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Letters to the Lost

作者:Me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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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20


      当阿玛莉丝来到地下时,约束亚的神情非常怪异。他煞有介事地上下打量着她,仿佛下一秒她就要原地去世了。
      “怎么?”阿玛莉丝狐疑道。
      约书亚没有立刻回答她,像是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到底成篇的疑虑哪个更重要,几秒钟后他决定遵循一个科学家实事求是的学术准则,对她说,“好消息是我知道你为什么会退化成人类了,坏消息是那不会是最后一次。”
      退化......约书亚的用词让阿玛莉丝嘴角一抽。从分类学上来说吸血鬼和人类顶多同属不同种,说好的科学态度要严谨,怎么还夹带私货?
      他示意阿玛莉丝跟上,在键盘上输入一串旁人看不懂的文字之后,原本平整的地面突然裂开,从中升起一台小型仪器,中间横放着六根秩序排列的超高真空透明圆管,每根圆管的两端都连接着生物电极。
      “我将昨天从你身上取下来的细胞样本和我的进行对照。那里面漂浮的是最后测试的骨髓间充质细胞。”他把显示屏推到了阿玛莉丝面前,圆管内的显微摄像将样本清晰传递到屏幕里。
      “这是你的。”他指了指左半边的屏幕,“看上去和我的也没有什么不同是不是?”
      阿玛莉丝点点头,随后她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等一下,你是怎么给自己取样的?”
      约书亚置若罔闻,继续说了下去,“在一般情况下,吸血鬼的组织细胞都处于稳定状态,你可以理解为和不再分裂和分化。我们所有的器官都是停滞运作的,毒液改变了我们的细胞成分,代替了各种□□,并分化出不同的状态,而代替了组织液的那一部分发展出了类似于树木韧皮组织的结构,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的身体非常坚韧。”
      “但是我们不是永动机,毒液带来的能量是会被消耗完的,所以我们需要通过吸血来再次充能。这种进食方式应该是进化过的,或许我们的祖先也曾经真的是靠吃人生存。”
      这话倒是让阿玛莉丝惊讶了,她没有想到吸血鬼也会进化。“可我们甚至无法繁殖。”
      约书亚笑了,“而且我们的寿命非常长,只要转变就不会变老。我知道你想说这个。”他将显微倍数再次放大,将一切灯源关闭,显示屏中两组来源不同的样本正在发着同样的点点荧光。
      “这是......”
      “我将每一组的样本进行结构分析,通过扫描就能排查出同样的基因,这些荧光就是完全一致的部分。你看,你和我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们有同样的遗传因子,那是因为是你将我转化的。而这一组染色体,相比于人类,是要更长一些的。”
      “你应该听说过吸血鬼和其改造者之间总是会有某种特定关系,他们的行为模式包括觉醒的天赋会更加贴近。所以我想,这大概就是我们这一物种的繁殖方式吧,通过毒液摄入将自己的基因传给下一代。”说到这,约书亚的脸上少有地露出意味不明的表情,“我记得你说过是凯厄斯的毒液将你转化的?”
      “......”阿玛莉丝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她知道约书亚在想脑补什么伦理大剧。
      “而且事实证明,即使是亘古不变的吸血鬼,也会有基因突变这一状况存在的。”约书亚很快端正了神色,认真地看着她,“尽管我很不想承认,但从很多方面来说,你都是个奇迹。”
      “哇哦。”阿玛莉丝对他的态度不明所以,“是因为从生物层面上看你要叫我一声母亲?”
      约书亚两眼一黑,深吸了一口气。果然,就不应该给她任何肯定。
      “你自己看。”他的语气有些生硬,连带着敲键盘的声音都重了许多。
      一道电流沿着圆管迅速划过,在视网膜上留下刺眼的花斑。约书亚将顶灯再次打开,示意她看过去。
      “刚才的电流是模仿生物电流,吸血鬼同样保留了这一功能,并且我们的神经系统其实格外发达,阅读速度和记忆都要比普通人类更强。但是——”光标在屏幕左侧打着圈,“当你的间充质细胞接收到生物电流以后,就会像人类一样再度工作起来。”
      话说到这,阿玛莉丝已经明白他要说什么了。她有些愣怔地盯着屏幕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化的细胞,这显然比人类的细胞分化快很多。约书亚的理论是对的,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在短短的两个月内自己的身体会发生那么多变化。
      “可是,为什么我曾经的旧伤也会复发?”
      “你并没有完全‘复活’,阿玛莉丝。你的基因只记住了沿着时间这条轨迹身体发生的状态,但时间是相对于空间而言的。作为吸血鬼,你的一切都不会再变了,尽管你可以驱使它在这条时间线上回溯,但不可能创造出一条新的时间线。”
      阿玛莉丝迅速抓住了他这句话的重点,“也就是说我可以让自己的身体状态回到曾经经历过的任何一个时期?”
      “理论上来说,是的。”约书亚点点头,“其实人类的身体耗能是要比我们低的。你会回归到人类的形态可能正是因为你的能力不断使用已经超出负荷了,为了休息和自保,本能地维持为一个更加低耗能的状态。像我们就没这么幸运了,时间越长疲惫感越强。不过说到底,如果不是因为你有这种能力,你的干细胞也不会重新活化。”
      “那如果我回溯到新生儿时期呢?”
      “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他无奈地摊了摊手,“如果你能顺利掌握这一变化,那当然可以。不过我要提醒你,新生儿时期的能量消耗可比平时大多了。我记得你说你是通过注射剂注入毒液的?变成吸血鬼时体内的血液残留越多新生儿越强大,保守估计你试一次就得变回人类睡上几天。”
      阿玛莉丝毫不掩饰地叹气,换来约书亚的耳提面命。
      “你知道规矩的。无条件的强大对你没有好处,只会招致更多的祸害。”
      “行行行。”她无不遗憾地敷衍着,但还是很快振作起来了。至少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喝酒还不会担心自己酒精中毒了。

      西雅图的大雪下了很久。
      上一次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刚刚入夏,倾盆大雨带走了一众游客们的热情和快乐,瑟缩着在大剧院门口排着长队,等待聆听全世界最富盛名的交响乐团的演奏。
      凯厄斯自然懂得为什么阿玛莉丝会宁愿冒着大雨也要来听一场音乐会,他对她的爱好了如指掌,无论分别多久都能依着对她的了解猜到她的心意。如今大雪洋洋洒洒地下了好几天,剧院早就因为时令关了门,他站在空无一人的道路上望着剧院的某一扇窗,任凭白雪落满肩头。
      原本平静插在口袋中的指尖卷起,回忆带来的错觉炙热滚烫,即使隔着层层衣物也会将他灼伤——那是她眼泪的温度,她曾如此坦率又毫不保留地将卸下防备,唯一一次向他展示自己所受过的伤。像是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礼物,凯厄斯不合时宜却又卑鄙地窃喜着。你看,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还是只能抓住我。
      那份占有欲他从不曾言说,只会让他看上去像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混蛋。所幸的是,阿玛莉丝从未逃避过他的爱意,甚至给予了他难以招架的回应,那种满足使人上瘾,他不能忍受她对自己的爱不再因为自愿。
      正因如此,阿罗对苏尔庇西亚的态度在他看来无疑是非常荒唐的。自欺欺人究竟有什么意思?哪能比得上自己深爱之人同样毫无保留的爱。
      在凯厄斯离开时,阿罗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被他抗拒冷漠的态度逼退。短时间内第二次,沃尔图里的威严受到了重创,三位长老都已经窥见危机,原本坚如磐石的根基正在被动摇。可更让阿罗不安的是凯厄斯明里暗里都已经不再一味顺着他的意思,个中原因毋庸置疑。马库斯安慰他凯厄斯对沃尔图里的忠心一如往昔,却不再像从前那样令他心安。
      凯厄斯换下了来时那一身沉重的外袍,只穿了一件黑白毛呢大衣,远远看去已经融入这个冰天雪地的世界。卡伦一家的闹剧已经看累了,阿罗的决定自然令他很不满意,无论是那个混血孩子还是狼人,都眼不见心不烦。
      沉睡的感情苏醒之前,他从没想过思念之苦如此难熬。只有雨水沃特拉的冬天实在是有些无趣枯燥了不是?
      于此,他终于明白阿玛莉丝给予自己最珍贵的礼物为何物。如果一个人有想见的人,只有对方怀揣着同样的渴望,相逢才有意义。凯厄斯清楚确信地感知到,相较于阿玛莉丝过分独立追寻自由给他带来的不安,她早就给他了无需言表的偏爱和信任,无论何时何地,哪怕相隔再远她都会期待他的到来。
      所以他要去见她,就现在。

      与此同时,威尔士也迎来了难得的降雪。
      安静落下的雪花并没有能平复大海的波涛,依旧夜以继日地拍打着悬崖和礁石。这个季节连海鸟都鲜少出现,岛上的鲜花却开的相当旺盛。
      约书亚帮阿玛莉丝在花园里增设了折叠的敞篷和温湿控制装置,改良了花的品种,模拟阳光的灯管立在花园中央,给原本复古的花园增添了些许朋克感。有时一些尸体也会被摩西处理在这儿,这些尽心照料让卡诺瓦切宫的鲜花一年四季都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
      算算日子,已经快到新年了。花房里大多数的品种还不到花季,目及之处只有花架上的几盆水仙花还在应季绽放。圆润的白色花瓣装点在硕大的金色杯状花萼外围,娇憨俏皮,阿玛莉丝每次看到水仙绽放都会想,当初那个沉迷于水中自己美貌的男孩,到底是觉得自己太过英俊还是太过可爱。
      因为卡伦一家的事情,沃尔图里在圣诞节之前就出发去西雅图了。对于一个与时间同长的生物来说,人类的节日并不能让阿玛莉丝有所触动。直到今天来到花房,看到那在寒冬中绽放的花朵,她才稍微有了那么一丝时光流逝的真实感。
      不知道新年之前凯厄斯能不能回来。这个念头冒出的顷刻,阿玛莉丝就立马在心里否定了。她兀自摇摇头,把心里不切实际的期待抛掷脑后。
      等来年开春,我再回意大利找他吧。这么想着,阿玛莉丝朝花园另一边走去。高大的绿墙将花园分割成几块,大把大把的玫瑰花枝从顶部倾斜而下。到了五六月份各色的玫瑰就会盛开,为绿墙改头换面。她穿过绿色的连廊,一转身,意料之外的蓝紫色撞进了眼底。
      尽管知道这些花的种子都被动过手脚,阿玛莉丝还是被眼前硕大的绣球花惊到。她知道这种花的花伞有的能长的和人脑袋一般大,但是眼前的这些花球都快赶上脸盆了。
      种在卡诺瓦切宫的绣球是阿玛莉丝几年前从遥远的东方大陆带回来的品种,好像是叫大八仙花。难道神秘古老的东方国家真的有不为人知的神奇力量?连他们的花都长得这么不一般。阿玛莉丝心里纳闷。用胳膊大概比划了一下花球的直径,确信这一株至少得两只手才能抱起来,又俯下身去看这硕大花冠的花茎,果不其然,能撑起这么沉重花冠的枝干也是相当强壮。
      这份意外之喜让阿玛莉丝的心情好了许多。大概是因为摩西在照顾这些绣球的时候用了不同的肥料,绣球的颜色也深浅不一,从鲜艳夺目的洋红到清爽干净的天蓝色,洋洋洒洒地开了遍地,堆满了花园一角,有一些甚至挤到了角落里的凉亭上。不似一般欧洲庭院追求严格对称的格调美,阿玛莉丝向来不喜欢让这些花花草草太过束缚,只吩咐摩西在修剪时留下能走的路就行。现在看来这些花似乎有报之以李的意思。鲜花就是鲜花,才不会像动物那样因为吸血鬼冰冷坚硬就拒绝靠近,无论对谁它们都会自豪地展示自己的花朵。
      这种鲜活的生命力再一次触动了阿玛莉丝的内心,甚至可以说为之感动。她难得生出了急不可耐地想要创作的欲望,急匆匆地回到别墅里翻出了画板和颜料。
      作画不是她的专长,第一次学画画还是住在佛罗伦萨的时候。当然啦,她只需要挥挥手,全城最富盛名的画家就会排着队的为她作画。在惊叹于大师们巧夺天工的创作后,求知欲占据了上风,她更希望能参与进创作过程中。
      就像音乐和格斗技术的求学及之路一样,阿玛莉丝在绘画方面也是集百家之所长。只不过她的第一任老师比任何人想像的都要有耐心,几乎是从最基础的绘画原理开始手把手地教她,物理意义上的。
      扁平的笔刷熟练地勾勒出花瓣的形状,用不同深浅的蓝色塑造出层次和厚度。因为过于专注于观察实物和画面的差别,下笔的速度极快,裸露在外的小臂和手指上不可避免地沾上了些许颜色,有些甚至溅到了卷起的袖口上。阿玛莉丝无心去注意细枝末节,眉头却逐渐蹙起,直到完成了画面主体,才终于停笔。
      视线在花丛和画布上不断转移,她开始觉得有些烦躁。这并不是她想要的感觉,过于写实反而失去了盛放的鲜花带给她的感受。
      阿玛莉丝画不下去了,她开始有些心浮气躁,随手将画笔搁在调色盘上,走出密实繁复的花丛去透透气。
      雪一直在下,已经在透明顶棚的边沿积起厚厚一层,遮挡了本就不富裕的日光。她屈膝一跃,轻盈地跳上立柱,扫开外围的积雪坐在上面。于是雪花开始在她身上停留,很快就在头发上挂起了帘幕,阿玛莉丝没注意到这些改变,雪也难以在她身上融化。她只是心不在焉地晃着双腿,眼神空洞地望着远处的浓雾。
      太愚蠢了,她不该一闲下来就开始对现实怀抱期待。
      得寸进尺是人性本能,如今看来即使是吸血鬼也不能免俗。她想起两个月前,那个生命中最无助麻木的时刻,自己几乎是能主观体会到意识抽离身体从而迎接死亡的过程。没和任何人提起,阿玛莉丝难说当时更多的是遗憾还是解脱,因为她清清楚楚地听见,也清清楚楚地记得当时凯厄斯在自己的耳边说了什么。
      “我跟你走。”
      “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就连说这两句话时他的声音是如何颤抖的,阿玛莉丝都记忆犹新。说毫无触动是假的,但要说她一点都没埋怨也是假的。这话他可不是第一次说,可结果呢,沃尔图里的重要性永远在她之上。法律,行刑,以及沃尔图里的威严,那才是他放在top 1的事。那个让她爱上这个世界的家伙最终还是被她最厌恶的权力斗争拖住了脚步,要她怎么相信这一次会是真的。
      明明她都曾将他担心的一切危险亲手铲除了,明明她都将整个殖民地都拱手奉上了。
      阿玛莉丝摇了摇头,甩去乱七八糟的想法。反正她已经习惯了,既然已经确认他的情谊千真万确,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自由她有了,爱人也有了,但要求自己的爱人一样自由就有些难了。她能拼死反抗自己的家族,也能暗中组织势力和阿罗博弈,可她不能强求凯厄斯做他为难的选择。就像他一直宽容地给自己选择的余地一样。
      迷雾中太阳的光辉被稀释成大片光晕,透过层层叠叠的云,只能瞧见它西行的影子。黄昏时分,最容易感情用事。意识到自己情绪激动的阿玛莉丝伸展着自己有些僵硬的身体,从顶棚跳下,懒洋洋地回到刚才的凉亭,准备收拾好东西回房间。
      绣球的香气浓郁,让人闻了有些迷迷糊糊的。阿玛莉丝最后看了眼那夸张的巨型花球,伸手将画架收起来。
      失败作画带给她的阴郁还未消散,她有些失望地扫了一眼画布。就是这无心的一撇,伸在半空中的手倏然停住了。
      在这副以冷色为主调的画作上,几笔绚丽的紫红色赫然出现,停留在花瓣和叶片间。那并非画蛇添足的拙略伎俩,而是恰到好处的用亮色具象出光的形象,像是日光透过棱镜折射出的彩虹打在画面上,原本清冷的花朵突然鲜活起来。
      阿玛莉丝无声地倒抽了一口气,刚才被自己否定遏制的想法又一次活泛。可能吗?她在心里悄悄问自己,甚至能听到尾音的颤抖。遥远的回忆涌上了心头,她记起第一次拿起画笔时接受的训导。
      不由自主地,她再一次拿起搁置的画笔,笔尖沾上了明亮的黄色。
      “要去想阿玛莉丝,去想你看到的景色在不同时间会是什么样的。四季的样子,晨昏的样子,初始的样子,破败的样子。”
      笔尖在那红色的笔触边缘添砖加瓦,再衍生到更远的地方,她想象着阳光中,整个花园都在百花齐放。
      记忆回溯到更久以前的曾经,那时她第一次对这个破败世界燃起希望。
      “它并非你所看到的这么简陋,教条和愚昧蒙蔽了你的眼睛。在更长的时间维度里,你身处的城堡原本是深海的海底。”
      “我们是不会变的,但是这个世界会变。再伟大的文明也会消亡,再黑暗的时代也会过去,时间能提供给你的可能性远远要比你想象中的多。就像世界上最残酷的沙漠从未预料到从中流经的河流会孕育出人类第一个国家一样,我也从未想过自己连改变都习以为常的生命里会遇见你。”
      “所以,阿玛莉丝小姐,你或许愿意令你宝贵的青春驻留在此刻,允许我为你引荐这个荒唐世界的真实全貌?”
      “因为你只有亲自去看过——”
      ——“才知道我对你所言非虚。”
      “我对你所言非虚。”
      记忆中的声音盘旋在耳边,逐渐跟现实重叠,像是又一次郑重深情的承诺,又像是为她方才的惶然不安做出了解答。苍白修长的手指握住了她持笔的手,带着她在画布上行云流水地移动。相握的手传递着相同的温度,这才让阿玛莉丝惊觉方才不是脑海中的回音,凯厄斯年轻低沉的声音确确实实地颤动了空气,让她听见。
      阿玛莉丝不敢回望去看他的脸,如果她的心脏还会跳动,此刻他一定能听见鼓擂般的响声。金发的青年从身后环住她的腰,轻吻着裸露在外的脖颈,喉咙里滚落微不可察的叹息,遗憾和悲伤藏于细枝末节,像是在为迟到了七百年的赴约而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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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这一章能写的这么长,六千多个字。。。。
    就。。。这一章投射了我个人情感在里面吧
    可能会又读者觉得前后矛盾,也会有人觉得如此充满希望的话不可能从凯厄斯嘴里说出来
    但我觉得“认为现实肮脏不堪”和“对世界怀抱热爱”并不相斥
    就像尼禄是历史上著名的暴君,当时的百姓苦不堪言,但后世又震惊于他统治下诞生的那些艺术瑰宝一样
    原著里有提到沃尔图里尊重艺术和科技,太平盛世滋养艺术,战争促进科技发展,所以我不觉得沃尔图里真的对现实保持着始终如一的漠然
    这也是我想说的,对于任何文明文化,未知全貌,不予评价。说到底,世界什么样完全取决于从什么角度看待,只有看的越多,才能越清楚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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