆尘埃灰烬。
那是天罚，是神的伟力，是神的愤怒。
是人类只能看着，无法生出任何抵抗之心的恐怖。是镌刻在人类最初基因里的本能，是低位生命对更高维之物无法理解，却能从骨髓里溢满渗透出的恐惧。
蚂蚁是无法理解人类的。
正如人类无法知道星空之外的存在。
在两面的静止态中，却有人类动了。在这无可名状的恐惧面前，他们站了出来。
他们像是远古的巫师，高速咏唱着奇异语言的咒语；却又使用者近乎未来的科学产物，冷银的金属和科技感的蓝光交错。这些从密斯卡托尼克大学那架飞机跳下来，站到所有人前方，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学生和老师，共同构筑起一个巨大的阵式。
大地在晦涩的吟唱下涌动复活，自发性地抗拒另一个世界带给祂的消亡。
并非为了人类的请求，或者咒语的效果，只是祂被唤醒，祂不想消亡。
仅此而已。
原本秒速推进的分界线逼近速度以肉眼可见的变化渐趋缓和。
“古希伯来语、古埃及语、古希腊语……队长，无法解析部分语言，专家根据部分词汇猜测，应该是在举行让那片失控空间停滞的仪式咒语。”
坂口安吾别在耳边的通讯耳机传来下属的远程分析汇报。
“作用可能是暂时控制住情况……”
坂口安吾按住对讲机，小声命令：“效果我看到了。语言分析优先级靠后，调出所有的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相关资料给我，你们帮忙核对下他校在场人员。”
虽然密大人或多或少都带了眼镜和面罩遮掩相貌，但也有相当一部分不在意的就直接亮相出场。坂口安吾靠拿着之前收集到的密大资料，辨认出不少就算是他也能眼熟的知名学术教授。
其他反应过来的组织，也纷纷做出类似的举动，对着飞机上的校徽调查起来。
“哇哦——能邀请来这么多观众。”
泽特尔站在人群中央——现在场面总体上是一个以他为中心的同心半圆，密大最内层以包围圈形式举行仪式，再外一层是各大有实权的组织团体，最后才是闻讯而来的媒体记者。
看着爱洛贝拉身后乌央乌央一大片人类各异的反应，本来就心情愉快的泽特尔乐趣更甚：“干得不错，小贝拉。”
“但只是将大地唤醒，它坚持不了多久的。”
体贴的语气，就好像一位博学多才的导师在温和地告诫他狂妄的学生：“这个世界有多破败，你不会不清楚。大地根本没有多少能量，哪怕它因为来自莎布的力量苏醒，也什么都做不到。”
“看来你们没办法了。”
好好欣赏了一番爱洛贝拉气得想冲上来打他，却因为自己是阵眼不能轻举妄动的可爱表情。
“那就交给我吧。”
泽特尔越过爱洛贝拉。
“别担心，你们还算有趣。”
这些戏谑的话语只有靠得较近的森鸥外和费奥多尔听见。
在这之后，拉着卡斯托尔越过密大包围圈的泽特尔，将他的养子，他的学生，推到全世界面前。
他站在平地上，姿态却如同神明高高在上。
他对众人、对世界宣布：
“诸位，这便是你们的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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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太忙了，这段时间改成隔日更，抱歉QAQ
说起来这奈亚好屑啊，想打他（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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