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W系列

作者:p*****7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为收藏文章分类

    背叛者


      我被称为叛徒是在九岁的时候。
      我们被遗忘者的年龄和脑袋里长满肌肉的兽人、从不刷牙的巨魔以及养着跳蚤的牛头人不同,他们出生时只是一团哇哇怪叫的小低等生物,没有自理能力,大小便失禁,需要其他族人的细心呵护才能生存,早期的年龄和体型大小是成正比的。
      可是,我们不一样。被遗忘者没有出生,只有苏醒,我们醒来时就头脑清楚,行动自如,能迅速地掌握两种语言,运用各种战斗技巧。嗯,有少数苏醒者比较倒霉,它们的脑子腐烂速度超过了躯体,结果就只能作为无脑的僵尸四处游荡,沦落为我们练习格斗的工具。
      扯远了,我想说得是,我九岁的时候,就是说在我接受牧师训练九年的时候,被污蔑为叛徒。

      那天我像平常一样在晚上六点的时候准时起床,看了眼窗外,发现天色正好是从灰白到灰黑的转折点,于是我一边琢磨着晚饭的内容,一边抖开折好的白色牧师学徒长袍,然后就看到了夹在长袍里的纸条。
      “范蒂丝是部落的叛徒!!!”
      我停顿了五秒,脑海里反复默诵着这句话,范蒂丝是部落的叛徒。
      范蒂丝,就是我,问题是,纸条是谁写的,谁放在我长袍里的,叛徒这种称呼又是谁强加于我的。

      第一个问题很好解释,那歪歪扭扭的笔迹,我不用考虑就知道必定出自愚蠢的法师学徒迪瑟斯之手,并且他用了复数而不是单数,仿佛有着成打的我似的。
      如果只是他,我毫不在乎,因为我打从心底里瞧不起这个自以为是战士的法师,他总是直直冲到怪物面前,一边顽强地忍受怪物的攻击,一边磕磕绊绊的背诵火球术,如果他同时遭遇到三只恶魔犬或者蝙蝠的围攻,准保连一句完整的法术都念不出,更不用说法师最应该具有的应变力和距离感。虽说最近他剃了个苍白的大光头,用攒下的钱买了个黑色8字形眼罩,装出很拉风的样子,却不能掩盖他是个失败的法师学徒的事实。
      当我知道他和我分在一个小队的时候,我顺理成章的感到失望和烦恼,不过很快就接受了这个倒霉的事实。如果晚饭后每人能够分到两个苹果,瑞尼会把苹果从大到小一字排开,然后大家挨个上去,在苹果长龙的两端各拿一个。既然我们小队里已经有了两个最优秀的苹果,就只能和最蹩脚的苹果搭配了。

      第二个问题却让我揪心地痛苦,只有一个人能够在不惊醒我,并且没有弄乱我长袍的前提下,把纸条夹在我床头的衣服里,那就是我所在的三人小队里的另外一个,杰雷米亚。
      我第一次遇见他是在丧钟镇的矿洞里,他悄无声息地从黑暗中现身,干脆利落地帮我结果掉一只蜘蛛,并且同意了我结伴而行的提议。
      黑暗从来不能阻碍我们视物,光明才会。在幽暗的矿洞里,我立刻喜欢上了他暗红色的短发,狭长的金色眼睛,和青灰色光洁的皮肤。此后,我昂首挺胸走在高低不平的矿洞里,虽然看不见隐身的他,却无时无刻不感到他悄无声息的走在我身旁,感觉到他微风般的呼吸。好吧,关于最后一句话,我承认这是有点暧昧的想入非非,因为我们是不需要呼吸的。
      在我们配合默契地干掉三只结伴的蜘蛛后,他眯起眼睛露出微笑,“干得好,小牧师。”他慢悠悠的夸奖我,声音很低,说话时会专注地看着你。

      让我不快的是,杰雷米亚很容易地就接受了迪瑟斯成为我们这个三人小队的一员,容许他和我一样称呼他为杰米,并且耐心地教导他,从不嘲笑他的愚蠢。
      更让我生气的是,迪瑟斯像崇拜我们的女王一样的崇拜他,模仿他慢悠悠的轻声说话方式,模仿他轻盈的走路方式,作为一名法师学徒,他不老老实实地学习使用法杖,却找了把生锈的匕首别在腰间,甚至有一次在我及时地吟唱出一个治疗术后,他回过头来张开黑洞洞的大嘴对我笑,“干得好,范蒂丝。”
      我发誓,如果不是碍于要在杰米面前保持淑女形象,我一定会对他大声尖叫,吓得他像豺狼人一样嗷嗷叫着乱跑。
      因此,我迫切需要做一些事来证明自己远远超过迪瑟斯那个蠢货。

      我磨磨蹭蹭地下楼去吃早饭,德灵顿瞪着我,严厉地说,“动作快点,范蒂丝,所有的人都在等你。”
      所有的人都在看我,表情各不相同,我迅速把目光移到杰米身上,他双手平放在桌上,眯着眼睛看我,微微张着嘴,带着饥渴的神色。他总是带着这样的表情,甚至有一次他俯身咬住一只蝙蝠的脖子吮吸,迪瑟斯也会傻乎乎的模仿他,但是他抬起头时,脸上的表情更加饥渴。
      我坐到了桌边,立刻看到灰白色的桌子上用炭笔写着同样的话,“范蒂丝是部落的叛徒!!!”
      “哈,好极了,阁下何德何能,居然能当此称号。”德灵顿看着我冷笑着说。
      招待瑞尼正好把盛着新鲜森林蘑菇的托盘放在桌上,她温柔地拨弄了下我的头发,“别奚落她了,其他孩子奚落她,就够她受的了。”她是我第二喜欢的人,总是很有耐心地听着我絮叨杰米的琐琐碎碎。
      德灵顿说话时喜欢在空中摆动手臂,无疑是要强调自己话语的重要性,他在蘑菇片上抹了一大块黄油,挥舞着说:“实际上,如今大家把叛徒一词用得太滥了。什么样才能被成为叛徒呢?不是学徒之间幼稚的吵架争斗,而是为了某种廉价的好处,暗地里帮助敌人,做出有损于自己种族的事,这是我们这个时代最卑劣的行径。范蒂丝,请把你的蘑菇吃光,难道我的话影响你的食欲了?”
      瑞尼轻拍了下我的肩膀,平静地说:“一个会爱的人不会是叛徒。”
      我赶紧喝了一大口清凉的泉水,抑制住嗓子里的哽咽。
      饭后德灵顿简洁明了的分配好各小队的训练任务,我不情愿地跟在杰米身后。

      在压抑的沉默中走了一段路后,我终于忍不住提醒他,“阿加曼德磨坊应该在西北,不是东北。”
      杰米头也不回,“我们去静水湖。”
      迪瑟斯回头对我挥舞着拳头,“我们去静水湖,你要在那里接受审判。”
      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要用将来时,而不是进行时,笨蛋。”
      我事先就知道,审判什么的毫无意义,不需要辩解,也不需要真相,这些都帮不了我。古往今来,所有的政治审判,管谁叫叛徒谁就是叛徒,辩护帮不了我。

      晚饭迟到是因为我在楼上查阅叛徒的解释,1,泛指有背叛行为的人;2,今特指背叛种族或背叛女王的人。于是我安心了,不管别人怎么说,审判的结果是什么,我都可以坚定地说一句,我不是叛徒。

      静水湖畔是一片生着紫色小花的草地,视野开阔,说话不用担心被任何人听到。
      迪瑟斯迫不及待地开始了对我的审判:“被告站起来。”
      我冷笑了一声,站得笔直,做出蔑视的表情,“法官大人需要我先坐下再站起来吗?”
      杰米不理会我的挑衅,冷静而彬彬有礼的说,“范蒂丝,被遗忘者,一名出色的牧师学徒,杰出的炼金术学徒。”
      即使在愤怒和冤屈中,我仍然感到非常骄傲,嘟嚷道:“谢谢你,杰米。”
      迪瑟斯插嘴说:“被告只有让她说话时才能说话,没让她说话时被告要保持安静!”
      杰米制止他,“迪瑟斯,你自己也给我安静。”
      大家都安静片刻后,他表情痛苦地说了三个字,“真遗憾。”
      而后,他用平稳的口气继续审判过程,“我将提三个问题,法庭会根据回答问题时的坦诚程度予以量刑,被告做如是回答会得到宽大处理。背叛的动机是什么?敌人获悉了什么?背叛的奖赏是什么?请被告做简要的回答。”
      我咬紧牙关,居然没有判决,而是直接量刑。
      我提高嗓门,“第一,我不是叛徒,我接近那个人类是为了获取情报。”
      迪瑟斯立刻叫了起来,“她撒谎,她是个卑鄙的叛徒,骗子。”
      杰米说;“最后一次警告,迪瑟斯,安静。”

      我没有撒谎,当我借着黑暗的掩映,靠近亡灵壁垒,出现在火堆边,对那个人类骑士说晚上好的时候,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我喜欢杰雷米亚,因为他坚定,残忍,冷静,理智,像他从不离手的匕首一样明亮纯粹,给我指出前进的路。
      但是世界上存在着另一种人,和杰雷米亚截然相反。他们总是在迷路中,这些人走在人生旅途上,整个世界仿佛是陌生城市中的一个陌生飞行点,他们在这个错误的地方下车,茫然四顾,不知去往哪里。
      阿什拉姆瓦罗骑士就是这样的人,他皮肤黝黑,脸膛红润,身材魁梧高大,但是脾气温和。尽管他身穿冰冷的全副盔甲,披着蓝色有暴风城标志的斗篷,背着比三个我都沉重的巨大战锤,可他看上去仍然像一个刚从光明走进黑暗的人,或者从黑暗走进光明的人,迷茫地眨着眼睛。
      他犹犹豫豫地走到我面前,有些窘迫地弯下腰,用生涩的部落通用语说,“小姐,这里,危险,我送你,好么?”

      半个月后我再次出现在独自守夜的他面前,“晚上好。”我用流利的联盟通用语说。
      他模棱两可的微笑着,努力眨着眼睛,我意识到他把我忘了。
      “是我,半个月前,你在毒蛛峡谷救了我。你问我能不能教你部落通用语。”
      他的脸涨得通红,语无伦次,“啊,啊,谢谢你,请坐。”他慌慌张张地收拾着面前的字典和练习本,想帮我腾出点坐的地方。
      我们的课就这样开始了,我教他部落通用语,他教我人类的语言,至于联盟通用语,我说得甚至比他还好一点。
      阿什拉姆是个耐心但是笨拙的老师,我提问,他会详尽地回答,如果我不提问,他就不知道课程如何继续。但是角色对换后,他是一个相当认真和专心的学生,他在练习本上默写单词时,用力的握着炭条,微微张开嘴,舌尖伸出嘴角。默写错误的时候,他会面红耳赤,腼腆地反复道歉。我要是夸奖他作业写得好,他那双天真的眼睛便会一亮,唇边便会漾起快乐的微笑,随后这微笑便会扩散到整张脸上。
      他终于能表达出一句完整的话,“亡灵壁垒的夜色很美。”
      我心不在焉地点头,“很好,请继续描述。”
      他抬头仰视着圆月,磕磕绊绊地说,“月亮很大很圆,没有星星,也没有云……”
      我耸耸肩,打断他,“骑士,你现在的部落通用语水平还不足以写诗。”
      他狼狈地笑着。
      我顺便纠正他,“我们是被遗忘者,不是亡灵。”
      因为他迷惑的表情,我继续解释,“亡灵是死者,是行尸走肉,我们被遗忘者既不是生者,也不是死者,是和你们不一样但是平等的另一个种族。”
      他很认真地听着,用粗大的手指努力握住纤细的炭笔,在本子上记录着。
      看到自己随口说的话被别人认真的记录下来,是一件很愉悦的事,我向他建议说,“不如我来提问,你回答,不会表达的地方,你用通用语说,我来教你。”
      为了降低他的警惕性,我决定先问几个没有危险性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学习部落通用语。”
      他张口结舌,然后用联盟通用语回答,“我想了解你们,想和你们,”他用手在我和他之间比划了一下,“和你们面对面的说话,想知道你们的想法,对我们的看法。”
      我脱口而出,“我知道你们人类的想法,你们恨我们又怕我们,不是因为我们做了什么,而是因为我们不同寻常,因为我们和你们不一样,我们说话、外表、饮食、行为方式都和你们不同。不光你们,连我们的盟友都是如此,我们就这命,恨的理由经常会变,但仇恨本身永远存在。”

      我直视着杰米,“第二,我没有出卖任何情报,他甚至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恰恰相反,我从他那里得到了相当有用的情报。”
      这也是事实,我会在他独自守夜的时候过去,借着练习对话的幌子,了解他们军队的情况。我知道他们守卫队里每一个人的情况,譬如弗丁大人很爱自己的家人,每周都要写三四封信回家;比比尔法兹是个乖张的侏儒,和狮鹫吃睡都在一起;沙多摩尔从来不洗澡,不换衣服,却很精心地保养自己的匕首。更重要的是他们轮班值勤的情况。
      有时候我们会讲到时事政治,我就会变成一个愤怒的先知,我说伟大的黑暗女王带着我们来到这里,在这里建立一个我们自己的国家,给所有的被遗忘者一个安身立命之地。过去我们受到了排斥和污蔑,但是今后再没有人敢欺侮我们,如果他敢这样,我们则予以严惩,因为我们被遗忘者有债必偿。
      我滔滔不绝时,他要么点头说确实,要么就是张着嘴说“哦”。
      只有一次,他说起他的家乡闪金镇,也有河流与森林,不过河水是蓝色的,森林是绿色的,秋天会变成黄色,而冬天变成白色。

      在第七次课时,我终于对他露出微笑,因为他向我泄露了一条宝贵的情报。
      “冬天来临之前,”他说,“我会动身回到我出生的土地,因为我们部队驻扎被遗忘者壁垒的日子很快就结束了。”
      我试图掩饰自己的激动,真幸运啊,一旦我得知他们确切的撤军时间,就会立刻把这个重大的军事秘密汇报德灵顿。我的心在胸膛里跳荡,这将会让其他的学徒对我刮目相看,杰米会望着我夸赞我,然而几乎与此同时,我嘴里尝到了酸味。

      迪瑟斯跳起来,“她在吹牛,这个骗子!”
      杰米拾起一块小石头递给他,“把这石头含在嘴里,闭上嘴。”
      我不去看咕嘟着嘴的迪瑟斯,“第三,我没从敌人那里得到任何好处,我不是叛徒,我是间谍。”
      杰米问,“被告说完了?”
      我点点头。
      他开口,“本庭相信叛徒所说她从敌人那里得到了一些情报。本庭接受叛徒没有泄露我们情报的说法。对叛徒所说她未从敌人那里得到任何报酬的错误证词,本庭表示愤慨并予以驳回。叛徒收到了冰镇牛奶,暴风城奶酪和一本字典。”
      我小声说,“我没有收到暴风城奶酪。”
      “叛徒用不相干的暴风城奶酪来浪费本庭的时间。”他讥讽地说。
      我突然爆发了,“杰米,我没有叛变,也没有泄密,全是诽谤,你和我一样的清楚。”
      他耸耸肩,“迪瑟斯,把石头吐出来,我们走。”
      我绝望地拦住他们,“杰米,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我不是叛徒。”
      他站在我面前,“本庭相信做出了合理的判决。因为你范蒂丝爱敌人。范蒂丝,爱敌人,比出卖情报还糟,比拿他们的好处更糟,甚至比站到他们那一边,替他们打仗还要糟糕。爱敌人是叛变之最。”
      我?爱阿什拉姆瓦罗?爱那个人类的骑士!撒谎!这是叛变之最?瑞尼怎么说会爱的人不是叛徒。
      他们已经走远了,我怒不可遏,大叫大嚷,“白痴!蠢货!我恨那个阿什拉姆,那张肥猪脸!我恨他!我恨所有的人类!”

      我独自回到房间,锁上门,把手伸到床垫下,棕色纸包凉凉的,光滑坚硬,圆锥形,和包在纸里的铅瓶一模一样,我要把杰雷米亚找来,给他看这个秘密,让他亲手打开纸包,拔出瓶塞,让他目瞪口呆。这样,我们会再次由一种敞开心扉的牢固的对敌人的仇恨绑定在一起,会再次建立密不可分的友谊。
      今天是他值勤的日子,我只要把铅瓶里的一滴液体倒在一袋蜂蜜酒里,径直走到那个笨拙的骑士面前,他一定会窘迫地向我道谢,面红耳赤地喝下去,然后我可以把剩下的其他液体都倒进他们的啤酒桶里。
      我将会成为被遗忘者中的英雄,镇长、甚至女王会亲自接见我,夸赞我,我会戴上荣耀的桂冠。
      这一诱惑残酷地抓住我不放,牵动着我的心,渗透到我最隐秘的部位,小声说出甜蜜的承诺,令人惬意的邪恶。
      有那么一刹那,我险些要出发了。
      但是,我抽出了手,溜进厨房,吃了一些果酱和一碟黑莓。接着,我再次回到房间,没有上床,而是躺在床前冰凉的地面,睡着了。
      我梦到我、杰米、瑞尼、迪瑟斯、德林顿和弗丁、比比尔法兹、沙多摩尔、阿什拉姆瓦罗一起坐在河边,聊天,看着远处的森林变成五颜六色。
      第二天,我被调到另一个小队。

      那年的冬天,暴风城的驻军,离开了我们的土地,被遗忘者的国家成立了。血色十字军从四面八方攻打它,但是它一次次战斗,又一次次赢得了胜利。瑞尼做女招待的同时也学习急救,还埋掉那些再也站不起来的被遗忘者,她仍然微笑着,表情却有点儿苦涩。德林顿的脾气更坏了,他每天只睡两个小时,用嘶哑的声音对我们每个人咆哮,出现在战场上最激烈的地方。我和其他学徒帮助加固堡垒,清洗绷带,运送物资,给每一件武器淬毒。在布瑞尔遭到围困,受到血色十字军猛烈攻击的日子里,一道圣光掀掉了迪瑟斯的半个脑袋,当时他正猫着腰在地上找遗失的眼罩,发现危险冲过去想拉走他的杰米失去了膝盖以下的部分。

      十四年后,我成为了皇家药剂师学会的高级炼金师,在银行高高的台阶下遇到盘膝而坐的杰米,面前是一个装满蟑螂的箱子,他细长的手指仍然灵巧,在编织着放宠物蟑螂的小笼子。

      接到幽暗城药剂师学会通知的那个深夜,我难以入睡,在楼梯下走来走去。因为血色十字军总是在我们熟睡的白天发动攻击,我们也只好跟着他们改变作息习惯。瑞尼端着装满脏绷带的盆走下楼来,习惯性地摸摸我的头。

      我问她:“对于确实发生的事来说,其反面是什么?”
      如果我没有成为叛徒,迪瑟斯就不会死,杰米也不会仍然躺在旅馆楼上呻吟,因为我不会像他们队伍里的战士一样无助地握着剑嚎叫。
      瑞尼放下盆,温柔地搂住我,说:“已发生的事的反面是,如果没有谎言和仇恨就可能发生的事。”
    插入书签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背叛者

    ←上一章  下一章→  
    作 者 推 文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
    关闭广告
    关闭广告
    支持手机扫描二维码阅读
    wap阅读点击:https://m.jjwxc.net/book2/585677/2
    打开晋江App扫码即可阅读
    关闭广告
    ↑返回顶部
    作 者 推 文
    昵称: 评论主题:

    打分: 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评论按回复时间倒序
    作者加精评论



    本文相关话题
      以上显示的是最新的二十条评论,要看本章所有评论,请点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