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魂媚狐

　　姬丹去参加舞会并且没有回家的这天晚上，临近一点卫柯正开车带姬丹往家里赶的时候，白宇刚刚回到自己的家。想起今晚她的PARTY，他便给姬丹的手机打了电话过去，可是姬丹的手机因为浸水早已不能使用。于是电话打到家里，姬妈妈接起了电话。

　　白宇说：“伯母，你好，我是白宇，我想跟姬丹说几句话行吗？”

　　姬妈妈醒了醒神，说：“哦，白宇啊，姬丹还没回来呢，说是参加什么舞会去了。”

　　白宇放下电话，洗澡上了床。可是过了很久，他依然没能睡着。一点了，她还没有回来，是舞会的时间太长了么？白宇坐起来，在黑黑的房里凝想，忽然想到了卫柯。才要伸手去抓话筒，话筒竟自己“铃……”响了起来。

　　白宇拿起电话，问：“你好，哪位？”

　　电话里抽泣的声音说：“白宇，你快来，我……我被警察抓起来了，你快来保我出去。”

　　白宇一惊，说：“是素沁吗，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蓝素沁说：“你不要问了，快来吧，这里……死了人了。”

　　白宇扔了话筒，穿好衣服，刚才走出房间一步，想起姬丹回家或许会给电话与他，便设了电话语音出门去了。

　　在开往警局的路上，白宇越想越担心，掏出了手机要回拨给蓝素沁问清楚事情的始末，无奈手机已然显示电力不足，跳两下便黑了幕。白宇气急地暗骂一声，加足马力驶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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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局里，蓝素沁被严加看守着，不像是一般违纪违规事件。记得刚才蓝素沁电话里说的“死了人”，白宇不由得一阵心悸。难道蓝素沁会杀人吗？她虽然为人比较刻薄，可还不至于有杀人的胆子。

　　白宇对负责蓝素沁案子的警官说：“警察先生，我是蓝素沁的律师来保释她出去。”

　　那警官看他一眼，说：“她犯的是杀人嫌疑，不能保，她要等着被起诉。”

　　被关在囚房里的蓝素沁听了，拼命摇头喊道：“没有，我没有杀人，我根本不认识那个人，我为什么要杀她，快放我出去。”

　　警官笑一笑，指着另一间囚房里的人，说：“可他说明明看到你出来撞的人，当然我们不会只能一面之辞，所以你们两个都要接受审讯。”

　　白宇听得云里雾里，也不知道到底死了谁，又怎么个死法，便问：“警官先生，你能不能先说一说这是个什么案子。”

　　警官说：“我现在很忙，没时间跟你解释，问你的当事人去吧。”

　　白宇苦笑一下，转到了蓝沁素的囚房。看守警官开了门放他进去。

　　白宇走进囚室安抚一番情绪激动的蓝素沁，见她平稳了心态才问她：“你先别急，到底怎么回事告诉我，我才好帮你。”

　　蓝素沁说：“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晚上我不是参加舞会去了吗，我还看见卫柯领了个美女，那我不高兴啊，不高兴我就酒喝多了嘛，后来回来的时候我开车开到一半突然想吐，就把车停到路边，那时候已经很晚，街上没什么人。我吐完了就在车里休息了一会儿，可是谁知道车子前面突然冒出两个人，一男一女像是夫妻又像情人的样子，喏，那个男的就是现在被关在那里的那个，那女的死了。他们偏说是我开车撞死的她，简直莫名其妙，我都不知道他们是谁，撞死她我能得什么好处吗？”

　　白宇笑了笑，说：“你说你的车停在那里的时候是没有那两个人的，他们出现的时候你在车里休息，那么他们在干什么你能不能看见？”

　　蓝素沁说：“那女的走在前面，好像走得很急，男的就在后面追，后来那男的追上去抓住了那女的，不停地跟他说话，可那女的死死地挣扎想脱开他的手，还掴了他一巴掌。他们说的什么我是听不见，不过一看就知道是情人吵架的那种，而且是男的对不起女的，一个道歉，一个不肯原谅，反正就这么回事吧。”

　　白宇说：“然后呢，他们说是你开车撞的她，那你必定是开了车的，这又怎么解释？”

　　蓝素沁想了想，说：“他们吵着吵着就走远了，我慢慢地也就看不到他们的影子了，于是我就想开车回家了。哪里知道我刚一启动引擎，那女的突然从一旁闪了出来，像是被人推出来的。我看到她跌在了地上，之后，之后……”

　　蓝素沁蹙起眉，想了很久。“之后，我忘了，好像意识一下变得很模糊，就是因为我无法解释这一段，所以才被他们抓了进来。接下来我能想起来的就是看见那女倒在我车子前面的血泊里。”
　　白宇说：“这样说来，即便是你撞的，那也顶多只能算是交通意外事故，算不得杀人嫌疑。”
　　这时那警官走进来说：“这是不是交通事故还不知道，需要调查清楚究竟是那男的因婚姻纠纷起了歹念，还是这位小姐酒后驾车意识不清而导致的误杀。”

　　白宇站起来说：“那男的叫什么名字，我能不能和他谈一谈？”

　　警官朝门外的看守警官点点头，将白宇领到了另一间房。“他叫林羽叶，死了的女人叫赵心倩，他们可是本市几大商界富豪之一赵伟业的女儿女婿，这赵伟业绝对不肯让他女儿白死的。”

　　听到林羽叶的名字，白宇心里微微一跳。这是第一次去姬丹家里，姬妈妈告诉他姬丹曾经深深爱过的男人却因为与富家女的婚约便弃了她的林子。这几年里，姬丹始终是在深记着他。

　　可是她曾经与他在一起的记忆和纪念，白宇从来没有触碰过。

　　姬丹没有告诉过他。

　　林羽叶坐在地上，头支着墙壁，垂向地面的双眼失了神般地无一点生气。他抬起头看见白宇，只怔怔地愣了一下，便又垂下了眼。

　　“林先生，今晚发生了什么事？”白宇蹲到他身边，温和地问他。

　　林羽叶摇摇头。“死了，心倩死了，为什么她会死了，是我错了，可我不是故意的。”

　　白宇皱起眉头。这是什么意思呢？

　　“林先生，如果你真的犯了错，为什么要来指责我的当事人说她开车撞死了你太太呢？”

　　林羽叶猛抬起头，眼光一下变得非常犀利。他抓住白宇的衣领，说：“就是她，如果她不开车过来，心倩怎么会死，是她杀死了心倩。”

　　白宇拨开他的手，说：“你冷静点，林先生，蓝素沁没有杀人动机，她杀你太太干什么呢？你好好想一想，当时究竟还发生过什么事？比如说，你为什么要突然把他推到车道上来？”

　　林羽叶一怔，随即便大笑起来。“你是想骗我认罪么，我告诉你，我没杀她，我只是不小心推了她一把，我根本没想把她推到路中间去，是那个蓝素沁，她早就等到那边找机会好撞死心倩了，我看到她的车一直停在我们后边，我没想到她竟然是要来撞心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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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宇回到家里疲惫地倒在床上。天已蒙蒙亮，一抹晨光射进来，白宇想起了姬丹的电话。打开语音信箱一听，没有留言，却显示了一个未接电话。两点时候卫柯打来有什么事吗？白宇没有回他电话，径直向姬丹的家里拨了过去。

　　姬妈妈说：“哦，是白宇啊，姬丹昨晚没有回来，现在大概上班去了吧。”

　　白宇又向公司拨去了她的座机。十几声以后，电话被接起。

　　“姬丹在吗？”他知道接电话的人不会是姬丹。

　　姬丹同事说：“姬丹请假了，听说好像是病了，几天不能来。”

　　白宇不再问关于她的病，说：“那帮我转卫总吧。”

　　那同事说：“卫总也不在，常秘说他外出了，这几天都来不了，你哪位，要我帮你留言吗？”

　　白宇没有说话，把电话放下了。

　　躺在柔软温暖的床上，他慢慢地睡去。

　　昨天他同意了姬丹给卫柯做舞伴的请求。卫柯凌晨给他电话。姬丹却一夜不曾回家。而今天他们都没有上班。

　　原来，他们是在一起……

　　白宇的梦，忽然裂了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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