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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兰波先生。”
做为船上的管事人员，尾崎红叶半是列行公事半是传达善意地表达对中原中也见义勇为的感谢。
昨天晚上在太宰治暗示没有问题的前提下，中原中也认真地思考了一些有关这个游戏的问题，包括但不限于怎么面对这个“红叶大姐”。
最后决定顺其自然的中原中也摆摆手，就像平常一样：“没事，顺手而已，算不上帮忙。”
面对无论是外貌，还是感觉都和红叶大姐并无二致的和服女人，就算不停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虚假的，中原中也也难免举止间有几分亲昵的尊敬。
不过也正是因为体/感觉得对方就是红叶大姐，偏直觉派的中原中也才会选择暂时认同对方的存在。无论对方是“游戏”的尾崎红叶，还是“另一个世界”的尾崎红叶。
“哎呀。”尾崎红叶笑了，抬起广袖轻掩口唇，眉眼弯弯：“你这孩子，怪讨人喜欢的。”
“妾身见着你第一眼就觉着熟悉，你大抵也是？”和服红发的大姐姐对着中原中也眨眨眼，掩去眼底几分怀念。
她声音低了些，将过于真切的笑意掩藏起来，语气却还是亲昵的：“若不是妾身身份不便，当下也不是好时间，也是想拉上你一起享用早点，多聊几句的。”
尾崎红叶也不为难似乎有些手足无措的中原中也，转而拨弄几下右眼角的镜框。这次近在眼前，中原中也才发现。尾崎红叶每次拨弄眼镜，她右眼几乎与真人无异的瞳孔，方才在齿轮转动收展中，流露出几分机械的僵硬冰冷。
而所谓“镜框”，不过是链接在尾崎红叶太阳穴的显示器。
“红叶大姐……！”中原中也下意识惊呼出声。
还在调试人员数据的尾崎红叶看过来，善解人意地接话：“你想这么称呼妾身吗？真是可爱的孩子。”
初步整理完刚刚鱼人引发骚乱的尾崎红叶放下右手，语气温柔：“那……我能称呼你‘兰波’吗？”
中原中也：“当然可以！”
一开始的惊异过去，中原中也很快冷静下来。但还是忍不住试探性的询问眼睛的事：“红叶大姐，我能问一下吗，你的眼睛……啊，当然要是不方便说的话……”
“眼睛？”
“啊，你是说这个吗？”和中原中也不在一个世界观的尾崎红叶显然不能明白对方的重点，摸摸自己的右眼：“这个很厉害对吧？精度很高，二十几年前的作品，在这个变化如此之快的世界，居然还能做到远超世界水平。”
什么都不知道的中原中也迷茫捧场：“这样啊，好厉害。”
同时迷茫地忽略了守秘人的暗投。
在中原中也的场合非常没存在感，甚至暗投都不被搭理的守秘人沉默。
本来以为中原中也看见“尾崎红叶”会来找他麻烦，就算没法找他麻烦也至少会质问他的守秘人，精益求精地按照太宰治的标准准备了至少七套说辞。
但万万没想到，星守等了一个晚上加一个早上。太宰治喜欢自己琢磨还在计划之内，中原中也居然也什么都不问不说。
不吭声就算了，看中原中也这态度，还一副准备乖乖听故事的感觉。不过要说是“听故事”那种事不关己态度，中原中也对“尾崎红叶”的感情又足够真情实感，几乎是要认定这也是“红叶大姐”的样子……
你能理解这种想搞事，但完全得不到当事人反馈的憋屈吗？
不管其他人能不能理解这种憋屈，至少星守是一口气憋得想让爱德华再去拉着太宰治跳个踢踏舞折腾折腾这个刁民。
别问，问就是太宰治好玩。
绝对不是觉得欺负中也老实人很没挑战性。
“是妾身爱人的作品。”
折腾太宰治的计划往后安排，对骰子女神还是非常尊敬的星守顺着骰数，用“尾崎红叶”给中原中也讲故事。
唉，虽然说什么信什么不乱想跑偏是好习惯，但这样真的好没成就感哦。
尾崎红叶：“你也许听说过，代表伊甸最高计算能力的义体——索托斯（Sothoth）。最近不是宣传得很多吗？索托斯技术的终极进化成果，亚兹拉尔技术。”
中原中也：“这个就是？”
尾崎红叶摇头，袖子掩盖半张脸，大概是在轻笑：“不，独一无二的索托斯是属于老板的。”
大庭广众之下，人来人往的餐厅里。尾崎红叶自然也有很多话不能说，不过家常还是能聊的。
“不过妾身的爱人是索托斯的制作者。”尾崎红叶又摸了摸眼睛，不太的嗓音缱绻：“这是他送给我的礼物。”
“这样……”
同样因为场合问题，尾崎红叶的话语到这里就结束了。
其他信息，守秘人都准备好用“心理学”“侦查”“话术”“计算机使用”甚至“电子科技（该团限定）”塞给调查员了。
只要塞出去一个就算成功。
但，就算各种专业名词听得中原中也一头雾水，他还是没想起守秘人的存在，完全忘了新手指导规则书里“向守秘人合理索取信息”这一条。
聊天聊不下去的星守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兰波先生，您完全不……】
中原中也同时突然想起来，曾经在港口Mafia听到的红叶大姐的过往。
港口Mafia那位红叶姐的恋人已经过世，那……
“冒昧问一句，红叶姐你的爱人……”
中原中也和守秘人同时出声，愣了一下：【守秘人，怎么了？】
星守：……
【没什么。】
恭喜你误打误撞用意料之外的“真实话术”，套出了正确的信息。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虽然终于能把信息塞出去星守很开心，但“尾崎红叶”还是要做出哀伤的表情。
“是，就是你知道的，索托斯的制作者，我的爱人，他已经去世了。”
“……”中原中也自觉失言，“抱歉，我……”
“没关系，其实，如果不是……”
尾崎红叶的回应断断续续，本身对红叶姐格外熟悉的中原中也，敏锐的察觉出被她好好掩藏起的恨意。
恨？恨谁？为什么？
港口Mafia的红叶姐爱人是因为当初的首领死亡，那这里导致红叶姐爱人死亡的……
会是伊甸的首领亚德拉吗？
“不过这些也过去了。”尾崎红叶收拾好情绪，将左边的额发遮住左眼。只留下没有泪腺，也不会发红的机械右眼，俏皮地对中原中也眨了眨：“还是说说它吧。”
“虽然它不是索托斯，但它在妾身心目中是最好的。”
中原中也挥散其他思绪，放松神情：“因为它是礼物吗？”
“也许。”尾崎红叶的回答暧昧不清：“不过它真的很好用。你也许看到过一个小道消息？”
完全没找守秘人使用过“计算机使用”的中原中也：“什么？”
“那个亚兹拉尔技术技术先于索托斯研发的消息。”尾崎红叶压低声音，“是真的。”
中原中也：“这个和我说没关系吗？”
尾崎红叶：“没关系。因为那个就是老板放出去的消息，毕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还可以提高亚兹拉尔技术的身价。”
“妾身的眼睛，还有索托斯，都来源于这个技术。”
中原中也对尾崎红叶告诉他这些简单表示感谢，一边在脑内聊天频道：【太……津岛，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在另一边听中原中也身上窃听器的太宰治喝了口咖啡，悠闲地将终端虚拟屏幕又划过一面，优雅地将咖啡杯放下，用湿巾擦了擦手。
一个一个动作下来，掐在中原中也发火之前的一秒。
【暂时就这样吧。】
太宰治终于回了中原中也的队聊。
【其他多的东西，红叶大姐应该也不方便在这里和我们讲。】
【记得要红叶大姐的终端号，方便之后联系。】
日常被狗太宰气到的中原中也，此时也只能强制冷静。打不到太宰，只能恶狠狠在队聊和太宰治打嘴仗：【放心，不会像你一样健忘又耳聋的，和子小姐。】
太宰治：【哎呀，怎么能这么说呢。】
说着，太宰治之前设置静音的智脑发出收到信息的细微震动声，太宰治立马从舒适的椅子靠背中坐起来。
虚拟屏上正是和织田作之助的聊天界面。
织田作之助：「刚刚我看到亚当少爷往餐厅去了，建议你要你的那个橘发朋友回避一下。」
太宰治：「诶——织田作你这样暴露你主家的行踪，不太好吧？不会扣工资吗？」
织田作之助：「如果叶藏你不去告发我的话。」
「应该没关系。」
「爱丽丝不会管这种事的。」
太宰治：「所以爱丽丝会监听我们聊天信息吗？」
「哇，我好怕怕。这样不好吧。」
「扭捏.jpg」
「被爱丽丝看到人家和你的小秘密……」
对面实际上是星守的织田作之助表示有被做作到：哦，好耶，你还提醒我了。
【爱丽丝注意到了你令AI讨厌的消息，津岛修治过幸运。】
【津岛修治-幸运：45/100，大失败。】
【……】
太宰治：……
太宰治和并不存在在这里的守秘人相顾无言，直到星守匆匆忙忙编出后续。
【爱丽丝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决定讨厌你，就算森鸥外和你有合作关系也不顶用。这大概是天生磁场不合的问题，津岛修治你让爱丽丝感觉全身的数据代码都感到不自在，爱丽丝的数据混乱了0.0001秒，在混乱中，失手炸了津岛修治你的智脑终端。】
【你的智脑终端咔咔响了几下后，虚拟屏消失，机体冒出一缕黑烟，然后彻底报废了。感谢这台伊甸出品的智脑保护措施足够好，没有发生爆炸事件。你没有受伤，但在这个高度信息化的社会，你也许需要尽快搞到一个新智脑。】
【但每个智脑的购买更换，需要经历严格的个人身份核实。津岛修治你想起你复杂的身份问题，又想到这船上还没来得及形成陆地上繁华的黑市。在这监控严密的船上，你暂时也无法从陆地获取物资。】
【真是难办啊，你想。】
太宰治：不，我不想。
太宰治只觉得守秘人就是想搞他。
太宰治觉得自己就是只弱小无助又可怜的猫猫，而邪恶的守秘人只想薅他的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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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守秘人和调查员，一个围绕空气互相斗智斗勇的团体合作队伍。（bushi）
今天也是棒棒的双标太宰，和没能成功搞事试图搞太宰的星守
大失败，不要怕，炸手机，就这样
大成功，更可怕，守秘人，刀已拿
横批：太宰治，不愧是你
（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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