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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难平（4）
周五晚自习休息的间隙，姚枝枝拉着卫祈宁去教学楼顶楼看星星。
空气很好很清新，漫天繁星，清亮而透彻。
夜里月光温柔地洒下，映照在她瓷白柔嫩的小脸上，她仰头望天，笑得很开心。
酒窝浅浅，柔弱又甜蜜。
卫祈宁看愣了神，俯身弯腰，跟她的距离越来越近，他手扶住她后脑勺，鼻息交融，他吻到她唇上。
滋味比小时候吃过的糖果都要甜。
卫祈宁不由加深了这个吻。
姚枝枝双手抵在他胸膛上，被他亲得身子直发软。
她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
手电筒的亮光直直照到他们身上，远处传来教导主任气急败坏的声音：“那两个在那抱着啃的，哪个班的？”
卫祈宁拉着她转身就跑，她跟着他的步伐，一步一步，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从胸腔跳出一般，卫祈宁回头看她，他笑得很开心，也很孩子气，凉薄疏离不再，眼里都是温柔。
对于高二，姚枝枝不记得时间，不记得燥热的气候，不记得写了多少张卷子，做了多少道题，她只记得那年，卫祈宁拉着她转身跑时的那个笑，直到很多年以后再回想起来，依旧怦然心动。
那时候她就知道了，他的爱藏在细节里，沉重而庄严。
远处是教导主任怒喝声，越传越远越传越远，到最后，她就只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
二O一O年一月份，冬天的凛冽初初到来，站在讲台前的班主任清清嗓子，很严肃地说：“同学们，下学期你们来学校，就已经是高二下的学生。这也意味着你们离高考又近了一步，成绩不理想的同学不要灰心，调整好心态，到时候会有个总体的复习回顾，只要坚持下去好好学，你们一定可以考出理想的成绩，假期在家好好查缺补漏，别光想着出去玩！”
高二六班的学生们基本都很自觉，没到最后关头，当然谁也不会放弃，大家齐声应好！
“放寒假时大家注意安全，不要去河边处玩水，保护好自己的人身安全，别乱跑，老师在这祝大家有个愉快的新年！”
欢呼声渐起，在紧张的学习氛围中待了整整半年，同学们都在商量放假要干什么，姚枝枝也不例外。
李欣雨收拾着书包，问她：“枝枝你放假有什么打算吗？”
少女轻轻抿唇，“应该会回老家吧。”
姚枝枝老家在S市乡下的处农村，离榕城不算远。
李欣雨点点头，她收拾好书本后，跟她告别：“那我先走啦，枝枝明年见！”
少女笑着点头，“嗯，明年见！”
卫祈宁被班主任喊去办公室了，她就在教室等他，班里的同学都陆陆续续走光了。
姚枝枝侧头望向窗外，放假时间早，不用上晚自习，下午五点半就放了学，天色却已经很暗沉了。
听见脚步声她回头喊他：“卫祈宁我们快走吧！”
少年拿起她书包掂了掂，很沉，他背到自己肩上，“好。”
他解释：“班主任找我谈了点咱俩的事。”
姚枝枝绕过桌子走到他旁边，牵住他的手，“什么事呀？”
“问我咱俩以后打算考哪个大学？”他说这话时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少女舔了下有些干的唇瓣，她皮肤雪白，唇又红艳艳的，好看极了，“你不是想考Q大吗？”
她牵着他的手走出教室门，学校里人基本都走光了。
没等到他回答，她看了他一眼，又说：“当然你考Q大那我也考Q大咯，夫唱妇随嘛～”
卫祈宁调整了下手，跟她十指相扣，他脸上带了笑，眉眼很温柔，“好。”
回去的路上天空下起了初雪，姚枝枝伸手接了下雪花，在手心化得很快。
她弯着杏儿眼笑了，长而翘的眼睫上沾上落雪，她松开他的手，轻轻踏过潮温的路面，今年一月份榕城雪还没有积起来，天上飘着的雪都是指甲盖大小的。
他跟在她身旁，看着她小脸上的笑，看着看着也不由勾起了唇。
快到她家的时候，她停住脚步，侧头看他：“今年奶奶说还是要回老家过年，再见就是明年春天了，卫祈宁，新年快乐！”
去年她就是回老家过的年，所以对他来讲也不算意外，“嗯，新年快乐。”
“我`我会想你的。”可能是因为以前从来没说过这么黏糊的话，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抚了下额前的发。
“卫祈宁！”她很坚定地在喊他的名字。
少年轻轻笑了笑，微挑眉梢，“嗯？”
头一次见他有点桀骜的影子，很帅气，她觉得自己脸颊有点烫，“我真的真的会想你的，你也要记得想我呀。”
这年姚枝枝虽然有手机，但是是直板机，发条消息很费话费，所以轻易不敢用手机。
只能当面表达思念。
卫祈宁看着她眼，轻声应好。
她笑着跑进他怀里，抱着他不撒手：“卫祈宁，我真的真的真的会想你的，你要乖乖在榕城等我。”
她声音闷闷的。
卫祈宁替她拂掉发上没化的雪花，把头埋进她颈窝里，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低低应了声。
少女松开手，一步三回头的看他，直到居住的巷子口还在回头。
街边不知名的树干染上落雪，天地寂静，她双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记得想我呀——”
卫祈宁看着她娇小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他又在原地站了会儿，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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