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平静如水

　　6、
　　戚少商的确曾见过傅晚晴。那是他在处理纠纷时被人砍伤了胳膊，倒不算致命伤，但还是被送进了急诊，当时的大夫就是傅晚晴。她等他抱怨完了之后利落地为他处理好伤口，送去打了破伤风针，并告诫他对伤口不能这么粗心大意，并告诉他的朋友以后遇到类似的状况也要立即送到医院。整个过程她一直保持温和的微笑，所以戚少商对她整体的印象就是温良文静，彬彬有礼。如果一定要说她和顾惜朝哪里不算相配，大概就是她似乎过分善良，好像完全承受不起顾惜朝的毒舌。不过顾惜朝每次回忆起她时身体都流露出无法掩饰的温柔，大概他对晚晴连语气都不会太重。
　　按照顾惜朝的说法，是晚晴提出的分手，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争吵，只是她提出来，他就答应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那时他们还不认识。但戚少商相信顾惜朝说的是真话。对此，他也没必要撒谎。所以他同样也相信顾惜朝一定和傅宗书没什么瓜葛，因此他也不希望顾惜朝卷进这个案子里来，所以他对无情撒了谎。他不知道无情他们是不是相信他，不相信也没有关系，反正他总不能逼着别人相信。
　　不过如果这样的话他不明白顾惜朝讲给他的故事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打算考验他对他的信任？他还是宁愿相信顾惜朝只是起不出名字，反正只是个名字，顾惜朝也说，没必要那么计较。所以他不计较。
　　“今天高老大又没来。”快下班的时候戚少商看了看高风亮空了一天的办公室对雷卷说道。
　　“他老婆给他生了个孩子，老来得子，得庆祝几天呢。”雷卷看都不看他，“反正最近事情也不多。”
　　“那你还要加班儿？”
　　“边儿今天回去得晚。”雷卷没有言明，其实是说晚上要去接她，戚少商听得出来。于是摆摆手先行离开。
　　快一个小时之后雷卷才听到开门的声音。高风亮风尘仆仆地把一堆文件扔在了桌子上，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过了很久才深呼一口气。
　　“事情不顺利？”雷卷还是没抬头，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注意力却全在高风亮身上。
　　“诸葛也劝我还是早作打算，他说这次恐怕是他接触不到的地方。反正现在的压力就是只要少商还打算参与进傅宗书的案子，那不是他要出问题就是咱们都要出问题。哎，诸葛那边也不容易，他们的压力本来就不小。”
　　雷卷哼了一声：“所以我就跟他说，不该管的事就少管。早晚还不是这样。”
　　“少商这个人嘛，你也不是一样劝不听。”高风亮反倒笑了，“不过我也就最欣赏他这一点，好小子。年轻人还不就该如此。”
　　“那你打算怎么办？总不会打算把半辈子的心血拿去陪葬吧？”
　　“你也是合伙人，我当然得听你的意见。”
　　雷卷停住了笔，顿了一下，然后冷笑着摇了许久的头，把笔往桌上一摔，狠狠靠在了椅子上。
　　“妈的，谁叫他一定会这么做呢。我他妈都认识了一群什么人呢我。”

　　而此时的戚少商正照旧站在傅晚晴医院的门口，终于如愿等到了傅宗书的汽车。他其实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等这一刻，但他似乎从无情的话里感觉到这里有些线索值得探究。
　　然后他就看到顾惜朝从傅宗书的车上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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