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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林臻剜了应弦一眼，乖巧认错：“我只是和朋友多喝了几杯，很快就回来了。不信你问张妈！”
张妈一直在厨房里默不作声，此时被点到瞬间出现作证。
“我可以作证，昨天来，凌晨臻臻回的家。”
根林臻发照片的时间差不多。林理这才点点头，算作放过林臻了。
“林臻以后放学不能再出去了，立刻回家。若是晚上训练，有课最晚十点！听到了没有！”
林臻坐正了身子乖巧应答：“知道了，爸爸。”
等到林理终于满意离开，应弦脸上的效益都快溢出来了。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就是。
林臻气不顺，本来应该是应弦遭殃的事，最后竟然莫名其妙反而转到了自己头上。应弦也就不咸不淡被说了几句，自己却失去了晚上的欢乐时光！
这是赔本买卖！
林臻想着，瞬间化身桌面清理大师，把自己桌子上满满当当的化妆品都扫到了地上。
陈岚开门进来，看见她在生闷气，安慰道：“你爸爸也是为你好，女孩子家那么晚出去不安全。而且，你不是快要参加比赛了吗，赶紧练功才是最要紧的。”
说着，看了看地上的化妆品残肢断臂道：“这些已经配不上臻臻了，下午跟妈妈出去，妈妈给你换新的。”
林臻笑意未达眼底：“谢谢妈妈，”
林臻正在屋子里收拾自己的符篆，看看少了哪些顺便画一些。没想到门口传来陈岚的声音。
“应弦休息了吗，我可以进来吗？”
应弦停下磨墨的手，打开门：“进来吧。”
这间屋子原本是家里的储物间，应弦来了才被改造成卧室的。所以采光什么的，并不怎么好。但胜在清静，方便应弦的工作。
陈岚盯着应弦手指上的墨汁，眼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厌恶。
“应弦啊，你来了这么长时间，妈妈也没给你买什么礼物。这里是一些化妆品，你拿去用吧。女孩子虽说不要过度打扮，但该有的淡妆还是有有的。你可以那这些学一学。都是大牌子，质量很过得去的。”
说着，把手里的化妆袋递给应弦道：“拿着吧，别跟我客气。”
应弦接过去，本来想说什么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等到陈岚关门离开，应弦攥着袋子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毕竟是妈妈……”
离开的陈岚并不知道应弦的耳力很好。
林臻屋子里发生的事，她就算没看到全貌，也能猜出十之八九。应弦不说，并不代表心里不清楚。
所以等到一家人吃完饭的时候，陈岚刚下来就看到张妈拿着一堆化妆品要去扔掉。
“张妈，怎么回事？”
张妈一看陈岚，再想想应弦看着有些不开心的脸色，没好气道：“我扔垃圾。”
“扔什么垃圾，这不是我给应弦的化妆品吗？她怎么就这么扔了？”
一听这，张妈就知道估计是陈岚这个偏心的妈妈又干出什么奇葩事情来了。但还没来得及说，就看见应弦下楼来了。
应弦本来想着，扔了就算了。没想到还是让陈岚看见了。
“应弦你怎么回事？妈妈给你化妆品还有错了，你要是不喜欢就直说。当面收下然后转头就扔出去，怎么这么没有家教！”
应弦平复了一下胸口的浊气，心平气和道：“我的家教告诉我，别人不要的东西转手送人看起来好像也不是很有家教。你说是吧？”
陈岚被一句话怼的说不出话来，只能伸出手指指着应弦：“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东西！”
应弦没说什么，只是带着自己的包离开了。
临走前留下一句：“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是我。”
陈岚还在后面大吼：“走了你就别回来！”
林臻适时出现，温柔给陈岚顺气道：“不要气了，妈妈。妹妹也不是故意的。”
“她就是故意的！”
应弦打车回了学校，把自己的东西又拿了回去。除了几件衣服，就是自己的笔墨纸砚一系列的书。总共也没多少。
宿舍里的空间毕竟不够，而且大家都在这一个小空间里学习生活，应弦有些奇怪的习惯就难以继续了。
所以，还是需要找一个住的地方为上。
周庆庆边啃西瓜便吐槽：“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他们三个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家人，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就林臻那个绿茶样，都不知道怎么长这么大的！”
“庆庆，我也就是现在过渡一下，可能还是要搬出去住的。我今天下午就去找房子。”
周庆庆表示理解：“没关系的，以后我还可以去你那里玩。不过你要找什么样的地方住啊，我看附近有不少小区。我这里还有一个房产中介，我推给你。”
应弦想着总要找个僻静一些的地方，不用太大。
下午约了周庆庆推荐的那个房产中介，说是有几处合适的。正好这两天没事，可以过去看一下。
应弦收拾好东西，背上双肩包下午就出了门。
中介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名叫张伟。看见应弦来，老远就在摆手。
“没想到还是个美女小姑娘，美女你今年大几了？”
应弦面无表情回复道：“美女今年大二。”
张伟呵呵一笑，搓了搓手开始带着应弦上楼。
“咱这几处房子虽然是老小区，但基础设施都还不错。而且靠你们学校近，特别方便。我这几天办出去好几套房子，都是你们小年轻出来租。对了，美女你是整租对吧。到了。”
应弦点点头，跟着进了分房子。202的门牌号都已经有一些剥落了。
“你看，两室一厅一卫，还可以吧。主卧大床也很大，男朋友可以所以选择是住大床还是次卧。”
应弦听着这有些试探性的话语，没搭理。自己到处转转。
南北通透，阳台采光也可以。而且看起来虽然有些老旧，却很干净。
“房东说押一付三，要是可以的话还给你减免两百块的房租。”
应弦其实挺喜欢这个屋子，但是这个中介好像热情地有点过分啊。
于是应弦从兜里拿出了自己上午画好的辟邪符，为了不让张伟看着害怕，特意拿打火机点燃的。
点点灰烬落到应弦的手上，张伟显得有些好奇。
“美女，这黄符是干什么用的啊，看起来还挺专业？”
应弦咧嘴一笑，吓人于无形：“我看看这里是不是凶宅啊。”
张伟都要吓傻了。
“美女你说笑了吧，这怎么可能是凶宅呢？这就是很普通的一户人家呀。”
应弦看完，果然没有发现问题。
“那就签合同吧。现在带合同了吗？”
张伟忙不迭拿出早就拟好的合同来：“来美女，一式两份，名字签在最后就好了。这里还有两份，给你男朋友也签上，一起给我就行。他什么时候到？”
应弦状似无意间回答道：“我没有男朋友，这个房子是我自己租。我也不会再转租，签一份合同就可以了。”
那中介张伟看起来像是舒了一口气，连连点头：“没有男朋友，自己住好啊，自己住舒坦。”
应弦也不墨迹，当即就给了四个月的房租，想等着看一下。若是没什么问题再续租，若是有问题……
反正这个中介给应弦的观感并不是那么好。
看又看不出什么来，应弦也不好抓着人问，只能这样先放一下。
两人约好了明天再见一面，张伟把房东签好的合同带回来一份给应弦。
两人互相告别，看起来氛围不错。
回到学校之后，周庆庆有些惊讶于应弦敲定房子的速度和效率。
“这就看完了？这就没问题了？你怎么租个房子比买个烧烤还便利啊。”
应弦自有自己的一套理论。
“你看啊，这套房子在二楼，正好可以旺我。周围也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道路之类的。房子布局好，很通透。自己一个人住用不了那么大，两室一厅正好。可以改造一个书房。周围检查了也没有什么问题，交通也很便利，这还等什么？”
“不过……”
周庆庆：“不过什么？”
“不过我觉得那个中介，看起来好像不太好。步履轻浮，脸色泛黑。看起来像是惹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但我观察了一下又没有看见。不会是那鬼怪出去溜达了？”
周庆庆：……
头一次听说鬼还需要散步的。
且不说鬼需不需要散步，周庆庆是需要散布的。没有课的时候，周庆庆一般不愿意出门。但应弦要搬出去了，两人怎么也要出去好好吃一顿。
按照应弦的要求出去吃烧烤。
X大西边本来没有，门，但后来为了方便学生们的生活，把西边的农贸市场改造成了一条小吃街，西门也就随之而来。
西门又小又窄，人多了根本过不去。只能容纳一人过去，每次应弦走过去，都有一种立刻要进桃花源的感觉。
大学附近的烧烤摊很多，初秋的夜晚还有一丝热度，烧烤摊的老板们硬生生给加热成了两丝。大风扇呼呼吹着，带来辣椒面和孜然的香味。
周庆庆和应弦选了一家常去的，坐下还没等说话，老板就熟练的招呼道：“还是五把肉串，三个腰子？”
应弦点头：“多加辣！”
老板双手一转，五十多支肉串组成的肉花上下翻飞，带着晶亮欲滴的油脂。应弦的眼泪不自觉从嘴角流了下来。
“这把是那边坐着的大哥的，下一把就是你的了。”应弦顺着肉串的去处，看到了一个细瘦的中年人。
中年人肚子坐在塑料凳子上，与周围呼朋引伴的众人看起来格格不入。
稍微等了一会儿，肉串上来了。应弦迫不及待，抓起来就吃。
周庆庆看她吃，边给她倒了饮料：“真羡慕你这种狂吃不胖的，我要像你这么吃，早就成球了。”
应弦含糊道：“我这是补身体呢……”
两人边吃边聊，正吃到一半应弦站起来想再加些菜。一转身就看到了白天给他介绍房子的张伟。
周庆庆看她站起来却没动作，跟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正好看到了张伟。
“他怎么自己在喝酒？我们叫他一起吧。这人还是我老乡呢……”说着，便要伸手招呼张伟。
应弦摁下周庆庆举起来的手道：“他过来，我们这里坐不开。”
周庆庆纳闷：“我们这里有三张凳子。怎么会……”
还没说完，周庆庆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般，霎时住了口。
熙熙攘攘的夜市里，应弦与不远处盯着张伟喝酒的老人，对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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