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传

　　“小白，今天我们去打猎怎么样？这铭云派天天青菜萝卜桂花糕的，快成少林寺了，我们去整点肉回来吧。”
　　“你是那什么关门弟子诶，怎么整天一副很闲的样子？还没有那个白祥文练武认真的样子，你这个关门弟子可不要输给他了呀，很丢脸喔。你的师傅也是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好像都没有见过。”
　　“我当然是把师傅教的都很快就学好了，看起来很闲而已。不像他们是太笨了。”
　　凌之然话虽这么说，也不禁奇怪起来。这段时间以来，师傅对他练功的要求的确没以前那么严格了。以前让他少和普通弟子接触的，却好像也并不阻止他和小白日益亲密，甚至因此练功的时间减少也没关系。实在很奇怪。
　　“少在这里自恋。”
　　“到底你去不去啊？”
　　晓垣想了想美味烤野猪和叫化鸡，终于经不起诱惑，也跟这凌之然屁颠屁颠地出发了。
　　夏天的午后，山路的空气中盈着好闻的味道，密密的山树随风欢动着枝叶，空隙中舞动着轻快的光点。
　　跟着他走进深山老林，晓垣才有些后悔起来。
　　“这里不会有什么野兽吧？”晓垣不自觉地拽上凌之然的衣角。
　　“野兽？怎么没有？”
　　“啊！？”
　　“怕什么？不是有我吗？”
　　“对了，你什么东西也不带，要怎么打猎呀？”
　　“看我的”凌之然从地上捡起一个小石子，警惕地环顾四周。突然飞快地一出手，只见他伸手方向大约三十米外的草丛一动。
　　“可恶。”凌之然低声一嗔“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便立刻向动静的方向飞跃而去。
　　“喂……”安晓垣话未出口，凌之然便已不见了踪影。
　　“什么啊，最讨厌等人了。”安晓垣愤愤地踢了一脚前边的石头，却不料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倒去。
　　后面又正好是个斜坡，安晓垣滚了好几圈后，跌入一滩软绵绵的东西中。
　　该不会是传说中的沼泽吧？难道自己要死在这个奇怪的地方了？安晓垣一边大哭一边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泪眼迷蒙中，仿佛看见凌之然站在不远处。
　　“你……你不要下来啊！会死人的！”
　　凌之然丝毫不听他的，慢慢走近他，抱起他，又走向原处。
　　“叫你不要下来啊！”
　　“你发疯啊？”
　　“咦？”安晓垣一脸迷惑地看着安全地站在地上的两人。
　　“你在那个泥坑里滚来滚去地干嘛啊？就一膝盖深的泥坑，要不是你在里面又哭又闹地就是不出来，我才不会下去呢。”
　　安晓垣的表情顿时僵硬了。
　　不会吧，这么囧？
　　“害的我没抓到那只野猪就算了，还弄这一身的泥。”凌之然没好气地说。
　　“那现在怎么办？”
　　“白痴，当然是找个地方弄干净落，你这样不怕被笑话，我还怕呢。”
　　安晓垣只好继续跟在凌之然的身后。
　　本来出来的时候就异国中午，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太阳已经西斜，大山披着一层霞光。
　　“凌之然，你到底知不知道哪里有水？”
　　“当然……不知道，慢慢找吧。”
　　“……”
　　安晓垣瀑布汗了。
　　早知道就回去好了，丢脸也比在这种地方等天黑的好。
　　夕阳渐渐隐没山头，借着天边的几朵艳丽的浮云将它最后的光亮洒下大地。絮絮的凉风，扬起优美的旋律。山中清新的空气，混着野花的香气迎面而来。
　　“等等。”凌之然突然停下脚步立了一会儿，“这边。”他拉起晓垣的手，快步走去。
　　这人怎么乱拉别人的手？晓垣心想。就算以前都没跟几个男生拉过手呢。
　　不过转念想到自己现在是男的了，哎，不想也罢……
　　不一会儿，一湖清澈见底的山泉便出现在他们视线之中。在一片茫茫的暮色中，更显仙气缭绕，美不胜收。
　　晓垣兴奋地跑到湖边，正欲下去好好地洗个澡，突然想起凌之然还在旁边。让他在一个男的面前宽衣解带，实在有些难以下手。
　　凌之然已经脱下上衣和外裤，“扑哧”一声跳入水中。
　　“你在哪里磨磨蹭蹭地干什么呢？”
　　安晓垣心中默念：我是男人，我是男人……一边转过身去，缓缓解开衣服的带子。
　　衣衫从他光滑消瘦的肩膀滑落，现出白皙的肌肤，月光在上面洒下一层铅华使他整个人仿佛发出微弱的光芒，不似真人。
　　几缕青丝跌落下来，垂在背上，柔柔地荡漾着，撩人心弦。
　　晓垣缓缓转过脑袋，那绝美地不食人间烟火的侧脸看得凌之然一怔。如果此刻要说这个自己认识了四年的少年是神仙下凡，他一定也深信不疑。
　　他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惊心动魄的容貌，自己竟为察觉。
　　看着他微醺的脸与娇羞的神情，凌之然情不自禁地越上岸去，慢慢地走近他，伸出手帮他撂下粘在嘴角的柔软的发丝。
　　在手指与他嘴角接触的刹那，凌之然突然回过神来。
　　我……这是在干什么呀？
　　他手锋一转，猛地将小白推下水去。
　　“你这个卑鄙小人，尽敢趁我不备偷袭！”安晓垣在水中张牙舞爪。
　　“有本事来报仇啊！”凌之然一脸坏笑，也跳入水中，水花溅了晓垣一脸。
　　“你去死吧。”晓垣也打来一片水花。
　　“哼，对付我，你还早着呢！”
　　“你不许用内功！”
　　“不用你也打不过我嘛。”
　　“你不许用这么大力气！”
　　“你不许欺负我！”
　　……

　　湖水在月光下银铃般叮当作响。圆圆的月亮挂在树梢，看上去湿漉漉的，像是刚用水洗过一样。虫儿还在吱吱保留地叫着。
　　晓垣筋疲力尽地爬上岸来。
　　凌之然生起两堆火，一堆烤衣服，一堆“烤”人。又去抓了两只野鸡来吃。
　　凌之然扔过来一件白色薄衫“这件没弄脏，你先披上吧。”
　　安晓垣立刻一把拿过来，裹在身上，一会儿，又抬起头问道：“你怎么不穿，要给我？”
　　“看你孱弱瘦小的样子，病了麻烦。”
　　“切，你不瘦弱了？”
　　“我？我可比你结实多了。”说着，凌之然直了直身子。
　　晓垣看着他紧致的浅小麦色皮肤下，隐约现着肌肉的轮廓，突然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安晓垣突然想起什么，跑到泉边，蹲下。
　　借着火光，看着水中渐渐清楚的面容：柔如丝绸的柔发倾泻而下，沐浴在柔美的月色中。肤若美瓷，唇若樱花，眸色微淡……美得出尘绝世。
　　晓垣自己都惊呆了。虽然料到自己长得估计都不赖，却没想到居然都如此地步了。
　　这……真是个男子的身躯吗？
　　“你在那边发什么呆呢？山里的晚上也是很凉的，你小心着凉了，我可不负责的啊。”
　　安晓垣怔怔地走回去，还在刚刚的惊讶中。
　　“你怎么了？”凌之然见他有点怪怪的。
　　“我……真的这么漂亮吗？”晓垣喃喃道。
　　“怎么突然冒出这问题啊？”凌之然也是一愣“没发烧吧你？还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嗯？”晓垣回过神来“没什么啦。”

　　大概是太疲倦了，晓垣很快便睡得死死的。
　　凌之然看着他毫无防备的睡颜，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涌上心头。让他不由得想要靠近他，触碰他。
　　这到底是什么感觉？
　　凌之然的手指在他的手上轻轻划过。
　　“你一定是个女孩子吧，老天爷不小心弄错了，才成了男子。你如果是女子的话……一定倾城倾国，就是师傅说的那种祸水了。”
　　“嗯，对，不能让你祸害人间。”

　　次日清晨。
　　晓垣刚一踏进房门，便被立于其中的白祥文下了一跳。
　　“你……你在这儿干什么？”
　　白祥文转过身来，脸上有些怒气：“你昨天一夜未归，是不是？”谁然是疑问句，却带着肯定的语气。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哼，身为铭云派的大师兄，要是你无缘无故地不见了，药物怎么跟师傅交代呢？”
　　“喔，是这样，那谢谢你的关心了，我昨天和凌之然在一起的，不会有事的。”
　　白祥文脸上怒气更胜，他的眼睛如果可以喷火的话，安晓垣此刻估计早已化为一缕轻烟了。
　　安晓垣被他的眼神吓到，心中疑惑：自己跟凌之然出去下，干他屁事？在这里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大概是希望自己永远也不要回来了吧。
　　想一想，自己跟他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到底是哪里招他惹他了？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还有这种没事找茬的。
　　“是呀，小白他昨天陪我去打猎，有些晚了，便在山上露宿。既然已经回来了，白师兄你就不必担心了。”门口传来凌之然的声音。
　　白祥文瞪了凌之然一眼，拂袖而去。
　　安晓垣大舒一口气，道：“你来的太是时候了，这个白祥文，又不晓得哪根筋搭错了，难道他是跟我八字相冲吗？”
　　凌之然看了一眼白祥文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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