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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卡斯托尔略微抬头看向五条悟——有一米八五身高的他并不算矮，但奈何五条悟一米九还站台阶上。
“你想作为交换生过来？”深绿眼睛的青年问。
五条悟清了清嗓子：“是这样的。我是东京咒术高专的老师，我的学生也被‘游戏’卷了进来……”
刻意模糊前后因果关系，也没有指明是哪几个学生……
“所以，你想带你的学生来我们学校？”卡斯托尔没有说可以，也没有拒绝。以反问回答五条悟后，他回头看泽特尔：“老师？”
身为历史悠久（刚建）、底蕴深厚（空壳）、全球首屈一指的对抗神秘的调查员学校，是否和外校进行交换生教学交流，当然不是泽特尔一个普普通通的生物系教授说了算，密大有一套健全的学院行政管理体系。
哪怕泽特尔背后隐藏身份不得了，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谋权篡位自己。所以他装模作样地犹豫了一下：“我回去问一下校长。”
他得回去再检查一下现捏的学校还有哪里有问题，不能让六眼一眼看出不对劲。
本来就有拐人的打算，五条悟提出的交换生交流正合星守的意愿。但肯定也不能这么轻易就答应，自成一体的密大不是外来人随随便便可以融入的。
“还有什么事吗？”并不打算给外人展示“同伴”房间的卡斯托尔收敛了笑容，隐隐有些下逐客令的意思。
可五条悟是谁啊，他不想走，谁能赶他离开。
仗着一米九的大个子堵着门，大只白猫猫笑得可甜，一副不让他进门你们也别想进的猫猫耍赖姿势。
“至少让我看一眼目酱呗。”单纯以为十六夜目只是变成了爱丽丝那样的ai，觉得至少意识还在也可以的五条悟暂时对他将要面对的刀子还一无所知，堵门耍赖想要看一眼人，确认十六夜目的情况。
阿提斯托付给他的孩子，他并肩而行的战友，他没能照顾好的少年。
至少，也要看一眼确认他真真切切地被带回来了。
“嗯……你真的要看？”抱着奶茶桶看戏，也不着急进去的波吕丢刻斯语气微妙。
“额……”卡斯托尔的脸色也有些复杂，比起不乐意更像是担忧地看着五条悟。
“目，他……是不是和一般被改造成ai的情况不太一样？”终于发现这一点的五条悟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声音。
“不，其实他这种才是常规现象……”卡斯托尔说：“算了，你进来看一眼就知道了。”
十六夜目的小别墅里，丝毫不令人意外的在每个角落都有些奇奇怪怪的小机关。稍微能想象到在闲暇时，一个人独居的少年，是怎么随意又精心的装点这片属于他的小天地的。虽然是只有一个人生活的房子，却并不缺乏生活气息——和机械互为家人的生活。
他们一行人进来的时候，就有个小机器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和“游戏”世界那些精美而虚假的类人机器侍从不一样，这只是个类似安卓图标那样丑萌丑萌的小机器人，像是个孩子一样跌跌撞撞地来迎接归来的主人。
只是……
这样简单的、几乎只有娱乐性质的机器人本不会有人脸识别功能，但小机器人却在进来的几人间，像失去发现的蜜蜂一样无措地绕了好几圈，像是找不到家长的孩子。最后程序出错摔倒在地，金色的玻璃眼珠茫然地看着突如其来的客人。
它好像知道它的主人回不来了。
五条悟没来由的在脑海冒出这句话。
波吕丢刻斯空出一只手，温柔地抱起摔在草地上的小机器人：“可惜了，这个和十六夜一起长大的孩子，明明都快自主生成意识了的。”
卡斯托尔接住从屋顶飞下来的机械鸟，看着鸟儿和他与十六夜目共同的朋友相似的棕色玻璃眼，低声喟叹：“是啊……才过去一年而已，都离开了。”
他抬手，机械鸟向着高空飞起。失去主人的他会带着十六夜目的份一起，去俯瞰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然后在能量快耗尽的时候，回到密斯卡托尼克，挑一个顺眼的森林将自己埋葬。
“是啊，都离开了。”波吕丢刻斯抱着小机器人加快步伐，追上自己的哥哥，与卡斯托尔并肩而行：“不知道我们能走多远，能不能顺利退休……当然，不管怎么样，我们兄弟两个肯定是要一起的！”
“嗯。”卡斯托尔笑着揉乱身边与自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青年的棕发，轻轻地应诺：“会一直一起的。”
别墅门打开，里面凌乱却莫名有序的布置给人带来和普通洋房外表截然不同的视觉冲击。主调是蒸汽朋克的风格，却无处不在地夹杂着赛博朋克观感的设备；有些不需要机械功能的地方又很明显更偏好怎么简单怎么来；来自各地民俗风格的装饰品见缝插针存在感极强的摆放；用餐的地方还是充满艺术家气息的森系风——这个很明显是阿提斯布置的，也是五条悟唯一能认出来的风格。
过于杂乱的风格就像曾经有很多人在这个房子里一起生活，他们会为了一个花瓶的摆放争吵不休，也会其乐融融地在艺术家布置的餐厅举杯高歌……
房子鲜活的装点，就好像昨日都还有那么多人在这里住着，从未离开一般。
“他居然还保持着房子的样子……不过真的好乱。”波吕丢刻斯差点踢到一个掉地上的木雕装饰，抱着小机器人跳过那个木雕，嘴上没个把门的青年止不住的叨叨：“明明之前还老是跟我们抱怨其他人把房子搞得乱七八糟的。”
“这么久了还能维持原样，也是不容易，他一个人和阿提斯……”
非常容易的辨认出属于十六夜目的房间，兄弟俩带着五条悟驾轻就熟往二楼走，泽特尔懒得跟着他们，自顾自去吧台给自己泡咖啡喝。
波吕丢刻斯打开房门，进房间拐了个弯，用之前十六夜目告诉他的方法撬开工作室的门，启动工作台。
“这个应该能用。”波吕丢刻斯拿出刚刚收缴来的芯片，将芯片放入机器，坐上工作室里唯一的电脑椅。把喝完奶茶但还没吃完小料的奶茶桶和再不吃就要热了的冰凉粉塞给亲哥哥，对着电脑敲敲打打。边敲键盘还停不下话痨的嘴和哥哥唠嗑：“哎呀，哥，这个我真的不擅长嘛……如果不是某个白毛要看，我就不需要用这半桶水的电脑技术加班了，这是任务之外的活，得加钱。”
被阴阳怪气的某白毛：……
虽然电脑技术没特地和十六夜目进修过的弟弟好，但用来启动芯片也够用的卡斯托尔：“认真干活，少废话。^_^”
弟弟能干的事，绝不劳烦自己动手。
启动来自未来的ai芯片，这事说难也难，但对身为十六夜目朋友、同为密大学生的波吕丢刻斯也真不算什么。
卡斯托尔吃完东西，波吕丢刻斯也刚好弄好了。
“启动成功，欢迎您的使用。”在场三人都熟悉的声音经过电子的变调后从音箱传出：“为了方便您的使用，请为我设定一个称呼。”
波吕丢刻斯看着黑色屏幕上不成型体的一串串荧绿代码，薄唇张开又闭上，几番欲言又止最后吐出一句轻叹：“这么严重啊……除了基础代码什么都洗干净了……”
卡斯托尔补刀：“连自我形象都洗掉了……之后如果要投入使用的话，我去学生会争取一下由我们来编写补完吧。”
至少不要让十六夜目在死后还要被改得面目全非。
波吕丢刻斯突然站起来在显示屏上方的摄像头挥了挥，目光盯着显示屏上的绿色代码，没有丝毫变化：“好家伙，‘视觉’能力都删除，这次的boss也太谨慎了吧？”
卡斯托尔凑近看了看：“还好，自我学习模块健全，让他联网很快就能自我补完。”
“所以目他……”听兄弟两个一人一句，被插了好几刀的五条悟有点心堵。
怎么会……
什么都没有，连形体都被洗去……那他们当时在队聊听见守秘人摇骰子的时候，十六夜目到底在经历些什么……
“还好啦。”虽然眼里也沾染着悲伤，但波吕丢刻斯宛如身经百战的战士，对离别习惯到麻木一般笑着向五条悟摆手，安慰五条悟：“我们把名字还给他，再给予联网的权限后，他会自己去学习补完的。不要一个月，他又是一条好汉！”
“他这种情况算好的了。我们密大，多的是死无全……”突然被哥哥捂嘴，波吕丢刻斯茫然抬头。
只看见卡斯托尔苦涩的笑。
习惯生命的离去。
唯独这件事，卡斯托尔不希望弟弟如此适应。
但又觉得，能习惯这种事真好，至少不会那么痛苦。
——————
日本东京。
酒红长发飞扬，穿着高定连衣裙踩着恨天高的帅气御姐，顶着周围人一片惊艳的目光，目不斜视地走出机场。
“说起来，泽特尔是在十六夜那边吧？十六夜家不是在京都吗？”红发大姐姐翻着手机嘀嘀咕咕：“泽特尔要我来东京找他干嘛？”
并不打算老老实实去约定好的见面地点等那个臭男人，好不容易来东京一趟的爱洛贝拉决定先自己玩个爽，再回复那个斯文败类的消息。于是随便拉住一个盯着自己看的橘发高中生妹妹，准备问问本地人这里有什么好玩的景点。
刚好来机场做任务，刚好看见理想型大姐姐还被大姐姐温柔问路的钉崎野蔷薇：脸红到爆炸.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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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存稿箱发
快开学了，我出门去和姐妹逛街喝大满贯奶茶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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