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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7 章
被武装飞行器所携带子弹击碎的玻璃撒了一地，随着高跟鞋踩在玻璃碎屑上发出的轻微滋啦声在人的耳边响起，原本被关在窗外的冷风席卷了整座大堂。
被拉长的人物巨大黑影投射在地面上。
越是强烈的光芒，就越衬得阴影越发的强烈。
“冷静。阿卡姆骑士，你知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提姆猫能够察觉到这个狼狈躲过扫射的企鹅人话语中隐约的慌乱，带着那种对于他们而言并不是怎么陌生的…比如说在即将被蝙蝠侠痛揍拷问前的拒绝语调。
而在这基础上，之所以这么明显地对着‘新人’所示弱，恐怕也是确认了阿卡姆骑士是真的会杀人的，这一点。
“…在小丑死后，哥谭已经安静太久了——这不应该这么安静的，我知道，大家都知道。”
“嘿——！”
企鹅人无视了听到关键词后反射性反对的哈莉·奎茵，这个疯女人前不久还试图让他入侵韦恩公司的电脑——她从韦恩集团的那个总裁兼技术总监手里搞到了他专用的电脑。
结果还不是失败了。
说好的钱最后折腾了一个星期都还是没有拿到。
原本在小丑死了之后，他还多少看她顺眼了点呢！
“所有人都在等待一场战争，只是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引爆。”
“…——是的。”‘杰森’轻微动了一下脑袋，而被风所卷起，在空中挣扎着的兔耳朵垂落晃在一边，让提姆猫被打到后有点感到被吓到，他只听到‘杰森’在高声说道，“所以我们首先要解决的就是那个局外人的老蝙蝠！”
大概可能或许……反正是因为这一点，在场的超级反派们，包括一副糟糕表情站位上就写着‘关我什么事’的毒藤女，都条件反射性地看向了站立在阴影处的蝙蝠侠提姆。
但却只得到了，对方抬起头后，只能说是意味着肯定的肢体语言暗示。
再次被确定了这只‘蝙蝠侠’的的确确只听从阿卡姆骑士之后，挑衅不成的、挑拨没用的、看好戏的，都只能将话题扯回了正题里。
“这不够，这不够，阿卡姆骑士，即便你将枪口对准我们，我也得说这仍然不够说服我们。”
近战能力差到在阿卡姆疯人院里常年属于被欺压阶层，基本上属于放弃治疗的谜语人将自己的姿势从靠墙斜倚，转化为站了起来。
谜语人的脸上还残留着没有擦干净的血迹——或许是在蝙蝠侠提姆追击战中被击中，又或者是别人的血溅落在他脸上形成的。原本应该是为了应付正式场景所穿的绿色西装套装上还带着破损。
他所常用的拐杖被他拄在地上，他略微将身子前倾，说道。
“我、我们需要更加具体的，更加现实的，能够说服我们相信能够将蝙蝠侠吊在钟塔上供人仰瞰的条件。”
“我可不觉得你们在失去了我之后能够做到这一点。”
‘杰森’明显对谜语人的态度嗤之以鼻，流露出了一点…大概是作为领导者特有的强势、自信。
“只有我能够做到这一点…你们没有谁能够比我更清楚蝙蝠侠的一切。”
‘杰森’的声音里面带着像是直叙又像是嘲讽的语气，他这么说道。
“比起乌合之众来说，我们可是专业的。”
“……‘我们’？、‘我们’……是的，是的。我懂了。”提姆猫看着、听着谜语人爱德华·尼格玛以一副浮夸的疑惑口吻复述着‘杰森’对自己这边的自称，然后又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让我们签订军事雇佣协定吧。”
谜语人的主动显然打乱了现场的平衡，这个总是自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聪明、并且试图证明这一点的男人，显然比起作风更加保守的奥斯瓦尔德·契斯特菲尔德·科波特来说更加的唯恐天下不乱。
或许对于他来说，这就是一个异常良好的，给蝙蝠侠找麻烦的时机——提姆猫光是想象一下都几乎能够看到，蝙蝠侠他们会一边被‘杰森’这边的主力所打击，一边还要面对谜语人的莫名其妙猜题攻击了。
而根据阿卡姆疯人院病人们的一贯作风，为了逼迫蝙蝠侠不走捷径，他们要么不是绑人质，要么干脆直接会在终点上放炸弹或者毒气之类的东西。反正他们不会让事情终结于‘自己被蝙蝠侠抓到’这一点上。
提姆猫猫敏锐的听觉能够捕捉到，这一幕落在他们眼里后，发出的轻微声音。
比如说企鹅人正在那小声低咒着关于小丑和谜语人这种神经病……之类的事情。
其实他们对于‘杰森’……或者阿卡姆骑士的态度要比自己想象中要来得友善得多。
提姆猫猫自认为排除掉一点说不清的滤镜来评价：客观来说，的确是这样。
要明白一点，哥谭人并不会轻易信任外地人，也同样不太会信任对方所说出的承诺，即便他们清楚对方究竟多么有能力也一样。对于外地人的排外，让他们在集体面对外界的强势威胁的时候，更可能会达成一种无声的默契来暂时联合对付对方。
……就像是偶尔小丑和蝙蝠侠那样。
但或许是‘杰森’本身挑选的服装、刻意所展示的处事态度，让原本就处于弱势的超级罪犯容易下意识失去那种特定的坚持而动摇，也许对于比如说在隔壁大都会的人来说，‘杰森’的动作只会给他们带来不安，但这里是哥谭——而经常回阿卡姆疯人院的超级罪犯，则非常容易将这一切都视为亲切的正常。
他们也会吐槽、会嘲笑，但就连这种嘲笑都是建立在已经完全习惯并且理解并视为常识的前提下。
就像是没有见识过超能力或者魔法的人们，看见对方举起手做出姿势并且念念有词的时候，可能还会嘲笑对方；但是如果对方直接掏出枪的话，他们就会就会瞬间理解对方的危险性以及警告的含义。
在到这里之前，就已经被‘说服’完毕的黑面具，在此刻已经成为了一支标杆——他不需要说什么，也不需要多动，只要他还好好的站在这里，那就说明了阿卡姆骑士是可以谈判的对象。
和哈莉·奎茵的对话，让所有人确定了眼前这个家伙确确实实是个哥谭人——或许他们会想到新人之类的，毕竟从年龄上来说是完全说得通的，并不觉得他们会在乎的提姆猫这么猜想到。并且事实上，超级罪犯们也并不是一直都用同一个代号的，有的时候套个面具就能换掉对外的身份。
……至于为什么哈莉的情绪这么波动，一副和对方关系匪浅，而对方则是了解她却对她一副不耐烦乃至于忍耐的样子……
哥谭从来都不缺各种意义上的故事，就连受害者转变为加害者的事情也都如同吃饭喝水般正常，甚至更狠点的，比如说堕落骑士那样极端分子的存在，在路边上抢个冰淇淋说被她看见了说不定都要认为有罪然后被杀了。
这种矛盾反而只能让他们确认‘杰森’和哈莉·奎茵的历史是真实存在的。
并且他那句关于绿箭侠的小道消息更加证明了属于他的情报网。
至少证明了，‘杰森’完全可以摸到正义联盟的通讯情报。
‘杰森’好像间接导致了他们自己的世界接下来会在意什么什么。但总而言之，这种问题应该是蝙蝠猫他去烦恼。
关于小丑的……信息。提姆猫整理着脑内乱七八糟的情报，这么想到。至少那些感染者现在还没被放出来……事实上他们没有谈关于小丑的事情，反而意味着，真把被感染放出来的话，恐怕除了哈莉之外所有人都想要趁着对方没有立足就先杀了他们。
更何况除了以上之外，还有支撑‘杰森’一切行动的足够的暴力震慑。
原本说不清楚身份，但下手狠厉的蝙蝠侠年轻版就非常容易让他们感到忌惮，提姆猫甚至怀疑可能他们相当一部分人都多多少少在怀疑他的身份…因为，他们实在是太熟悉蝙蝠家族的风格了。
只是那个‘自己’太过明显地表现出了，一切由‘杰森’做决定的态度，反而让他们没办法直接暴力强逼询问。
而接下来出场的，属于哥谭超级罪犯的熟人，丧钟——则给‘杰森’添加了砝码。
绝对的暴力碾压，毋容置疑的，且毫不留情地使用他们自己性命作为威胁，绝对能够说服这群超级罪犯的脑子保持冷静。
特别是，当‘杰森’使用了称呼——
‘我们’。
来称呼自己和丧钟的组合的时候。
黑手套的猫猫前爪不受控制地伸出了爪子，眼睛盯着晃到他面前的短毛兔耳朵。
其实哥谭的相当一部分超级罪犯都对丧钟的存在并不陌生，事实上，很多人在搞事的时候都会把他给雇佣过来……嗯，比如说这个世界就明显的，黑面具曾经雇佣过丧钟来对付蝙蝠侠。虽然说从他们的后续看来，提姆猫有理由怀疑被雇佣的丧钟，可能当时在摸一种奇怪的鱼……
被另一种说不清的滤镜糊脸的提姆猫猫这么想到。
……但是丧钟基本上无法作为计划者在哥谭联合搞出类似于小丑经常搞出的那种类型的大新闻——也不太会被视为被认为可以这么做的人，这就是哥谭的排外大环境所导致的。
但是现在好像加上‘杰森’的话，事情好像就不太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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