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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现在!?”陈隅在路上才被阿美告诉,现在就要去陪着小姐去比赛,“你怎么不去?”
“我也去,我会教你要怎么做;这样,假如有天我不方便去,你就要成为我的替代品。”阿美在前面引路,可走到小姐房间门口时,她却推开门时转身冷声说:“不过你放心,绝不会有那天。”
还真是做作,陈隅翻了个白眼儿,不惜得和她计较。两人一前一后进入房间看见小姐被两个年纪大的女仆扶着站立,身体轻微左右摇晃,李管家正帮她穿束身衣。
小姐透过四周镶嵌玫瑰花边的镜子,对陈隅微笑说:“小鱼,你来啦。”
“阿美告诉我今天要送小姐去小提琴比赛。” 陈隅傻笑着弯腰连连点头,咬了咬干涩的嘴唇,“所以,我这不就来了嘛。”
李未名今天穿的是件水蓝色西式礼裙,长发被高高盘起梳成发髻,水滴形的珍珠耳环称的她脖子愈发修长。她看见陈隅羞涩的样子,真心觉得好玩儿。
不知道为什么,陈隅心里觉得只是看见小姐,哪怕小姐站在自己周围,甚至于和她呼吸同一片空气,陈隅都会觉得脸上发烫。
“小鱼,你去帮小姐拿琴。”
直到阿美喊,陈隅这才缓过神,看见女仆们都对自己板着脸,只有小姐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她转身去拿放在一边的小提琴,上车时,依旧是阿美推小姐上车并且挤在小姐身边,自己则跟在后面,背对着小姐坐在汽车前座。
“把窗户摇下来,我想透气。”
“好的,小姐。”司机说。
陈隅怀里抱着小提琴,从车的后视镜里看后座的小姐,她无意的搭在窗户上,任由行驶的风迎面吹散她的鬓发。
她的脖子上带的是和珍珠耳环一套的项链,那个传说中藏着李家所有宝物的仓库钥匙不是说在她脖子上挂着嘛,现在在哪?
车里没有一个人说话,陈隅觉得总该说句祝福小姐。
“到了,小姐。”司机又先开口。
陈隅的嘴巴刚张开了一半儿,又慢慢合上,只好选择乖乖跟在小姐身后。
比赛的地方是一家法国人开的歌剧院,传统的法式蓝白色建筑,总是饱含着浪漫。
小姐和阿美在前面走,陈隅就抱着小提琴默默跟在后面。
后台休息室里有着五六个梳妆台,几位装扮精致的小姐原本在女仆的服侍下各忙各的,可当李未名进来的那瞬间,所有人纷纷站起来,围到她身边变着花样儿的恭维她。
“未名,你这套珠宝实在刘夫人那买的吧,真好看!”
“才不是,这套一看就是拍卖款,我记得前段时间的拍卖会上,出现过这条,当时我想拍下来,只可惜还是价高者得。”
几个女人的香水味儿熏得陈隅头晕脑胀,抱着琴连退站在换衣室旁边,笑的僵硬。
小姐一看就是被夸惯了,能静坐在哪里朝所有人温柔地笑;这些打扮花花绿绿的女人谈到第一个选手已经上场,才四散开。
阿美总是看陈隅不顺眼:“你去把小姐的琴和琴谱准备好,等下小姐要练习用。”
“哦。”陈隅问,“我这里只有琴,琴谱在哪?”
“琴盒后面有个小布袋,小姐一向是把谱子放在布袋里的。”阿美问,“你不会只拿了琴没有拿谱子吧?”
看见阿美咄咄逼人的样子,陈隅叹了口气说:“好,我现在去拿。”
哀怨又不能说,真是要憋死了。
可陈隅这边刚放下琴,阿美转头就俯下在小姐耳边告状。
李未名也没有生气,只是摆摆手轻声说:“算了小鱼,来回路长,回去也来不及赶回来。”
不愧是小姐,格局就是大。
“小姐,我知道有条小路可以跑回老宅,再回来也来得及。”阿美不怀好意的瞥向陈隅的脚。
只是陈隅现在不想发火,但心中早有想让陈三把她皮扒了的念头,奈何这里又不是麻将馆,只好皮笑肉不笑:“好,你说我这就回去。”
“既然阿美你知道,你就回去取。”小姐戴上手套,“你再和小鱼说一遍很浪费时间。”
阿美有些难为情,轻声对小姐说:“可是老爷说过,不让我离开您半步。”
陈隅抓住机会立刻插嘴;“我也是女仆,还是老爷和周先生一起安排给小姐的,我和你又有什么不同?”
“当然不一样!我可是老爷亲自......”阿美怒气冲冲地瞪陈隅,嗓音直接抬了八度,导致周围的小姐女仆们都看她,这才发觉不自在。
李未名也觉得阿美让自己丢脸,板着脸,一边转动手上的戒指一边催促阿美:“是《爱之悲伤》不要拿错。”
“知道了小姐。”
阿美离开后,小姐脸皮薄,见周围人们眼光还不散去红了脸,招呼陈隅把她推到楼道对面的换衣室。
陈隅刚把小提琴放到一边的小座位上,她就听到李未名正在微微叹气。
“对不起,小姐,我下次一定注意;啊不,不会有下次了!”陈隅真心觉得愧疚。
“她总是这样。”
“什么?”陈隅问。
“阿美的脾气,有时在外面会变得很糟糕。”
李未名眼眸微垂,样子楚楚动人。
“啊?小姐放心,我会回去告诉李管家的,小姐完全不用担心。”陈隅表面傻笑,心里默默产生了代替阿美的想法。
或许陈隅微妙的表情变化被李未名捕捉到,她忽然向后握住陈隅的手笑了笑。
“哼~”李未名哆嗦了一下,不断揉脖子后面,蹙着眉嘴里轻哼:“好像是有根头发落在了后背上,感觉痒痒的。”
陈隅眨眨眼,“我来帮您!”
陈隅温柔的挨个解开李未名背后的扣子,小姐的后背坦然露在面前,她白的就像王妈过年蒸的白糕,细腻光滑;凸出的蝴蝶骨为小姐增加优雅之姿,只是更想,更想!让人去接触,抚摸。
可陈隅除了她白皙的皮肤外什么都没看见:“小姐,您后背上没有头发。”
“是嘛?”李未名嘟嘴浅笑,似月兔般温柔又有些撒娇般的说,“可是小鱼~我真的很痒。”
“那我,帮您挠挠。”
在指甲抓向小姐后背的那一下,小姐的后背瞬间添了一道红印,陈隅惊叹于她皮肤的娇嫩又急忙收回手,改成用指腹为李未名抓痒。
“唔,好像还要往下面一点。”李未名抿了抿朱唇。
陈隅缓缓解开下一排扣子,从这个角度,她甚至能看见小姐腰以下的那个部位大致轮廓。
但让陈隅吃惊的是,那处最该是娇嫩的地方,居然有着不同程度的淤青,甚至有些严重的地方还会有深紫色!
“小姐,怎么会这样?!”
陈隅故作紧张,下巴被她双手托住,卓别林式的夸张型默剧闪亮登场!
李未名的手连忙遮掩,颤抖着去扣背后的扣子,轮椅在她的强力下跟着摇晃,她轻声呜咽着: “父亲说,我遗传了我母亲的精神疾病,所以我不听话的时候,父亲就让她们打我......”
“谁敢打你?你可是小姐!”陈隅觉得自己演的太过戏剧化,又收敛了些,“她们应该尊重你才对!”
李未名撮撵着陈隅的指节儿,哀叹道:“这是她们很早之前公开的秘密。”
陈隅此时有些不知所措,她开始怀疑,这场戏她要站在什么方向去演?
站在小姐这边的忠心女仆,还是和干脆暴露坏种本性,在恶毒女仆里称霸,把那个传说中的钥匙抢过来?
李未名蹙眉小心翼翼地问陈隅:“小鱼,会不会有一天,你也会打我?”
陈隅的手感受到小姐在微微用力,斩钉截铁的说:“不会,我永远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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