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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和忠犬西奥多
#姐弟 #伪骨 #狄安娜&西奥多 #布莱克&诺特
【大雾】
*
西奥多走在一条阴冷的偏僻小街,今天之内见识过的弯弯绕绕的巷子让他对于麻瓜城市有了新的认知。他无声地走着,眉间凝聚着散不开的疲惫。
“洛宁街”
西奥多抬头看了眼指示牌,不抱任何希望,却机戒式地拐进去。他在找一只猫,一只灰色眼睛的黑猫,野猫。
“喵”
猫咪的叫声是有区别的。野猫通常凶一些,叫声也尖锐不少。家养猫就娇气许多,叫声也软绵绵。当它走丢在陌生的街头,混杂在一群野猫里,差别就会格外明显。
“喵呜”
西奥多在几个巨大的垃圾桶前站定,目光沉沉地扫视着猫群,很快锁定目标。缩在角落里的猫挂着颈牌,可以看到银色反光,他放在兜里寻迹的魔杖也开始震动。
“Lumos.”他唤它的名字,Lumos
黑猫没有动,只一双灰色的眼睛盯着他。
“……”
西奥多俯身去抓,惊扰到一只野猫,手背上赫然出现几道抓痕。好在黑猫在他触碰时并没有反抗,西奥多受伤的那只手抓紧它的后颈,从垃圾桶边提出来,走到街边才换了个姿势单手抱在怀里。
*
“来了啊。”
狄安娜靠在床边,右手撑在窗沿,指尖夹着一根细长的麻瓜女烟。
西奥多把猫放在小几上,抚摸了几下猫咪黑色发亮的毛。抬头看了眼她,又把买好的猫粮放下。
“麻瓜超市的东西,它好像挺爱吃。”西奥多慢慢走近,学着样子一半身体靠在窗沿,烟味细细缕缕钻进他的鼻腔,裹紧他的心脏:“我给它洗澡了,也处理了伤口……你什么时候买的烟?”
狄安娜笑了声,爆珠是荔枝味,连吐出来的烟圈都像刷上粉色糖浆,是甜的。
“前言不搭后语……咳…”她说着话把自己呛咳起来:“咳……手怎么了?”
“哦,没事,被挠了几下。”西奥多把右手别到身后,自欺欺人的动作做的顺手。
狄安娜直起身,把烟灰磕在窗外:“没事就不要拿到我眼前晃,留着伤口不处理是指望我安慰你么?”她瞟了他一眼,走到沙发坐下,长裙被撩起下摆,一双长腿交叠翘着。
“愈合如初。”
狄安娜灭了烟,瞧着西奥多没什么表情地给自己治疗,黑色袍子上染上不少脏兮兮的灰。
“你在摆什么脸色给我看?”她语气尖锐:“找一只猫让你为难了吗?”
“没有,你想多了,狄安娜。”西奥多平静地回答,眼神微微下垂,避开那双深邃的灰色眼睛。
“你把你那血淋淋的手给我瞧是什么意思?”狄安娜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清冽的未知香气混杂荔枝烟味瞬间将他缠绕:“连衣服也不换,把自己折腾的这么脏,倒是有心思给猫洗澡……西奥多,你在逼我心疼你吗?”
“狄安娜,”西奥多不着痕迹地拉开他们的距离,攥紧了拳头:“麻瓜烟吸食多了会出问题,甚至会连魔药也没法……”
“出去。”
巨大的力量把他推出门外,木门在眼前被大力关上。西奥多自嘲一笑,不做停留,转身下楼离开。
*
“Lumos,”狄安娜站在窗边,怀里抱着黑猫,看着他离开的身影:“你不乖。”
*
“西奥,周末去了哪里,怎么不见你人?”德拉科缠着他问。
“出校见了姐姐一面。”
“狄安娜?”德拉科皱皱眉:“她又怎么了?”
“又是身体不适?还是又找不到猫了?”
西奥多把魔药笔记本推给他,“明早还给我。”
“喂,西奥,西奥!”
西奥多已经离开公共休息室,慢慢顺着楼梯往外走,到庭院的长廊里坐着。
一朵小白花飘到他的脚边。
“她又怎么了?”德拉科的话在耳边响起。
他盯着那朵花出神。
连德拉科都认为她是在无理取闹,可是他却停不下来去见她,尽管每一次总会不欢而散。
“她在玩弄你西奥,她是在借着你的愧疚玩弄你!”他的朋友们总是这样说。
他的教母为了救诺特家族死在一场食死徒暴动。他的教母,亦是狄安娜的母亲。
“弟弟?”他永远记得狄安娜初见到他的那天,穿着墨蓝色的长裙,黑色的长发披散着,明明没有他高,却依然瞧他像只匍匐在地上的狗:“我不会承认你是我的弟弟,永远不要做无用功。”
她没有提到教母的死,但西奥多知道那层话背后的意思。想要赎罪,必须要极尽讨好。
他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姐姐为尊”的准则,像只忠诚的看家犬,只是主人却并不怎么领情。
“你是在逼我心疼你么?”
狄安娜起初还会嘲笑着他的无用功,羞辱他为了帮她清扫阁楼而脏乱的衣服,讽刺他连搬箱子都做不好,把自己弄的哪都是血。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不再说这些话,他们间的交流越来越少,最常被提起的就是这句。
“西奥多,你是在逼我心疼你么?”
西奥多俯身捡起那白百花,一点一点压进手心,感受花瓣被掌控在手中的情绪。再张开手,花朵已经破碎,白色的残体铺满掌心。
我从来都没有逼你心疼我,狄安娜。
他想着,再一次出神的看着手心,白花破碎后是蓝色的浆液,一如破碎不堪的狄安娜。
没人明白他的心思。
德拉科不懂,狄安娜更不会知道。
他从来不是在祈求她的怜惜,只是看着她的目光偶尔落在他身上,听到她喊着他的名字,就已经足够心悸。
日复一日的极尽讨好早已变了味,他打着弟弟的旗号去爱他的姐姐,却从来都是唤她教名。
狄安娜,狄安娜,狄安娜。
*
“猫抓到了,给它洗了澡。”
西奥多再一次任劳任怨把黑猫放在地毯上,买来的猫粮被他一罐罐摆好在小几。
“嗯。”
出乎意料的,狄安娜没有抽烟也没有神志不清,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西奥多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算在她发火前离开:“我先……”
“在哪找到的?”
狄安娜走到窗边,伸手推开,灌进来一阵燥热的风。
“洛宁街。”
“笨猫,”狄安娜笑了笑:“又跑到那儿去了。”
她的长发被风带起,乌黑映衬白皙的皮肤,灰色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一副含情的模样,唇边却没勾起弧度。
西奥多喉咙发紧,不自觉地吞咽口水,他进退两难。
“重复这些无用功有意思吗?”她问。
“…有。”他说
“嘁,”狄安娜笑了起来,露出一颗小巧的虎牙:“西奥多,我说过吧,我不会承认你是我的弟弟的。”
“我知道,”西奥多逐渐找回自己的情绪,慢慢握紧手:“我做这些是为了……”
“为了上/我/”
西奥多愣在原地,双颊爆红,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坦率点吧,小朋友。”
狄安娜凑近他,右手抚摸上他的脸颊:“这么烫,你到底是多爱我?”
“狄安娜,你……”西奥多最后一丝理智也被那个带着荔枝烟味的吻夺走。
狄安娜肆无忌惮地吻他的唇,夺走了他的一切。
“给你……讲个故事……”
喘息间,西奥多听见她说:
“……Lumos,是只很乖的猫咪……从来不会乱跑,也从来不会主动离开主人身边……”
荔枝烟味再次席卷他的唇舌,这次侵占他的还有那股未知的来自狄安娜的清冽香气。
落地窗帘被拆散,虚虚实实挡住大开的窗,沙发上的羊毛毯被扯下,胡乱铺在地上。
西奥多埋头苦干,待到极点之时突然明白了那股香味到底来自什么。
是冰天雪地里的玫瑰,把采撷之人刺的遍体鳞伤,却会留着最好的姿态去见他,是极寒之地的玫瑰。
*
狄安娜走了,她的假期长,在伦敦呆了很长一段时间,现在要去德姆斯特朗。
“会写信吗?”西奥多问她。
狄安娜站在德姆斯特朗的马车前,漫不经心地搂着他的脖子,不在意身后人的异样眼光,亲吻他的唇。
“大概不会。”
坐上车,狄安娜最后探出头和他吻别。
“我也不需要你来找猫了。”她说,小虎牙隐约可见。
“对,再不需要我了。”西奥多笑起来,“但是我想找猫怎么办?”
“自己摸索吧,”狄安娜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扔给他一个小盒,“走了。”
窗帘放下,马车渐行渐远。
西奥多直到再看不见车才低头打开小盒,里面是一面双面镜,沿边刻着猫咪简笔画。
“西奥多,”镜子里传来狄安娜的声音,随后是她在车厢里抱着猫的样子。
“你乖一点,”她还是那个语气,慵懒至极的腔调:“猫咪不会乱跑。”
*
【大雾狄安娜视角转变】
我讨厌那个诺特小子。
他看起来是个聪明人,却好像听不懂我的潜台词,或者他听懂了,却不想在意。
我让他离我远一点,不然我真的会折磨他,我发誓。
可是他偏偏每天都要来招惹我,固执,固执,固执。
我说的很难听,也给他造成了不少麻烦,可是诺特小子只是默默地忍受,第二天又继续。
他是个神经病吗?
他从来不叫我姐姐,每一次只会站在一边偷偷盯着我。
诺特小子的眼神太赤裸裸,简直毫无掩饰,我一下就发现了。
只是他却自以为隐藏的很好。
很好吗?
我不再做那些幼稚的事,说那些幼稚的话。
因为我发现了另一种折磨他的方法。
我发现,当着他的面生病受伤或者做一些危险的举动,都会让他掩饰的很好的外壳破掉。
那就这么办吧。
我开始了自作孽,无休止地折腾我自己。
每一次看到他神色紧张地冲进房间,我总能从他紧皱的眉头里找到兴奋。
西奥多,你不过如此。
他极力隐忍,转身却止不住地盯着我看。
我承认,那个目光过于炽热,让我开始考虑这样做的意义在哪。
后来我看到他为我找猫回来,手上带着伤,心里一阵刺痛,我才明白。
我一直以为在折磨他,其实也在折磨我自己。
不如给彼此一个喘息的机会。
我有了计划,但如果不是对我们足够自信,我不会尝试。
——
“西奥多一定爱惨了我,可是他不敢说。”
“那不如,我先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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