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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怎么样？”
子弹装填完毕，掩饰身份的面具扣好。
在这个世界不再有荒神之力的中原中也显得更为谨慎。确认好身上的装备，聆听失败的橘发少年把所有的信任交付给身边新认识，也是新认可的同伴。
中原中也凑到十六夜目身边，看见那一行密密麻麻的数据建模，以及破解的代码流。中原中也看不懂，但他终于感受到了有一个靠谱搭档的快乐。
骰骰子不靠谱，可靠的神队友才是最棒的！
这孩子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小小年纪就这么能干，无论是情报收集处理，还是战斗反应都非常出色。还会徒手做些小东西，昨天在舞会上就给他们做了不少可能用得上的工具——比如太宰治拿走的那朵花，其实是窃/听器和微型炸弹的组合。
“刚刚我扫了一眼资料，这些怪物部分还保留着一定智慧，也有智商与常人无异的。”十六夜目下意识摸了下口袋，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没带奶糖——阿提斯已经离开了，剩下的那些也不知道还能保存多久，十六夜目自然好好收在了家里，没带过来。
“咳。”总在不适宜的时候想些有的没的，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
十六夜目揉揉太阳穴，把乱七八糟的东西清出脑海，在突围前再次确认变量：【守秘人，我们之前见过深潜者的不用过san了吧？】
【不用了。】
“兰波，等下我们走这里，然后跳下去。准一点可以一下带走两个……这里是弱点……”
把等下战术安排简单说明，十六夜目再次敲守秘人：【提前计算准备的行动，采用最合理高效的战术，申请接下来所有行动奖励骰。】
【可以。】
“呼——”十六夜目长出一口气，轻轻对身边的中原中也，也对上方等待的五条悟比划出一个手势：
“行动！”
身形娇小的两个少年动了起来，都有现实枪术体术的两个孩子动作比骰子更快，在骰娘还没反应过来前，行动间便用手枪带走两个怪物。
【射击——成功。】
【要害攻击1D10+1D4——】
现实的跑团战斗节奏总是比“纸上谈兵”来得快的，几个呼吸间，前方的几个怪物已经倒地。
不过这里的动静，也足够亚德拉发现他们，并控制那些怪物聚集过来。
虽然那些怪物看起来满脸不想过来，但脊柱里的控制芯片也由不得他们不情愿。
一时间枪声与骰子碰撞声此起彼伏，“幕布”后紧张控制全局的守秘人发现了一个因为上次跑团战斗轮不多而错过的盲点。
骰子的结果可以短暂控制“玩家”的行动，这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玩家”的行动也会影响骰子吗？
如果中原中也和十六夜目先骰子一步带走了怪物的生命，骰子也不会出现相反的结果。
虽然是代表公平公正的守秘人，但他总归是偏心他的调查员的。
星守叹了口气，按住骰娘蠢蠢欲动的暗投：“这里没有必要，进行实验体行动骰吧。”
【闪避——成功。】
中原中也从一个实验体的黑虎掏心爪下滑到它背后，迅速锁喉加枪托砸头，造成晕眩伤害后一把将实验体掼到地板上，干脆利落一脚踩断了它的脖子。
也正好和十六夜目汇合。
“你还有子弹吗？我没有了。”中原中也靠住十六夜目的后背，把已经没有子弹的枪放回口袋，一脚踢开靠近的实验体。
“还有12发。”习惯性留一手的十六夜目多用匕首近身攻击，还留下了一些子弹。
本来就是拿个资料的事，大家轻装上阵，自然都没有带太多武器。
五条悟拿的狙击枪还是森鸥外房间里的。
果戈里这个家伙更是身上就一把攻击力不算高的左轮。
“b阶段开始。”
十六夜目在吐出这句话的瞬间，带着中原中也便翻滚到了之前就选定好的掩体后面。
【机器人进行力量对抗检定。】
之前十六夜目编写的程序开始发挥作用。
原本打算用森鸥外给他们的几个机器人勉强用做干扰，但事实上，在他们闹出动静，引诱亚德拉把所有实验体聚集到这里后，机器人能起到的作用比十六夜目的预想要好得多。
【机器人-伤害1D10*——】
【机器人力量对抗失败，启动自爆程序——范围伤害2D10——】
【伤害范围判定——】
“轰——”
哪怕实验体表皮坚硬，身躯诡异。在这样一波火力清洗下，也死的死伤的伤，解决了不少。
而这样轰轰烈烈的爆炸引发的混乱和烟雾，也足够十六夜目一行人做出更多行动。
“等一下，十、弥赛亚，那边有东西。”耳机里传来五条悟的声音。
终于重新联系上十六夜目的死屋之鼠也发来紧急警告：“快跑，亚德拉把‘战斗军团’放出来了！”
“战斗军团”是战争用机器人组成的庞大机器组，一旦开启使用，必定不止几个，而是一个整体行动。
也就是说，一旦使用战斗力极强，但也声势浩大，非常扰民。
“啧，亚德拉也是仗着别人不敢找他麻烦，你们那里是顶级VIP区吧？”
“行了。”将被放出来的实验体解决得差不多，十六夜目也没必要和亚德拉硬碰硬。趁着刚刚爆炸扰乱电子磁场，问果戈里：“你现在能‘开门’了吗？”
果戈里：“勉强可以。不过随时有可能会被夺回舱体控制权，会在墙里被夹成肉饼或变成两半哦~”
“弥赛亚要和我一起来一场心脏dokidoki的冒险吗？”
自己倒是无所谓，但不能让中原中也和五条悟冒险的十六夜目拒绝和果戈里一起乱来。
十六夜目重新计算敌人分布情况，守在他身边的中原中也靠着体术三下两下锤死两个闻着人味跑过来的实验体。
“3号4号路线都安全，撤退。”
“你体力还足够吗？”十六夜目突然问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低头看他，这才发现黑发的少年左腿衣物被撕下一块，连带着血肉一起，被活生生撕下一块来。
因为夜色昏暗，加上这里实验体血肉横飞，中原中也现在才注意到十六夜目的左腿大腿往下，鲜血淋漓。
“什么时候被伤到的？”这孩子居然一声不吭，这么严重的伤口……
“已经紧急包扎过了。”十六夜目摆手，拿出还有子弹的手枪：“能麻烦你抱着我跑吗？我帮你看着背后，你往前面跑就是。”
实际上就算十六夜目不能动，不能起到什么作用也会带他跑的中原中也，二话不说抱起少年就跑。十六夜目则一边监控敌方，一边准备好用枪阻挡实验体的靠近。
“砰！”
一颗子弹先一步击倒了靠近的实验体。
十六夜目顺着子弹来的方向看去，看见了五条悟的身影。
虽然刚刚五条悟远程狙击解决了不少实验体，但他非常神奇的还有子弹。
大概是因为百发百中吧，节约了不少子弹。
正比如现在，终于从超快战斗节奏里抽出身来的守秘人：【射击检定……】
“不需要。”五条悟才不管，直接开枪。
一打一个准。
就算没有“六眼”和咒术，能够处理六眼信息的大脑和新得到的“灵视”完美配合，无论什么都能直击弱点，一枪致命。让五条悟在这里，也是最强的神枪手。
【……】
【暗投。】
“别吧？Kp你现在搞事？”虽然被守秘人的暗投搞得心下微冷，五条悟表面上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开玩笑似的哄守秘人：
“我待会给你讲相声玩怎么样？这次就别搞事了。”
【你开枪吧。】
幕布后，星守看着五条悟成功的幸运暗投，无奈叹气。
果然和纸面跑团是不一样的啊……
——————
一行人好不容易成功逃出亚德拉的围追堵截。
另一边的太宰治却还被困在梦魇之中挣扎。
很难说清楚他在梦里看到了什么。或许有阴暗下水道痛苦挣扎的畸形人类，或许有跟随在他身后互相扶持的人群，大概还有倒在他身前的同伴……
斑斓的画面在意识里一闪而过，只剩下无尽的悲伤与空茫。
“您好，我是怀特。”幼童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电子感，在太宰治的意识海响起。
“欢迎来到我们的世界，启明星。”
金发蓝眼的孩子出现在太宰治的视野里，向他深深地鞠躬。
太宰治还能感觉到自己在梦里。只是从混沌梦到了清醒梦一层，现在的梦境由梦境主人控制。
意识到这一点的太宰治完全不着急醒来，也不在意突然出现的男孩，放纵地躺平身体，任由自己向着无尽的黑色坠落。
怀特还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和爱丽丝那样活泼的ai完全不同。缺乏人性的声音和举止，更像早期那种行动系统不够完善的ai，又或者是更高层一些的存在。
他安静地跟着太宰治一起坠落。
“很抱歉将您扯进来。”怀特说，哪怕太宰治没有一点反应：“但是现在正是变革的关键节点，我们需要您做出选择。”
“哦。”
半晌，太宰治翻了个身，算是有点意思的表情看着和自己同步停下来的男孩：“森鸥外给我看的那玩意就是这个梦吧？”
怀特歪头看着太宰治，无机质的蓝眼睛没有丝毫波澜。
太宰治：“红叶姐那个二十几年前的亚兹拉尔技术的衍生产品，在现在都可以远超时代。现在的伊甸推出的‘亚兹拉尔’，真的是‘亚兹拉尔’吗？或者也不过是一个衍生产品？”
“没准，宣传广告里的‘神之恩赐’‘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技术’，可能不是夸大宣传，只是假货正卖？根据刚刚我做的梦来说，森鸥外给我看的才是正牌‘亚兹拉尔’？”
“作用是为了控制我吗？你们在我潜意识动手脚了？”
怀特点头，然后摇头：“那个是我，被亚德拉献祭给犹格索托斯大人后，再被提取出来的意识体存放装置。”
简单平淡的一句话，背后代表的意义——被非人的大人为了自己的欲望利用、折磨的孩子的一生，让太宰治不自觉皱了下眉头。
怀特：“我们并没有控制您的想法，只是想给您看一下这个世界的模样，为您之后的选择增加更偏向我们的筹码。”
“犹格索托斯是谁？”就算他们给自己动手脚，现在一时半会也拿他们没办法的太宰治耸肩，问句直切主题：
“为什么要我来选择，明明你们有这样的技术，改变这个世界不是轻而易举？”
“因为你们是世界承认的主角。”怀特跳过第一个问题，直接回答第二个：“你们有世界的宠爱和帮助。”
“仅有我们，无论怎样努力，无数次，世界最终都会走向最后的毁灭。但你们不一样……”
太宰治居然在男孩毫无起伏的机械音里听出几分不甘心。
“我一直在等待你们的到来。”
“只有主角做出的选择，世界承认，世界接受，世界的命运才能得到改变。”
“请为我们做出选择。”
“感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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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将人类转化为ai的过程非常痛苦
在正文里我不方便累叙，不过太宰治大概能理解
一点点删掉大脑里“多余”的神经代码，在非自愿的情况下被一点点改变思维，被界定成其他模样，将人类变成可操控的工具。相关的过程rp（演出）在之后应该会有一段，所以这里也不多说了。
（《看门狗：军团》中思凯的母亲就是这样被变成ai的，《黑镜：圣诞特别篇》中也有相关的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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