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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红
余笙第一时间拽着行李箱,什么也没多说,转身就要走。
“站住。”
陆思远这狗皮膏药果然贴了上来,还趁她不备,一把抢走了她手里的行李箱。
他声音阴恻恻:“你就是我哥的客人?”
余笙忍不住扶额,无语问苍天。
为什么在家有个熊孩子,到东沪又碰到了个更大号的熊孩子。
她转过身,挂起眯眯笑:“不是。我就是路过。”
开玩笑,她怎么可能和陆思远住一个屋。
陆思远冷冷笑一声,又是余笙再熟悉不过的那种欠揍的笑。
“你当我傻呢,带着行李箱路过我家门口。”
“你说的对。”
余笙一本正经地点头,陆思远看她附和自己,就知道她肯定说不出什么好话。
果然,余笙真情实感地说:“我就是当你傻。”
“你!”陆思远气极反笑,忽然问道:“余笙,你是不是以为我还想缠着你做我女朋友。”
“怎么会!”
余笙满脸浮夸的惊讶:“你不是一直缠着我做你姑奶奶么?”
“……”
陆思远被气得额头青筋都要爆出来了。
他深呼吸数次,咬牙切齿:“你该庆幸,我不打女人。”
余笙嬉皮笑脸:“你也要庆幸,我不打小屁孩儿。”
“草!”
陆思远没忍住爆了句粗口,他恶狠狠地瞪了眼余笙,转身就往屋里走了。
“喂。”
余笙一把拽住自己的行李箱,拉住陆思远:“弟弟,你抢劫呢?”
这家伙,进屋就进屋,竟然还带上了自己的行李箱。
陆思远停住身子,几乎是磨着牙说话:“你不是要住这里吗?”
余笙这下是彻底惊讶了。
陆思远这意思,他不介意自己和他一起住?
看余笙惊讶,陆思远就从鼻孔里发出一声优越感十足的冷哼。
“本少爷不计前嫌,让你住这。”
无语。
余笙面无表情:“我不住。”
这下换陆思远惊了,他上下打量了两眼余笙。
“你住!”
有病。
余笙眯了眯眼睛:“我不住!”
陆思远被气到了,一把将余笙的行李箱拉到自己身后,恶狠狠:“你必须住!”
余笙翻了个白眼:“箱子送你,我走了。”
她说完,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诶,余小姐...”
陆思远还没来得及拦她,一旁默默看了场大戏的冯姨倒先挡在了她面前。
“大少爷马上就回来了,要不您先进屋坐一会儿,有什么事等大少爷回来了再说?”
余笙怔住。
后头的陆思远又不知抽什么疯,开始大惊小怪。
“冯姨,我哥这两天不是还回不来吗?”
冯姨一脸慈祥的笑,“家里来客人了,当然要回来招待客人呐。”
陆思远闻言,猛的就往屋里跑,跑到一半,他才想起自己手里还拽着余笙的行李箱。
他把行李箱丢到路中央,回头朝余笙喊了一句。
“你住这里,我走。”
然后就跟火烧屁股了似的,蹬蹬瞪跑上了楼,看样子是要去收拾行李。
余笙看得惊为天人。
一旁冯姨善解人意地解释道:“小少爷是今天刚从学校偷跑回来的。”
她作出邀请的姿势:“余小姐,进屋坐坐吧。”
盛情难却,余笙想了想,还是进了屋。
她有些奇怪地问道:“学校?”
大学好像还没开学吧。
冯姨请她在客厅入座,笑道:“前段时间小少爷好像在北城犯了错,大少爷就把他送到大学夏令营里去了,让他收收心。”
额...余笙摸摸鼻子,憋住笑。
冯姨给她倒了杯茶水,“余小姐,您是不是觉得,大少爷和小少爷性子差别一个天一个地,完全不像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豪门秘辛?
这是她免费能听的吗?
余笙呆呆的表情,看得冯姨掩嘴笑了起来。
“其实小少爷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以前一直把大少爷当榜样,什么都要跟他学。大少爷不爱讲话,做什么事都规规矩矩的,小少爷就学着天天冷着一张脸,言行举止和大少爷就跟复制粘贴似的。”
看的出来,冯姨对陆思延两兄弟似乎十分熟悉。
她叹一口气:“后来...家里乱了一段时间,大少爷当了家,却没什么时间看顾小少爷,小少爷就是从那段时期开始变的。”
不用说,也知那个后来,定然是陆氏夫妻空难后。
那年陆思远十一岁,刚上小学六年级。
余笙握着水杯的手紧了紧。
她忽然觉得自己不该听这些。
“小少爷他啊,就是孩子心性。”
爱闯祸的孩子,有时候其实只是为了获得亲人的关注。
久而久之没有被及时掰正,养成一副桀骜不驯的脾性,实属正常。
许是察觉出刚刚的话题有些沉重,不适合对余笙讲得过多,冯姨笑着缓和了下气氛。
“别看他有时候咋咋呼呼的,但在大少爷面前,他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呢。”
见识过在陆思延面前乖顺得跟只猫似的陆思远,余笙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冯姨!”
炸毛的猫某人正斜挎着个大黑包,站在楼梯边瞪着双乌溜溜的眼,面色不太自然地看着这边。
他对着余笙轻哼一声,就强装自然地往屋门口走。
“冯姨,我先走了,记得,我就没回来过啊。”
余笙想笑。
冯姨无奈摇摇头,对着已经走到门口的陆思远喊道:“小少爷,您早上刚回来的时候,大少爷就已经知道啦。”
陆思远的脚猛然僵在原地,他僵着脖子转过头,不敢相信。
“他怎么知道的?”
冯姨一脸慈祥和蔼的笑,此时无声胜有声。
陆思远惊得张了张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又闭上了。
像被泼了一盆水,毛瞬间温顺下来的落汤猫。
“噗嗤。”
一旁的余笙再忍不住,捂嘴笑出了声。
陆思远狠狠剜了她一眼:“笑屁。”
余笙就笑得更不客气了:“哈哈哈……”
陆思远脸色难看,他嫌没面子,扭头就往屋外走,走了两步却又忽然转过身。
“呵。看谁笑话谁。”
他走回来,一把拉上被他丢在路中央的余笙的行李箱,这才继续往外走。
余笙还在幸灾乐祸,不以为意地看着他的动作,完全没放在心上。
陆思远走出屋门没多久,余笙还没笑缓过来,就见他突然从门外探进个头,咧着嘴邪气森森。
“余笙,你这行李箱没锁密码啊。”
余笙愣住,止了笑。
“既然你要送我,我就不客气咯。”
说完这话,陆思远怪笑一声,消失在了门口。
余笙愣了几秒,猛然反应过来。
草。
失策了。
余笙一屁股从沙发上弹起身,沉着脸就往门口冲去。
“陆……嘶。”
“哼。”
头顶一声低低的闷哼。
余笙觉得自己撞到了一堵墙。
冲的太猛,她眼前一花,身子就忍不住往后仰。
一双手似乎是条件反射地揽上她的腰,稳住了她的身形。
浓烈的雄性荷尔蒙混着清冽气息瞬间将她包笼,余笙抬眼,眼睫毛刷过一片洁白的衣领。
入目是白皙修长的一截脖颈,和……突起的喉结。
余笙悚然一惊,慌乱朝后抽离开身,退了两步拉开距离。
那双手顺势松开了她。
余笙定睛一看,不是陆思延还能是谁。
他今日不知为何上半身只穿了件白衬衫,衬衫的扣子系到最上方,配上他那张清寡的脸,真真是禁欲系长相的模范代表。
只是……
在他衣领下方的第二颗扣子旁,邻近胸口的位置,赫然印着一道浅淡却醒目的……
口红印。
那印记看上去新鲜的很。
余笙意识到什么,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陆思延微垂着眉,显然也看到了那刚刚被印上的醒目印记。
他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着余笙。
“见面礼?”
“……”
余笙虚咳两声,讪讪:“额……不是故意的。”
陆思延挑眉,唇边勾着的弧度更明显了一些。
“余小姐,你还可以再没诚意一点。”
“???”
余笙还没从他似有若无的嘲讽里回过神,就见重度巾帕爱好者陆思延,又双叒叕掏出了他最爱的巾帕!
又双叒叕递到了她眼前!
这次更是只有简洁的一个字:“擦。”
这是要让她替他擦衣服的意思?!
余笙不是很理解,但她大受震撼。
“陆先生,我就算有诚意,也架不住你没长手。”
陆思延看了看她嘴角处晕出的口红,又看了看她一脸嫌弃,显然误会了自己的那副嘴脸。
他垂眸轻笑,就着余笙嫌弃的目光,朝她靠近了两步。
趁她来不及反应,陆思延抬手。
大拇指指腹在她唇角处轻蹭了一蹭。
像羽毛划落,轻柔抚过,一触即分。
余笙僵住,瞪大眼看着陆思延靠近又离开。
陆思延的眸光在她唇边顿了一顿,又若无其事地收了回来。
他摩挲着被染上口红的指腹,抬眼看她,深黝黝的瞳孔犹带笑意。
“第一次,手生,余小姐别介意。”
余笙这时候才理解陆思延刚刚的意思。
她突然觉得被碰过的唇角开始发热,热度一路烧到了她的头顶,直蹿到发根上。
余笙意识到,她也许大概可能是脸红了。
于是,她僵硬倒退两步,轻轻吸了一口气。
转身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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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1:
看过余小姐和陆先生一生的作者本人,有一天忍不住前来采访。
果冻:余小姐,你挺不要脸的一个人,怎么在陆先生面前,还总会脸红呢?
余笙:比不过比不过。
果冻:是说不过他?还是打不过他?
余笙:骚不过。
小剧场2:
小时候的陆思延,发现陆思远做什么都要学他。
于是有一天,陆思延故意在房间用西瓜皮敷脸,把“美容秘笈”泄露给陆思远。
从此以后,陆思远走上了一条与众不同的美容道路。
直到有一天他在别人脸上看见了...黄瓜。
啧。陆大崽子从小就是个黑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