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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四：江城往事(2)
1
我看着面前这座小镇临街随处可见的普通的小客栈，木质的招牌上书：云来客栈。
柳暮颜拉着我的手，指着前面的一个青砖红门小院，对我说，小谚你看，以前我们住过这里。
对街一爿小小杂货店，因着古镇老街的原因，维持着以前的老旧模样，别有一番风味。
就是这里了吗？我指着客栈的名字问柳暮颜，赖叔叔家，是这里没错吧。
这不是暮颜吗？杂货店里突然走出来一个中年大婶，还是和几年前搬走一样啊，一点都没有变，一样漂亮啊。大婶走过来，看着我和暮颜牵着的手，笑道：暮颜的妹妹？以前没有见过啊。
我看看暮颜，心想，多么热情的地方啊，就连一个杂货店的大婶，都如此好客。
柳暮颜回看了一下我，王婶婶是这样，和谁都很亲。言下之意很明显，不是光冲着我们来的。也对，在这样一个小地方日日守着，连一点小小新闻都可以八卦很久，何况又是来了远客。
赖大哥，你看谁回来了……她扯着嗓子往对面旅店喊道。
很久都没有人出来。
咦？上街买菜去了？王婶婶疑惑，这不是杨姐的事？
小王妹子，买瓶酱油。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站在杂货店旁边，有点不耐烦的叫。
来了来了，王婶婶急忙回去招呼，留下我和柳暮颜在窄窄的街中央大眼瞪小眼。
走吧，我们进去。柳暮颜拉起我，往旅店的里面走去。
下午的客店，居然没有开灯，黑咕隆咚一片，高高的旧式柜台，楼下还有几张木桌子，看来旅游的季节，这里还可以让客人就地用餐，开旅店的人，真是用了一番心。
有人吗？我倚在柜台那里开口大声喊道：请问一下老板在不在。
谁！一个头突然从柜台里面抬起来，形容枯槁，脸色惨淡，害我一时间见了鬼一样大叫起来。
赖叔？柳暮颜不确定的叫了一声。
赖云风仔细打量了一下来人，哦，原来是暮颜啊，真是！他又不好意思的搓着手，道：刚才在柜台上睡着了。
赖叔也是的，都下午了，连盏灯都不开，黑黑的，人家还以为你不做生意了呢！柳暮颜忍不住抱怨。
还不是为了节约么，赖云风看看外面，这个时节，哪里有什么客人。他转出柜台，开了灯，店里顿时大亮，又顺便提了一瓶开水给我们泡茶。麻烦你来一趟了。他一边给我们端茶水一边说到：前一阵我给柳老寄了封信，请他有空叫个人过来帮我看看我们晓意，这孩子，最近像是中了邪。
咦？暮颜你们家以前这这里是做什么的？我好奇的问。
这孩子是……赖云风指着我问暮颜。
我妹妹小谚。柳暮颜倒是很简洁的回答。
以前没在你家见过……呵呵。赖云风笑。
远房的，赖叔。柳暮颜说。
赖云风看着我，跟我说，柳家在这个镇子上可是有名。柳老以前在这里开过一个算卦的小摊，连江城的人，经常都慕名而来，而且他家还坐一些法事，帮人驱鬼收惊，也是一试一灵，大家都对柳家的人，尊敬的很。
可也符合你们家的做派。我戏谑地看着柳暮颜。原来这也是一直发家致富之道啊，迷信也迷出一片好名声。
柳暮颜看出我在想什么，手伸到我背后，轻轻掐了我一下，以示警告。
2
这时候一个中年女人提着一大袋东西回来，看着有可，急忙过来招呼。
暮颜和小谚。赖叔看着她，赶紧跟我们介绍，这是你杨婶，你杨婶来的时候，你们搬走很久了。赖叔说道。
暮颜来了啊，那个女人很热情的说，仿佛对暮颜这个名字很熟悉一样。吃饭了没有，杨婶问道，走了一路也应该饿了吧，我去做饭！说着提着刚买的一包菜急忙走进了后面。
我看，改叫赖婶吧……柳暮颜伸了一下脖子，看着消失的女人。
胡闹！赖云风嗔怪着她，你赖婶死了之后，你叔就没有想过再娶。
晓意有你这样的爸爸，真是，没的说。柳暮颜坐下来趴在桌面，又拿胳膊支起头，一身休闲装的她，看起来真是比我大不了多少，还扬起一脸的贼笑，这个表情，真是坏透了。
赖叔，你真不考虑考虑，我看杨婶挺好的吗。
……
我也坐下来，无聊。不过看他们说话，也挺有趣。
晚饭的时候，我都快要饿死了，看着满桌的好菜，实在顾不得形象，在那里拼命的扒饭。
嗯、嗯……柳暮颜突然看着我，喉咙里哼了两下。
我抬起头看着她，再看看旁边慢慢吃着的赖叔杨婶，不好意思的停下了手里的筷子。
呵呵，柳暮颜又笑起来，赖叔家就像自己家一样，没关系的。说这还摸摸我的头，笑的一脸慈爱。
我看着她，愣了。在赖叔杨婶哈哈大笑声中，我无比郁闷的想，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报复？
我们吃的正开心，突然一个白衣少年飘一样无声无息的走到我身旁，坐了下来，拿起碗筷。彼时我正吃着一块虎皮辣椒，看见这场面，一口吞下去，呛的眼泪直流。
哦，小谚，没吓着你吧。赖叔连忙端过来一杯水放在我面前。这是我儿子赖晓意，晓意，这是你暮颜姐和小谚。
赖晓意，我仔细打量身旁这个苍白少年，很瘦，瘦的脸上仿佛只剩一对大大的眼睛，而且，看起来他的神情非常的恍惚，不似常人一样的健康。
晓意抬起头，这才看见看见桌上多了两个人。
姐，你回来了？他看见是柳暮颜，虽多年不见，可是柳暮颜到是真的没什么变化，遂对暮颜淡淡一笑，然后低下头接着扒碗里的饭，很久也不见他夹一筷子菜，还是杨婶隔着位子，不断给他添菜。
没吃一会儿，最后来的人最先离开桌子，啪嗒啪嗒的声音，听着是上楼了。
晓意，怎么成这样了……过了很久，柳暮颜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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