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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7 章
五条悟瞪大了他本来就很大的眼睛。
“你……”
上午才被十六夜目拉着做完心里疏导，该发泄的情绪也发泄完了，现在猛地看到不应该存在在这里的人……
不是做梦。
不是幻觉。
六眼……六眼非常确定，这就是阿提斯。
熟悉的面容，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不正经……无法否认。
“你真的，回来了？”
“emm这样说好像也不太合适诶？”
两人同时出声，然后面面相觑。
五条悟：？
阿提斯：？
“我，现在准确来说只是一个影子，一段被提前存留下来的录像带哦。”
见五条悟这一副情绪都被搞得一塌糊涂，连贯不起来的糟糕模样。阿提斯笑着伸手揉乱猫猫一头柔软的白色毛发：
“悟酱还记得我们在那个巷子里遇到的，那个有着白花花长胡子的老爷子吗？”
五条悟：“……记得。”
他们在追查线索的巷子里，遇到了一位白发灰胡的老人。
那个时候，老人拦住了阿提斯，警告他此行必定葬身于深海。
那个时候，旁边听着的五条悟还是过去的不可一世，拍着胸脯向阿提斯保证自己绝对会保护好他。
那个时候，明明已经知道老人身份，并且明白老人预言真实的阿提斯。笑着应下五条悟的承诺，在向老人道谢后，坚定的向前方走去。
而五条悟还未知晓未来的悲痛梦魇，大多开始于此刻。
“啊哈哈，多亏了诺登斯殿下愿意帮忙保存，我这三流吟游诗人的灵魂碎片。虽然只有一点点啦，毕竟再多就影响后来的行动了，不过这一点应该够用……”
“我没有多少时间了，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悟，可以帮我吗？”
双手握住对方冰冷的指尖，将力量传递。
这是阿提斯为同伴打气的一贯做法。
他握住五条悟白皙的手，用力，将朋友纳入自己温暖的怀抱。
“求你嘛，悟，是只有你能做到的事哦。”
“喂喂喂。”
五条悟强装作被腻歪到的表情，推开阿提斯这个对日本人来说过于亲密的怀抱，退开一些距离后才恢复平时的样子。
嚣张地伸手，握住阿提斯整个下巴，抬起。
“你说什么？没多少时间？”
“到底发生了什么？”
“给爷把所有情况，完、完、整、整！老、老、实、实！全部说明一遍！”
“悟，你……”
刚好找五条悟有事（至少表面如此），十六夜目突然出现在他的手机屏幕里。
Ai感知需要连通设备的摄像头，自然十六夜目一来，就看见了被五条悟抬着下巴，姿势暧昧的阿提斯。还只是个新生ai的十六夜目一愣：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十六夜目没有过去的记忆不认识阿提斯，可阿提斯认识十六夜目。
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阿提斯装作看出不对劲：“目，你怎么……”变成了ai？
看起来已经猜到十六夜目亡故的阿提斯，顺着五条悟还未松开的手下意识看向对方。
另一边，十六夜目似乎不能理解人类那些微妙的情绪，自顾自地在数据库里进行人脸识别：
“找到了，前几年毕业的学长阿提斯，学校对接的数据库里有你的信息。”
“可是，你不是在不久前，已经确认死亡了吗？”
见五条悟低着头，不肯对视的模样。阿提斯露出有些狐疑的表情，挪开五条悟整个僵硬住的手，回答了十六夜目，也是五条悟的问题：“嗯，我已经死了。”
“这次能回来，也是多亏了诺登斯殿下帮忙储存的灵魂碎片，以及世界正处于扭曲的叠加态。”
十六夜目一唱一和地补充：“诺登斯殿下吗？那位令人尊敬的深渊之王的话……感谢他的帮助。但是出于谨慎，还是需要你等下接受贝拉学姐的审核。”
“那么，你回来是为了什么呢？”
“感觉现在性格更偏向以前……”小声吐槽了一句，阿提斯也没有继续打岔，言简意赅地说明了自己留下这份影子的用意。
“为了将错误的重叠世界分离。”
“导师们应该也注意到了吧？”接下来的内容，既是给五条悟的说明，也是通过身上特地留下的窃听器传达的剧本。“再继续下去，世界会完全崩溃的。”
“但要将世界恢复原样，只需要……”
“找到分界点，混沌的根源，以其为基础建立【游戏】，邀请两个世界的主角加入游戏，胜利方的世界可获得恢复的机会。”十六夜目接过话头：“那么，你找到【分界点】了？”
阿提斯：“嗯，多亏了诺登斯殿下指引，接下来就只需要找到对面的【主角】团……”
五条悟大概听懂了：“不过【主角】是指？”
“当然是指被世界关注宠爱的命运之子，比如说……”
轰隆隆——
“外面发生了什么？”
十六夜目调动外部监控：“敌袭。”
“对方不知道用什么手段，站那里就导致旁边几栋大楼全塌了。不过有夏油杰那些咒术师和莱维特做的重力场控制，没有出现伤亡。”
“敌方从废墟里走出来了。唔，他头发好特别……居然毫发无损。”
“看起来才十几岁，他拿着一大捧玫瑰……”
五条悟：“？为什么会有玫瑰……”
很快十六夜目就知道这个少年为什么会带着玫瑰来了。
只见这个粉白发色的少年突然踢到一块小石子，以一种非常神奇且不科学的方式，平地摔加托马斯旋转。
咕噜咕噜。
左拐！右边急转弯！前前后后精准地躲过重重障碍物，躲过各类战力人员或阻拦或搀扶的手，在一段漫长的自由落体运动后。
终于！
旁观者都目不忍视，耳不忍听的悲惨少年，终于停下了他的旋转！
无比精确！
无比完美！
以标准的单膝骑士跪资，定在了刚好过来查看情况的爱洛贝拉面前。
虽然狛枝凪斗被这一波自由落体运动弄得两眼发黑、天旋地转；虽然他带来的玫瑰花已经变得残破不堪，花瓣落了一地。
但他终于见到了，终于……
“啊啊，完美的希望，从最深的绝望中盛放的希望之花，如此耀眼……”
“啊，我这样的人渣，居然能在终结之前见到您，我是多么的幸运啊……”
“果然……”
“只有最恐怖、最糟糕的绝望，才能孕育出最美丽，最辉煌闪耀的希望！太棒了……”
诡异的喘息音，微妙的高/潮/脸，痴汉般的发言……
等等，为什么还哭了？
就算是身经百战的星守，面对这样奇怪的局面，也没能控制住后退半步的动作。
少年冷静，冷静一下，我们有话好好说……
你不要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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