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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归正传
大约是在流落此地三个月后的某日,傅子欹和安晓垣在沙滩上的时候,竟远远地看见在海与天交界的地方出现了小小的船的影子,并且在渐渐地向这边靠近。
待船近了,安晓垣兴奋地迎上去,简直难以相信这是真的,他们真的可以回去了!
傅子欹在后面苦笑,至于这么开心吗?
几个船员下来查看情况,傅子欹上前抱拳道:“我们是南修到曼丽经商的,谁知遭遇了海难,船毁人亡,我与同伴幸存漂流至此,请问可否搭载我们,只要到有人之处便可,到时候必有重酬。”
船员见两人长相绝美,气质不凡,必非寻常人家的人,说不定到时候真有重酬啊,多載一两个人也没什么影响,便欣然答应下来。
傅子欹去山洞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又拿了些觉得有用的东西(当然就是银叶了),便和安晓垣上了船,原来这是去南修的商船,去南修啊,那就更方便了。
傅子欹坐在窗边叹一口气,一丝怅惘绕上心头,这一回去,又要踏入自己亲手布置的网了,谁也无法逃脱。
傅子欹又看着一旁的小白,他……或许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吧,他只是采石的迷惑之计。向来多疑的他,却似乎没有办法去怀疑他,像直觉班认定小白是什么也不知道的。
真是难办啊。
在海上行驶了三天,第四天的早上终于到达了南修的港口城市——贵覃。
这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没想到春天已经悄悄来临了。林花著雨燕脂落,水荇牵风翠带长。原来冬天已经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今年的春天来的格外早,下过这场春雨,便会绽开千树桃花,万绿抽芽了吧?看着四处都似笼着层朦朦胧胧的薄雾,说不出的感受。
傅子欹给了船长一袋银叶,不算少也是不多得离谱。
随后立即雇了一辆马车,置办了一些东西,立即上路,前往樊京。不知道如今朝廷又是怎样的风气云涌了,哼哼,都没关系,因为他,回来了。
就算是匆匆上路,这马车还是毫不含糊,那叫一个华丽丽的四匹骏马拉着的大马车,垂着水晶吊坠的车顶,富丽堂皇的车厢,柔软的座垫。不过他既然是王爷,也应该算不上是逾越了。
鄙视资本主义啊,他到底带了多少钱出来?
“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你这么会享受?”
“本王一直是这么会享受的啊,不信你去问问那些百姓口中的评价。”傅子欹舒服地坐在一个绸缎浮云秀的垫子上,回答。
“不会吧,我看你的王府这样朴素,还以为你是个简朴的人呢。”
“那是不想在没用的地方花钱。其实啊,本王一般和美人在一起的时候呢,就会不自觉地大手大脚起来,譬如在叶瞳身上本王就花了不少银子啊。”
安晓垣想了想,还是不大明白,要在人前弄成纨绔子弟的形象是为了……使某些人放松警惕还是在皇帝面前表现自己没有从政之心?
总之随便怎样这些都是表面现象,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这个老腹黑啊。
这时,傅子欹拿出刚刚买的华美服饰放在旁边,当场就开始脱下衣服。
“你……你干什么啊?”安晓垣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
“换衣服啊。”傅子欹说地云淡风轻,又看了看安晓垣微红的脸,忽然笑起来:“干嘛这副表情?又不是没有看过,咱两睡都睡过了不是?”
“你……你……”安晓垣羞恼得说不出话来,那都是你强迫的啊!出于无奈的啊!
傅子欹换好华服,整理整理仪容,好一个少女兼少奶杀手翩翩贵公子又回来了,当然这是表面现象。
樊京离贵覃并不远,早上出发,晚上便已到达。
马车停在城外不远的一处府宅门口,安晓垣跟着傅子欹走进去,不几步,便见一个中年男子迎出来,面露吃惊之色,又很快恢复,弯腰请安。
“王爷千岁。”
“俞大人不必多礼,我准备在你这里打扰几天呢。”
“王爷怎么会突然至此?传来消息说王爷遇到海难,生死未卜,我还以为……”
“本王就是遇害了啊,没想到他们这般沉不住气,幸亏本王福大命大,这几天害俞叔你们担心了,先帮我准备准备住的地方吧,待会儿再给我说说现在朝中的情况。”
俞进哲见他的样子也放下心来,“好好,来人,去准备王爷的住处。”
“先别让他们知道我已经回来了才好。”
“这个王爷放心,我府中还不会有这样的人。”
“对了,帮本王看看这段时间本王‘遇难’有多少人又不坚定了的,做个名单吧,以后要那什么杀鸡儆猴之类的时候用来牺牲一下的名单。”
“是,王爷。”
晚上傅子欹去和那个俞大人秉烛夜谈去也,这些人事情总是比较多的,安晓垣终于乐得清闲,可以好好地在床上睡一觉了,睡自己的觉,让他们忙去吧。突然发现生活是多么美好啊!
“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啦啦啦……”
次日,清晨。
傅子欹来到安晓垣的房间。
“干什么啊你,门也不敲,吓我一跳。”
傅子欹也不理会他的抱怨,直接找个地方坐下来说:“你看本王如今要寄人篱下,带着你也不方便,只好让你先回那个铭云山庄了。”
“啊?”安晓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
“我也知道你舍不得本王,其实本王也舍不得你啊,实在太想和本王在一起的话呢,本王也可以想想办法,不过就要看你今天晚上就表现罗。”傅子欹笑得□□。
“谁说我舍不得你,我要回去,现在就回去,马上就回去!”安晓垣激动地说道,心中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小白你怎么可如此无情呢?人家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好歹说两句不舍的话吧。”
“也没什么要收拾的了,工钱结一结啊,小的走了。”
“等等啊,不至于这样心急吧,本王起码还是要安排马车送你回去的,路上遇到危险就不好了嘛,何况小白你长得如此引人犯罪啊。工钱的事也不用担心了。”傅子欹微笑的嘴脸就好似在说“看吧,还是本王有人情味。”
安晓垣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好吧,既然有马车专送也不错。
“对了,回去后什么话应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应该是明白的吧,我聪明可爱的小白。”傅子欹眯眼笑道“如果你是局外人的话,就好好做你的局外人,本王还是念旧情的人啊。”
安晓垣忽然觉得背后一凉,一股怔人的气势压迫而来,他不敢再说什么,也许离开这里真的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可以真的离开了吗?
傅子欹转身离去,余安晓垣在房中不知是什么心情,松了一口气吗?感叹他的无情吗?希望可以真的远离这个旋窝吗?抑或别的什么。
似乎自己的命运从来不是自己可以决定的啊。
下午有人来叫安晓垣坐马车回去了,傅子欹一向是有效率的。
这其中傅子欹都没有再来过,也许是去处理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吧,毕竟这里是樊京了,他总是那种比较忙的人,也果然是薄情的人。
跟自己没有关系了吧?
心中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但又是真的希望以后能够跟这种人完全没有关系了才好,跟这种人呆在一起是很累的,在岛上的时候自然是特殊情况。
马车在山路上行驶十分颠簸,其中的安晓垣坐得十分难受,胸口闷闷的。
马车在山庄前面一截就停下了,最后一段路晓垣步行回去。想想也是,现在傅子欹对外是失踪的状况,他现在要是坐个马车回来的却有些说不过去。
走到门口,外面扫地的童子吃了一惊,急忙上前行礼。吃惊的是他绝美的相貌,急忙行礼是因为他衣着华贵吧,当然都是傅子欹送来的这么招摇的衣服。
“请问贵客至此,是找?”
这时,一个白衣少年正好从门口走出来,也是惊讶地望着安晓垣了半天,脸上表情变化万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冒出一句:“你是……小白。”
安晓垣这才觉得他是有几分眼熟的,细细回忆了一瞬,恍然大悟道:“喔,你是白祥文!”
虽然小时候关系不算好,但那毕竟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安晓垣也不是记仇的人,好不容易看到熟人了啊,安晓垣投以一个灿烂的笑容。
白祥文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悄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这不是在做梦吧?
他就这样出现在他的面前,美丽地更加惊心动魄,让人无法逼视。那个笑容,比太阳更加明亮地照亮了他的世界。让他觉得这些年昧着自己良心做的事情似乎都是值得的,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对了,凌之然在吗?”安晓垣问道。
白祥文像是被重重打了一拳,从天堂跌落地狱,为什么又是他?为什么又是凌之然?
“他啊,不知道,很久没有回来过了。”
“这样啊。”安晓垣面露失望之色,又道:“我原来住的地方还空着吧?我又要回老巢了。”
“空着的,我带你去吧。”
安晓垣随着白祥文来到以前住的房间,推门进去,安晓垣不禁吃惊到:“居然和以前还一模一样诶。”他又摸摸桌角,“一丝灰尘也没有啊,你们这里做卫生的可真认真。”
白祥文微笑不语,只是满足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件艺术品。
“你……会回来多久呢?”
“嗯……我也不清楚吧,短时间是不会走的了,你也知道白王他失踪了吧,我这个侍童当然也跟着光荣失业,重新加入米虫的队伍了。”
白祥文一副很开心的样子“那我出去了,有时间再来看你。”
“嗯。”
总觉得这次回来白祥文的感觉和以前很不一样啊,难道是长大了的缘故?管他的,总之是变得友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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