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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的交战
“凭什么你要住我家,好好的五星级酒店不住你来打扰我一个孕妇?!”束央站在家门前爆发。
习以楷施施然坐在那,好整以暇地说:“我可是你姐姐的好朋友,你姐夫的好兄弟,你养母的乾儿子…凭哪一点你都应该盛情招待我。”
束央翻个白眼,然后极不情愿地把门口打开,侧身让习以楷进屋:“寒舍简陋,让你见笑了…”
房子偏小。习以楷走进房子的第一感觉便是如此,可是紧接着便被墙上的画吸引住。大厅墙上是大片大片金黄的向日葵,很温暖、很阳光:“嗯…墙上的画,挺不错的嘛。”
束央得意地一笑,这可是她一个人的成果,花了足足一个月才将整个apartment的墙画满。她从小便希望自己住的房子是一个属于自己的纯粹的世界,所以她要自己亲手缔造。
看她的表情习以楷便知晓,由不得心地一阵感叹,的确是了不起的女生。
“只有一间睡房…那个…你睡睡房吧。”束央咬咬牙。所谓鸠占鹊巢,说的大概就是这种情况吧。可谁叫人家是习大少爷,未未的好朋友兼恩人,死人头苏成禹的铁杆兄弟以及苏妈妈的乾儿子…她只能笑着拱手把松软的床儿送。
“这怎么行…你可是孕妇,我睡睡房的话岂不委屈你睡大厅?”想不到束央竟直接出让睡房,算是深谙待客之道,习以楷暗暗赞许。
“呃…谁说我要睡大厅来着?”束央呆了呆,她可不会这么委屈自己,“既然习先生喜欢住这里,我就借你住好了,我暂时回大使馆的单身员工宿舍挤挤好了……”这样就可以大方躲开他,很和谐很两全其美。
习以楷仿佛看到某个女人拿着小九九算盘躲在一角落□□着算计,只是居然是算着如何躲自己。他明明记得束未说过和这个女人提及自己的时候她可是对自己评价甚高,怎么今个儿看来信息好像反了呢。
“这怎么成呢…这岂不成了我一来就把你房子给占了的土霸王,你是打算置我于什么名声?!”习以楷反问道,“其实…我不介意和别人睡一间房。”
你岂止不介意同房,你还不介意同床呢!!!束央在心底痛骂,然后才假惺惺地说:“这怎么行呢…孤男寡女的…传出去,对习先生更不利。”
“放心吧…大家也不会相信这等谣言,他们都知道我习以楷是个极有原则的人,”孕妇不碰,virgin不碰,还有,丑女更不碰,也不会强迫,这都是他习以楷的原则。
看习以楷的一脸自信的样子便觉得气恼,这家伙铁定有在暗骂自己是丑女,所以绝对不会看上自己。束央咬住唇,抬起头:“既然如此就唯有委屈习先生了,我一个孕妇,夜晚上厕所的频率可能会比较高,打扰了你休息的话请你一定体谅一下。”
丫头片子好像不乐意了,语气开始彻底不良。不过他更忍不住要关注的是另一点——才四个月不见竟怀上了孩子,这件事束未一点都没说起过,看来她瞒着束未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其实我们之间这么有渊源,就不必见外叫我习先生了,叫我以楷哥或小楷哥就好,我也叫你小央吧。”
呃…什么叫这么有渊源啊,她压根就不想和他再有牵连好不好,小楷哥?小央?他和她很熟吗,装什么装?束央一脸郁结地点点头。
“小央…我说,未未生孩子你怎么都没回去看看,未未可是觉得遗憾得很啊…”
遗憾也总比看着自己腆着个肚子回去吓一惊强啊,未未可是那种典型的小女人,要让她知道自己怀孕了还不用尽眼泪攻术来逼问孩子爸爸是谁,而自己面对着未未是撒谎无能啊…
可是她能说么?束央抬头瞟了一眼面前的罪魁祸首,要是说出来的话,只怕他会直接认定自己是为了爬上他的床下的圈套,她不想被人用这样的字眼侮辱自己:“我不小心怀上了孩子…胎儿还不稳,我怕出意外……”
“显然束未不知道你怀孕吧,你也不打算告诉她了???”习以楷问道,这个女人,束未明明打包票说自己姐姐还没有男朋友,所以有机会一定给陶枫白牵线促良缘,现在看起来怎么完全不是那回事。
“我不想让她担心,我能自己照顾好自己。”
习以楷盯着束央,目光犀利,有那么一瞬间束央甚至以为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他问道:“孩子是谁的?”
“我的!!!”束央就好像是那要保护小鸡的母鸡,迅速地张开了“保护网”,坚决地维护自己的所有权。
习以楷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我自然知道孩子是你的,我问的是谁是经手人,你总不会是雌雄同体,还能自受精不成?”习以楷巨汗。
经手人…这个词语显然十分具有技术含量,没有包含一丝感情色彩,相当符合那天晚上的情况。某个可恨的男人无耻地凭着自己的力气欺辱无辜的自己!!!束央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不知道。”
习以楷并不信田束央的话,因为像她这种女人,就是那种长得相当不悦目可是有一定的脑子的女人,还是一个骨子里头相当中国传统特色的女人,她会怀一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人的孩子?可能性比明天便有异星球生物降临地球还要低。
对待这种高傲的女人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要挑战她的自尊心,这是他从小游走在家族众多女人繁复的人际关系实践中得出的经验。之前一个劲地努力着要和自己划清界限的某女,貌似对自己很不屑嘛。习以楷轻轻一笑,优雅地用手指在桌上轻敲了一下,又一下,然后道:“我在想…小央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女人面对一个男人这样的质问时回答‘不知道’其实是在暗示男人便是孩子的爸爸…所以尽管听起来很荒唐,可是我可以同理地归结,那个人是……”
他不知道束央的心实际上在如何狂乱地跳动着,混杂的想法在脑中争吵着。他觉察到了,还是他只是和其他男人一样只是想要挑起她的自尊?束央转过脸去,目光投向了旁边的相架。她努力地平息着心跳,然后假装听到十分荒谬的事情,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是你?习大哥觉得这个可能么?好像就在刚才您才说您可是很有原则的哦。”
可是你不是也让陶枫白那家伙转告说我这些观点站不住脚么?习以楷在心底暗答道,但是他如今的关心不在这点,只是耸耸肩答道:“我只是转述一个契合率很高的可能性……”
言下之意便是如果你坚持所谓的“不知道”,这个可能性就不会消失。
“哇…那我岂不是可以去要求我应该得到的名分,做习家的长房少奶奶?”束央调侃地说,“无上光荣哦。”
这个女人根本不在乎!习以楷又是欣赏又是不悦,欣赏她的沉稳应对,却又不悦于她对自己家族的调侃。
“孩子父亲是谁对你很重要么,难不成你对我有兴趣?”好了,现在开始对自己使用同样的激将法,不应该忘了这个女人是一名出色的律师,习以楷反省道:“不能否认…我很感兴趣…什么等级的男人会看上你,更重要的是,在我回国见到你亲爱的姐姐时,她不会满意与你刚才给我的那三个字。”
Bingo!他砸中了她的死穴,她的双胞胎姐姐。如果习以楷回去后把她如今正怀着不明人士的孩子的消息告诉束未,就算第二天束未泪眼婆娑地站在她的小公寓门口面前束央也不会觉得稀奇。束央假装气恼地骂了一声:“SHIT! FINE!我告诉你还不行么。”她觉察到习以楷的胜利笑容,觉得很讥讽,他以为自己赢了,束央忍不住在心底摇头。
“洗耳恭听。”言简意赅,可是语气却是赤*裸*裸的获胜示威。
束央瞥了一眼沙发旁边的相架,“SORRY, Reid!”她歉意地在心底说道,然后抿了抿嘴,很不情愿地说:“Reid…我的前男友。”
习以楷在考虑…她是在搪塞自己的可能性有多高。不过束央并不打算让他有太多的时间推敲,她烦躁地耸耸肩:“大少爷,看来你是觉得我跟你说什么都是在骗你…骗你总得有动机吧?不管你了,信不信由你,横竖孩子是我的,以后养他的也是我,你喜欢的话也可以怀疑他是你的孩子,最好就还给我留下一笔奶粉钱。我现在没力气跟你疯。”
也对啊,孩子又不是他的只要他把消息转告束未就足够了,烦也该由束未烦。习以楷把自己一时间多余的关心归因于他对于束未的关切,这样一切看起来就理所当然了。
“Reid…是他???”习以楷注意到客厅里的相架,里面有两男一女,其中有一个和束央在相片中动作出奇的亲密。那是一个红发绿眸的男人,长得很赏心悦目,可是却有点怪怪的。他没想过像田束央这种这么会有和煦的表情。在他面前她就是个危机意识爆发的小刺猬,用得着么?习以楷无奈摇头,他真的很挑食的好不好,就算那道“菜”没法色香味俱全,他会要求最起码得具备“色”这一点,小刺猬?他连当点心的欲望都没有。
束央真不明白习大少爷是怎么了。难道传闻他总是忙于公务是流言一则,否则他为什么被拘束在异国却一点都不着急,还有闲情去窥探他所不齿的丑女的隐私。她白了习以楷一眼:“大少爷…你应该知道美国很注重个人的PRIVACY…我姐想知道什么您让她给我打电话,顺便说一句,您是大神可以优哉游哉,我还得工作,恕我先告退了。”
望着束央嘟喃着迈着大步回自己的房间,习以楷只能说这女人果然是完全没有自己已是准妈妈的意识,他百无聊赖地拿起那张照片端详了一下束央,果然还是对眼睛的赤*裸*裸的伤害,反倒是她旁边的前男友,比女生都来得要漂亮。他用手指戳了戳束央的样子,有那么一瞬间在质问自己,为什么要留在纽约?只是因为一时兴起,目前看起来,这个原因最有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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