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夜话南山

　　“呐，手冢，给你讲个故事吧？”眉眼弯弯。
　　“？”不动声色地微微挑眉。
　　“唔，今天刚从学校的山崎老师那里听来的。”继续温和地微笑。
　　“……”虽然不作声，但静候下文中。

　　南山，其实算起来并不是什么有名的山川河岳，甚至找不到任何相关的记载资料。
　　南山，不过就是坐落在一个偏僻小山村南边的一座小山坳。
　　只是那里的人们，少有见过其他大山的，于是就这样代代流传了南山的叫法。
　　按照中国的说法，山不在高，有仙则灵。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有点古早味道的小山村就流传着山里有妖怪的说法，所以上山砍柴打猎的男人们，总是在太阳还没下山前就早早地从小山坳里出来，生怕天一黑被妖怪给生吞了。

　　健太郎是村子里的老实人，对于从小父母耳提面命的交代总是唯唯诺诺地遵从着，所以他也和村子里的其他人一样，总是赶在太阳下山前就从山坳里出来，回到那个虽然破旧得有些可怜的屋子里，至少有个可以暖床还能伺候自己的婆娘，对于他这种一辈子没走出这片土地的人来说，生活已经是可以满足的了。
　　这个冬天比往年要来得早太多，鹅毛大雪像不值钱的银票，扬扬洒洒地快将整座南山还有那个小小山村都掩埋，以前在南山上休息的时候看过去还觉得雪白雪白的好看得像年糕一样让人心情大好的景致，在这个时候看起来，却是格外地吓人。
　　是的，健太郎还在山里，看着那个快要落下山头的太阳，心底的恐慌就不断地上升，他想起了小时候父母说过的山里的妖怪，想起了前些日子死在山里的那个老猎户，听说死得很离奇，整个人就那样赤条条地被挂在树杈之间，瞪着已经完全没有生气的眼，嘴角的笑却是上翘到一种诡异程度。
　　村子里都谣传他遇到了妖怪，那个流言很快就像瘟疫一样散了开，最近进山的猎户们也都比之前还要早就下山了。而前些日子里，这些猎户们还在羡慕着老猎户喝得满脸通红时听说在山里遇到仙女的事，这下已经早就给忘了。
　　健太郎是不信有什么仙女的，他一直都记得父亲母亲告诉他的话，山里住着会吃人的妖怪的，虽然在老猎户讲得天花乱坠的时候，他也小小地羡慕了下，但很快就打消了那个念头，妖怪就像一根看不见的刺梗在心里，直到老猎户死了，他想的和其他人也不外乎一样是，看吧，果然是妖怪。
　　这么想着，健太郎就越后怕，走得越来越快，一个不小心就被埋在雪里的树根给绊着了，这么一摔，他心底的恐惧就更大了，慌慌张张地从雪地里爬起来，也顾不得顺着衣领掉进脖子里惹得一阵寒颤的雪花，只是往着村子的方向摇摇晃晃地走。
　　但是，走了好一阵子，健太郎发现有些不对劲了。他似乎没有往村子的方向走，而是晕头晕脑地又往山的深处去了，这个时候，天已经黑压压得只剩下角落里那颗孤星发着微弱的光芒。
　　天一旦暗下来，就不用寄望能找到回去的路了，尤其在这种鹅毛大雪一样的天气。健太郎在心底只能暗自祈祷不要遇见妖怪的同时，靠着模糊的记忆往山林里以往为那些胆大而夜宿在深山里的猎户留下的小木屋走去。
　　健太郎的运气算是不错的，总算是让他找着了那间小木屋。好不容易在小屋子里升起碳火，顿时从屋外带来的冰冷就被驱散了去。
　　比较遗憾的是，屋子里没有食物。砍了一天的干柴，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又被这么一折腾，健太郎早就饿得有些不行了。正想着要不就这样睡一宿，挨过这阵饿，等天亮了好回去的时候，突然传来了叩门声，可把原本已经昏昏欲睡的健太郎吓了个激灵，猛地就从有些湿气的木床上蹦了起来。
　　“是谁？”健太郎很是警觉地问道。
　　门外只传来一阵阵呼啸的风声，大概是错觉，健太郎一边责备着自己的多心，一边咕哝着抱怨怎么就突然变了天。
　　这个时候，门外又传来了叩门声。
　　这一次可是硬生生把健太郎吓出了一身冷汗。
　　“是谁！”壮着胆子，健太郎扯着喉咙有些沙哑带着几分恐惧和愤怒地冲着门外问道。
　　手不自觉地抓起放在桌上的斧头，猫着腰走到木屋门口，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显得比自己想象中更冷静一些，但是抓着斧头的手却依旧颤抖着。
　　门外的风声仿佛突然停了一样，一阵静默之后，一道轻柔的女声响了起来。
　　“我是这山里的守护神，看到你一个人在屋子里没有吃的，特地给你送些吃食。”那声音柔柔地，就像柔软的鹅毛一样轻轻抚在人心上，健太郎本来有几分暴躁的心就这样被安抚了下来。
　　但他依旧带着几分警觉，从小对这山里妖怪的故事太过熟悉了，他虽然不认识几个大字，但是这不代表他就可以轻易相信别人的话。
　　他紧了紧手中的斧子，正想开口的时候，门外那道女声又响了起来。
　　“你莫怕，我知道你担心我是妖怪，我只把这些食物放门口便走。”
　　说完，只听到窸窸窣窣的一阵声响后，那女声轻轻落下一句。“我走了。”
　　健太郎有些担心那是妖怪的谎，只悄悄开了条门缝，往地上一瞥，果然见到地上放着一个精美的食盒。
　　再一抬眼，往外面望去，就看见一个穿着一身青衫的女子，正飘飘然而去，仿若那漫天的雪并不在她眼下。
　　大概是察觉到健太郎的注视，女子微微回首，只是轻轻颔首微笑便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健太郎一个人则是傻愣愣地站在门口，嘴里喃喃说着：仙女，真的是仙女啊……

　　第二天，健太郎在天亮没多久就回到了村子里。焦急地等待了一个晚上的婆娘看到他的时候，可算是把一颗心给放了下来，眉笑颜开地说给健太郎做好吃的。
　　可是，健太郎心里却是知道的，自家婆娘口中所谓的好吃的，不过就是热上几个饽饽罢了，怎么也不会比得上昨天夜里自己在小木屋里吃的来得美味。
　　一想到昨夜里的那些吃食，就突然想到那一眼看到的回眸一笑。
　　心底不禁一阵热乎，再抬眼看看给自己送来饽饽的婆娘，有一种奇怪的情绪就突然从心里滋生了出来。

　　那之后的一段日子里，健太郎愈发地早出晚归了，甚至胆子渐渐大了起来，开始学着以前的那些猎户，夜宿在山林里了。
　　他甚至嘲笑那些早早下山的村民们，什么妖怪，竟是乱说，也只有自己才知道这山里住着一个仙女守护神。
　　健太郎不是没有怀疑过当初老猎户的死，他心底想着，一定是老猎户贪图仙女的美色，触怒了山神才死的。
　　健太郎的柴火砍得不比往日里少，他心底想一定是山神仙女在暗地里保护着自己，他想一定是这样的，因为每个住在山上木屋的夜里，仙女总是会给他送来热腾腾的吃食，比起饽饽那些简直是美味极了。
　　他想，仙女说不定是喜欢自己的，至少他没听说其他人有遇到过仙女的。
　　一想到仙女那柔美的身段，健太郎觉得一股血都快涌了出来。
　　他想，也许，也许自己能得到仙女的。

　　可是，没多久，健太郎却失踪了。
　　直到来年的春天，人们才在冰雪融化的山林溪涧里找到了他的尸体。
　　和之前的老猎户一样，赤条条地，瞪着已经完全没有生气的眼，嘴角的笑却是上翘到一种诡异程度。

　　有人说：健太郎和老猎户一样遇到妖怪了。
　　当然，也有人信了健太郎以前在居酒屋里的说辞，说是健太郎自己也贪图仙女的美色，触怒了山神，所以死了。
　　总之，健太郎死了。
　　和老猎户一样死了。
　　死得不明不白的。

　　但是，凡事有因皆有果。
　　事情总是会有真相的。
　　健太郎确确实实和老猎户一样，死在了他们眼中的仙女手上。
　　那个仙女，其实不是山神，那不过是在山里修炼成精的蛇妖，一条修炼成精之后专门吸食人类精魂的蛇妖。
　　她总是假装成山里的仙女，专门挑雪天里落单的男子下手。
　　先是三番两次地送上吃食，让男子放下戒心，然后一步一步地架设温柔乡一般的陷阱。
　　健太郎就是在后来一次又一次地和他心中所谓的仙女的交合之中，渐渐丧失了精魂，终于只徒留下一具可悲的皮囊。

　　当然，蛇妖的结局也并不美好。
　　据说，很久很久很久以后，因为祸害村民，杀孽太重，被天雷活活给劈成了焦炭。

　　“呐~手冢，山崎老师说这个故事呢，就告诉我们，漂亮的女人也许有可能是毒蛇哟~！”眉眼弯弯地为故事打上完结的同时，下了结论。
　　一阵静默之后。
　　“不二，你是在吃醋么？”平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
　　“呵呵，没有呐，真是的，手冢怎么会这么想？”
　　“不二，你在吃醋。”这次用的是肯定句。
　　“我没有！”坚决不承认自己因为看到校花向这块大冰块表白而不爽。
　　“你吃醋了。”
　　“没有！”
　　……

　　嘛~其实，这只不过就是个故事而已。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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