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非自然因素下子女的监护人转交问题

作者:杨劳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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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我干什么?”杨卉被看毛了,“刚刚没吃饱啊?”
      不可爱了,一点也不可爱了,之前还跟一只小兔子似的,现在这口气倒像只坏狐狸。
      “小姑娘,你家干什么的?怎么养出你这么个妖孽?”
      “合着我不顺着你就成妖孽了呗。”杨卉想了想自己家里的那副样子,心口有些发酸。
      她的家太复杂了,仔细想想,现在那连家都算不上,她并不抗拒告诉周梓鑫,只是每说一遍这个就要每回忆一遍某些不想回忆的事。
      比如,杨鸿仁的死,徐向进在她面前两面三刀,还有……
      “我们家还挺复杂的,你可别吓着。”
      “哈哈哈,你们家是外星殖民者吗?”
      “我怕我说完以后,你巴结我。”杨卉一脸傲娇。
      “噢?那我得好好看看你们家有多有钱。”
      杨卉干咳一声。
      “我爷爷叫鸿仁,我姓杨。”不知道周梓鑫能不能听明白。
      “你是杨鸿仁的孙女?”
      “嗯。”
      “全国教育改革第一人,厉害。”周梓鑫话锋一转,“看我记得他好像没有儿子,好像连夫人都没有。”
      他眼神尖锐地看着杨卉,只是杨卉正低头看着地面,看不到周梓鑫的眼睛。
      “我……我也没见过……外婆,我爷爷养的是女孩,因为在家没有外婆,所以才叫爷爷,我妈是辉棠运输的创始人。”
      “辉棠啊,最近十几年里刚兴起的独角兽企业,不错哦,那你爸呢?”
      徐向进吗?
      小姑娘,虽然我不想挖你的地雷,但这是宙斯大大给的任务,更何况你的故事简直太精彩了。
      “我爸叫……徐向进。”杨卉深吸一口,“他是堰城的首富。”
      “天哪,你爸是徐向进?”周梓鑫演技开始,“可徐向进的老婆好像是哪个富婆吧。”
      “是啊。”杨卉提高音调,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难过,“跟我妈离,额,以前抛弃我妈的呗,呸,狗男人。”
      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的确连离婚都算不上,想必杨兰英那时候也是等着他的一纸婚书吧,可是金钱真的很诱人。
      是这样吗?
      “嗯,的确是个狗男人,我刚刚保守估计了一下你们家的财……资产,辉棠十二亿美元,杨老先生手下的书店和水木三校得有个十亿美元,你老爹的钱虽然不一定能得到,但怎么也有个一千四百亿左右,那你——”
      “周梓鑫,你说够吗?”杨卉呵止住了他,“我对这些没兴趣。”
      “钱你都不感兴趣?”周梓鑫卯着头问。
      “我爷爷好多年前就死了,他的钱我就是花两辈子也花不完,杨兰英还有徐向进的钱我不想了解,我不感兴趣,你懂了吗?”
      杨卉说着,眼前渐渐模糊了。
      以前她碰到抱怨原生家庭的人都会羡慕,因为她没有家,没有抱怨的资格。
      她总和那八个鬼混在一起,谁也不知道,金婷婷缺钱买包向爸爸撒娇,叶爽的爸爸调侃叶爽,陈许浩的母亲提醒他提防小人,张凯洋哄他的母亲……
      她有多羡慕。
      周梓鑫看着杨卉吧嗒吧嗒地掉眼泪,走到了杨卉床边,坐下来,他捏住杨卉泛红的鼻子。
      “你……你干什么?”杨卉生气地拍掉他的手。
      “我其实是个孤儿,以前有过爸妈还有一个弟弟,后来被人贩子拐到了印度。”
      “你?在印度,这么,嗝,白。”杨卉打了个哭嗝,“骗人。”
      天哪,太可爱了。
      周梓鑫像哥哥一样搂住杨卉的肩。
      “我很……幸运,被一个有生育障碍的印度富豪收养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没什么感情,反而更多的是寒光。
      “那你回来,干什么?”
      “那富豪死了,我就回来找找亲人。”
      “那,找到了吗?”杨卉盼望着一个美好的故事结尾。
      “找到了啊,有爸爸和哥哥,不过妈妈在几年前病死了,他们的生活还挺富足的。”
      周梓鑫说这些的时候有些泪眼阑珊,前面回忆的是一段不堪的往事,后面的才是他所珍视的。
      结局有些残缺的美好,不过这才是人生百态。
      “行了,洗澡睡觉吧,明天又是一场硬仗啊!”周梓鑫走回自己的床,从床下拖出一个箱子。
      箱子里有毛巾和衣服。
      “别看了,你也有。”
      “哦。”
      杨卉也拖出箱子,其他东西都一样,除了……N巾!??
      我不是刚结束吗?这是想把我关几天啊?
      杨兰英算你狠。
      “你先洗吧,脸上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
      “还不是因为你,傻逼。”杨卉拿起衣服,进了洗手间。
      “哗啦啦——”
      小姑娘,你还能挺过明天吗?
      黄昏消失在黑夜里,星光寥寥,月光皎洁,伟大的造物主正审视着一切。
      第二天,像昨天一样,一样的流程,一样的走廊。
      但是房间好像不太一样了。
      这次是房间在最里面,是灰色的不是很高不是很大,头顶吊着灯,很亮。
      地面和墙壁都装着有弹性的海绵垫,左边的墙壁最上方装着一面巨大的镜子。
      除此之外,角落上还有一个让人很不爽的摄像头,不过这个倒不想之前那个那么隐蔽。
      杨卉抬头看着那面镜子,越看越不对劲,她跳起来向镜子招手,镜面的确映出的是她的手。
      绝对有问题。
      杨卉拖下鞋,拿起来用力扔向头顶的吊灯,在撞击的那一刻,前方正对着镜子的那一侧光恍惚变暗,她站远,伸长脖子。
      一个人形的影子倒映在镜面上,长发过肩,身形窈窕,一个微笑的红唇。
      哼,果然是单向镜,那还装神弄鬼安什么摄像头。
      杨卉走到角落,跳起来,抓住摄像头,一把扯下来。
      从昨天看见N巾开始,杨卉就笃定起码要在这里呆上一个月,一天两天的乖乖兔她还能装出来,但是装一个月就太离谱了。
      而且刘子说过,钱越多命越硬,既然昨天没事,周梓鑫没事,那就说明她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至少不会像那些行尸走肉。
      只是唯一一个不确定因素就是杨兰英,她真的会……
      镜子背面的人看见杨卉的动作,笑了笑。
      呵呵,真是任性啊!
      杨卉你这是在泄愤吗?
      看来这趟我来得很值啊,见证阿波罗的诞生。
      “怎么今天的治疗就是关小黑屋吗?”
      一副诡异的画面,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与一面镜子在交流,更诡异的是镜子后面,那人在想的。
      “放心,治疗马上开始。”
      这声音不是女声,更像是变声器。
      “今天换一种方式,不知道聪明的你,有没有听说过‘声呐’呢?”
      声呐?用来定位吗?还是……
      杨卉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脸部因为害怕有些抽搐。
      “这样犯法的,你们不知道吗?”杨卉的底气有些不足。
      “请问在这个本身就没有法律可言的地方,我们触发了什么法律?”
      法律?
      一张空纸罢了,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
      女人推下操纵杆,杨卉听见了一声清晰的器械声。
      这后一切都安静了,安静的可怕。
      已经到我听不见的频率了吗?
      杨卉的心脏跳的很快。
      几秒过后。
      “嗞——”一声巨大尖利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过来。
      杨卉捂住耳朵,以为他们只是想让她耳鸣,但是她发现频率正在一点一点降低。
      不,不,不要,别再降了……
      恐惧拿捏她的心脏,死亡与她比肩。
      女人不管下面人的情况,眼睛依旧看着操作台上逐渐减少的数字。
      2541……1356……367……107……
      数字在100处开始不再下降,开始变得杂乱无章。
      来了,阿波罗你可要撑住啊,毕竟你可是天选之子。
      女人抬头,呼出一口气,这还是曼陀罗死后,她第一次这么认真起来。
      杨卉慢慢听不见声音了,她的心也凉透了,因为她的眼睛在颤抖,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但是这还不是最要命是,因为她知道这最多才刚降到六七十,接下来还有更难熬的。
      不出所料,接下来头部连着脖子就像爆炸了一样,震得杨卉已经直不起腰,整个人抱着头蜷缩在地上。
      “啊啊,啊——”
      她撕心裂肺地喊着,可这根本缓解不了疼痛,于是她想用头部去撞击地面,可是,地面是软的,她也没有这个能力去支撑自己去完成这个动作。
      痛感像一条无情的毒蛇,它不在执迷于头部,它往下走到达胸腔和腹腔,肆意妄为。
      “啊,啊——”
      是什么在轻吻我的胃,是肠道吗?
      是什么在拥抱我的肺,是脾脏吗?
      是什么在与我的盲肠共舞,是肾吗?
      浑身好热,心脏跳动的热烈将是一生的巅峰。
      杨卉已经失去了惨叫,只剩下颤抖表示她还活着。
      当刘子来开门时,在地上看见了已经昏迷不醒的杨卉,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她身下还有一摊水渍,脚边放了一个摄像头。
      失禁。
      刘子当场呆在了原地,他也在这个地方干了两年,一开始的时候,是有些疯子神经失常,疯疯癫癫的,也有人几天不洗澡或者治疗后大小便失禁,但是像杨卉这样几乎和死了没区别的,他是没见过。
      就因为一个摄像机?不至于吧?这是和姓林的有多大仇啊?
      刘子走进,按以前处理的办法,想把杨卉拖走。
      这个距离能看见杨卉被咬得外翻的嘴唇,和手上扯下的一把头发。
      嘶,可怜的毛丫头。
      他刚拽住杨卉的胳膊,就听见外面有人在叫他。
      “刘子,你先走吧。”是林枝钟,“嘻嘻,这里交给我。”
      刘子看林枝钟一脸色相,觉得大事不妙,杨卉现在这样,要是交给林枝钟,还不知道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
      “院长,毛丫头她现在那什么……会死的。”刘子小心翼翼地问。
      “你敢管起我的事来了,就不怕我断了你的……嗯?”
      林枝钟的话指向很明显。
      “不不,我……我就是……怕这毛丫头……她,她家里闹事儿。”
      “放心吧,你可以滚了。”
      “好好好,我滚。”
      刘子夹着尾巴走了。
      毛丫头,不是我不帮你,是那东西不能断啊,不然可就要了我的命了,你要是死了,可别赖我。
      林枝钟看着刘子走远,拿出手机。
      “喂,宙斯,接下来……”
      “你等着,玫瑰马上下来。”
      “好。”
      电话刚结束,一个身穿黑色紧身包臀长裙的女人站在问外。
      “嘿,罂粟,好久不见。”
      林枝钟对玫瑰不像周梓鑫臭着张脸,他这些年和弟兄们受她的照福不少,免了不少灾祸,对她也算是恭恭敬敬。
      “接下来干什么?”他问。
      “嗯,我想想,比如把她送到八楼,只不过她现在可能……有点……潮。”玫瑰撑着脸,无辜地看着他,“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林枝钟不说话,抱起杨卉往楼上去。
      这还不算恶心,以前处理那些白骨化和爬满蛆虫的尸体时,他都能心平气和地吃饭。
      “放心,我在你办公室给你准备衣服了。”
      “叮——”八楼。
      宙斯这次穿着浴袍站在电梯门口,身后还有两个女人。
      松垮垮的浴袍下能看见他右半个胸口上纹着一个威严庄重的宙斯头像,头像附近有几道霹雳。
      “罂粟,那她带到浴室里去,你们两个,去把她清理干净。”
      林枝钟按照吩咐把杨卉带到了浴室后,马上走了,两个女人进去。
      一时间这层就只剩玫瑰和宙斯两人闲人。
      玫瑰拉下领口至胸前,露出一朵抚媚动人的红玫瑰,黑色的玫瑰藤蜿蜒到小臂,细细看这玫瑰叶竟然也是红色。
      她走过去,坐到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还剩一半红酒瓶,悠哉悠哉的喝起酒来。
      “嗯,Romanee Conti,第一次喝,不知道有没有糟蹋您的好酒呢?”
      宙斯舔着后槽牙,不悦地看着她。
      “我们俩之间还需要什么活跃气氛的托辞吗?有什么事不如直接说出来,别在这里恶心。”
      “嗯,可是我今天就是想在这里喝酒,您能拿我怎么办呢?”
      玫瑰仰头抿了一口,挑衅地晃着酒瓶。
      殷红的酒液撞击着瓶身,女人嘴角的笑容可比过世间的百般俗艳,男人眼里的怒火仿佛要燃尽奥林匹斯。
      这是一次新与旧的对抗。
      宙斯攥紧拳头,容忍玫瑰这次的放肆,他知道她在神庙的影响有多大,现在起冲突,他有几分把握尚且还不好说,跟何况除了她,还有那几个老家伙。
      过了半个小时,两个女人出来。
      “宙斯,已经清理完了。”
      这时玫瑰站起来,没说什么,只是改坐到桌子上继续喝酒,不过眼睛一直定着里面的浴室。
      宙斯明白她的意思,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孰轻孰重这他还是拎得清的。
      “你们两个把她送回520号。”
      “今天喝得差不多了,谢谢您的款待。”玫瑰向他鞠躬,“噢,对了,提醒您一下以后不要穿得这么暴露,不好。”
      她放下与刚刚几乎没什么差别的酒瓶,拉上拉链,准备离开。
      “你别忘了你是给谁办事,你的头儿是谁?”
      “哼,我当然没忘,我的老大现在正躺着冰冷的地下,他的坟冢上长满了邪恶仇恨的曼陀罗花,不知道宙斯先生,您见过吗?”
      玫瑰回头看向他,眼睛里全是憎恶,可是下一秒,又恢复如常。
      等玫瑰走远,宙斯拿起酒瓶狠狠砸在地上,碎片四散。
      “很好,等着吧,你们都得死!”

      玫瑰没走去别处,而是来到了520号,不过她一进门就看见,周梓鑫坐在杨卉床边,两只手轮换揉捏着她的脸。
      这小子……
      “哎哎,小菊菊,你这样就不怕堇花看见?”
      周梓鑫玩得正开心,完全没注意到门外有人,他被吓得立即抽回手,不过在看清来人以后就送了口气。
      “嗐,玫瑰啊,你吓死我了,怎么踩着恨天高还不出声儿,莫非你是妖孽?”
      周梓鑫虽说已经二十岁,但总仗着年纪小没大没小。
      “都是一座山上修炼出来的,光说我有什么意思。”玫瑰走过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而且我说过,见面叫姐。”
      “啊啊,嘶,姐姐,姐,轻点。”
      “还知道疼啊,你刚刚干什么呢?”
      “姐,你不知道,这小姑娘的脸真的特别软,太可爱了,要不,你也摸摸?”说着周梓鑫又把手放到了杨卉脸上。
      玫瑰本来是心动了,但是看见杨卉嘴上还没愈合的齿痕,就想起在声呐室的那一幕。
      “算了,长得这么丑。”
      丑?天哪,玫瑰姐姐那在你眼里我岂不是……
      这要求也太高了。
      “等她醒了以后,你就说她……被罂粟上了。”
      “什么?真的假的?那宙斯他……”
      “行了,假的,宙斯现在毕竟权利比我们大,闹得太僵不好。”玫瑰伸手抚上了杨卉嘴上的伤,“只是可怜她了,只有她疯了,宙斯的计划才能慢慢启动,看着吧,未来五年里,我们都要和她打交道了。”
      周梓鑫真心替杨卉感到害怕,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接下的五年杨卉将经历什么。
      从杨卉十五年前被宙斯盯上开始,她的人生就成了一张画卷,笔在造物主的手里,命不由己,他们这些人只能以上帝视角默默做个看客,毕竟他们自己也是遍体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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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前期主要是主线剧情,后期会穿插感情线
    倒霉后天就要开学了,难过
    ??(??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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