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灰不燃

作者:良月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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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腾海接连下了几场大雨,已经接近冬季,雨水像是浇在冰块上的冰水,让人从里到外透心凉。

      几层厚的黑云交叠,往日里热闹非凡的腾海蒙上了一片灰尘孤寂。

      林倾舟睁开眼还以为天黑了,大白天外面层层黑云看不到一点光亮。

      睡觉时空调调到最高,但这时候还是觉得丝丝凉气直往里钻,他有些木木的眨眨眼,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最近不舒服他请了几天假,可在家什么都不做还是觉得哪哪都疼。

      昨天殷泽衍又没回来,他已经很久没回来了,林倾舟伸手拿过手机,微信对话还停留在昨晚临睡前他发的消息。

      往上一划,大片绿色对话框全是他自己。

      林倾舟眼神有些失落,手上打了几个字又删除,来来回回几次就是不满意,慢慢手心里都出了汗才终于忍不住发出去。

      [今晚还回来吗?]

      毫无意外地一个红色感叹号。

      即使知道会是这样,林倾舟还是觉得很冷,从心里的冷。

      每当觉得他烦了,殷泽衍就会这样删掉,再加上就要他求好久才可以。

      林倾舟眼睛有些发热,殷泽衍不爱他了,他早就知道了,他又不傻还感觉不到吗?

      殷泽衍从两年前就不爱他了,他开始夜不归宿,网上随便一搜就是他和艺人的绯闻,而且他还开始嫌弃他的月季花香。

      明明是他之前说喜欢的。

      林倾舟抹去快要陷进枕头的泪水,太软弱了,殷泽衍讨厌自己软弱,他可以忍受的,只要不闹到他面前他都可以。

      他起身穿了几件毛绒睡衣,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

      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五点,他从昨晚一直睡到现在,肚子早就开始闹事。

      房子里空荡荡的,他打开冰箱里面食材齐全,佣人昨天刚刚补货,本想凑活一下,看到殷泽衍最喜欢吃的黑鱼他寻思了一会,决定做一个麻辣鱼。

      万一今天晚上他回来呢。

      在一起十二年,殷泽衍衣食住行几乎都是林倾舟亲自来,他不放心其他人做,自己做更贴心一些,殷泽衍更舒服一些。

      等他做完饭已经晚上七点多,身上一点劲都没了,满满一桌都是殷泽衍爱吃的,他拿过手机拨了殷泽衍电话,一边打一边祈祷没拉黑。

      拨通的那一刻他心里有些高兴,他还留着手机号。

      手机响了很久,久到林倾舟心里那点热度慢慢降温,眼里失落堆满,即将放弃,对方才接了电话。

      殷泽衍好像在很吵的地方,他声音沉稳有着让人心醉的磁性,说出的话却不带一点温度,甚至有些不耐烦:“有事?”

      林倾舟心瞬间被揪起,跳动过快,一句话像是用了所有力气问出口,忐忑不安问道:“今晚还回来吗?”

      电话那边沉默许久,时间一点点过去,林倾舟心凉了大半,他刻意让自己轻松一点,懂事说:“没事,我知道你忙,我就是想你了,你先忙…”他像是躲着什么,想赶快说完,说话磕磕巴巴。

      “林倾舟,我们已经分手了,不要再打电话过来。”

      “不…不是的,我们…”电话随即被挂断,他的挣扎对方没有听到。

      “我们才没有分手。”说这句话时眼前模糊一片,滚烫的液体落到手上,他看着满桌饭菜心里难过得紧:“我给你做了好吃的,你最喜欢吃的,你个笨蛋。”

      没有分手的,他不同意分手,十二年的感情怎么能说分手就分手呢?

      他放不下,也不可能放下,所有人都瞧不起他,可他们怎么能懂呢?那个人说会永远爱他,说只要有他在就有家,所以他不可能放下。

      拿过碗筷,他一小口一小口吃着,时不时还夹给对面空碗,像之前无数次那样熟练。

      林倾舟低头看着碗里的麻辣鱼,一点点混合着泪水吃进嘴里,发烧让他喉咙干涩,火辣辣得疼,吃鱼更是又疼又痒,呛得不停咳嗽,但他还是坚持到都吃完。

      他忽然绷不住,身体不停颤抖,手遮住眼睛掌心一片温热潮湿,呜咽出声。

      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啊。

      明明都过来了啊,以前那么难都过来了,他怎么就突然不爱了呢?

      他想不通这个问题,也曾鼓起勇气问过,殷泽衍没有回答他,甚至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逼得紧了,殷泽衍只会厌恶地说一句:“腻了。”

      他永远记得第一次听这话的感觉,全身血液像是被冰封,动一动就扎得疼,屈辱感让他心像被刨开般,整个人难过的喘不过气,最后连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

      吃完最后一口,林倾舟刚打算起身手机响了声,他给殷泽衍和钟宇助理都添加了特别关心,只要他们发动态就能第一个看到。

      殷泽衍把他拉黑了,应该是钟宇发的。

      钟宇是殷泽衍助理,平时总会发一些日常,他在公司几乎碰不到殷泽衍又实在想他,就只能在助理朋友圈里找他的身影。

      钟宇发了张照片,定位是在腾海最出名的酒吧,他在镜头前面无表情比了个耶,身后就是在舞池中跳舞,纸醉金迷的男男女女。

      霓虹灯光让氛围看起来更加奢靡,众人一派沉迷其中的模样。

      林倾舟不喜欢这种地方,殷泽衍也从来不让他去,他曾在那里留下不好的回忆。

      那还是在殷泽衍创业初期……

      他咬紧下唇,打断那段回忆没有再看,把图片放大在右下角位置找到了殷泽衍。

      男人坐沙发上,在图片只露出半个侧身,长腿交叠,手放靠背上斜坐着,像是听不清什么身体微微前倾,在和一个长相过分好看的男孩子头对头聊天。

      殷泽衍这个人骄傲不张扬,五官精致到让人一眼难忘,他在外人面前总是绅士,风趣迷人的,就像现在这样眼里有着兴趣,却不急不躁,让对方主动。

      林倾舟自动忽略另一个人,红着眼苦笑了声,声音沙哑到听不清:“我男人就是好看。”

      殷泽衍的温柔他比谁都清楚,刚创业时很艰难,殷泽衍父亲车祸去世,公司股东恨不能撕碎他们孤儿寡母,他只能没日没夜干,工作压力大到好几次晕厥。

      等林倾舟能够帮他,公司还是有加不完的班。

      那段日子苦归苦,但回想起来林倾舟还是觉得很幸福。

      他还记得有次刚同居,殷泽衍昏了几次林倾舟不放心,只能每次亲自回家做饭,给他补营养,然后带着去陪他加班。

      他在家做饭,殷泽衍开着视频看着他工作,他偶尔还会觉得那人太黏人:“我在这切切炒炒,你能安心工作吗?”

      “可以。”视频那边的殷泽衍阳光帅气,微开的衬衫领口看上去还有些痞帅,他目光总是深情的:“我都闻到香味了。”

      “胡说。”虽这么说林倾舟还是不自觉带了笑,等做完一道菜,转过身视频已经关闭。

      那时候信号不如现在好,这种情况很常见,等他都做完摘围裙时,听到门锁被旋拧开的声音。

      他回头看过去,殷泽衍随手放下东西,目不转睛大步流星走过来环住他腰,头在他颈窝蹭过来蹭过去。

      林倾舟都能感受到夜里带进来的凉意,他有些惊讶:“怎么回来了?”

      “太想你了,今天回来加班。”那时候的殷泽衍还会撒娇:“穿围裙的样子真好看,以后只给我看好不好?”

      “好。”

      然后两人也曾像无数夫妻情侣一样,面对面坐在这张桌子前,吃了一顿顿家常饭,互相夹菜,彼此相爱。

      那时多好啊,公司那么忙,他连加班都能赶回来和他一起吃饭。

      怎么就到了这一步?

      林倾舟关闭手机不再看下去,他头又开始昏沉,摸着有些滚烫,他坐回原位看着对面空位,眼前模糊像是看见以前的殷泽衍。

      他一脸坏笑伸手捏捏他鼻尖:“看什么呢?还不吃饭?”

      林倾舟忽然破涕而笑,眼里无尽悲伤,没头没尾地问:“还会回来吗?”

      面前那个幻想出来的殷泽衍突然严肃:“会的。”

      “要快一点啊,再不回来我可就不要你了。”

      “殷泽衍”没有说话,只是心疼地看着他。

      餐厅只开了上面的聚光灯,光线均匀笼罩整个餐厅,周围弥漫的黑暗像是怎么也进不来,整个世界有一种颠倒性,让人难分真假。

      林倾舟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药,他居然开始有幻觉安慰自己。

      他笑了笑沉默许久。

      “算了,开玩笑的,我永远要你。”

      对面“殷泽衍”听到笑了笑,消失前语气笃定:“我知道。”

      林倾舟收拾完吃了药,脑袋昏昏沉沉,重新躺回床上,身体难受最近睡得早,在梦里那个人才能对他好点。

      睡到半夜,被楼下砰的一声关门声惊醒,他坐起身发了会呆,瞬间福灵心至。

      下床走到楼下一看,果然,殷泽衍回来了。

      他头发凌乱醉醺醺倒在沙发里,平日里的矜贵傲气全无,领带松松垮垮领口大敞。

      林倾舟走到他面前一看就红了眼,衬衫领口上口红印刺得眼疼,偏偏他就是移不开眼。

      殷泽衍紧闭着眼皱了皱眉,叫道:“小舟,我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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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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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的万分之一(ABO)》砚陌,褚刑
    “他是我的狗,一辈子的狗。”
    砚陌作为优质Omega什么都好,唯一的不好就是太爱褚刑,那个契合度100%本应该爱他的爱人。
    他无条件爱着褚刑,在外配合他戴好虚伪的面具,在家忍受着褚刑一次次带别人回来过夜,他只能像条狗跪在门口,哼都不能哼一句。
      
    热情期到来,砚陌受着折磨跪在地上,声声求着“先生”。
    褚刑阴沉厌恶地掐住他过分纤细的脖颈:“砚陌别来恶心我,自己找根东西玩吧。”
    本该宠爱着他的爱人恨不得他去死,时常按住他腺体看他痛苦痉挛,耳边总能附带一句那人的话:“你哪里配?”
    年少时褚刑腺体被人偷袭几乎死掉,醒来后对信息素感知力降低,作为顶级Alpha这是他的耻辱,偏偏罪魁祸首还恬不知耻的爱着自己。
    人人都知道他恨砚陌,他恨不得挖出他该死的腺体,让他在自己面前当条狗,他无所顾忌的伤害砚陌。
    面对好友劝告,他毫不担心:“反正他就是条狗,狗怎么可能离开主人?”
      
    后来砚陌不爱他了,褚刑把尊严折在膝下跪在他面前献上缰绳,只求他能看自己一眼:陌陌,我来当你的狗好吗?
      
    “我是先生万分之一的命中注定,可先生并不爱我。”
    *
    《他不要我了》沈幻,宿行远
    人人都道沈幻是南城人尽可夫的荡夫,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唯一的优势就是话少耐淦。
    宿行远出了名的风流也把他留在身边三年,真金白银招呼着,好吃好喝伺候着,带在身边出席各大公开场合。
    就在都以为宿行远被拿下时,他却突然满含嘲讽笑道:“一个玩意而已,你们可真拿他当回事。”
    他表面对沈幻好,私下把他当最卑贱的货物一样送出去。
    好友看不过去劝他:“过分了,你不怕他造反?”
    宿行远面不改色掐灭烟蒂:“反正有钱他什么都干,他也离不开我,你都没看到他多缺爱。”
    他心脏开始沈幻跳动嘴上却不肯承认,直到那日大雪,沈幻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宿行远终于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失去了什么。

    沈幻生而不幸,年幼被抛弃重病缠身,为了活着辗转于男人枕席。
    他以为自己会一直烂下去,直到遇到留学回来的宿行远。
    那人待他真诚阳光,教他道理,教他写名字,曾告诉他自己也值得被爱。
    贫穷的少年努力擦掉所有不堪,脱掉盔甲奉献出唯一干净的真心。
    直到听到那人嘲讽,沈幻只是苦笑了下:真是难为他了。
    离开那天南城百年大雪,他站在路口像是看见男人跪在那里歇斯底里的痛哭:沈幻!!我求你,你回来好不好!!!
    寒风凛冽中沈幻只是笑了笑没有回头。
    *
    《魔尊今天又被压了吗?》 风流浪荡黑切白受VS口嫌体正白切黑攻
    魔尊薛刃寒风流成性,邪魅艳丽,是仙门百家中人人畏惧的恶劣分子,睚眦必报,手段残忍。
    仙魔大战中,他对仙门少主裴君楚一见钟情,誓要把他收入后宫。
    人人道他无耻败类,痴心妄想,他双眼狭长邪魅一笑:“那就等着。”
    *
    裴君楚大婚,他带人打上仙门,强势按着被打成重伤的裴君楚的头嗑下,指着他的亲人,语气阴冷:“嫁与不嫁你说了不算,你说我该先杀谁好?”
    洞房一夜,裴君楚被迫妥协,被他带回魔界,世人都觉得肯定死定了,三天打一顿五天饿一顿,可薛刃寒却把人宠着,疼着,甚至被压着……
    他竭尽讨好之能:“阿楚,世人万千唯你称我意。”
    “阿楚,我心悦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裴君楚每每都是恶言相向:“薛刃寒,你真是令人作呕,无耻之极!”
    *
    薛刃寒宠着护着以为终能令他心动,直到那日魔界被屠,血流成河,他看着惨死的无辜幼魔,和站在仙门众人中一脸正义之派的裴君楚,终于明白过来那人心。
    残酷嗜血如他,也痛的双目猩红:“裴君楚!论绝情还是你更胜一筹,罢了,今日都随你意!”说罢血爆在众人面前。
    裴君楚冲破禁术吐出鲜血,疯魔打伤众人,整个人崩溃发抖死死护住薛刃寒躯体:“薛刃寒!!!我喜欢你!我喜欢你的啊!!”
    后来听说裴君楚疯了很久,彻底黑化入魔,成为整个仙门的噩梦。
    直到一天,他看着一身白衣的薛刃寒,和他怀里形似清倌的男人,咬牙问道:“刃寒,他是谁!”
    薛刃寒挑唇一笑:“我的第360个后宫,有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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