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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十四、和亲王子
苏亦愉忽然觉得自己的认知被颠覆了,他知道夜澜跟别人不一样,他会选中她就是因为她的不一样。
可他仍旧被她的不一样刺激到了!
她太不一样了!
他的母亲和父亲感情很好,他从小看着他们,却从未见母亲允许父亲主动亲近,只有母亲亲近父亲,父亲不得放肆。
但夜澜似乎……他的心噗通乱撞,似乎有什么东西渐渐明了,那里似乎被埋下一颗种子,一颗不太安分的种子。
也许……他想,也许其实他也不是真的会,也许,他也应该重新好好学习一下房中事,该认真读一读那本《春宫图》。
两人都顶着大红脸,拥在一处,各怀心事。待马车停下,他们才松开彼此,各自整理好情绪,依然是夜澜先下马车,转身扶苏亦愉下马车。
“闺蜜”的生意很好,即便在这种整条街上都没有几个人的时刻,里面依旧有正在选购的客人。
见二人入内,沉晨颔首,夜澜摆手示意他先忙,自己拉着苏亦愉观察店铺。不一会儿,沉晨送走前面的客人,关上店门,专心接待主子,乐呵道:“主子怎么得空来?”
“今儿回门。”夜澜指着苏亦愉,解释了一句,示意不是特意而来,而后道:“我要你帮我打听点事。”
“主子请讲。”
“十八年前朱国送王子来和亲的事。”夜澜问。
沉晨猛的一顿。
苏亦愉也奇怪的看夜澜,又看沉晨。
夜澜轻轻摇头,她爹明显没有说实话,而他既然瞒着,她也不想主动暴露他就是十八年前来和亲的七王子这件事。
所以她只对沉晨说查和亲那件事,绝口不提她爹就是和亲王子。
既然妻主打定主意要查爹的事,苏亦愉便不说话,只静静的看着。
“据说是因为打仗,朱国败了,割地赔王子。”沉晨蹙着眉头,仔细的想了又想,道:“当初割了五座城,说是那位王子的嫁妆,至于后来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苏亦愉默,古怪的看沉晨,这种事他都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坊间流言吗?
可流言蜚语怎么会如此清晰?
“那位王子……?”
“这些就没人知道了。”沉晨事不关己的嗨了一声,笑道:“十八年前……小的那时刚被发卖为奴,成日里就拿着绣花针不停的练习。不过既然主子想知道,小的就多方打听。”
“嗯,我要知道当年的战争是怎么回事,当年的和亲又是怎么回事。”夜澜交代完毕,把这事全权甩给沉晨,拉着苏亦愉往外走。
爹说要吃点心,她要去逛逛,找些好吃的点心回去给爹吃。两人手牵着手一起走进街上的人流中,倒是没注意旁人投在他们身上的疑惑目光。
回到相府时,天已经麻麻黑了,夜澜拎着一堆零食点心回清香院。慕容倾城要做手工,又不能打扰,来来回回的夜澜嫌麻烦,苏亦愉就在清香院里给慕容倾城开辟了一间房,专门让他做手工,必要的时候小憩用。这会儿两人直接带着吃食去那间房找慕容倾城。
他却不在。
房间里的桌子上,只有一整套富丽堂皇,珠光宝气的发饰。这是什么珠子?色彩如此绚烂?
夜澜靠近,拿起一根镶嵌着大拇指大小的不规则宝石的发簪,不禁赞叹道:“真好看!”
“爹真厉害!”苏亦愉也赞叹不已。
“这是什么材质?”
“……”苏亦愉摇头,他认不出来。
“我觉得爹有很多秘密。”夜澜叹气,原来见多识广的苏亦愉也不认识琉璃。
她倒是认识,可爹不认。
慕容倾城简直谈琉璃变色。她倒是不好跟苏亦愉说,这就是琉璃了。
她道:“可他不跟我说。”
“所以你要自己查?”苏亦愉肯定道,想起在“闺蜜”的事,他道:“说来奇怪,我知道十八年前朱国王子来白国和亲,被指婚给丞相嫡女,也就是婆母这件事,是因为一次意外。我不小心听见祖母和母亲说话。”
“?”夜澜古怪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沉晨为什么说十八年前七王子不是和亲,而是战败割地赔人?”苏亦愉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沉晨会这么说?
他总觉得有点古怪。
他又道:“爹似乎很忌讳,根本不愿意说这件事,实在说到了,他又避重就轻,我也觉得爹在隐瞒什么。”
敬茶那日,夜澜都那样问到他跟前了,慕容倾城却只以感情牌玩顾左右而言他,使得夜澜什么都没问出来,反而自责不已,先宽慰他。
这太不合常理了。
难道当年的和亲,果真还有别的不为人知的隐情?
“我也觉得当年这事透着古怪。”夜澜颔首,可这些事情她想不明白,所知信息又太少,没办法,她只能等沉晨打探的消息了。
苏亦愉看着夜澜愁眉苦脸,满心都是慕容倾城的事,心中觉出些酸意,他们父女的感情真好。
太好了!
“嗯。”苏亦愉颔首,想着马车上的事,他不由又圈住夜澜,在她耳边呢喃道:“你的秘密也很多,什么时候跟我说说?”
不同于以往圈着时为了防止自己越界,他只抱自己的胳膊或拉夜澜的小手,这一次,他不仅圈着她,还摊开自己的双手覆盖在她身上。
他想试试,试试看如果自己动手了,会不会像父亲说的那样,挨打呢?
也试试夜澜的底线。她准他拉手环抱,那么,再多一点呢?像这样,也是可以的吗?
她太瘦了,瘦得让他心疼。
夜澜嗔怪的瞪他一眼,道:“你变坏了。”
嘴上说他变坏了,她却没有推开他。
看来这是被允许的。苏亦愉一喜,忍不住扬起嘴角。
她直勾勾的看苏亦愉踟躇不定又像是得逞的脸,心中一动,悄悄踮起脚尖碰他的唇,轻轻一触就离开,像是试探,又像是鼓励,更像是邀请。
妖精!
苏亦愉被她亲的气血翻涌,向来冷静的眼眸都变得赤红被蛊惑般,不受控制的,大胆的堵上那作乱的红唇。
而他的脑子早已失控,空荡荡只剩下这一个词。
虽然这个词是用来形容某些特定职业的男人的,可眼前的夜澜,让他满脑子里只有这一个词,顶多改成“小妖精”。
是的,小妖精。
他的小妖精。
他不会接吻。
夜澜却在他怀里想苏亦愉这单纯的傻瓜并不会接吻的事。
她笑嘻嘻的抿着唇,任由苏亦愉堵着她的嘴唇,只往下压,心中暗道幸好她习武,唔,不然腰就断了。
“你笑什么?”苏亦愉被她笑得恼羞。气急败坏的看着夜澜掌控一切,真是可恶的失控感。可她不仅掌控她自己,也掌控着他,而他已经不能自己,她却依旧游刃有余的笑嘻嘻。
这就是男女的差别吗?
苏亦愉不服气,却无可奈何。虽然他只是个男人,可他不比任何一个女人差!
然而,虽然他不比任何一个女人差,可他终究只是个男人。
而这事实摆在眼前。
本质的差别不可逾越。
女人在这种事上,似乎就是比男人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不闹了,”夜澜轻轻推开苏亦愉,道:“这是爹的房间。”
“……”苏亦愉讪讪松开双手,恋恋不舍。
他很喜欢,可她不许了。
苏亦愉按捺着心中的熊熊烈火,帮她整理好衣衫。他隐隐觉得,似乎被她点燃了什么。
他的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觉醒。
第二天,夜澜二人一起去清草院找慕容倾城,她要问那套首饰的事。慕容倾城却意外的闭门不见,根本不许她进去。
夜澜一阵狐疑,爹为什么突然不见她了?
“要不我进去看看?好歹都是男子。”苏亦愉建议道。
只能这样了呀!
夜澜站在清草院的院子里,苏亦愉悄然推开慕容倾城的房门,默默走进去。见苏亦愉进去了,夜澜跟过去,想着父亲的抗拒与他固执的保守,她到底没有进去,只等着苏亦愉出来跟她说父亲的情况。
苏亦愉并没有耽误多少时间,盏茶功夫就走出来,愁容满面的看着夜澜,摇头。
“怎么回事?”
“婆母……”苏亦愉蹙着眉头,想着慕容倾城身上的那些残忍的欢爱残痕,他心生恐惧,到底不愿意尊称夜寐儿为母亲了。
他颤声道:“昨夜……爹在丞相房里……”
意思很明确。
她要他过去伺候,然后伤了他。
那个禽兽!
夜澜气得发抖。
“澜儿,这是没办法的事……”苏亦愉拦住夜澜,不让她进去看慕容倾城的伤。
不能让她看,即便她是慕容倾城的女儿,他也丢不起这样的脸面。这一点苏亦愉倒是明白,易地而处,倘若自己那样伤痕累累,他也不愿意见让尊重自己,自己最在意的人看见。
也不让她继续伤害自己,气是最没用的事,因为气别人而伤了自己,是最愚蠢的行经。
夜寐儿是慕容倾城的妻主,她想对他的身体做什么,就做什么,旁人管不了,即便她是他们的女儿,也管不了他们的房中事。慕容倾城自己都不能反抗,只能承受。
这就是玄天大陆的男子。成了亲的男子只是妻主的玩物,还不如不成亲的男子。没有成亲的男子,至少可以抗拒被侵犯,可以说不,虽然……遇上真的不讲理的抗拒也没什么用。
而婚前失贞的男子,如果不被施暴人认领,连被发卖的资格都没有。
可如果因为被施暴就反抗……
苏亦愉忽然想起那日在他的马车里,他说不,她便放过他时,他心底的惶恐与感激,庆幸与感恩。
原来,他对她的期待与奢望,是从那时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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