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境之曦耀

　　这是……雾？
　　凌野瞅着灰蒙的四周，缓行。
　　浓厚的雾气环绕，是凌野从未见过的。
　　“这里，究竟是哪？”
　　“呵呵、呵呵……”软糯的童音突然响起。
　　“谁家的小孩？”凌野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在雾气围绕的地方，隐约现出一幢二层式的小洋房。凌野的脚步顿了顿，向房内走去。轻车熟路。很快就走到一间房门外，房门微掩，角度刚好可以不让屋内的人发现自己。
　　屋里一共有四个人，一家四口的样子。刚才凌野听到的笑声就是屋内摇篮里的孩子发出来的。那是一个很可爱、漂亮的孩子，刚出生不久。孩子的父母蹲在摇篮两旁嘴边挂着温柔的笑意，不断逗弄着小孩。在父母旁边站着一个长发披散、身穿小洋裙子的女孩，五六岁的样子。时不时的对着父母说着什么，并用手指戳着弟弟的脸颊，很开心的笑着。
　　凌野看着他们，跟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阳光打在他们身上，很温馨、很安宁的样子，就像中世纪的油画……
　　凌野碰触着眼前的画像，与其说是轻柔，不如说是小心翼翼，生怕坏掉的样子。
　　她身处的还是那间洋房，只不过走进了那间屋子，看着那幅一家四口的油画。屋内还是那个样子，小小的摇篮摆放在屋子中间，周围所有的家具全都罩上一层白色的隔尘布。显得它如此孤零。
　　凌野看着那幢刚才还温暖现在沉寂的房子，眼神暗了暗。
　　“关天你们父母生前在金华公司所托欠的债款，公司决定以房子为抵押，所通知你们在七日内搬出去，如果违反我们会强质执行……”
　　“小惠，你和小晨就去姑姑家住好不好？”
　　“小惠，不要听这个女人的话。来去叔叔家……”
　　“你们都闭嘴！小惠和二姨去国外……”
　　“你们才要闭嘴，他们是我弟弟的孩子理应和我在一起……”
　　“是谁规定要和你在一起住！你还不是为了你弟弟那些画作。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打什么注意……”
　　“我打什么注意，你们不是也一样在打吗？既然谈不拢那我们法院见……”
　　“孩子，我们孤儿院同意收养你们……”
　　“我是阿沈的朋友，我可以收养你们……”
　　“关于你们父母欠下的巨款，我们要收回这所房子……”
　　“我是你们的姑姑，应该跟我走……”
　　“孩子我们同意收养你们……”
　　“还债……”
　　“和我们走……”
　　“收养收你们……”
　　…………
　　沉寂的房子突然喧闹起来，原本还算清晰的话语越来越杂乱，越来越吵闹。声音无限的放大，使终在房内回响，不停。
　　凌野痛苦的蜷缩在地上，她大叫，去听不见自己发出的声音。原来，她的叫喊声早已被那些不休的话语淹没。
　　渐渐，周围的声音小了下去，却变成了如同在念经一样的哼唱，似有若无，让人烦乱。
　　凌野趴在地上喘息，脸上流下两行清泪。
　　气息逐渐平覆后，才发现手下的触感已经不是光滑的地板。凌野缓缓抬起头，样子像是不想去确认却又不得不去确认。
　　果然不是那间洋房了，一个暗巷，杂草与废物从生的巷子。
　　在那黑暗的角落里传来一声声男人的粗喘和女人的哀求声。
　　淫靡，□□，破碎，绝望……
　　听着衣帛碎裂的声音，凌野的瞳孔不断放大，缩小，再次放大，缩小。
　　突然，凌野爬起就向那团阴暗跑去，可是那奋力的样子却没有得到任何回报，巷子似乎永远跑不到尽头，明明声音就在前方，她却使终都碰触不到。
　　“啊！”一颗石头终于停止了她向前的路途。
　　那个女人哀求的声音更大了，凌野哭的更凶了，直到女人再也喊叫不出声，男人的喘息也小了下去。凌野才抬起头，通红的眼发出仇恨、阴厉的光。但在触及到那团阴影上方的油画像时，滞住了。
　　“不、不要笑……”凌野喃喃语着，不顾浑身的脏乱与疼痛向前画像跑去。“不要笑了，不要在笑了！求求你，不要在笑了，不要在笑了！”
　　那幅油画中摇篮里可爱的孩子此时脸上正挂着一个嘲讽、鄙夷的笑容，现得整个画卷诡异莫明。
　　看着油画渐渐转淡的样子，凌野更加用力的跑起来，就在快要接触到画时，画消失了。凌野伸出的手僵直了，“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弃我了……”
　　似乎巷子里的魔咒被打破了，凌野终于来到了那团阴暗的地方，男人已经不见了，里面只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女孩的衣服七零八碎，微张的□□不停的流着血，像是要把所有的血流干一样。浑身青紫，眼神呆滞。
　　她来晚了，她已经失了魂了，她绝望了，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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