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

作者:沧海月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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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女扮男装巧生存


      董傲寒坐在床边连连叹息,她“死”得的确冤枉,此刻却顾不得叫屈,心下只盘算着回家的事。无论如何,她得去鸾湖走一遭。可是,鸾湖不是在山庄里么,山庄不是不让进么?独自一人,举目无亲,连个普通朋友都没有……她只勉强算是认得六丑,一个卖烧饼的。
      烧饼?好香的味道!她半边通气的鼻孔闻到了阵阵酥香,不由得摸了摸空瘪的胃。想死皮赖脸地蹭顿饭,可是她一起身忽觉满目金星,重重地跌回床上。
      六丑端着一盘烧饼,见董傲寒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觉得她有点好笑却又不值得一笑,于是他只摇了摇头,将整盘烧饼都送到她面前,顺便递了个眼神,告诉她:就是给你吃的,快吃吧!
      “谢谢,我能不能先喝点水?”
      可以,只要她不去鸾湖,怎么都可以,他递了一碗水给她。她望见自己容颜的倒影,这次“减肥”的效果比任何一次都好,怎一个瘦字了得!
      尽管六丑的手艺不错,但酥脆的烧饼总归不太适合喉咙肿痛的董傲寒,因此她虽然饿,但是吃相仍然比较斯文。他望着可怜兮兮的她,心想自己或许多虑了,不该高估这女子的来历和作用。她衣衫乱,头发短,总叫救命,言语不清,说不定是被人迫害,丢入鸾湖,想必因此才神志混沌了。此事,会是谁做的?
      “姑娘,你因何落入鸾湖呢?”
      “我哪知道?我从一个地方,莫名其妙就到了鸾湖。鸾湖底一定有出口,我……”
      “免谈啊!”
      “六丑,你真的不肯帮我回家?”
      “回家可以,告诉我地址,我送你也行。但是,去鸾湖,不行!”
      “我家在天涯,你怎么送?我只能从鸾湖回去。否则我一无所有,回不了家,就……”
      “就住我这吧!”
      “啊?!”
      说什么家在天涯,说什么从鸾湖回去,骗傻子呢?她若不是神志不清,便是心怀不轨。六丑不禁翻了个白眼,理所当然地盯住她诧异的目光。
      “怎么?我虽是个穷光蛋,但不问你要房钱。你既然一无所有,还挑三拣四不成?”
      挑三拣四?她哪里来的资格!她只是诧异,六丑会如此爽快甚至主动收留自己。也罢,她好歹得了个栖身之处,至于鸾湖之事,恐怕唯有他日再图。
      “这烧饼铺子,只我一人。你住里屋,我睡外面,我的床让给你。如若还不满意,就请自便!”虽然嘴上强横,可他心里却默念她不要走。与其赶走她,让华若瑾发现蛛丝马迹,倒不如让她暂时在自己眼皮底下晃。
      董傲寒如六丑所愿,留了下来。当晚,她坐而不眠,依靠着摞得整齐的被子,在暗际中怅然沉思。李可,她绝对不会放过的仇人!与他“甜蜜”的过往,如今都变成梦魇,吓得她根本不敢闭眼。前半夜,她听着风雪的声音,哀悼自己瞎了眼的爱情。后半夜,她开始考虑更现实的问题——生存。为了生存,她觉得自己应当找份工作,总不能做一个白吃白喝白住的寄生虫。可是,她能做些什么呢?想来想去,心生一计……

      三日后,董傲寒基本痊愈了。经过观察,她认为六丑并非歹人,于是十分恳切地要求留在烧饼铺,给他当伙计。
      “给我当伙计?你会做什么?”六丑不想轻视她,却也难以相信眼前这十指纤纤的女子的能力。
      “我可以帮你和面,做烧饼也成,如果你愿意教我的话。或者,我帮你卖烧饼?”
      “哦?”他微微一笑,朝灶台边指了指,“面在那边。”
      这算试工吗?董傲寒将双手清洗干净,挽起袖子,做给他看。不就是揉面嘛,她会!
      “水多了……面多了……水多了……面多了……”
      六丑在一旁不停地唠叨,董傲寒手里的面团由小变大,由大变成巨大,由巨大变成庞大……妈呀,天呀,佛祖呀,上帝呀!她的手腕酸得发抖了。
      此时,六丑又拖出半口袋面粉,足足有二十来斤,“使劲啊,揣面得带上劲才行。这还多着呢!”
      董傲寒见状,眼珠子差点掉在面团里。她一脸苦笑,看向他,“这么多?你的生意可,可……真好!”
      六丑了然一笑,那神情像是在说:不行了吧?
      “我帮你做烧饼吧!”董傲寒建议道。
      “我的手艺不外传。”
      “那我帮你卖!”
      “卖?去哪卖?去鸾湖?”他一脸看穿她阴谋诡计的样子。
      “我……可没这么说。”她佯装无辜,却暗自叫苦不迭,原以为这条计策行得通,可谁知心迹却被一个卖烧饼的戳穿了,四年大学白念了,竟不如一个目不识丁的,哎!
      “我看得出,你非粗俗女子,重活做不来。”盯着她纤长的手指,他问,“女红做得如何?”
      “我会……缝扣子。”她尴尬地低着头。
      天!他原想做个好人,问隔壁徐三娘的绣庄里拿些零活给董傲寒,可是……天呐!她说她会缝扣子?!
      “洗衣服呢?”
      “没有洗衣机的话……”
      “我问你洗涮,你要鸡做何用途?”
      “呃……会,我会洗衣服。”她心里嘀咕:你们不就是把衣服放水里,一通乱拍、干搓么?
      “做饭呢?”
      “也会一点。”
      “那就给我洗衣、做饭吧!”六丑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好像很勉为其难地接受了一个笨蛋仆人,而她自然也无法欢喜。给他洗衣服,她岂不成了保姆吗?一个差点成为百万富婆的人,如今沦落为烧饼铺的保姆,呜……这话讲出去,谁信呢!正当她怅然若失之际,他又语出惊人了。
      “还有,你得扮男人!”言罢,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去里屋翻箱倒柜。
      董傲寒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正要跟过去问个明白,他便将一顶小毡帽套在了她的头上,并满意的点了点头。她将帽子取下,目光在自己和六丑之间来回溜达着,比照衣着,自己俨然已经成了小号六丑。这造型,怎一个衰字了得!
      “你可以要求我洗衣、做饭,但我的穿戴不应该被如此严格限制吧?男女有别呀!”
      他不禁微笑了,笑她的傻,这个节骨眼还当什么姑娘家,一定得听他的,扮男人!他独身一人过活,不想忽然招来邻里非议。况且他还得谨慎应付华若谨,一定不能让董傲寒以女子的身份徒惹怀疑。
      “姑娘家哪一个像你头发这么短?我给你帽子扮男人,正好可以把头发藏好呀!再说,我还想赚钱娶媳妇呢,如果让人家知道我家里有个姑娘……”他撇了撇嘴道。
      如今人在矮檐下,她忍了,不多计较,大不了做个娘娘腔。但是,她必须与他谈工钱。
      “白吃白住,什么都不会,你还要工钱?”六丑把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一脸极不情愿,“我可是小本生意。”
      “万一你哪天炒我鱿鱼,我毫无积蓄,那不是死定了?”
      “我可没钱给你买鱿鱼吃,一日三餐,白菜豆腐。”
      “哎!我是说,万一你赶我走,我到外面好歹有钱吃白菜豆腐啊!”
      他摸了摸下巴,咬咬牙,狠狠心,极豪爽地说:“一个月给你十五文钱吧!”
      十五文钱?那是多少?听起来少得可怜!
      他很郑重其事地告诉她,想吃鱿鱼买不起,但十五文钱也不算少了,能买五个烧饼!
      五——个——烧——饼!董傲寒抚额,暗叫:我晕!
      在她的软磨硬泡下,工钱从五个烧饼涨到了十个烧饼,仅此而已。不行,她越想越觉得自己亏大了,定要再去找他,好歹给自己置备一身合体的棉衣。六丑那小气鬼绝不会低于一米八,比她高出将近一头。他的衣裳不仅宽大,而且还有一股烧饼味,她不爱穿,不爱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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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侠骨与柔肠,战争与真情,英雄与红颜,光荣与梦想,有所谓两全,有所谓两难全。情节跌宕,文笔超赞的一本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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